“那是什麽?究竟是什麽意思?”皮子驟然被嚇得有些慌張起來,他自己趁著這個工夫急急忙忙的趕緊追問道。

“張崇德!”“張崇德!”

“你快說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皮子竭力的不停喊叫著他,可是現如今任憑他怎麽追問,眼前的張崇德卻依舊是呆若木雞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隨即稍許片刻,黑影就漸漸的變得模糊起來,並在皮子說完了這句話後,立即就突然神秘的消失不見了蹤影......

看到這一幕,皮子驚怔的眼神定格在了自己的前方。

一瞬間,幾乎整個世界都在此時全部的冰凍住。

......

“你可醒了皮子!”

剛睜開眼,皮子就看到阿成坐在自己身旁有些緊張擔心的盯著他。

“老弟你剛才可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病倒了呢。”翁先生已經起床,披著外套在抽著閑煙,此時的他在看到了剛才皮子的情況後也是替他捏了把汗。

周圍天色已明,昏沉的光線雖然不強但也已經透過窗戶映耀著皮子的眼睛。

這...我剛才在做夢?

皮子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阿成已經和翁先生他們都洗漱完畢,坐在地上抽著煙。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七點多鍾,天色陰沉,看樣子今天的天氣又是一個陰天的天氣。

“老弟,你做惡夢了吧?看你一臉的汗。”翁先生從地上拿了根煙遞給了皮子。

皮子慢吞吞爬起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從剛剛的噩夢裏清醒過來。但剛才自己的經曆實在是怪,到現在皮子依舊沒有從剛才的怪夢中走出,腦子裏全都是剛剛自己所夢到的那個張崇德以及自己跟張崇德的對話。

“真是怪了...昨天晚上的夢竟然跟真的似的,難道是我多想了嗎?”

“你做噩夢了吧?”看到皮子自言自語的亂說一氣,阿成就趕忙好奇地問。

皮子點上了煙猛吸了口。煙氣順著鼻子進入身體各處,熏醉了整個身體。昨晚上的怪夢已然讓皮子感到渾身的惴惴不安,渾身的器官、細胞都隨著那股子恐怖而餘悸未消。

但他自己現在怎麽想都想不明白,於是也隻好將自己昨晚上的怪夢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一旁的阿成和翁先生。

......

“我靠,居然還有這種事!你真的夢到了?”阿成在聽了皮子的話後第一個麵目驚呆的重把翁先生也正好想問的問題說給了皮子聽,對於他和翁先生而言,皮子的這個怪夢確實不是一般的奇怪。

皮子點了點頭,自己也當然不會騙他們。

“那照你這麽說的話,難不成之前咱們聽許應良說的那個給他絹帛的張崇德會在這裏?這有些太蹊蹺了吧...”翁先生貓著眼,有些提防著的打量了下沉寂的四周。

稍後,他猛吸了口煙後接著說道:“我記得當時許應良說過張崇德不是死在了靈龜山嗎?”

“確實是,但你別忘了,當時許應良還說過張崇德的屍體被人給帶走了。至於帶到了那兒誰也不知道......”皮子回應道,他回答的語氣慢慢的加重,似乎是在有意的提示翁先生跟阿成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

“難不成他被帶到了這裏......”阿成沒有問皮子,而是自言自語的說出了他的推測。

翁先生長籲了口氣,從剛才的吃驚表情漸漸地變得平緩了許多:“咳...先別管這麽多了,畢竟隻是個夢嘛。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老弟恐怕是你想多了吧。”

而不管那個夢是不是真的,皮子都覺得很怪。因為自己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夢到了張崇德,並從他的嘴裏得知了那麽多事情的緣由。

......

“咦?這是什麽!?”

就在三人互目相覷的時候,坐在一旁的阿成無意中在皮子的大腿地方發現了一個特別奇怪的東西。

撥開繚繞的煙氣,皮子沿著阿成的目光望去,結果他自己在看到了阿成手裏拿到的東西後差點沒當場嚇得大聲叫出來。

“這——!”

皮子怔在那兒,結結巴巴的已經說不出話來,自己在看了阿成右手拿的那個東西後立即是目瞪口呆。他自己怎麽著也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阿成手裏拿到的那個東西正是昨天晚上自己在夢裏遇到的張崇德所留給他的那道符。

“我靠!這東西居然真的存在!”

嗖——嗖!

嗖——嗖!

在皮子大聲喊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外麵突然刮起了一陣刺冷的陰風。風聲呼嘯透過窗戶縫滲進屋子,伴隨著房間裏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徹底的驚怔在了此刻,就連皮子都頓時間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也沒去想。

但阿成似乎並沒有察覺皮子為什麽會這樣,而是很習以為常的問皮子:“這是道符吧?皮子是你丟的吧?”

阿成拿在手裏反複的看了幾眼這道已經破舊不堪的蒼黃色符紙,但他哪知道這東西的來曆,他自己也隻不過是下意識的猜到了這東西是皮子的東西而已,畢竟在這群人中也隻有皮子才懂得這些。

......

皮子下意識的感覺從阿成手裏奪過了這道符,如今這道符雖然已經破舊不堪,有的地方甚至缺角掉色,但這道符上麵的咒文可是依舊清楚可見。

“老弟,這是你的符嗎?”翁先生湊到皮子一旁也是跟著一塊瞅了兩眼這道符。

皮子緊鎖著眉頭搖了搖頭,用非常低沉的語氣回應道:“不是...如果我做的那個夢是真的話,這道符恐怕應該就是昨天晚上夢裏的張崇德留下的...”

“夢裏?!”翁先生兩眼一瞪,額頭上頓時生出了一道冷汗,他被皮子的這句話給著實的嚇了一跳,“老弟你確定沒搞錯吧,你剛才說的做夢我倒是相信,可夢裏給的東西現實中怎麽會有呢?這得多麽荒唐呀!”

阿成也是應了一句同意翁先生的看法,他也認為皮子可能真的看錯了:“對啊,皮子,或許這個是你不小心從包裏調出來的吧,你剛才說的話連我都不相信是真的,肯定是你想歪了。”

“我騙你們幹什麽,我都不認識這道符,更不可能是我的了。”皮子深吸了口煙,玩味著剛才被這道符所帶來的驚怔。

這道符上麵所畫的符文咒語很獨特古怪,自己仔細的看了幾遍也沒看懂是什麽意思。

“這道符雖然來曆不明,事情也很古怪,但我相信這道符應該是張崇德留下來的,他昨天晚上應該是來過這裏。”

盡管是夢,但皮子還是堅定的選擇了相信。

翁先生跟阿成有些發怵,對於常人來說,夢裏出現的東西怎麽可能會在現實中出現呢?這一切都太奇怪了,讓人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

......

“真的嗎?”這個時候,周子文在聽到了會議室裏的皮子和翁先生他們在議論紛紛,就走了過去問了下,結果周子文在聽了皮子的話後立馬變了臉色,原本紅暈的臉上一下子變得煞白驚怔起來。

“張崇德在夢裏跟你說了什麽?”周子文稍後接著又問。

皮子掐滅煙頭,整理了下腦子裏的思路後就把昨天晚上自己跟張崇德所說的話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尤其是張崇德所說的關於寶藏的曆史原因以及張崇德死後被人帶到這裏來這兩個方麵,皮子盡可能的細說,好讓他們明白之前的事情經過。

對於張崇德這個人而言,翁先生和周子文他們都不陌生,當初在周子文的村子裏遇到的撞客,其中許應良就提高過這個張崇德就是給他絹帛的那個人。而張崇德在這裏出現,就證明了他們眼下的這座神秘島嶼就是太平天國寶藏的埋葬地。

......

“看來咱們還真的來對地方了,寶藏的藏匿地方真的是這裏。”翁先生輕歎一聲。

“恩,隻可惜的是我再問張崇德最後一句讖語是什麽意思的時候,他就消失不見了,真是可惜。要不然咱們就能從他那裏得知一些線索,到時候也肯定有些許的幫助的。”一想到張崇德,皮子心裏就有一股無奈,眼看自己就要從他那裏問清楚讖語最後一句的秘密,但是天不助他,到最後也沒有弄清楚。

況且經過昨晚上這一次的對話,皮子打心裏開始對眼前的這座神秘島嶼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尤其是張崇德也說過,錢江和洪仁昌已經在這裏造了個叫龍塚的墓穴,裏麵肯定充滿了機關陷阱,待會兒咱們上去的時候可一定要小心才是,否則可能連命都留在了這兒。在跟他們談了幾句後,皮子就再三的囑咐起他們來。

至於眼下自己手裏拿的這道符,皮子也記住了昨晚張崇德所說的這道符可能用於什麽陷阱類的東西,但眼下皮子自己都不認得這道符上麵畫的究竟是什麽,更不清楚幹什麽用的了。

......

時間迅速過去,早飯過後,眾人便拾掇了下該準備的東西就準備離開船舶,登上島嶼。

可就在皮子他們出艙的那一刻,最先出來的老馮卻是冷不防的大聲驚喊了一聲。

“你們快出來看!”老馮急忙的朝著還在船艙裏收拾東西的皮子他們喊道。

皮子從老馮的語氣中聽出他似乎發現了什麽令他不可思議的東西,於是趕緊的放下手裏的活兒跑到了船艙外。

“是屍骨!”皮子瞅了瞅老馮所指的船頭下訪,卻發現如今在船舶停靠點的正下方漂浮著包括骷髏在內的十幾跟屍骨。

“這裏死過人嗎?”老馮問道,他第一次看到這玩意心裏難免瘮的慌。

“或許吧...”皮子專心的看著水麵上的骨頭,對於老馮的問題自己也隻不過是潦草的敷衍了一句而已。

難道是張崇德的屍骨?

不過即便是這樣,自己心裏也還是不知不覺的把這些屍骨跟張崇德聯係了起來。

但這個問題現在都無從查起了,皮子也隻能讓老馮把船開近一點拋錨,然後眾人便開始登上這座充滿神秘的島嶼。

......

每個人都裝備了一些防身的匕首、鐵鍬之類的,這也是翁先生之前在皮子住院的時候特意去置辦的一些探險用品,什麽手電筒、繩子、鐵鍬、匕首甚至連跌傷等的救急藥品之類的翁先生都通通準備的一應俱全。

老馮有些害怕,本想跟那兩名漁工在船上待著就算了,但周子文卻是硬生生的拽著他一塊踏上了這座島嶼,而剩下的那兩名員工則負責看守漁船。

......

剛踏上這座島嶼,皮子就感覺自己像是進了一片鋪滿落葉和亂石的山林似的。放眼掃了掃周圍,四周的草木雜石皆是鋪滿了整個綿延起伏、千溝萬壑的山地,枯澀的一片景色蕭瑟異常。

島嶼很大,剛站在島上皮子就看不到左右的邊際,而且最讓自己感到納悶的是,在島嶼的正上方的天空中一直盤旋著一團陰沉沉的烏雲,這不禁讓自己想起了之前在鬼海遇到的葬奭大陣來。

而且除了這些讓皮子感到不對勁外,還有最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就在自己帶頭向前方的山丘前進的時候,皮子似乎感覺到了周圍充滿著一股很奇怪的氣息。雖然皮子也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裏奇怪,但是無獨有偶,一直跟著他的阿成也開始察覺到了周圍的不對勁,總感覺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四周蔓延似的。

“你們一定要小心點,這裏到處充滿了死亡的氣息。”皮子緊鎖著眉,心也開始撲通撲通的強烈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