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菜鳥賭神
其中的一個漢子大怒，一腳猛地踢在對方的胸口上，叫道：“想的美！你不過是個馬車夫而已，為了給你老婆治病，現在連馬車都賣了，你拿什麽來還？”
這時從旁邊的一間小屋子裏，跑出一個十六七歲、麵容秀麗的少女來，撲在中年人的身上，對那四名大漢喊道：“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
說完扶起中年人，淚流滿麵道：“爹，就讓我跟他們去吧，不然的話，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中年人急得滿頭大汗，忙道：“乖女兒，別犯傻了，那個地方吃人不吐骨頭，進去就一輩子都毀了。”
這時陳子寧也向旁人打聽到了是怎麽回事，欠錢的中年人叫羅南生，因妻子得了重病，久治不愈，不僅借了一屁股債，連家中謀生的工具，一部馬車也被催債的人賣了，後來聽一個大夫說，有種叫玲瓏七葉草的靈『藥』能治這種病，他好不容易在城裏的一家『藥』鋪找到了這種靈草，價格卻要二十枚金幣，此時已走到山窮水盡的羅南生，一咬牙向東虎幫借了二十枚金幣的高利貸，結果他妻子吃下玲瓏七葉草後，雖然好了一些，卻沒有斷根，而東虎幫卻打上了他女兒的主意，於是有了眼前這一幕。
清華城中有嚴格的律法，沒有賣身契，這些幫派也不敢強搶民女，而羅南生欠了別人的債，東虎幫上門催債時，這些街坊鄰居們也敢怒不敢言。
陳子寧歎了一口氣，走上前幾步，對東虎幫的四人道：“住手！他欠的錢我來還。”
東虎幫的四個大漢不由愣了一下，臉『色』頓時陰了下來，為首的大漢沉聲道：“小子，別多管閑事。”
陳子寧眯了眯雙眼，一股寒冽的殺氣衝頂而出，他淡淡地含笑道：“我向來就有這個『毛』病，要不你幫我治治？”
這十幾天來，陳子寧經曆了三場大的廝殺，死傷在他手下的馬賊幾乎上百，他雖然融合了青梧子的殘留元神，心智趨於成熟，殺完人後也表現得十分平靜，但畢竟是一個未滿十六歲的少年，一些負麵情緒久久充塞在他的胸中，這段日子他連修行都暫停了，一心想把這股暴戾的情緒發泄出去或平息下來，他敢肯定，隻要這四人向他伸出一根手指頭，那必定是血濺當場的下場！
至於在城中不準打鬥，殺人償命等法律並不放在他的眼裏，大不了一走了之，長風學院隻是被他看作是一個能更快融入外麵世界的跳板，即使不進也沒什麽，能走的路有千萬條，擁有乾坤仙府，出人頭地隻是遲早的事。
好在這四人還未有動作，旁邊圍觀的人看不過去了，沈鷹揚大聲道：“別太過分了！有錢還給你們還想怎樣？真要把人往死裏『逼』！”
旁觀的路人也有了怒火，紛紛出聲譴責，聖瀾大陸民風彪悍，這些幫派也不敢過於欺壓，當下為首的大漢狠狠地瞪了陳子寧一眼，道：“總共八十枚金幣，快點拿來。”
羅南生傻了，急道：“胡說八道！我隻借了二十枚金幣，才一個月的時間，再高的利息加起來也沒有八十枚金幣啊！”
大漢獰笑一下，道：“利息加起來當然沒有，不過我們幾個來催了三四趟債，就不用跑路費嗎？”
陳子寧微微一笑，也不說話，點出三十枚金幣和一張五十圓麵值的金票遞過去，向大漢道：“借據呢？”
眾目眈眈之下，這個大漢也不敢太過分，把借據掏了出來，陳子寧接過遞給羅南生道：“是不是這張？”
羅南生一看，點了點頭，陳子寧將手中的借據一把撕了。
東虎幫的四人見了，隻得灰溜溜地離去。
羅南生與女兒逃脫大難，雙雙跪在陳子寧的麵前，磕頭道：“恩公在上，請受我父女一拜，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陳子寧坦然受了一拜，道：“起來吧，帶我去看看病人。”
四人走進路旁的小屋，隻見裏麵勉強分成了三個小房間，前麵是廚房，後麵是兩間臥室，四個人一湧進來，連轉個身都難，不過收拾得十分幹淨整潔。
羅南生道：“原來我家的房子已經賣了，這還是一個朋友借我暫住的。”
陳子寧進了中間的房間，見裏麵的一張木床便占了一半的麵積，一個昏『迷』的清瘦女人躺在**，麵『色』臘黃、頭發稀薄，問道：“大夫說是什麽病？”
“大夫說是一種罕見的幹血病。”
陳子寧想了想，並未在哪本醫書上看到過，當下伸出三指為『婦』人切脈，沈鷹揚在身後奇道：“子寧，想不到你還會醫術。”
陳子寧笑了笑，並未回答，他自然不懂多少醫術，關於醫『藥』的書倒是看了不少，現在隻不過想憑靈力這個萬靈器來作弊而已，可惜的是他現在不過才引氣中期，很多逆天的手段都施展不出來。
靈力從指間透入病人的體內，陳子寧閉上雙眼，靜靜地以靈識視察其體內的異常，剛一開始他便發現病人的血『液』少而稠，流速緩慢，於是又將靈力滲入骨髓之中，探查到原本應該豐盈的骨髓卻有了幹澀的跡象，其生機活力大大不如常人。
陳子寧心想骨髓主造血，這位病人應該是骨髓的造血功能出了問題，而尋常『藥』物的『藥』力又難以到達骨髓，造成了病人日見衰竭的現象。
想到這裏，他分化出數道靈力，小心翼翼地刺激病人的骨骼組織，以靈力為其洗髓伐體，補血培元。
直到陳子寧額頭見汗，感覺到骨髓組織在靈力的滋養下有了可喜的變化，病人氣息加重，快要清醒過來時，方回收了損耗大半的靈力。
他三指方一離手，病人便“啊”的一聲，睜開了雙眼，臘黃的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給人一種精神煥發的感覺。
身後的少女見了忙搶上前，握住母親的手，驚喜道：“娘，你感覺怎麽樣？好了嗎？”
『婦』人輕輕地活動了一下身子，感覺大好，喜道：“怎麽回事？身上有力氣了，是我的病好了嗎？”
羅南生淚流滿麵，心緒激動得難以言語，哽咽道：“恩公，你對我一家三口都有再造之恩，這讓我如何相報？”
陳子寧搖搖頭道：“尊夫人的病還有待觀察，我過一段時間再來看看吧。”
說完走出門外，羅南生突然又跪下道：“請問恩公尊姓大名，若不嫌棄，我一家自願為奴，終生伺候恩主。”
陳子寧呆了一下，扶起他道：“不必如此，我叫陳子寧，準備在長風學院就讀，以後若是會用到你的時候你不推托就行了。”
說完又掏出一張麵值五十圓的金票，遞給他道：“你用這錢去買一匹馬和馬車，我以後會用到的，另外幫我打聽一下長風學院的附近，看看誰有房子出租，要獨門獨戶，院子和廂房大一點的。”
羅南生接過金票，點頭稱是，聽陳子寧問道：“給我說說那個東虎幫的情況。”
東虎幫是清華城東城區最大的幫會組織，擁有近千名手下，掌控了一家武館、一家『妓』院、一家賭場、三家當鋪和一個交易市場，還收取四條商業街的保護費，不管是武力還是財力都十分雄厚，羅南生是土生土長的清華人，對這些倒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陳子寧聽完後對沈鷹揚道：“沈兄，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再坐一會。”
沈鷹揚雖有些奇怪，但還是依言離開了。
陳子寧聽到東虎幫的產業還有賭場，心中便有了主意，他送了東虎幫八十枚金幣，不去賺回十倍的金錢，如何對得起自己，隻是考慮到自己是去踢館的，以黑幫的行事準則，必定不會放過搗『亂』者，自己打不過也有把握能逃掉，沈鷹揚則不一樣，一旦碰上修為比他高的人便慘了，所以陳子寧讓他先回去，自己一個人去賭場，想憑借著靈識的神奇效果狠狠宰上東虎幫一刀。
陳子寧向羅南生問清楚那家叫如意賭館的具體位置，一路行了過去，七轉八折地找到了賭館，卻是一個有三層樓的建築，門麵燈火輝煌，在門口兩旁有三四個大漢在把守，見了陳子寧這樣的生麵孔便會多看上幾眼，等走了進去，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
四壁及頭頂上的火燭將裏麵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數百個人分成大大小小的數十堆，人聲沸鼎，吵吵嚷嚷，不時暴出一聲歇斯底裏的驚叫，又或是歎息和咒罵聲。
一個跟陳子寧差不多大，身穿一件陳舊皮襖的男孩走了過來，行禮道：“這位公子，是第一次來這裏嗎？要不要我跟你介紹一下？”
陳子寧點點頭道：“告訴我哪種玩法最簡單和來錢最快？”
男孩聽了想都不想，便回答道：“最簡單的就是搖骰子賭大小和點數了，一個骰子有六麵，分別是一到六個點，三個骰子加起來的點數是四到十點為小，十一到十七點為大，當莊家搖完骰子後，便可下注，下注離手後，莊家便揭開骰盅，如果押中了，莊家便會付一倍的賭金，若沒押中，賭金便是莊家的了，如果想來錢更快的話，便可以押骰子的點數，中了就是一賠十，另外莊家要是搖出了三個骰子點數都一樣的全骰，不管押什麽都被通吃。”
說著兩人來到了一張極大的骰寶台邊，早有十多人圍在旁邊下注，陳子寧看了一局後，掏出兩枚銀幣遞給男孩，道：“我懂了，你去吧。”
那個男孩高興地接過銀幣，稱謝而去。
陳子寧將身上的十多枚銀幣都掏了出來，一邊用一兩枚銀幣下注，一邊以靈識透過荷官手中的骰盅觀察著裏麵的動靜，數十局後，陳子寧便能準確地知道落定的骰子點數，倒不是他有透視眼，而是他明顯地探測到三粒白玉骰子裏的一角裝了機關，應該是灌入了某種『液』體，如果是沒有作假的骰子，他的靈識再厲害，也不可能這麽快便掌握訣竅，但有了這麽明顯的座標來參考，他每次都能猜到**不離十。
陳子寧開始使用金幣來下注，在一次確定後，將身上五十多枚金幣全部投放到十四這個點數上，等到揭開骰盅，便能得到十倍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