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傳說中的人物
突然，道場中的風向變了，秋風雖然瑟瑟的吹著，但是卻還沒有到了蒼勁的地步。
可是現在，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罡風由北方飄來，拍打著他們的麵孔。
這不是風！這是武道脈，這是讓所有人心有餘悸的力量！
真正的強者，可以讓自然都產生敬畏。
沒有隆重的排場，沒有豪車隨從相伴，隻有一位白發老人，穿著雪山一派標誌性的灰白中山裝，朝著這裏走來。
這個人長發垂肩，雖有點稀疏，但是透著仙風道骨。
雖然看起來他有六七十歲了，但是那健壯的身體絲毫不像是一個白發老人該擁有的。
透過道服，大家甚至都能看到海尊線條分明的肌肉，在秋風的吹拂下，柔軟的道服更具線性。
走到了凳子前，海固目視前方，雖然眼前有近百武道者，但是他卻像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
在強者的眼中，這些人就像樹木河流一樣，不值得一提。
自竇凡以下，所有人都站到了海固的麵前，九十度鞠躬。
“恭迎海尊駕臨江北武道協會！”
一聲令下，近百武道者齊齊低頭，這是何等的排場？
這些武道者往常在社會上，都是高人一等的，能夠得到這些上等人的尊敬，海固的身份和地位不言自明。
海固依然目空一切，坐在了椅子上，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可是沒有海固的允許，竇凡甚至都不敢抬起頭來。
這兩人歲數雖然相差無幾，甚至竇凡的歲數還要更大一些，但是在海固麵前，他卻像個小學生一樣。
尷尬了幾秒鍾之後，海固發話道：“我久在雪山，少來江北。沒想到，離開家鄉這麽多年，家鄉的武道者竟然沒落到了這個地步。”
這話一出，竇凡的冷汗都掉了下來。
但是借著這個由頭，竇凡抬起了頭，愧疚道：“海尊說的是，是我等無能，江北武道在這幾年，確實不如江南……”
江南雖然是江北人的世仇，但是近些年，江南的武道迅猛發展。
尤其是東林，五大道派培養了無數武道者，無論是質量和數量，都碾壓江北。
“不如江南你還有臉說出來？”
海固冷麵看著竇凡，所有江北武道這這才算領會到了七階武者的威嚴。
平日裏竇凡就是江北武道者的頂峰，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竇尊說話。
“竇凡，你我好歹是一起長大的，你還長我幾歲。如今江北武道落到這個地步，你是要向前輩謝罪的！”
“是，海尊教訓的對，竇凡自知有罪，之後我便親自到祠堂向祖宗謝罪。”
所有武道者都不改抬頭，他們甚至都不敢想象此時的海尊是怎樣的閻羅麵孔。
“得了，大家免禮吧，今天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把人帶上來吧。”
海固發話，其他武道者才敢抬起頭，他們慢慢的朝兩邊散去，讓開了一片空地。
在得到了海固的允許之後，竇凡和其他三位長老才得以入座。
但是這四位平時看起來威嚴無比的武道協會掌門人，此時和海固相比，氣質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半分鍾之後，四個武者用科技槍變形套出了一個繩索，四人分別抓著槍杆，中央是四杆槍連接而成的繩套。
繩套之中，是麵帶血色的沈韜豹。
四個人押著沈韜豹來到了武道場中央，隨後卸掉了槍杆，隻留下沈韜豹身上的繩套，然後退下了。
“呸！”沈韜豹突出了一口口水，其中帶著血液，看起來沈韜豹經受了一番毒打。
他打量了一下這幾個人，最終把目光放在了竇凡的身上。
“竇老頭！久別重逢，你給我的待遇也忒低了吧？”
沈韜豹的臉上帶著笑意，仿佛並不害怕。
可是竇凡冷笑一聲：“哼，沈韜豹，幾年前你拐走我侄女賴雪檸，我還沒來得及跟你算賬呢，你倒是先跑上門來了。”
竇凡對沈韜豹並不陌生，因為他和賴興邦，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雖然在賴興邦和孔亮聯合之後，竇凡和他們疏遠了許多，但是交情還是在的。
當初沈韜豹拐走賴雪檸，竇凡就作為代表，前往東林要人。
可是在劍閣的幹預之下，竇凡铩羽而歸，算是和沈韜豹結下了梁子。
正說著，海固突然敲了敲椅子的俯首，聲音渾厚：“竇凡，私人恩怨此時就不要再說了吧？”
“是！海尊！”竇凡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點頭道。
沈韜豹這才發現，原來坐到江北武道協會會長位置上的竇凡，還不是這個地方最大的官。
他打量著著眼前這個白發老頭，沈韜豹確定沒有見過這個人。
尤其是他身上的武道脈，寬廣雄厚，似是大海之中的浪潮一樣，綿綿不盡。
若是這樣的人在江南江北出現，沈韜豹一定會有所耳聞。
沈韜豹微微鞠躬，大問道：“請教這位武尊名諱。”
作為江湖中人，沈韜豹還是秉持著基本的禮數，即便他是人家的階下囚。“
“沈掌劍使客氣了，鄙人雪山海固！”
雖然語氣上都很客氣，但是他的目光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深凹進去的雙眸仿佛要殺人一樣。
聽到海固兩個字，沈韜豹心中一震。
九百裏雪上之上，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武道精英。
尤其是雪山三煞，乃是當世無雙的武道強者。
海固這個名字，在都市之中，就是一個傳說。
沈韜豹萬萬沒想到，今天能在這個地方見到傳說中的人物。
不過，現在的沈韜豹，已經不是幾個月前那個圓滑諂媚的沈韜豹了，尤其是他在見到海固之後，他就已經可以推測出自己的命運了。
有了這個想法，沈韜豹便什麽也不怕了。
他抬起了頭，。嘴角撤出了一副不知死活的笑容：“原來是海尊，九百裏雪山的大神啊，今天我沈韜豹算是劉姥姥進大觀園，開了眼了。”
“不過海尊，曾幾何時，雪山一派和江北武道協會穿一條褲子了？你們雪山一派，不是向來自視清高，覺得自己是救世主嗎？”
“放肆！沈韜豹！你一個小小四階，怎敢對七階武尊如此說話。”一位長老教訓道。
沈韜豹再次突出了一口血唾沫：“啊呸！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子現在是五階。再說了，七階又能如何？給我給錢嗎？”
那個長老還想要教訓沈韜豹，卻被海固的放聲大笑打斷了。
“哈哈哈哈，人都說劍閣沈韜豹做人圓滑，頗有市井流氓的天分。看來，傳言是真的了。”
海固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串人骨手串，在手中把玩著。
“沈掌劍使，今天海某人在此，不是為了個人恩怨，也和雪山一派。單純是為了替我江北武道討回一個公道。”
“十年前岷江一戰，你們就是在這道場中，虐殺了我江北一百二十位武道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其中就有你們劍閣掌劍使戒糜老頭吧？”
沈韜豹一位江北武道者對他下手，是為了幾年前賴雪檸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事情遠比他想的要複雜的多。
十年前岷江一戰，那時沈韜豹還未進入劍閣，但是時至今日，沈韜豹都能從江南武道者的口口相傳中體會到那場戰鬥的慘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