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不能給

默寒端著空木盆繞過多處華貴帳篷,才終於走到自己現居之所,一個無比幽僻的角落。她緩緩進入,頓覺森冷之氣向自己『逼』來。在這沒有生火的帳篷裏,那帳篷的功效恐怕隻有隱藏自己或者是薄弱的抵禦一下那狂肆的烈風。可是,她喜歡此處,因為沒有情感的折磨,沒有心靈的摧殘。

她放好木盆,抬頭,卻看到**放著一個嶄新的貂皮毯子,那淡黃的絲滑織邊與『毛』茸茸卻無比光潔的貂皮完美的組合,如此厚實,如此柔滑,這必然是一件溫暖舒適的東西,可是那又與她有什麽關係?當然是他送來的,她知道。毋庸置疑,配著黃『色』織邊的物品,唯有擁有最高權勢的他才配用。那‘黃’,在第一天宮隻是他一人特有的顏『色』。她走過去,當自己的手碰到那絲邊時,居然掛起了一根線絲,她慌『亂』的收回手,卻情不自禁苦笑。她的手自然變粗糙了,而她又在乎什麽呢?一個命都不想要的人,還會為自己的手變粗,長了繭子而慌『亂』嗎?她真是個可笑的人,自己都該瞧不起自己。

她將那毯子疊好,置於床邊的一個小木椅上。她不會用他特賜的東西,是她有骨氣?不,在他麵前,她早已沒了尊嚴。她寧願凍死也不接受他的恩惠,因為她恨他,從心底恨透了他,她沒有任何理由說服自己接受他給的任何東西,哪怕是善意的給予,她的內心也堅決排斥。

此時,小叮正好進來,看到默寒收起了那毯子,忙道:“娘娘,您怎麽把它收起來了?這是皇爺吩咐給你的!”說著已經過去要鋪在**,娘娘的身子禁不住這樣的折磨了啊,這一次她才知道,皇爺對娘娘並不好,難怪她奏出的曲子讓人想哭,那是娘娘另一種哭泣的方式。

默寒沒有言語,靜靜的看著小叮為她整理床,她漸漸失去了意識。

這一覺,默寒睡得極沉:

玉瓶與倔傲的紅梅應著那步子同時碎了,乾坤走過來擒住她,用一種憤怒的,殘酷的眼神『逼』視著她。

她臉『色』更加慘白,他會殺了她嗎?他的眼神在說什麽,她不懂,也自認為沒有必要懂。她隻知道,他會懲罰她,殘酷的懲罰。每一次都傷她到體無完膚,讓她瘋狂,讓她畏懼,讓她成為他的奴。

而現在,在他盛怒之下,他又會怎麽傷害她?默雷和惜兒並不在此,他們,該是安全的吧……那他還會怎麽對她?

她不求他,他的血是冷的,是冰石。

接著呢?他緊緊的注視著她,扣著她的雙肩,嘲諷的道:“你該滿意了,不必為我這『亂』臣賊子汙了你默家高貴的血脈!”

她因驚嚇,因病痛而慘白慘白的臉卻依舊選擇靈魂深處的倔傲,而他似是徹底發瘋了。他重重的把她摔在**,一把扯下紗帳,那薄紗頓時化作一堆碎屑在空中飛舞後落於地上、桌上。

他砸碎了躺椅,踢飛了她的衣櫃,“哢!”隻聽一聲巨響,木製圓形桌麵瞬時四分五裂,而一隻桌腿隨著那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從三分之一處斷裂。她驚慌的看著他,他的手,那一隻手正如泉湧般噴出鮮紅的血。她大驚,他沒有用內功,憑他的內力,就是毀滅一座宮殿也不費吹灰之力。但是此時,他僅憑著的,是自己的身體,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與那堅固的鐵木相抗。他,他是怎麽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心徹底『亂』了,她不想再看下去,也不敢再深究。此間,明明有了一層什麽更深的東西,可是,她不要,心依舊如此疼痛呢,她還能承受什麽情意嗎?

想著,她已經跳下床向門口奔去,她要遠遠的逃開,她憑什麽要承受他的怒火?但是,在她就要出帳子前,她的身子跌入一個寬敞的懷抱中,她發瘋的推打他,她不敢看他,看他那狂怒卻情意濃濃的眼。“你還要什麽,我什麽都沒有了,你還不放過我嗎?”他已經讓她痛不欲生了,他還要什麽。餘下的,她不給,她不能給,更不敢給!

“呲……”猝不及防,他一把撕開她上衣。她的身子下意識的收縮,他卻鉗住她不讓她動,她粉藍『色』的肚兜,白皙纖細的頸子與臂便對他一『露』無遺。她驚恐的看著他,不,他又要?又要羞辱她嗎?雪地的恥辱,讓她由心底滋生出排斥,她害怕……

他將她的衣服扔到遠處的角落,反手將她扛在肩上。她顫抖的捶著他的鐵臂,明知道對他來說,此時本就衣不蔽體的她窘迫難堪,使出的力道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痛癢,她還是忍不住想以此紓解恨意,而內心的恐懼卻在不斷擴大。

乾坤把她按在**,她立即要彈起,卻被他緊緊按住,“你逃不走,朕說過,就算是朕允許你離開,你也不能走,永生永世,你都屬於朕一個人,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不,我不屬於你。”她不是他的禁臠,永生永世做他的奴,泄欲的工具?不,他要她永遠那麽低賤嗎?她要逃,現在就要。

而他似是看出了她的意圖,他唇角掀起嘲諷的冷笑,“要逃,現在就可以!”

他自然是不必擔心她真的離開,她會這樣衣不蔽體的出去嗎?不,她已經如此不堪了。她喃喃嗚咽,“我恨你,我恨你……”他故意要給她奢望的機會,讓她更痛,卻更恨。

他那雙戾氣的眸子在她上身遊移,那堅毅的薄唇緩緩的吻著她的鎖骨,吻遍她的上身,那,前所未有的愛撫,甚至是溫存的。以往的他,一定得弄得她痛,她呼喊,似乎那樣他才滿意了,而最後,他卻隻將虛弱無骨的她緊緊摟入懷中。她似乎記得,今天,並沒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