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野”中的虎將

至此,國民黨第22軍起義之事塵埃落定。獨立第二師經過短期訓練後,於7月20日開赴三邊作戰,後轉戰寧夏。

一支軍隊的組成,其基本元素是人,其靈魂人物是幾員大將。在第一野戰軍中,也有這樣幾員虎將,他們在解放戰爭中,運用自己的戰術,打好每一場仗;運用自己的智慧,為軍隊更好地服務。像他們這樣的虎將,還有很多很多……

儒將許光達寫信勸同窗投誠

許光達,湖南長沙人。1926年入黃埔軍校學習。解放戰爭時期任晉綏軍區第三縱隊司令員,一野第二兵團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大將軍銜。

1947年10月初,許光達率領晉綏軍區第三縱隊兵臨清澗城下。

清澗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威脅中共中央腹地的一顆釘子。駐守在清澗城的是國民黨軍整編第76師,師長廖昂。廖昂曾與許光達是同窗同學,曾是黃埔軍校同期的同學。沒想到,兩個人的誌向不同,導致最後的選擇也不相同。分開20年後,兩個人再次重逢之時,卻是在敵我對立的戰場上。

10月6日,許光達帶領三縱的戰士們開始對清澗城外圍進行攻擊。至10月9日,清澗城外圍的敵人基本上被肅清了。

此時,許光達思忖著:從目前情況看,外圍雖已基本掃清,但城裏的敵人還有相當大的實力,他們心存僥幸,等待援軍,因此會頑抗下去。若是強攻,晉綏野戰軍的傷亡肯定要增大。想到這些,許光達決定立即寫封信給廖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陳情利害關係,勸他投降。

這封信是這樣寫的:

廖昂兄:別來無恙

你我由軍校畢業,分手已20年矣!不期在清澗相遇,真乃有緣。可惜,炮火連天,工事阻攔,你我隻能隔城相望,不能握手言歡,實乃憾事!站在清澗城郊,不由得使我回想起與廖兄軍校同窗時的生活,那時,你我都是熱血青年,秉承總理遺願,致力軍事救國,渴望創功立業……歲月流逝,幾經滄桑,往事仍然曆曆在目。尤以在軍校填寫《學員政治麵貌登記表》時的情景銘心刻骨,終生難忘。

眼下,我軍已將清澗城團團圍住,援軍也被我狙擊,也是自身難保。清澗是朝不保夕,破城在即。我念及與你同窗情誼,不忍親睹城破之日你身陷囹圄,故陳說利害,勸兄迷途知返,棄暗投明。

我黨的政策曆來是既往不咎,立功有賞。你若能率部起義,使生靈免遭塗炭,乃我民眾之大幸,望兄三思而行。

切!切!

同學許光達(德華)

廖昂接到這封信後,心裏微微顫抖了一下。對於許光達,他是熟悉的。他在信中所分析的情況,也是客觀而真實的。可是,廖昂還存有一絲的幻想,期望胡宗南能派援軍前來救援。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投降,有些不甘心;堅守,實在守不住。

正當他矛盾不已的時候,他手底下的人知道了這封信的內容,私底下議論紛紛,意見也是各有所執。廖昂左右搖擺,不知道該聽誰的好。後來,他得知援軍已經到了清澗城的西南位置,態度又強硬起來,拒絕投降。然而,他的部下因為他之前的猶豫不決而軍心渙散,已經有很大一部分人開始無心戀戰了,哪怕他嚴令部隊抵抗。

廖昂的拒降,導致了許光達毫不客氣地進攻。經過一晝夜的激戰,清澗終被攻克,共殲滅國民黨軍8000餘人,其中生俘師長廖昂以下6600餘人。

當許光達帶領指揮部進入城內時,正好迎麵碰見戰士們押著的一隊俘虜走過來。許光達勒馬站在路邊查看,當他看到一名俘虜時,用手一指:“你抬起頭來!”那名俘虜抬起頭,正是廖昂。

雖然廖昂換了一身普通的士兵服,想混在裏麵蒙混過關,但他身上黃埔軍官的氣質一下子就出賣了他。所以,許光達才能一眼認出他來。

廖昂被帶到了三縱指揮所裏。他站在許光達的麵前,一言不發。被自己曾經的同窗好友俘獲,心裏多少是有些愧疚不安的。不過,他總歸是從黃埔軍校裏出來的,雖然沮喪,但神情中仍散發著一股傲氣。

許光達指著一個凳子,對廖昂說:“坐!”廖昂頓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許光達抽出一支煙,遞給廖昂,也給自己點上,問道:“你看了我給你寫的信了嗎?”

“看了。”

“那你為什麽不聽我的勸告?”

“說實話,我根本沒料到你們會那麽快就攻破清澗。”

過了一會兒,許光達說:“自從畢業一別,我們多年未見。我不反對你選擇自己的路,可是你卻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聽了這話,廖昂抬起低沉的頭,似乎有些不服氣,說:“那是你們的作戰策略不正規。”

“還有呢?”許光達笑著問道。

“要是我們的援軍早到了,結果就不是這樣的了。”

“好!要是不服,我可以放你回去,你讓胡宗南再派一個師過來,咱們再較量一下。”

聽了這話,廖昂卻害怕了,畏畏縮縮地說:“不要了,還是不打了!”

“那你下去吧!”

廖昂最後心服口服地給許光達敬了一個軍禮,離開了。

“不聽命令”的獨臂虎將賀炳炎

賀炳炎,湖北鬆滋人,1929年參加紅軍。解放戰爭時期任西北野戰軍第一縱隊副司令員、司令員,一野第一軍軍長。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

1949年2月1日,根據中央軍委的命令,西北野戰軍改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其原所屬各縱隊依次改編為第1、2、3、4、6、7軍。第1軍軍長由賀炳炎擔任。

7月6日,第一野戰軍在陝西鹹陽召開了前委擴大會,研究向大西北進軍的計劃。根據中央軍委的相關指示,第一野戰軍最後確定:於年底前占領甘、寧、青,而後兵分兩路,一路由彭德懷率領占領新疆,解放陝、甘、寧、青、新五省;另一路由賀龍率領進軍西南,協同第二野戰軍解放貴州、四川、西康。隨後,第一野戰軍部署了扶眉戰役。

7月11日,扶眉戰役開始。賀炳炎率第1軍協同第2軍圍殲周至與眉縣之間的敵24師及61師一部。

戰鬥中,賀炳炎和政委廖漢生各自乘坐一輛不久前繳獲的吉普車調度部隊。這是他們第一次乘坐汽車。這輛吉普車是不久前從敵“青年軍”繳獲而來的。可是,在這之前,沒有人坐過汽車,更沒有人會開汽車。無奈,賀炳炎命令戰士到俘虜兵中找司機,駕駛車輛送他去目的地。可是,有人擔心俘虜兵不靠譜,弄不好會使首長受害。

賀炳炎聽了,笑了笑說:“在目前無人會駕駛汽車的情況下,我們隻能相信俘虜兵。否則的話,讓我和政委用牛拉著汽車走嗎?

聽了這席話,戰士們從俘虜兵中開始尋找會開車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兩個原車的司機。

事實證明,乘坐汽車調兵遣將方便快捷得多。賀炳炎和廖漢生兩人利用寶貴的時間,抓住先頭1師3團,直接命令該團及2師4團、6團3營立即不停頓地向眉縣大踏步前進,命令3師插向眉縣以西。這次調兵,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許多,也對戰地情況等方麵得心應手了許多。

戰鬥結束後,賀炳炎命令戰士們到渭河裏洗了個痛痛快快。一時間,渭河裏歡聲笑語,戰士們一邊擦洗身上的汙垢,一邊打撈敵人丟棄的槍炮。

7月16日,賀炳炎參加了“一野”司令部召開的軍以上幹部會議。根據中央軍委關於暫不占領漢中而集中殲滅青寧二馬的指示,“一野”決定乘勝“阻敵打馬”。賀炳炎根據指令,率領第1軍為兵團先頭,從寶雞沿西安至蘭州大道向甘肅攻擊前進,準備殲滅駐守隴肥的青馬騎兵第14旅,但敵聞風而逃,退守固關鎮。7月25日,第1軍解放隴縣,繼續向團關追擊前進。

7月28日,第1軍第1師和軍屬炮兵向固關發起進攻,先奪占了四周高地,而後向鎮內攻擊。在甘肅境內馬鹿鎮的敵騎8師前來增援,“野司”即令1師暫停攻擊,待敵騎8師被迂回的第7軍包圍後再一舉全殲。賀炳炎接到命令後,分析當前形勢,估計騎8師到來的時間,遂下令1師繼續攻擊。他的這個決定,令許多人有些擔心,可他卻說:“現在繼續衝鋒,可在一兩小時內結束戰鬥,如果延緩,則給敵人以喘息的機會,那時我軍的傷亡必將增加。將在外嘛……請大家放心,出了問題我賀炳炎負責!”

果然,戰況如賀炳炎所預料的那樣,守敵迅速崩潰,紛紛脫離陣地,向西逃往甘肅。1師跟蹤追擊,加上7軍迂回部隊將逃敵攔截,前後夾擊,將敵騎14旅一舉殲滅。

戰後,彭德懷對賀炳炎沒有執行命令、自作主張的行為,既沒有批評也沒表揚,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1949年8月26日,蘭州解放的當天,賀炳炎率第1軍挺進青海。9月5日,第1軍前鋒部隊在人民群眾的熱烈歡迎下進入西寧。西寧由此得到解放,西寧人民獲得新生。

“鐵腦殼”羅元發的七天七夜

羅元發,福建龍岩人。1929年參加紅軍。解放戰爭時期任西北野戰軍六縱司令員,一野第六軍軍長。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

延安保衛戰,是毛澤東麵對十倍於前來進犯的國民黨胡宗南部隊,以主動放棄堅持了十多年的延安為代價,從而開始實施“蘑菇戰”,牽製國民黨數十萬軍隊於西北,拉開了國共雙方在西北戰場決戰的帷幕。

在這場保衛戰中,不得不提一個人。他,就是羅元發。

1947年初,蔣介石把目光投向了西北,投向了共產黨的“根據地”延安。為了能夠攻占延安,他找來了自己的嫡係親信胡宗南。胡宗南懂得蔣介石的心思,又好大喜功,很快就幫蔣介石扛下了這個重任,並製定了一個自認為“完美”的計劃。

3月3日,胡宗南回到西安,立即投入了緊張的備戰中。他對自己的作戰計劃十分滿意,對外宣稱“三日之內,占領延安”。

麵對洶湧而來的國民黨胡宗南部隊,毛澤東及黨中央作出了主動撤離延安,留一座空城給胡宗南的決定。同時,毛澤東作出決定,中央不過黃河,留在陝北,意在牽製胡宗南部隊,並在運動中集中優勢兵力逐批加以消滅,並決定由彭德懷指揮在陝北的2萬餘野戰軍,實施統一的作戰行動。就這樣,緊張而有序地撤離延安計劃開始實施了。

作為教導旅的旅長,羅元發自然而然地擔當起抗擊胡宗南攻占延安,以掩護中央和延安人民安全撤離的任務。此時的教導旅駐守在金盆灣和南泥灣,位於延安東南八九十裏的地方。由於鹹榆公路從這裏通過,是胡宗南進攻延安的必經之地,所以戰略位置十分重要。

3月9日,彭德懷來到金盆灣教導旅的防禦前沿。他直截了當地問:“羅旅長,準備得怎樣了?”

羅元發也單刀直入地向彭德懷匯報了他的備戰情況:教導旅同關中分區警備7團和延屬分區警備3團一起,在東起臨真鎮、金盆灣,西到中武、茶坊,長90公裏,縱深三四十公裏地帶組織防禦,構築了三道防線等。

彭德懷又問:“你跟我講實話,按照你們的兵力,大概能抵禦幾天?”

羅元發思考了一會兒,說:“5天。”

“不行!”彭德懷搖著頭對羅元發說:“我以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司令的名義正式告訴你,這次是遲滯敵人的防禦戰,任務是掩護黨中央和延安機關、學校安全轉移,掩護延安群眾疏散,不屬於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的遊擊戰範疇,要打到底。中央計劃用7至10天的時間阻擊敵人,你們盡可能阻擊。爭取防守一星期,怎麽樣?”

既然是中央的決定,又是總司令親自下的命令,羅元發堅決地表示:“好,堅決完成任務。”

3月12日拂曉,突然傳來敵機的嗡嗡聲。霎時,部隊立即吹起了防空號。羅元發一麵指揮部隊隱蔽,一麵迅速組織對空射擊。這些隻是胡宗南用來威懾人民解放軍的開場白,真正的戰鬥還未開始。

第二天早上8點,戰鬥正式打響了。敵整編第1師和整編90師進攻的方向是南泥灣東側和金盆灣。他們采取集團進攻和迂回包抄的方式,向守候在這裏的教導旅1團撲去。這樣,教導旅與胡宗南的右路兵團全麵接上了火。經過一天的激戰,敵人並未順利地占領金盆灣和南泥灣。

胡宗南見攻城受挫,嚴令部下董釗和劉戡不惜一切代價,在三天之內拿下延安城。也許,他也在害怕自己當初誇下海口,到時候不兌現的話,豈不是鬧了一個大笑話。

3月14日,戰鬥一開始,一批又一批的敵機對教導旅的陣地狂轟濫炸。羅元發在指揮所裏用望遠鏡向外看,數十裏戰線的各個陣地上,翻騰著濃煙烈火。轟炸後,敵人像瘋狗一樣,又一次向教導旅的陣地發起猛烈攻擊。激戰至15日夜晚,羅元發命令部隊撤至馬坊、南泥灣、麻洞川一帶的第二道防線。

戰鬥進行了三天,胡宗南的部隊根本就沒有夠著延安城,隻在外圍與抵抗的人民解放軍作戰。胡宗南“三天攻占延安”的完美計劃失敗了。

3月16日,戰鬥一打響,敵人就用上了更多的兵力,向教導旅各陣地發起了進攻。防禦陣地一次又一次被敵人撕開口子,在敵人還未立足站穩時,戰士們又立即衝了上去,把撕開了的口子補上。教導旅的陣地如同一道銅牆鐵壁,擋住了敵人的多次進攻。

下午,彭德懷打來了電話,說:“羅旅長,毛主席要我轉告,你們打得很好,打得英勇頑強,給敵人很大的殺傷,掩護了中央和延安人民的轉移。你要把

毛主席的話傳達到每個戰士,堅決完成抗擊敵人7晝夜的任務!”

羅元發說:“請彭總放心,我們決不辜負黨中央、毛主席的期望,狠狠打擊敵人,堅決完成任務!”

到此時,教導旅已經戰鬥了五天五夜。根據戰場上的實際情況,羅元發被迫再次命令部隊撤至鬆樹嶺一帶第三道防線。鬆樹嶺防線,也是教導旅保衛延安實施阻擊的最後一道防線,一旦被敵突破,敵人就如同放了閘的洪水,洶湧地向延安撲去。

戰鬥打響前,羅元發對部隊再一次作了動員,命令教導旅的機關人員和預備隊都派到各團加修工事,支援部隊,準備迎接一場惡戰的到來。

3月17日,敵人的進攻更猛了。不幸的是,鬆樹嶺以南的磨盤山陣地在中午時分陷落了。情況時分危急!羅元發向固守這個陣地的1團1營下了死命令,讓他們一定要堅守住!經過數小時的激戰,1營最終穩住了戰地,整個鬆樹嶺防線穩住了。

戰鬥至18日下午,教導旅傷亡很大,羅元發把旅直機關參謀、幹事等凡是能上陣的都拉上了戰場。令羅元發欣慰的是,教導旅最終完成了抗擊七晝夜的時限即將到來。

夜幕降臨後,羅元發在楊家畔教導旅指揮所裏向旅團以上幹部宣布了彭總的命令:中央機關及延安居民已安全疏散完畢,教導旅7天7夜的抗擊任務已經完成,命令你們於今晚22時,將所有部隊撤至青化砭以東隱蔽集結,待命殲敵。

至此,延安保衛戰宣告結束。羅元發鬆了一口氣,因而也獲得了一個擠不爛、打不垮的“鐵腦殼”的稱號。

先人後己的軍政委廖漢生

廖漢生,湖南桑植人。1929年參加紅軍遊擊隊。解放戰爭時任晉北野戰軍副政委,晉綏軍區第一縱隊政委,一野第一軍政委。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

1949年1月,中央軍委頒布了統一全軍編製及部隊番號的命令,西北野戰軍編為第一野戰軍。野戰軍下轄兵團,兵團下轄軍。第一野戰軍因為作戰任務繁重,直到6月間,才召開了前委全體委員會議,確定了野戰軍下屬部隊編製事宜。

第一野戰軍原有6個軍,從華北軍區調來的第18兵團和第19兵團已經整編完畢,“一野”原有的6個軍要再編成兩個兵團。可是,這兩個兵團如何組成?幹部如何配備?彭德懷著實比較苦惱,讓前委委員們提出具體方案。

由於委員們對這個問題事先沒有準備,會議沉默了一陣,沒有人發言。過了一會兒,擔任“一野”第1軍政委的廖漢生站了出來,提議道:“這個問題好辦。1軍、2軍、7軍組成第1兵團,兵團司令員兼政委王震;3軍、4軍、6軍組成第2兵團,司令員許光達、政委王世泰。”

廖漢生的提議,既考慮了各人軍旅生涯中任職的因素,又考慮了各人的才能,比較恰當。但是,他這個提議卻把自己排除在外了。按照他自己的能力和以往的職位,應該也是擔當大任的重要人選。

彭德懷問:“那你幹什麽呢?”

廖漢生說:“我還在1軍嘛。”

最後,彭德懷向其他委員征求意見,大家表示無異,獲得一致通過。經中央軍委批準,第一野戰軍正式組建了第1、第2兵團機構。

後來,有人說以廖漢生當時的資曆及能力,當兵團政委名正言順。然而,他主動將自己“刪除”了,仍然當他的軍政委,由此可見廖漢生的胸懷非常寬廣。

這樣的事情不止一次地發生在廖漢生的身上。

1949年8月26日,蘭州解放後,廖漢生所在的第1軍按照“野司”的命令,向青海進軍。9月5日,1軍前鋒部隊在人民群眾的熱烈歡迎下進入西寧。從此,廖漢生在西寧開啟了他人生的第二篇章。

9月8日,第1軍奉中央軍委電令,成立了“人民解放軍西寧市軍事管製委員會”,軍政治部主任冼恒漢、副主任張國聲分別擔任市軍管會正、副主任。廖漢生擔任了省軍管會主任。軍管會迅速穩定社會秩序,收降青馬殘餘武裝,發布通告,命令殘敵立即報到登記,向人民軍隊繳械投降。

在廖漢生的帶領下,第1軍的廣大指戰員遵照毛主席關於人民解放軍既是一個戰鬥隊又是一個工作隊的指示精神,積極擔負建政工作。早在進軍的同時,第1軍已開始準備了一批城市工作幹部。西寧解放後,立即抽調幹部組成了軍管會,下設民政、公安、軍事、文教、財經、交通、民族等處,接著又相繼在西寧市和各縣建立人民政府,對關係國計民生的各行各業實行全麵接管。

在廖漢生的領導下,軍政委員會確定以“穩步前進,耐心地提高群眾覺悟,團結各民族,建設人民的新青海”作為施政的基本方針。在這個方針指導下,第1軍官兵深入宣傳中共的綱領、政策,動員逃散在外的舊公教職員和群眾回來安居樂業,收繳馬家軍殘部的槍支彈藥,組織恢複生產,穩定社會治安,贏得了廣大群眾的信任和擁護。

廖漢生在青海不但在剿匪、保衛新生的人民政權上功績顯著,還竭盡全力帶領軍民共同努力建設新青海。

解放後的青海,本來就不富裕的地區,到處呈現出千瘡百孔的樣子。於是,廖漢生成立了以自己為首的軍管會和軍政委員會設立了工業、財經、交通等部門,派出人員發動工人群眾修複機器,清理場地,迅速將原有的工廠、作坊全部複工;組織貿易公司和銀行平抑物價,遏製通貨膨脹,把組織生產、發展經濟、改善人民生活作為自己的首要工作。

同時,第1軍全體指戰員為了幫助人民政府解決財政收支的嚴重困難,部隊自動停止開支,並繼續承擔從部隊調到地方工作人員的供給,把節省下來的錢支援人民政府渡過難關。

為了真正做到以青海為家,廖漢生帶頭將妻子和孩子從古都西安遷來西寧,在青海安下了家,起到了模範表率作用。除此之外,他還把二女兒的名字改為了“滌青”,取青海獲得解放之意。

1950年4月27日,西北軍政委員會主席、西北軍區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彭德懷,給1軍下達了修築青藏公路西寧至黃河沿段、寧張公路西寧至大梁段兩條公路的任務。受領任務後,第1軍先後抽調1師2個營、2師3個營,3師2個團及軍直特務營共9000餘人,組成築路大軍,由王尚榮副軍長擔任總指揮,浩浩蕩蕩開上了築路工地。

在青藏高原上修路,困難相當大。在廖漢生的帶領下,青藏、寧張兩路段從5月初開工到9月初基本竣工,僅用了短短四個月的時間,新建公路400餘公裏,砌築大小涵洞10多個,為亙古荒原開辟出一條黃金路。

在黨中央和中央人民政府的領導下,廖漢生和他的戰友們帶領青海軍民團結奮鬥,迅速醫治了舊社會的千瘡百孔,使一個生機勃勃的新青海屹立在祖國的江河之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