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尋找畫主
聽了古進的話，三個人都將信將疑。
“你是說那天我們看到的那幅畫？別開這樣的玩笑啊！”羅廣明雖然心裏怕得要死，可還是嘴硬。
段躍真陷入了沉思。周楓更誇張，她緊緊抱住雙肩，明明食堂裏開著暖氣，可是她卻感覺猶如置身冰窖一般。
“那個畫家確實有不少奇怪的傳言……”段躍真開口了，“聽說他的眼睛天生是紫色的，而且他身邊的人都很短命，一個接一個地死了。他一個人住在那裏，不和鄰居來往，很少有人看見他。”
“喂喂喂，別說了好不好！”周楓已經無法忍受了，她捂著耳朵跑了出去。
“總之，你要小心一點，古進。是我考慮得不周到，應該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去那裏的。”
段躍真越說越嚴肅，古進的心裏越來越緊張。他本來已經認定昨晚看到的一切都是錯覺了，現在被段躍真這麽一說，剛壓下去的恐懼又浮現起來了。
羅廣明還在嘴硬：“怎麽會……躍真，難道你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世界上確實有不少難以解釋的謎團，這是不能夠否認的。我們所知有限，卻還是去接觸超自然的東西，或許……我們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別說了！”羅廣明感到頭暈了，他匆匆扒了幾口飯，說道：“這個世界上哪裏會有鬼！鬼都是小說和電影裏編出來的！”他也走了出去。
“躍真，你剛剛說的是玩笑，是為了嚇我，對不對？那個畫家的眼睛是什麽顏色的，又有什麽關係呢？”
段躍真點頭道：“嗯，也有可能沒關係。”
古進看著段躍真淡漠的表情，心裏琢磨著今晚該怎麽挨過去。
“如果戶籍資料找不到，那接下來該從哪裏著手呢？”潤暗正思索著，潤麗來了電話。
“哥哥！古進的死亡時限應該是在明天。”
潤暗拿著手機，沉默了半天。
“喂喂喂，哥哥，你怎麽不說話啊？”
“你……真的是潤麗嗎？”
“怎麽了？哥哥，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有沒有搞錯……”
如果電話那頭的潤麗不是假的，那麽就是她完全把暗號的事情給忘得幹幹淨淨了。潤暗歎了一口氣，隻好又問道：“嗯……暗號……”
“暗號？什麽暗號？我又不是００７。”
忘得還真徹底……不過這的確是潤麗的風格。
“喂，說話啊！哥哥，你今天不回家嗎？”
“你最喜歡吃哪種水果？”
“草莓啊！哥哥，你不是知道的嗎？”
“你最喜歡看的推理劇是……”
“金田一啊！”
“你最喜歡和最討厭的顏色是……”
“我沒有最喜歡的顏色，也沒有最討厭的顏色。”
“沒錯，你是潤麗。”
潤麗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哥哥的電話已經掛斷了。
“你妹妹很可愛嘛，長得又那麽漂亮，有沒有男朋友？”任靜笑問道。
潤暗收好手機，苦笑道：“她迷糊得很，什麽也不會做。七年來一直都是我照顧她的生活。而且，我們在每個城市待的時間都很短，她連交朋友都不敢，怕很快又要分別，哪裏會有男朋友呢？真是苦了她了。”
天色暗下來了。
“時間過得好快……”阿靜合上筆記本電腦，“你放心吧，我們三個人一定能解開詛咒的……一定……”
古進下班後，在路上瑟縮地走著。要不要回住處去？現在馬上搬家是不可能的，可要是回去……
這樣胡思亂想著，古進已經走到了房門口。他回頭看著走廊拐角，依舊感覺無比陰森。他實在沒有勇氣走過去看，於是趕緊掏出鑰匙進了門，反複檢查了幾遍防盜門才鎖上。他搬了一張桌子、好幾張椅子頂住房門。這樣大概多少可以起點作用吧？
他走進廚房想泡方便麵，卻發現已經吃光了，冰箱裏也什麽都沒有了。但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想開門出去了。要不叫外賣？他看了看門口這架勢，搬上搬下也太麻煩，索性餓一頓算了，反正死不了，明天多吃一點就是了。
決定了之後，古進倒了一杯熱水，打算用來應對胃的抗議。但是幾杯水下肚，饑餓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又實在怕一開門，一個女鬼就會站在他麵前。
誰說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了？他那天不過是跟著躍真他們去了那棟房子，又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那個女鬼又不是他害死的，為什麽她要來找自己？古進越想越困惑。
看了看狗窩一樣的房間，古進想反正待著瞎想也沒用，不如整理房間，搞不好還能翻出一點兒吃的。
過了兩個小時，地上的垃圾才減少了一半，中途他還好幾次感覺累了在**躺了一會兒。體力勞動讓他更加饑腸轆轆，好不容易終於收拾完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他倒在**，也不脫衣服，蒙頭就睡。
古進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身上冷得要命，抬起頭一看鍾，已經過了午夜零點。他的頭暈乎乎的，有風吹進來，原來窗戶沒關好。他起來鎖好了窗，又不安地走到房門前。
今天不會來吧……
他拿掉了一把堵在貓眼前的椅子，把眼睛湊到貓眼前去看。
天啊！他一下從桌子上滑下來，不由自主地發出慘叫聲，爬著回了臥室。
他居然看見……那個女鬼……那個女鬼就站在房門前兩三步的地方！
“救命啊！救命啊！”
古進什麽都顧不得了，立刻給躍真打電話。電話剛接通，他就用哭腔喊道：“快接電話啊！求你快接電話！”
“喂……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啊嗬……”
“躍真！快點到我家來！你，你你你快來救我啊！那個女鬼現在就在我家門口……快點來救我啊！求求你了……”
“你在說什麽啊……”
段躍真的聲音聽起來很困倦，這也是當然的，這個時候大家基本都在睡覺。
“女鬼啊！那個畫家畫裏的女鬼！快來啊！你再不過來我就沒命了！”
“唉……聽不懂你的話，我掛了啊……”段躍真打了個嗬欠，就把電話給掛上了。
“喂喂喂喂喂！躍真！躍真！”
古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大喊大叫，接著又給羅廣明打電話，對方也是過了很久才接。
“廣明……有鬼，有鬼啊！救我，救我啊，快點來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啊！”
“這都幾點了……你說什麽有鬼沒鬼的……”
“廣明，求你過來吧！”古進不時盯著房門，對著電話大喊道。
“你又見鬼了？”
“是啊！你快來救我啊！叫出租車來，錢我來付！”
羅廣明皺了皺眉頭道：“那好，你等著我，我這就趕過去！”放下電話後，他開始穿衣服，心裏半信半疑。一想到鬼，他不禁也有些頭皮發麻，雖然他嘴上說不可能有鬼……可是萬一，萬一真的有鬼呢？那他不是去送死嗎？
想是這麽想，羅廣明還是叫了出租車，不一會兒就到了古進的住處。
敲門聲傳來時，古進先是整個人驚跳起來，聽到羅廣明的聲音才放下心來，挪開門前的桌椅讓他進來。
“廣明，太好了，你來了……”古進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你不是說有鬼嗎？鬼在哪裏？”
古進朝門外看了看，哪裏還有什麽女鬼？
“喂，你耍我啊！”羅廣明第一反應就是被這小子給騙了。
“我，我真的沒騙你……”
“三更半夜打電話，叫得跟殺豬似的，你看你還是男人嗎，快給車費！”
古進完全糊塗了。他明明看見那個女鬼站在門口的呀……
突然，古進明白了什麽，說道：“難道是，每天晚上她會慢慢接近我家門口，然後……直到可以進門為止？天啊，太可怕了！”
“你在說什麽啊？我真是服了你了，現在還在裝！”
古進扯了扯頭發，說道：“我不要繼續住在這裏了！廣明，你不是說過要我幫你代班嗎？”
“嗯，是啊，怎麽了？”
“我答應你了。”
“我爺爺說，大海裏有我們看不到的幽靈。”在潤暗投宿的漁家，編著漁網的老漁民說道：“寧先生住在這裏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是一般人。”
“你沒有和他說過話嗎？”
“唉，他的性格很古怪，就算主動和他打招呼，他也不會理人。他那雙紫色的眼睛，讓人感覺有點害怕。”
現在還是查不出來古進在哪裏。雖然可以確定有人進入過寧洛的別墅，但是目前的線索隻有古進一個人。
“唉……”羅廣明此刻不停地打著嗬欠，昨天晚上被古進吵醒，回去後就睡不著覺了。雖然感覺他是在演戲，但是又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做得那麽過火。電話裏的慘叫怎麽也不像是裝出來的，他似乎真的遭遇了鬼魂……難道他是中邪了？或許那棟房子真的有點古怪。昨天躍真的神情似乎也很認真……或許應該去問問他？他是不是隱瞞了什麽事情？
羅廣明困得實在撐不下去了，他對一個同事說：“小王，能不能幫我去買一罐咖啡？”
小王似乎不太情願，說道：“可以叫你的好朋友去啊，為什麽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