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軒不敢再說話了,走路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劉詩婷的手也像是觸電了一般趕緊收回來,劉詩婷沒得到高軒的回應,也沉默了下來,隻是低頭微笑,這一路感覺走了好幾個世紀一般,回到宿舍,高軒還是說了句話,結果跟劉詩婷是一樣的:“早點睡。”

看著劉詩婷輕盈地離開,高軒覺得這情況越來越複雜了。

關上房門,高軒躺在**,眼前全是向蔚的影子,想到很快就能見麵,心頭就甜絲絲的。越是這麽想,越是睡不著,便拿了手機打向蔚的電話,她既然結束了訓練,這個時候肯定能接到自己的電話,不過令高軒意外的是,向蔚的電話居然關機了。

怔了一會,高軒也沒有去多想,反正在她身上發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高軒並沒有想到,此時的向蔚已經離開了。

而在這個時候,市長喬初一正坐在燈下,省長賀子健已經跟他打了招呼,讓他留意一個叫高軒的小夥子,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夥子是什麽來頭,但是省長看重肯定有他看重的理由。

在私下裏,喬初一跟賀子健的關係還是很密切的,因為兩人都曾做過陸漸紅的秘書。在喬初一任筷的時候,賀子健就經常跟陸漸紅通電話會麵,而在陸漸紅任副主席之後,喬初一沒有留在京城,而是到了三江省的蕭山市任副市長,他的速度也算快,幾年工夫,便任了市長,這裏麵自然也有賀子健提拔的作用,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對賀子健自然是忠心耿耿。

其實今天在籃球場上並不是喬初一第一次見到高軒了,那天在馮兆坤家就見過了一次。不過對於高軒到市教育局任職他倒是沒有想到,在馮兆坤那兒見到高軒之後,才翻了一下他的資料,也知道了他短時間內的履曆。

與賀子健通了電話,賀子健笑著道:“初一,蕭山的情況怎麽樣?”

喬初一道:“省長,情況不是太明朗,需要一個突破口,很嚴實啊。”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賀子健的聲音微微有些低沉,“不過你需要掌握一個基調。”

至於是什麽樣的基調,賀子健並沒有說,不過作為陸漸紅曾經秘書中的一任,如果連個信號也解讀不了的話,那也不夠資格做他的秘書了。

“省長,高軒現在在市教育局任職,監察室副主任。”喬初一一直對於賀子健關注這個年輕人摸不到底,也不知道是正是反,所以把高軒的事實情況說了一下。

賀子健作為一省之長,盡管是陸漸紅暗示下來的,但他也不可能沒有底線地去關注這事,他也隻知道高軒通過了選拔任了順崗鎮的副鎮長,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情,所以在得知高軒任這個職務的時候,略微有些奇怪,不過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年輕人多經曆一些不是壞事,多幹些職務對成長絕對有益無害,當年陸漸紅也是幹了很多職務,足跡幾乎留下了半個國家,高軒將來會怎麽樣他不知道,但是在照顧這一點上,他的思路跟陸漸紅是非常一致的,那就是不能拔苗助長。

“年輕人需要盡快地成長,適當地壓壓擔子吧。”賀子健的一句話奠定了高軒的基礎。

放下了電話,喬初一心裏有了底,不過高軒的事情他並不是太在意,畢竟他隻是副科,提一提他很輕鬆,他現在要考慮的是與史三立的博弈。

在馮兆坤家遇到高軒,這是喬初一所始料不及的。馮兆坤是書記史三立的人,這一點他是心知肚明的,不過嚴格來說,也不盡然如此,畢竟在這個圈子裏,並沒有永遠的朋友,而據他的觀察,馮兆坤雖然與史三立走得很近,但大多都是出於公事,而且在具體的人事方麵,馮兆坤並沒有設置太多的障礙,當然,傾向性是有的,史三立畢竟是市委書記。不過高軒是省長賀子健看中的人,馮兆坤是不是得到什麽消息了,才對高軒有所側重?如果是這樣的話,馮兆坤的動作倒是挺快的。這是不是意味著馮兆坤的這一票可能拉過來呢?

想過了這些,喬初一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那張紙上,紙上寫著幾個名字,手指壓在其中一個名字上麵。基調,賀子健所說的需要掌握的基調,那就是響應中央的反腐號召。蕭山是一個比較敏感的地方,雖然不能說觸一發而動全身,但是一旦掀起反腐的麵紗,那無疑是吹起了戰鬥的號角,因為這裏麵牽涉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喬初一必須考慮到更高層的因素,因為涉及到的鬥爭麵並不僅僅是蕭山,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要動一位常委,就要看省委的意思,至於省紀委,完全就是省委東方書記的一個工具,指哪打哪,所以說,如果沒有切切實實的有力東西,這場戰役的敗局完全是注定了的。

想到這裏,喬初一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

周日在無聊中度過,高軒沒等到向蔚,電話仍然接不通,為了避免劉詩婷的誤會,高軒下午沒敢留在宿舍,而是出去玩去了,不過期間並沒有接到劉詩婷的電話,這才讓他放下了些心,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

周一,參加了早例會的馮曉薇回到辦公室,把高軒叫了過去,道:“高軒,有人舉報秦南縣二中有亂收費的情況,你準備一下,下午就出發,過去查一查。”

高軒接過馮曉薇給他的資料,又在手機上存下了舉報者的手機號碼,回了辦公室。

簡單看了一下,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麵,第一是學校方麵的收費,從反映的材料上來看,問題並不是特別嚴重,也可以說是在許可的範圍之內,但第二個問題相對來說就比較嚴重了。據舉報人稱,老師在課堂上教學不認真,要學生另外掏錢參加補習班,如果這個情況屬實的話,性質就很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