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曾經是祥子的女朋友這件事本來就有好多人都知曉,自然在祝老這兒也不是什麽秘密。周老板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冒死也要保下祥子,事後還安排祥子在孟醫生手底下幫忙以求生路,我和祥子之間的關係祝老更是一清二楚。這次他們冒險把我納入清理後的幕後團夥隊伍中來,試探之後自然也要賣我一個人情,在和我說了洛洛的事情之後就安排我去調查這件事,如若那群情婦和洛洛之間的接觸隻屬於正常的業務範疇,那也就算了,私底下警告洛洛一番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可若是洛洛的身份不尋常、和情婦們的接觸是為了套料的話,那幕後團夥也要早做打算。

祝老輕輕地踱到我的麵前,將手放在我的手臂上輕輕地拍了兩下開口道:“鍾烈,你現在身上還帶著傷,調查的事情呢也不急於一時,不過若是當你查出來那個洛洛有問題的話,我想你應當知道該怎麽做,如果到時候你不方便出手,可以告訴啟釗,他會幫你解決。”

我點點頭,被試探後安排下來的第一個任務就牽扯到我的私人人物關係,誰敢保證這不是進一步的試探?而且我似乎也沒有任何推脫之辭可以拒絕抑或是為洛洛求情。當下我也沒有猶豫,直接應承道:“您放心,我會把這件事情辦妥當的。身上的傷不影響我的行動,我會在石膏拆了之後就去辦,到時候隻需要一個人替我開車就行了。隻是,洛洛曾經是祥子的女朋友,而祥子和我又是……,祝老,我想在去調查洛洛之前去見見祥子,可以嗎?”

祝老淡淡地看著我,抬手道:“當然可以,我既然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自然就不會幹涉你,你隻需要盡快地給我一個結果就好了。哦,對了!剛

剛啟釗和我們說起了謝思思和小馬的事情,你的想法他也給我轉達了,鍾烈,我知道你重感情心軟,這一點我從一開始找到你的時候就了解,所以也很能明白你的求情。但是鍾烈,你也要明白我們現在的處境,小馬和謝思思這次搞出的事情我就算了,可是不能有下一次你明白嗎?你也警告他們一下!”

我輕輕笑了笑,有些落寞地開口道:“今天我已經跟謝思思和小馬說過了,不過看謝思思的樣子是當真把我當成殺夫仇人了,我從化工廠裏活著回來對她來說就已經是十惡不赦了,估計她也不會聽進去我的勸告。不過您放心,我會找小馬再好好說說的,讓小馬去勸勸她,我想這次她既然能夠找到小馬把我從警方的手上給弄出來,應當也是相信小馬的,小馬的身份單純,和我們沒什麽關係,或許小馬的話她能聽得進去。我一定不會讓她亂來的!”

祝老點點頭,看著我十分滿意地笑了,仿佛我的言談和表現似乎很符合他的標準似的,毫不避諱地當著其他三個人的麵誇讚我的知進退和衷心,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他這麽誇人,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裏來的厚顏,當著眾人的麵說從見到我的第一眼就深深地喜歡上了我身上的軍人特質,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對幕後團夥的忠誠,即便是我長期和單紓偉和華彌馳生活在一起也沒有對我產生過半分懷疑,而且我和方嫄的事情從祝老的嘴裏說出來也成了他一手撮合的了,全然抹殺了華彌馳和謝思思兩口子在這件事情上的處心積慮。

從後花園裏出來後,我本想著天色暗了就先回別墅休息,不管今後是不是還會住在那棟別墅裏,但好歹得把東西給收拾出來,而且單紓偉留在別墅裏的東西我也想去看

看,盡管很有可能並不能夠在裏麵找到些什麽,但就是想要看看。

可費啟釗卻並不打算讓我回去。公開身份之後,費啟釗也直接搬回了祝老斜對麵住著的那棟別墅裏住了,我剛向他提及要回去的話,他就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兩套衣服遞給我,說是他新買的還沒穿過,說我現在身上的傷還沒好完獨自一人回去祝老和方嫄都不放心,所以就大方地把他自己的衣服送給我,作為讓我留在這裏的換洗備用,就這樣,我從華彌馳斜對麵的別墅裏搬到了祝老斜對麵的別墅當中,一點兒承上啟下的過渡都沒有,不過他們也著實對斜對麵這個方位很執著,不曉得其他幾位老板住處的斜對麵是不是也有像我們這樣的一群人在呆著。

從前和單紓偉不明身份的時候互相看彼此不順眼,但卻不得不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雖說偶爾會打著切磋的旗號幹架,但是總體來說還算是和諧。而今和邵誌綱因為新仇舊恨也彼此膈應著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我卻沒有任何心情想要和他動手,甚至連和他呆在同一個空間多幾秒鍾都覺得呼吸困難,仇恨和使命徹底地改變了我,使我懂得了隱忍、作秀,讓我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若是我如今的模樣讓從前的戰友們見到了,隻怕是會驚掉他們的下巴。

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有些陌生,我並不喜歡自己這樣的變化,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思變則斷,為了能夠好好地活下去,唯有改變自己的處世之道。慶幸的是,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我仍舊對生命有著足夠的熱忱,單紓偉的離去讓我對陽光的美好和呼吸的暢快更加迷戀,就算是眼下的環境再艱難,我也漸漸適應不去想最壞的結果,徒增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