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黃家太上長老

陳慕霜知道這些是哥哥的靈獸,倒是不怕它們會傷害自己,她走近一頭風狼,先是『摸』了『摸』比自己肩膀還高的風狼背部,見風狼回頭看了她一眼,並不走開,她膽子一大,雙手扶在風狼背上,兩隻小腿輕輕一跳,上半身就爬在了風狼背上,右腳再一翻,便坐在了這頭風狼的背上,陳慕霜咯咯一笑,得意地向不遠處正盯著她看的小夥伴們揮了揮手,然後再拍了拍風狼,風狼便走動起來,她拍拍風狼脖子的左邊,風狼就向右轉,拍右邊就向左轉,拍自己身後的背部就一直朝前走,一時玩得不亦樂乎!

她這一舉動把那些小孩子們驚呆了,一邊擔心地望著那些尖牙利爪的風狼,一邊羨慕無比地看著陳慕霜像一個騎士一般,威風凜凜!

最後還是向來都跟她較勁的陳青青走了出來,來到一頭風狼旁,心下一橫,也跳了上去!

這一下小孩們炸鍋了,紛紛奔了出來,向另外三十多頭風狼趕去,爭搶著挑了一頭風狼騎了上去,這一幕連那些大人們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望了過來,不過見陳子寧站在一旁,並未阻止這些小孩,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吃飯的時候,叫了數次,才讓這些正在玩著打仗遊戲的小騎士們停下來,一邊吃飯,一邊盯著自己的坐騎,擔心讓別人搶走了。

陳大坐在一棵樹下,閉目打坐,陳道衝想讓陳子寧叫他一同用餐,陳子寧道:“武宗一餐可以吃上幾十斤,也可以幾天什麽都不吃,我們不用管他。”

下午上路的時候,那些搶到風狼的小孩說什麽也不願意上馬,一意要坐自己的風狼,陳子寧笑『吟』『吟』的也不管,後來見他們走了一段路後,這些小孩在風狼背上坐得穩當無比,並沒有誰掉下來才順著他們。

其實一階風狼的腳步是何等的輕盈,背上的小孩一有重心不穩,馬上就能調整過來,除非是在險陡的地方狂奔,否則的話,還真比馬匹還要穩當得多。

行了一個時辰,到了城與城之間的大路上,陳廣平帶著兩個族人趕到匯合,同行的居然有沈鷹揚和九個傭兵,不出陳子寧的意料,此時的沈鷹揚突破到了武師境界,氣勢上明顯有了不同的地方。

他們一行趕著八部馬車和三十多匹駿馬,還有一百多頂帳篷,一見麵,沈鷹揚道:“沒想到這位新來的黃城主居然是如此貪婪成『性』的人。”

陳子寧道:“沒什麽,這樣的人到哪裏都有。”

沈鷹揚望著這老老少少的一行,道:“這一路兩千多裏,很是難走,我們十個便與你們同行吧,一路上也好照應。”

“那你傭兵團的事情呢?”

沈鷹揚笑道:“有了資金,我老爹和幾位叔伯都出山了,這方麵他們比我強多了。”

陳子寧想了想道:“還是不必了,此行我有足夠的保障,你還是回太昌城,盡快地將駐地遷到清華城來,用不了多久,我們的生意就會走出清華城的。”

約好了一個大概的時間,陳子寧與沈鷹揚告別,追趕隊伍去了。

有了八部馬車,一些不善騎馬的『婦』孺上了馬車,空出來的馬匹留給其他人,少數沒有馬匹的年輕人輪流走路,隊伍的速度頓時加快了不少。

傍晚的時候,陳子寧催動踏雲獸,搶先而去,選好宿營地後,先將放在仙府之中,足夠一千多人吃的糧食和馬肉等拿出來。

當晚隊伍宿於一個往來商旅修建的宿營地,這樣的宿營地每隔二三十裏就有一個,外麵有木柵欄,裏麵有空地,還有幾間木房子,存放著一些幹柴,供後來人用,而第二天離去的人也會砍伐一些生的木柴存放起來。

飯後,陳子康、陳子傑等年輕人圍住陳子寧,請教一些武學上的問題,自從陳子寧將自創的《金剛純陽功》《玄陰葵水訣》,以及得自袁家的《金蛇槍法》《飛霄劍法》《天煞刀法》,還有《追影步》都讓紅鷹帶回來後,陳家村再也不用擔心高階功法的匱乏,雖然時間不久,但也有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聊到最後,陳子寧站了起來,接過陳子濤手中的長槍,走到場地中間,輕輕地一抖,這杆用青芒樹心製作的長槍仿佛有了生命力,頓時活了過來,真是就像是一條蠻荒之中暴起的毒蛇,擇人而噬!

“槍為百兵之王,剛烈勇猛,所向披靡!”

陳子寧輕喝一聲,抖開數十朵槍花,精彩紛呈;又如寒星點點,銀光燦爛,舉手投足間,如大地般沉雄厚重,如高山般巍峨壯闊,有一種天地萬物皆臣服於他腳下感覺!

“槍又為百兵之賊,奇詭莫測,千變萬化!”

陳子寧氣勢一轉,風格大變,槍影吞吐間,靈動奇幻,潑水不能進,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槍勢閃旋如龍,刁鑽非常,給人一種猙獰凶悍的感覺。

圍在四周的上百名少年看得如癡如醉,他們從未想到一杆長槍到了陳子寧的手中,仿佛就像脫胎換骨了一樣,胸中好像有一團火焰在徐徐燃燒,點燃了全身的熱血!

舞到興頭上,陳子寧幹脆將刀法、拳法和掌法中的一些精微奧妙之處一一展示,盡可能地傳授給這些同族少年。

直到月上樹梢,熱烈的氣氛才慢慢地平靜下來,走了一天路程的人大多累了,幾間木屋和一百多頂帳篷分給了『婦』孺和老人,其他的人都席地而眠,好在現在是八月天,隻要不下雨,晚上『露』營並無大礙,陳子寧布了一個臨時的“驅蟲陣”,那些煩人的蚊蟲都不見了蹤影。

至於輪值守夜的事自有陳廣林、陳廣武等人去安排。

白天有兩隻紅鷹一前一後在隊伍的兩邊,方圓十圓內都在監控中,到了晚上,陳子寧放出了一百多頭地底冥獸,守在周圍兩三裏處,這些地底異獸對晚上的適應力比其它靈獸要強得多,再加上內圍的獵狗,除非是陳子寧這樣的人隱了身,否則安全上沒有什麽漏洞可鑽。

第三天黃昏,隊伍到了一個叫新台城的地方,這個城中隻有數萬人口,頂多算個鎮子,隊伍也不入城,由陳廣武帶人進城,收刮了七部馬車、二十一匹馬和一些吃食,大家都在城外宿營。

紮營的時候,陳子寧用靈力給一些小孩按摩筋骨,趕了幾天路,這些小家夥也『露』出了疲態,原本一直霸占著的風狼,也讓給了其他的小孩,一天騎上一個時辰就嚷著要上馬車休息了。

突然間陳子寧心神一動,落在後方的紅鷹向他傳來一個訊息,有強者飛速『逼』近!

陳子寧放下懷中還流著兩條鼻涕的小孩,舉步向來路走去,他輕輕地邁出如閑庭信步般的一步,就是三四丈遠,轉眼就離開了隊伍,身後的陳大緊緊跟進。

陳廣鳴察覺了異常,忙道:“子寧,有什麽事?”

陳子寧回頭道:“沒什麽,你們不用跟來,很快就能解決的。”

走出一刻鍾,前方傳來了一陣如緊鑼密鼓般的馬蹄聲,幾乎每過一個呼吸,馬蹄聲就前進數十丈的距離,速度之快,直追踏雲獸,這絕不是凡馬能達到的速度。

很快的,在大路的遠處,一團紅『色』的火焰奔騰如飛,卷起的灰塵像是一條白『色』的長龍,滾滾衝來,更有一股磅礴的氣勢衝天而起,殺氣騰騰!

等近了一些,陳子寧才看清是一個錦衣老者,騎著一匹火紅『色』的高大駿馬,如飛般疾馳,向他這一方衝來。

那是隻產於青海大草原的烈焰馬!陳子寧雖從未見過,但一眼就能認出這種被評為三大名馬之一的異種,三大名馬中的龍馬隻在上古以前有過,現在幾乎成了傳說,另一種麒麟獸隻產於天柱山,野『性』難馴,隻臣服於降伏它的人。

烈焰馬則千金難買,隻有一些世閥豪門將其視為身份的象征,倍加珍愛,就算是一郡之首,南方大都清華城,雖然世家富豪多如牛『毛』,但陳子寧到現在也還未見過有人乘坐過此馬。

陳子寧與陳大二人立於大道中心,而來者速度絲毫不減,竟要硬衝過去。

那老者長著一張馬臉,極為瘦長,額上還有一塊黑斑,陳子寧見了心中有數,取出破軍刀,在烈焰馬奔至十丈開外時,雙腳一蹬,騰空而起,一刀劈向馬背上的錦衣老者。

這一刀雄渾霸道,如雷霆萬鈞,給人一種避無可避,不可抵擋的感覺!那老者似乎未料到有人膽敢半路上向他出刀,不由怒叱一聲,急促間揮出一掌,一股精湛淩厲的掌風與刀勢撞在一起!

一聲巨響過後,陳子寧一個倒翻,落在地上,烈焰馬則一聲長嘶,人立而起,如飛般的去勢頓時驟停,追在身後的風勢倒卷過來,激起一陣塵灰。

“哪來的小輩?真是瞎了你的眼,膽敢向我出手?”老者惱怒交加,一邊安撫著烈焰馬,一邊破口大罵道。

“你的馬不錯,我要了。”陳子寧哈哈一笑,向老者理所當然地道。

錦衣老者先是一呆,接著狂笑起來,道:“哪家的小輩?當真狂妄,你的長輩難道沒教過你,有些人是不能惹的嗎?”

錦衣老者顯然將陳子寧看成了一個無比囂張的豪門子弟,見了心愛之物,便是強搶也要弄到手,這樣的事,他自己家中的後輩就有人經常在做,隻是他沒有想到,出了京都之地,他也會碰上這樣的事。

“當然教過,不過你嘛?還是可以惹的。”陳子寧答道。

“哼!我可以惹,你知道我是誰?”老者喝道。

“當然知道。”

陳子寧慢條斯理地一一道來:“你叫黃九望,武宗第四重,京都黃家的太上長老,有一件三階靈器含光刀,我說的可對。”

黃九望雙目一凝,冷聲道:“你們究竟是誰?可是專為老夫而來,想找我京都黃家的麻煩?”

陳子寧突然仰天大笑,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得黃九望臉『色』愈發地鐵青,好一會兒,陳子寧止了笑,又『揉』了『揉』肚子,道:“找你們黃家的麻煩?說得太好了,我陳家僻居於雲界嶺,向來與世無爭,你說我們想找黃家的麻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