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說辭不過隻是緩兵之計,不想讓二排長和費啟釗雙雙將壓力放在我的身上逼我現在就做出決定,總覺得他們兩個此刻讓我做出的決定並非隻是行動計劃那麽簡單,似乎還關乎了對他們兩方的抉擇。我隨口一說,可沒想到他們兩個人就都順水推舟地當了真,兩相不下的情況下直接把製定作戰計劃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甩給了我,害得我冥思苦想了好幾天都沒有個結果,反倒是喪失了原本看著老鐵和孟醫生狗咬狗的興致。

老鐵在我們第一次悄悄地幹掉了他十幾個手下之後的第二天就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看來之前商定好的留下一兩個報信的人是明智的,最為誇張的是,老鐵回來之後連問都沒問就直接把矛頭對準了孟醫生,當著祝老的麵毫不客氣地質問孟醫生他的人被弄到哪裏去了,完全無視同樣站在祝老房間裏的我和費啟釗兩個人,待到質問無果從祝老房間裏出來的時候,費啟釗還生怕事情鬧不大地跑去詢問老鐵,問他為什麽不懷疑是我們‘死神’幹的,驚得我背上的冷汗一層一層地直往外冒,可沒想到老鐵倒是很實在,說我們如今自身都難保了,不會再有多餘的閑心去搞事情,說完之後還刻意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表明是我沒那搞事情的膽量一般。

費啟釗歪著嘴嘲笑我,摟著我的肩膀站在小院之中抬著頭看向祝老的窗戶,打趣道:“我說你‘神荼’也有被別人給看不起的那一天呀!明明事情都已經做了,可別人就是篤信你沒有這個膽量而直接排除了你的嫌疑,這世道啊……”

我也仰頭看了看祝老那緊閉著的窗

戶,想象著他此刻的頭疼,開口回應費啟釗:“你可不要汙蔑我,我這個人一向老實、可靠又穩重,怎麽可能是你嘴裏說的那種人呢?我看啊,這件事搞不好就是你搗的鬼,看起來還挺符合你的辦事風格的。”

我和費啟釗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肆無忌憚地在小院裏調笑,費啟釗了解祝老,知道發生了這樣的情況即便是老鐵順勢將矛頭對準了孟醫生,但中間也必然少不了我們‘死神’的影子,與其站在原地裝無辜,還不如適逢其會地站邊參與進來,坦蕩一點兒讓自己也好過一點兒。而且老鐵在祝老身邊這麽多年,他所經營的勢力跟他臉上的黑框眼鏡厚度幾乎可以媲美,可不像我們‘死神’,雖然個個都是精英,但是人數卻是因為被忌憚著一直都隻能保持這麽一點兒,我這下終於明白為什麽當初祝老讓我們擴招死神的時候交代說人可以不多,但是必須精尖的話,敢情是一早就預料到了‘死神’會有他無法掌控的一天,早早地就做了打算。

費啟釗動作迅速,借著我被孟醫生給暗算躺了兩次床板的由頭很快就和老鐵達成了一致,而我們也因此獻上了自己早就策劃許久的計策,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帶領著老鐵的人悄悄地把孟醫生的暗樁也給拔出了一些,暫時地解了老鐵的心頭隻恨,我們也樂在其中,我更是破天荒的智商上線,想出了一個借力打力的瘋狂計劃,私底下聯合費啟釗一起找到了老鐵提出這個建議。

之前二排長和費啟釗對於如何端掉孤兒院的行動方案兩相僵持不下最主要的原因是孟醫生在外麵設置的醫療解剖點太

多,如果我們要一次性全部端掉的話戰線拉得太長,人員和武器都無法達到要求。二排長認為解救無辜的兒童比我們的行動底氣更為重要,所以堅持要從長計議全部斃掉,而費啟釗則是認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有保障了我們自己的安全才能有未來,現在我們因為挑撥離間的關係突然間有了老鐵的勢力相助,而老鐵又因為這段時間祝老和孟醫生摒除掉所有人私下活動的關係對孟醫生頗有微詞,加之那些在據點裏莫名其妙失蹤的手下人,老鐵當是很願意踩上孟醫生一腳的。

如果把孤兒院和孟醫生的那些醫療解剖點給盡數端掉,不說可以徹底滅掉孟醫生的團隊,但至少可以是讓他的隊伍大傷元氣而無法再作惡的,我本來以為當我和費啟釗跟老鐵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他應當會十分讚同的,畢竟可以聯合‘死神’一舉把孟醫生給拖下來,這機會也是不可多得的。可沒想到老鐵在聽到我們的建議之時竟然沉默了,見其猶豫躊躇的模樣,似是根本就沒有料想過從這個方向下手,讓我和費啟釗很是費解。

費啟釗很能看人臉色,見著老鐵臉上的神色不太對勁了就立馬轉了風向,免了老鐵費盡心機地為他的猶豫而去想借口的狀態,笑嘻嘻地張口道:“嗨!鐵叔叔,您也別太當真,我和鍾烈我們倆不過就是想當然地這麽一說,覺得孟醫生之所以可以在父親麵前那麽有地位或許就是因為他手上有那些醫療解剖點和孤兒院,想說若是想要徹底地打擊孟醫生幹脆就釜底抽薪,讓他再也沒有依仗。您也知道鍾烈和孟醫生的過節不止一星半點兒,他有這樣偏激的想法也不足為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