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搭便機的陌生女郎

羅開沒有再問下去,隻是‘哦’地一聲,他知道‘對方’,自然就是蜂後了。

他隻是道:“如果不知道首領的下落,有什麽方法可以和他直接聯絡?”

那聲音道:“隻要他身邊帶著通訊儀,五百公裏之內,可以通過頻率和他聯絡,頻率是”羅開用心記下了頻率,立即開動著通訊儀,可是十分鍾之後,仍然什麽訊息也沒有。

他再度發動雪撬,保持著速度,駛向他的屋子。

兩小時之前,他還在那屋子中享受著異樣的溫馨和寧靜,可是如今,他卻處身於這樣的驚風駭濤之中!

然而,這絕不會使他慌亂,它是一個性格極其堅韌的人,凡是這樣性格的人,愈是處於逆境之中,鬥爭的意誌就愈是鮮明,百折不撓,以前他龍戰勝了‘時間大神’這樣可怕的外星高級生物,就是靠他這種堅韌的精神。

同到了屋子之後,他一秒鍾也沒有耽擱,收拾了一些必需要用的東西,重又離開,在離開之前,他把壁爐中燃燒的木柴。用鐵棒一根一根挑出來,很快地,屋子到處都是火頭。

當羅開駕著高達的雪撬離去之際,他知道,半小時之後,烈火就會把整座用木頭成的屋子,燒成灰燼。雖然這裏是羅開十分喜歡的一處所在,但既然給人知道了,他也就不能再保留了!

而且,他焚燒這座房子的行動,也等於明白地告訴了‘非常物品交易會’,他不喜歡他們的行動,他,亞洲之鷹,是一個光明正大的人,會用它的行動,來表明他和敵人之問的正麵為敵!

當他駕著雪撬疾駛之際,他並不擔心高達。高達的失棕,當然證明了他處境的不利,但他相信高達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他反而對安歇人有點擔心,覺得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不應該讓安歇人一個人離去的口如果連神通廣大的高達,都在一出門口就‘被動失綜’的話*那證明敵人一直在附近,那麽,安歌人的處境,也可想而知了!

羅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隻好希望安歌人也有保護她自己的能力。

而這時,使得羅開心中迷惑的是:敵人對付了高達,假設也對付了安歇人,可是為什麽不對付他?他是站在什麽人一邊的,已經再明顯也沒有,為什麽不對付他?甚至連露麵也不曾?

大風雪愈來愈猛烈,由於雪車行駛的速度極高,所以當大團大團的雪團,撞在車窗上的時候,發出可怕的聲響炸散開來,如果不是車窗玻璃是鋼化處理的話,早已碎裂不堪了。而急速的行駛,也有一個好處,就是能使車身在烈風之中,維持穩定。

他一直在注視著通訊儀,希望能夥知道高達的去向,高達的手下會說五百公裏之內,可以收到高達的訊息。高達自然不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中遠離五百公裏,這隻說明了一點:他的處境實在十分不妙!

17、誰是敵人?

然而,敵人是誰呢?

這是最要命的一點:根本不知道敵人是誰:隻知道是‘非常物品交易會’的幕後主持人,但卻全然不知道是什麽人口如道敵人是誰,是十分重要的,中國人早在幾千年之前已經懂得了這個道理,所以著名的軍事學家孫武,才留下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不朽名句。

知道敵人是什麽人,就可以從敵人一貫的行事作風上,推測他下一步的行動,人總是有一定的行事方式的,這是一種習慣性的因循,很難突破。

而不知道敵人是什麽人,一切就隻好在迷霧中進行,像眼前的情形一樣,視野等於零,可是還是非前進不可!

羅開不是末會對這個神秘的‘非常物品交易會’作過調查,可是相信他和許多許多人一樣,對這個組織一無所知這簡直走不可能的,交易會一直在公開活動,而且神通廣大,可是,就是沒有人能找出它的幕後主持人來,非但找不出它的核心人物,連它是在一種什麽樣的情形之下運作的都不知道!

羅開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難道是‘時間大神’又回來了?

當然也有可能,但是羅開放棄了這個想法,時間大神在經過了那麽久遠,而在地球上一無所獲之後離去,宇宙之間,有的是可供他發展的星球,他何必再回到地球來?

那麽,究竟是一種什麽力量,在主持著這個交易會?

羅開在到達了最近的機場之後,雖然他有私人噴射機停在那機場,但是機場當局堅決拒絕他的起飛請求,因為天氣實在太惡劣了!

而羅開給機場管理當局的回答是:“我是鷹!鷹是絕不會因為天氣惡劣而不飛行的,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什麽法子使我能最快到達巴黎?”

當時,是在機場管理處的辦公室之中,羅開講完了這番話之後,突然聽到了一連十幾下的鼓掌聲。羅開循聲看去,隻看到毛茸茸的白色的一團,那是一個穿著白狐裘的女人。

羅開一眼就看出,連同帽子在內,這女人身上的白狐,是十分珍罕的天然雪,狐毛長達十多公分,而她的個子又不是很高,所以看起來就像是白色毛茸茸的一團,連她的臉麵,也因為被帽子上的狐毛掩遮著,而不是十分看得清楚。

羅開不知道它是什麽人,而這時,那女人已走近羅開,它的聲音清脆:“我也有急事到巴黎去,是不是可以順便載我去?”

羅開場了揚眉,這本來是一個十分尋常的請求,可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又顯得極不尋常,這個女人是什麽身分呢?

不過,羅開絕沒有現出猶豫的神情來,他甚至半秒鍾也沒有考慮,就道:“太歡迎了!”

18、冒險起飛

羅開這樣說,倒是衷心的,因為就算對方是敵人方麵的人,他也歡迎,那至少是一條可以追循的線索!

機場控製室的負責人啡了起來:“瘋了,你們全瘋了!這種天氣,因了事,也不會有搜索隊去找你們的:“他轉向那個女人:“我必須向貴國政府保證你的安全,請你等天氣轉好了”可是那女人不等他講究,就把自己的手臂,插進了羅開的臂彎之中。羅開雖然在兩分鍾之前才見到她,可是兩人之問的動作,配合得十分好,他立時一轉身,向控製室外走去。

而那一霎間,他們互望了一眼,羅開注意到她有一雙大得出奇、明亮之極的眼睛,和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而且顯然是東方人,有著細膩的、蜜色的反肩。

從控製室主任剛才的話中,羅開想到,這女郎可能是什麽國家的政府要人,可是她看來年紀又那麽輕,而且明亮的大眼睛之中,有著一種甚至帶有稚氣的頑皮神情,很難想象她會是一個身負重任的人。

他們一起走出了控製室,登上了一輛並沒有什麽遮欄的電動車,在駛向停機坪之際,雪團已經掩住了他們的小腿,那女郎不佳發出笑聲,像是覺得這種情形,十分有趣。

然後,當車子停下之際,她又突然驚叫起來:“這就是你的飛機!”

當她這樣呻著的時候,她伸手指向前,指著的是一大堆積雪,隻勉強可以看到有一些金屬部份,露在積雪之外!

那當然是它的飛機,隻不過全被積雪掩蓋了而已,而跑道上的積雪,看來至少超過五十公分,那女郎在驚呼了一聲之後,用她那充滿了頑皮神情的眼睛,望走了羅開。它的意思再明白也沒有: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看你如何能起飛!

羅開沒有說什麽,隻是笑了一下,跳下車,奔向前,扒開了機身上的積雪,露出了機門來、然後他攀上去,打開了機門,進入了機艙,才望向那女郎。

那女郎的動作十分敏捷,立時也攀了土來,羅開握住了它的手,拉了她一下,雖然隔著手套,也可以感覺得出她的手纖小而柔軟。

小型噴射機隻能坐兩個人,座位是並排的,羅開坐在駕駛位上,一麵發動引擎,一麵道:“天氣惡劣,我將采取急速升高的起飛,可以在最短時問內穿出雲層,避免受惡劣天氣的幹擾。”

這時,通訊儀中傳來控製室主任的吼啡聲:“對你們的安全。機場方麵不負任何責任!”

羅開歎了一聲:“每一個人的安全,當然都由他自己負責!”

他極其熟練地操縱著,引擎發出了怒吼聲,機身陡然震動了起來,將積在機身上的積雪,抖得向四下飛舞,更使得什麽也看不見。

控製室主任還在吼叫:“你根本無法在跑道上滑行,你”羅開陡然地關掉了通訊儀,自言自語地:“到現在,還有人認為飛機起飛,一定需要跑道:真是奇怪!”

隨著他這句話,引擎的吼聲,陡然加強,飛機,幾乎是突然垂直地向上拔了起來,一拔高之後,立時機首向上,發出一陣霹靂的爆音,在狂風暴雪之中,直衝了上去,速度之快,使得他身邊的女郎發出了一下驚呼聲,而在呼叫聲之後,她一直張看日。

羅開注意到了這一點,心中倒有點好奇,看來這年經的女郎,很有這種急速高飛的經驗,她張著口,可以使人體的平衡器官更有效地運作,不至於在惡劣的環境之中產生暈眩之感。這種經驗,照說不應該是一個年輕女孩子所應有的。

19、又普通又不好看的小花

不到五分鍾,飛機已經衝出了厚厚的雲層,雲層之上,是二片寧靜柔和的灰色,在黑暗約北極地帶,高空有一種異樣的寧靜,向下望去,下麵捷翻翻滾滾的雲海,暴風雪還在肆虐,向遠處看去,在彷佛是天的盡頭處,有瑰麗之極,像是融匯了宇宙間所有色彩的一條光帶,正在閃耀著,眩目之極,那就是地球上奇妙的自然現象,科學家至今還未能對這種現象,加以詳細解釋的‘極光’。

一直等到飛機維持水平飛行時,那女郎才把她頭上那頂大得出奇的白狐皮帽子除了下來,甩著頭,抖開了被帽子壓得太久了的頭發。

羅開向她看了一眼。它的臉形是典型的瓜子臉,秀氣的光下頰加上明亮的大眼睛,那是無懈可擊的配合,而且也使得她看起來,難以猜測它的真實年齡,似乎從十五歲到二十五歲都適合。

這時,她正月它的雙唇,做出一種極其驚訝的神情來,用她那清脆的聲音道:“真是難以相信!你這架飛機,竟然可以作垂直的升降!”

羅開唔了一聲。

那女郎又道:“這種設計是英國的最高國防秘密,據我所知、一個大國想向英國購買這種飛機,結果也沒有成功!”

羅開又唔了一聲,他感到那女郎明亮的眼睛,正盯著他,一眨也不眨地看著。

那女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請問,你是什麽人?”

羅開愣了一愣,他一直以為那女郎是知道自己身分的,因為她的一切那麽不平凡,而自己在控製室中,又曾自稱是‘鷹’,可是這時,看它的神情又不像是在作偽。,他笑了一下:“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問題,而且,也應該讓我來先問。對不對?”

那女郎笑了起來:“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怕被人問這個問題羅開立時道:“那一點也不怕,我叫羅開,有一個外號:亞洲之鷹!”

當羅開作了自我介紹之後,有一段短暫時問的沉默,那女郎微麗著肩,這個神情,使她看起來成熟了許多,她顯然是在思索,思索什麽,自然沒有人知道,或許她曾聽過羅問的名字,或許她簡直熟知羅開這個人,總之,如果她從來也未曾聽過羅開這個名字的話,她是絕不會有這樣的神態的。

羅開也在思索。羅問的心中,有點吃驚。使得他吃驚的是,那女郎說話的技巧極高,使得他也有防不勝防之感。她先不說自己是誰,卻說罷開怕說出姓名來,而且還巧妙地在說話之問,略頓了一頓,使得羅開在不肯承認自己心中害怕的自然反應之下,說出了她預期中的話來,而當時一無所察,直到話說出口之後,才知道中了她的一個小計。

羅開暗中吸了一口氣:“輪到你了!”

那女郎笑了一下,在笑的時候,有點淘氣地皺了一下鼻子:“水葒。”

這個名字,對羅開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他已經提高了警覺,所以他立時道:“一個無所事事,專喜歡冒險的人!”

他在這樣說的時候,直視著水葒這是一種心理學上的戰術,通常在這樣的情形下。自己說了自己的身分,對方一定也會脫口說出自己的身分來,而來不及編造虛假的身分。

可是水缸卻道:“也不算是無所事事了,不多久之前,你不是找回了兩個失了綜的人造衛星?”

羅開愣了一愣,他不能算是找同了兩顆失綜的人造衛星,但是有一樁事,的確和兩顆失綜的人造衛星有關。

(這件事。記述在名為‘怪頭’的故事之中。)當然,這件事並不是什麽絕對的秘密,至少,西方和蘇聯的情報機構都知之極詳,而他也是搭乘了蘇聯的宇宙飛船進入太空的。

但是,這件事,卻還不是普遍流傳到了每一個人都知道的地步二這個自稱水缸的女郎竟然知道,可知她的身分,十分特殊,羅開已經隱約感到這個看來天真美麗的女郎,它的身分可能絕不單純!

羅開遠末會遊一步去推測水葒的身分,水葒已經道:“我的名字的那個紅字,是有草字頭的,那是一種水草所開的花--她再度皺了皺鼻子,看來這個充滿稚氣的動作是它的習慣:“那是一種又難看又普通的小花。”

她十分認真地解釋著它的名字,羅開聽到了一半,就已經不由自主挺了挺身子。

他知道水紅的身分了。

他早就聽說過,一個東方大國,訓練了一批女性情報人員,幾乎是從嬰兒時期就開始極其嚴格的訓練,訓練的科目,幾乎無所不包,在十歲之前就被淘汰的是一與一萬之比,而十歲之後能接受訓練完畢的,是一千與一之比。

這批女情報人員,總數有多少,不得而知,‘屈指可數’是一定的,她們經過這樣長期嚴格的訓練,自然個個出色無比,兩她們原來的姓名、身分,當然也全都棄而不用,連有關她們的秘密檔案之中,也不加以記載,她們自己也不知道,這自然是要她們知道,除了情報組織之外,她們絕對無法依靠任何人!

這些出色之極的女情報人員,都以一種花朵的名稱作為名字!

羅開知道其中的一個,會經活動過,和一個著名的傳奇人物,一個年輕的醫生有過一段經曆,那個女郎的名字是海棠。

海棠是一種花的名字,水葒,也是一種花的名字:難怪她看起來那麽年輕,但是卻可以使人想到她絕不是一個平凡的人。

羅開迅速地轉著念,所以能在水葒的話才一住口之際,就立時接上去道:“我還以為,你們的身分不是那麽隨便講給別人聽的!”

當他在這樣說的時候,他心中也大有感慨。黛娜是北大西洋組織中的高級情報官,卡婭在蘇聯國防部,領有中校的軍銜,如今身邊又坐著頂尖情報人員水葒。是不是他和女特務特別有緣呢?

20、不是巧遇

水葒的嘴角牽動了一下,很有點自嘲的意味:“對你,看不出隱瞞身分有什麽用處。”

羅開笑了起來:“謝謝你的恭維,我們的見麵,可以說是一種巧遇?”

羅開這樣問,是想知道水葒的出現,是不是偶然的事件,而他立即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因為水葒竟然沒有立時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下,才道:“可以說是巧遇。”

羅開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等著水葒作造一步的解釋。水葒吸了一口氣:“有一些我們需要的東西,似乎隻有通過一個交易會才能獲得”羅開‘唔’地一聲:“非常物品交易會!”

水葒繼續著:“可是對方的開價是一個天文數字,即使是一個國家的財力,也難以應付!”

羅開場了揚眉:“那要看你們所要的是什麽東西!”

水葒咯咯她笑了起來,她笑的時候,神情十分有趣,更像是一個小女孩:“當然不會是一盒巧克力,或是一筒冰淇淋!”

羅開也笑了笑,水葒道:“所以上頭覺得,如果能夠把這個交易會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事情對我們會有利得多!”

羅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隱隱感到,事情和自己不能說是完全無關的,至少,自己要努力去做的事,正和水葒的組織要達到的目的相同!而水紅又出現在那樣冷僻的地力,是不是它的追踩調查,已有所獲?因為送蜂後的雕像來,導致高達的失踩,應該是‘非常物品交易會’做的事口水葒的神情,這時又變得十分認真。在它的臉上,像是蘊藏著千變萬化的表情一樣:“我追蹤一條線索,追到這裏,在暴風雪中失去了追綜的對象。”

羅開一聽,精神為之陡然一振,他知道,要對方告訴自己更多訊息的最佳方法,就是把自己所知的先告訴對方,所以他道:“你追追蹤的那個線索,可能是來找我的,把一隻相當大的木箱送給我!”

水葒凝視著遙遠處的那道極光,由於飛行的速度相當快“極光正迅速地離開視界,轉眼之間,隻剩下了閃動的餘輝。她仍然維持著凝視的姿勢:“是的,目標是帶著一隻相當大的木箱,一共是兩個人她說到這裏,解開了她身上白狐皮大衣,自大衣的內袋之中,取出了一件如同煙盒大小的東西來,羅開向它的身軀望了一下,嬌小而瘦弱,若起來有一股楚楚動人。的感覺。她打開那盒子,盒蓋的一麵,是一個液晶體的螢光屏,情形如同小型的電子遊戲機一樣,但當她按下了一個掣鈕之後,卻有許多閃動的畫麵,在螢光屏上出現。羅開忍不住講了一句:“貴國的科技十分落後,但跟棕攝影的設備,卻如此先進!”

水葒淡然笑著:“並不幽默!”

她一麵說,一麵又按下了一個掣鈕,螢光屏上的畫麵固定了下來,那是一個男人的半身,背景是大雪紛飛的原野。

她道:“這是幾百次攝影中最清楚的一次,這兩個人,有可能是交易會中重要的人物,至少可能是交易會中有關的人。”

羅開轉過頭去看,即便是‘最好的一次’,但也不是太清楚,可能是攝影距離太遠的緣故,但走,也足以使羅開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麽人,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啞然失笑:“你弄錯追蹤的目標了!”

21、感到了寶貴的親情

水葒並沒有反駁羅開的話,隻是用她明亮澄澈的大眼睛,望著羅開來表示她要說的話:“不,不會弄錯的,絕不會弄錯。”

羅開一看到螢光屏上的那個男人,直覺的反應,是水葒弄錯了跟蹤的目標,自然也是有道理的,因為這個人,他再熟悉也沒有了。

被水葒跟棕而秘密拍攝下來的那個人,是高達,浪子高達!

幾高達怎麽會和‘非常物品交易會’有關?所以羅開認為水葒一定是弄錯了。

可是這時,和水葒這種絕對自信的眼光相接觸,他也不禁呆了一下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這個人,是浪子高達!”

出乎羅開的意料之外,水葒點頭道:“我知道他是誰,這盒子內有極精巧的小型計算機,隻要攝得的人像在資料之中。立刻就可以知道他是什麽人!”她又頑皮她笑了一下:“大名鼎鼎的亞洲之鷹的資料,自然也在這盒子之中!”

羅開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了一點疑惑:這個人是浪子高達,為什麽就不可以是‘非常物品交易會’的人呢?‘非常物品交易會’的組織如此神秘,必然有特殊的方式來掩飾其真麵目,那麽浪子高達也有可能是交易會中的人!

當羅開一想到這點時,他不由自主,有遍體生寒的感覺!

他的體能受過極其特殊的訓練,就算在零下十度,把他整個人埋在雪中,他都未必會感到寒冷,可是這時情形卻不同,他感到的那股寒意,是自他心底直透出來,簡直無可防禦的!

浪子高達如果是‘非常物品交易會’中的人,人性的虛偽,究竟可怕到了什麽程度?這實在是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問題。他倒並不分懷他和浪子高達之問的友誼,雖然對他來說,一切都是坦率公開的,他隻是為高達和蜂後之問的關係而感歎。

因為這些日子來,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高達實在是深深愛上了蜂後,連他自己也不否認這一點__要一個浪子承認自己愛上了一個女人,這是多麽困難的事!

而如果高達和‘交易會’有關,那就是說,他一麵深愛看蜂後,一麵卻在參與要把自己心愛的女人置之死地的行動!

羅開一想到這裏,不由自主搖著頭,心中叫了起來:不!不!人性還不至於那麽可怕!

多少留一點信任給人類!

所以他又道:“你弄錯了,小姐,或許是由於他剛好也來找我的緣故。交易會的人是來找我的,他們同路,自然會引起誤會!”

水葒仍然用明亮深澈的大眼睛望著他,不為自己分辨。羅開吸了一口氣:“高達是我最好的朋友曰田水葒的聲音很平靜:“男性,比較上有很多優點,可是有一個致命傷!”

羅開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等待水葒進一步分析,水葒續道:“當男人相信自己是對的之際,沒有什麽力量可以使他相信它是錯的,雖然事實上他是錯的,而且他內心深處,也已感到他自己是錯的!”

羅開笑了起來:“你的話太複雜了,要哲學家才能聽得明白。”

水葒疾聲道:“好,那就說得簡單一點!罔顧事實,死不認錯!”

羅開吞了一口口水:“光憑這幅攝影”水葒的機敏“這時表露無遺,她立時接了上去:“當然不夠,從赫爾辛基開始跟蹤起”羅開想說什麽,但還未曾出聲,水葒就沉聲道:“別懷疑我的跟棕能力,世界上如果有一百個跟蹤專家的話,我的排名,不會在三十名之外!”

羅開冷靜地道:“據我所知,跟蹤專家,必然同時也是反跟蹤專家,那麽,浪子高達的名次,大約比你高,他是可以排在十名之內的。”

水葒聽了,默不作聲,閉上眼睛一會。當她閉上眼睛的時候,長睫毛在不住地閃動,可知她正在急速地轉著念。羅開凝視著她e她嬌俏的臉龐,使得她看起來有點弱不禁風,惹人愛憐,可是羅開已深知在這種稚嫩的外形之下,她有著精靈無比的頭腦,天才知道這個看來小小的年經女郎的身體之內,蘊藏著多麽巨大無比的力量:和她相比,黛娜和卡婭,看來都不算什麽!

羅開覺得自己認識她雖然時間極短,可是已無可遏製地喜歡她並不是**的那種喜歡,她臉龐雖然嬌俏,可是對羅開來說,一點地沒有和性有關的吸引,吸引了羅開,令羅開由衷喜歡她的,是另一麵,是一個能幹之極的大哥哥,看到了一個機敏無比的小妹妹的喜歡,其間有看在對方的身上欣賞自己的成分在內,也有著惺惺相惜的成分在內,那是一種相當複雜的人類感情,一般在兄弟姐妹之中產生。

兩地,亞洲之鷹羅開,卻從來也末曾在心中產生過這種感情過,因為他自小就是孤兒,長大了之後,又一直獨來獨往。就算他和高達之問的友情也大不相同,那隻是友情,。而沒有這時對水葒那樣,多了幾分憐愛,多了幾分疼惜,羅開感到了心頭有點發熱,因為在那一霎問,他竟然奇妙地體驗到了他從末體驗過的一種親情口在那一霎間,羅開自然而然,伸出手來,伸向水葒的頭發,在它的頭發上觀抓了幾下。當它的手才碰到水葒的頭發之際,水葒睜開眼夾,眼神之中,現出了十分奇訝的神色來。

但是隨即,她在羅開的神色之上,知道了羅開這時的心意,它的眼神變得柔和,更顯得稚氣,她任由羅開把它的頭發抓得淩亂,而且自然而然,現出滿足而甜蜜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