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妥協

暑熱來到,已經進了三伏,天氣一直幹熱得難受,別說雨就是風都感覺不到。

每天頂著太陽在大街上尋找,其辛苦可想而知。

慕容寒看到員工和警察們在街上辛苦的尋找安然,他打電話給負責人,這幾天參與找人的每人加獎一千元辛苦費。

幾天過去,他白淨的臉多了層滄桑,密密麻麻的胡子遮蓋住細嫩的肌膚,顯得比平時蒼老了十幾歲。

他穿的襯衣一直沒換,上麵落滿了灰塵汗水。

幾天下來,灰塵汗水混合在一起形成鹽堿地,硬硬的碰到身體肌膚就是一道紅痕,再被汗水浸泡肌膚疼痛難忍。

這疼痛相當於變態的體罰,提醒他做錯的事,更刺激他做該做的事。

他是男人,錯了就要補救!

明天就是中標日,他盡管全心全意在尋找安然,卻沒忘記上官浩給的期限。

五天很快就要過去,他感覺脖子上被牢牢係上繩索,這繩索越來越緊,嘞得他喘不上氣來,他失去了往日的風度形象。

盡管每天的電話不斷,後來又增加的尋找隊伍,都沒得到任何真實消息,安然好似憑空消失了。

街上永遠有熙熙攘攘的人流,就是沒有那個苗條美麗親切的身影。

這天下午,又一個電話鈴響起以後,慕容寒隨手接起來,聽到裏麵是那個熟悉陰狠的中年男人,他感覺脖子上的繩索又緊了緊,差點窒息過去。

“寒兒,我答應你的時間到了,這不是做父親的絕情,是你做丈夫的失敗,結婚這麽久都沒能讓她心中有你,該怎麽做不用我說了吧?”

“爸,還有幾個小時,讓我再等等好嗎?也許下一秒婷婷就會出現在我麵前……”

厚重陰狠的語氣傳來:“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民政局五點下班,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們守到五點再走。”

“爸,可我和婷婷還沒離婚?離婚不是要本人到場嗎?”

手機對麵,上官浩鄙視的說:“寒兒,你真幼稚,先離婚後結婚,本人不到場也沒關係,沒想到你在商場上所向無敵,這些生活中的小事還弄不明白,怪不得婷婷嫌棄你。”

上官浩不愧是領導,每句話都能戳中慕容寒的軟肋。

可今非昔比,慕容寒不會被他擊敗。

他很想對手機裏喊:婷婷已經換成安然,她沒有嫌棄我,她是對我失望才離開的!

可這話絕不能說!

同時,慕容寒何嚐不知道,對方一個電話離婚結婚根本不算事。他心裏還抱有最後一絲幻想。沒想到不但沒難住對方,還被譏諷了幾句,頓時感覺眼前發黑。

此時,官浩勾起嘴角,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實際上,上官婷現在的安身之處,他已經派人找到了,不過不會對他說而已。

“寒兒,我最後說句話,今天你不把事情辦完,明天上午的招標會就別去了。”說完,上官浩一陣冷笑結束了通話。

慕容寒心口發熱,一口血差點沒吐出去,這戳心窩子的話讓他差點窒息。

這幾天,他忙於尋找安然,已經有幾筆十拿九穩的生意飛了,如果這項大工程再錯過,他兢兢業業的企業離倒閉就不遠了。

又找了幾個小時,他心情沮喪的不得不開車奔往民政局。

車剛停下,他就看見喬慧攙著羞答答穿著拖地長裙的上官雪盛裝走過來。

喬慧看他臉上胡子拉碴,走近以後身上還有股酸味,這形象明顯是幾天沒洗澡了。

她挑剔的目光看過來抱怨的說:“寒兒,看你也不注意下儀表,不管怎麽說,今天是你們的大喜日子。”

“小姨,如果你看我不順眼,我走!”慕容寒冷冷一笑,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上官浩對他發號施令自己不能不忍,剛上位的小三也對他指手畫腳,真是給臉不要臉!

“寒兒,等等!”喬慧急忙攔住他,如果因為她的破嘴把女兒的婚事攪合黃了,老頭子一定會修理她。

“怎麽?”慕容寒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鄙視的目光看過去,好似看螻蟻。

喬慧語氣緩和下來急忙解釋:“寒兒,我對你好才說這個,你千萬別多心。”

慕容寒劍眉跳動幾下冷冷的說:“我是成年人,需要什麽自己知道,不用打著對我好的旗號,辦見不得人的事。”

“是我說話不當,寒兒千萬別計較,請先走。”喬慧很快調整了心態低眉順眼的說。

慕容寒心情複雜的最後看了眼天空,發現天邊不知何時多了幾絲雲。風從遠處吹來,帶來涼爽清新的氣息,眷戀似在他身邊徘徊。

安然,你能感覺到我在想你嗎?你知道我也有無助的時候嗎?

如果找到你,我不會來這裏,我會把企業賣掉,遠離這裏的爾虞我詐,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和你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現在為了明天的勝利,隻能暫時妥協。

如果你已經化身為青山白雲風兒,請停留在我身邊,看我如何讓欺負你的壞蛋半年後受到懲罰。

想到安然,他的心似乎有了動力,邁開大步往裏麵走。

離婚各項手續都簡便快捷,根本沒有人問為什麽本人沒來。

登記更簡單,辦完這些手續,慕容寒臉上頓時出現落寞的感覺,他拿著那些證件隨便扔到檔案袋裏,邁開大長腿獨自往外走。

突然,聽到身後中年女人責備聲音:“寒兒,你怎麽自己走,把你妻子也領回去。你嶽父說了,這周末舉行結婚儀式,像我們這樣的家庭,更看重臉麵。”

臉麵,你們還有臉嗎?小三剛剛上位,女兒就嫁人。裝得像謙謙君子,實際上男盜女娼,慕容寒鄙視的目光看過去。

既然已經登記,明天他想要的東西必須得到,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冷冷的說:“想去,一起走!”

上官雪頓時不高興了,拉著裙擺,陰沉著臉的走過來,嬌滴滴裝腔作勢的說:“老公,我穿高跟鞋了,你攙我走。”

這矯揉造作的聲音,和安然坦蕩清澈天籟般的聲音根本不在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