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大門緊閉,我不知道往常在這個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但是這趟我回來見到緊閉著的大門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荒涼感。這棟別墅是屬於華彌馳的,聽費啟釗說彌馳集團這次的風波結束之後,這兩棟別墅很有可能要被收回去當做華彌馳名下的正資產來抵禦股價滑落的債務,謝思思和彌馳集團的資產關係分割得非常明確,和華彌馳之前也公證過彼此的財產,是以這次彌馳集團的風波對於謝思思而言還算不得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反倒是她讓我簽署的公司股權的收購書還掙了不少。費啟釗咬牙切齒地聲討謝思思這個女人心計深沉,說她唯利是圖,隻有我蠢笨才會相信她與世無爭,現如今拿了錢以後人都找不到去了哪裏。

我轉頭看向斜對麵華彌馳和謝思思曾經居住的房子,看上去果真還要比我和單紓偉居住的這棟房子更加荒涼,從前的甜蜜溫馨隨著華彌馳的死亡而消散,就連門前那些落葉也沒人清掃,看起來灰都鋪了一層了。

謝思思究竟打的是什麽主意沒有人知道,不過我卻直覺謝思思告知我的想要複仇的想法乃是真實的,畢竟若是她沒有這方麵的心思的話,也不比大費周章地聯絡到小馬一起行動,而且還毫不顧忌幕後團夥的注視,頗有些挑釁的意味在裏麵。

我挑了挑眉甩掉了腦海當中關於華彌馳和謝思思的事情,拿著鑰匙準備開門,卻沒想到門卻在這時從裏麵打開了,劉大姐那張熟悉的臉瞬間映入眼簾,我倆都沒預見會在此時見到彼此,當即都有點兒不知所措。

“鍾烈!你回來啦!”劉大姐比我先反應過來,熱情的聲音就像是看見聖誕老人一樣。

愣了愣,應著劉大姐的招呼進了門,重新打量起這棟房子裏那早已經爛熟於心的各式擺設,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劉大姐的身上。我和劉大姐之間的關係頂多算得上是同事關係,雖然從前她因為華彌馳的命令而在我的房間內使用過致幻劑,但這畢竟都隻是聽命行事,我和劉大姐之間實際上也並沒有太大的敵意抑或是善意,無非隻有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情誼。

可劉大姐這次給我的回應卻似乎並不像我以為的那樣,見我回來她很是高興,急急忙忙地就去廚房給我衝了一杯解暑的檸檬水,待我坐定後立馬就鄭重其事地跟我表明她一直都在等我回來,說是完全不相信單紓偉和華彌馳的死與我有關。

我愣愣地看著她,這還是繼謝思思和小馬之後的第三個說出相信我的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劉大姐居然會對我保持著這樣的信心,她不是一向最為膽小怕事的麽,我平時和單紓偉吵個架她也能躲得遠遠的,怎麽這次都關於殺人了她還如此相信我呢?

見我疑惑,劉大姐倒也爽快,二話不說就直接把話題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開口向我表明了她之所以會有這些想法的原因,猛地一下子在我麵前撕掉了她一貫保持著的賢良麵具,露出她本來的真實麵目,聽得我一愣一愣的,當真是從來都沒有設想過關於她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劉大姐說她是由華彌馳招來的人,進來之前是通過孟醫生認識的華彌馳,當初來的時候本意是為了能夠就近地監視單紓偉和我這個心理上有疾病的人,而劉大姐本身的職業也的確如同華彌馳曾經所講的那般,是個心理醫生,隻不過劉大姐的心理醫生執照拿得早也拿得草率,後

期隻顧著賺錢而忽略了對自身技能的加強,進來彌馳集團也是由於有幾次開錯了藥被病人家屬投訴而吊銷了執照,不得已而為之。

劉大姐本來以為通過孟醫生認識了華彌馳找到這份與自己專業有著共通性的高薪工作是見好事,可沒曾想在進入了彌馳集團之後才發現,這一份高薪的工作並不如同她想象的那麽簡單,而彌馳集團也從來沒有在她麵前刻意掩飾過什麽,讓劉大姐不知不覺地就因為金錢的誘惑而了解到了彌馳集團的本質,當她反應過來想要抽身離開的時候,早已經身不由己了。

華彌馳死後,劉大姐作為長期呆在彌馳集團裏邊的人應該也是屬於審核的一份子,加之她從前長期呆在華彌馳和單紓偉的身邊,身上的嫌疑就更重。隻是幕後團夥在調查了劉大姐的底細之後並沒有把她順勢清理掉,一方麵的原因是由於劉大姐畢竟還是孟醫生的舊識,就算是進入彌馳集團也是托了孟醫生的福,加之住在這裏的華彌馳和單紓偉都非正常死亡在了荒郊的廢棄化工廠裏,如若這裏的保姆也死了,那著目標也就太大了,另一方麵的原因是幕後團夥認為劉大姐這個人對於他們而言並沒有什麽威脅,所以無需清理,但是放其回去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就讓劉大姐直接留在這裏等待我的決定。

我了然,不自覺地甩甩腦袋感歎自己的蠢笨,原本還以為自己這趟回來不過是鑽了費啟釗的空子,沒想到費啟釗那家夥早就準備好了大禮在這裏候著,劉大姐的生死與去留看著似乎就在於我的一念之間了,我是當真搞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麽了,難道非要把我身邊有過接觸的人統統都拿來試驗一遍才算數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