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遊離。

清爽的海風一遍又一遍的將滾滾而至酷熱的氣浪撲熄,情侶路上男男女女,成雙成對,卿卿我我。

十餘輛豪華大巴從珠海國際酒店駛出,朝同一個方向開去。過了一陣子,幾輛黑色大奔也從酒店開出,繞了幾個圈子後,同樣開往了豪華大巴所去的方向。

淇澳島,與珠海金鼎有一座巨型吊索大橋相連。淇澳島上風景十分清幽,到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巒和幽密的叢林。島上特別荒涼,除了一個名不符實的森林公園,就是幾片香蕉園和一些看守香蕉園的果農。(這裏誇張了一下淇澳島的荒涼,淇澳島上其實還有白石街、炮塔等景點,村民還是有不少,我曾經便和一些朋友去過那兒的幼兒園,給小朋友上課,送些衣服什麽的,島上的人很熱情,大家到了珠海可以去看一看,蠻好玩的地方)

西子灣是淇澳島西邊一個海灣,一條公路通到一個不大的碼頭上,海灣兩邊都是高高的山崖和灌木叢。這裏海水也比較深,風大浪大,因此平時很少人來,何況現在大半夜的。

十多輛大巴齊齊停在了西子灣邊,一群男子守著這些車。車裏都是些年輕小姐,很多手裏都提著一兩個包袱,一個個坐立不安,望著外麵。有的人想下來,立刻便被守在外麵的男子厲聲喝退了回去。

之前的幾輛大奔也在,一群黑衣人簇擁著一個幹瘦的高個兒老頭,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瘦瘦高高的白衣女子,鼻梁上一副無框眼鏡。顯然這個老頭就是謝少塵所變的“春西郎”,白衣女子則是明為春西郎的私人秘書、親信和情人的“山田小白合”,實際是潛伏在春西郎身邊作臥底的國際刑警酒井小百合。

酒井小百合抬起手臂看了看表:“十點整了,春西郎先生?”

謝少塵站在風中,硬朗如一標竿。他微微一點頭,酒井小百合立馬吩咐身邊一個隨從:“遠山君,發信號!”

那男子立馬掏出一個大號手電,跑到海灘邊,手電一閃一閃的,光柱射向海麵,一吞一縮,反複七次。

立刻,海麵一個光點也連續閃了幾下,並迅速朝西子灣靠近。

“準備好!”酒井小百合吩咐身邊的人,除了那四個黑鷹公司的保安外,其餘的人都散了開來,仔細警戒。

不大一會兒,一艘貨輪駛入了西子灣,隨即停靠在碼頭邊,一群穿的極為隨意的高大男子從**下來,站在了海灘上。隨後從穿上下來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棕色男子,披肩的卷曲頭發,有如泡麵一般。男子手腕上,耳朵上,都戴滿了亮晶晶的首飾,嘴裏叼著一支大雪茄,噴雲吐霧,神qing動作特別囂張。

“他就是哥倫比亞大毒梟剛多的兒子羅尼奧!”酒井小百合對謝少塵附耳道:“你英語如何?”

“基本交流沒問題!”

酒井小百合點點頭,還是忘不了安慰一句:“不要擔心,日本人普遍英語都不好,大家能理解就成了!”

謝少塵聽了,心裏嘀咕道:“老子可是中國人!”不過這句話他終究不敢說出來。

酒井小百合帶著四個保鏢和酒井小百合向碼頭走去,其中一個保鏢拎著那個巨大的錢箱。羅尼奧將大部分手下都留在了沙灘四處警戒,也隻帶了幾人朝謝少塵走來。車輛和輪船上的探照燈都打開了,照得碼頭和沙灘就像白晝一般。

“嘿,春西郎先生,你好嗎!我父親剛多叫我向你問好!”羅尼奧遠遠的就叫了起來。(兩人對話為英語)

“你好,羅尼奧先生!我也很想念你的父親呢,很久沒見龍王!”謝少塵伸出了手去,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謝少塵隻覺得他得手並不向外表那樣,反而很柔軟,光滑,像女人的。

兩人隨意寒喧了幾句,立馬說到正題上。

“錢帶來了嗎?”羅尼奧問道。

酒井小百合一招手,保鏢立刻將大皮箱提了過來。羅尼奧舌頭輕輕舔了一下下唇,往後一招,立刻後麵的兩人抬上一個大鐵箱。酒井小百合從後麵的隨從中叫了一個麵色慘白的矮瘦青年。羅尼奧的手下將鐵箱打開一個蓋子,矮瘦青年立馬上前檢驗起貨的真假成色起來。

謝少塵這邊的那名保鏢則將錢箱打開,羅尼奧身邊一人走上前,拿起一疊,然後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型便攜式的筆狀驗鈔機。大致一驗,便放了下去,其他便不再碰了,然後開始數起大致金額起來。

謝少塵一見他用上了驗鈔機,表麵雖然微笑鎮定,心裏卻捏了一把冷汗。多虧死鬼春西郎生前同羅尼奧的老爹是長期生意夥伴,相互從未有過欺詐行為,因此驗鈔也不過走走形式而已。畢竟真在這道上混,不能不講信譽,不然以後誰還敢與春西郎作交易。

酒井小百合又叫後麵的人將汽車開上來,準備交給羅尼奧。車上有的女子已經看出事情不妙,紛紛表示不願去日本了,但此時哪還由得他們,被人一唬,有的人便哭哭啼啼起來,但總算安靜了許多。

雙方驗的差不多了,簡簡單單的完成了交易,羅尼奧正要讓人把車上的女子全部帶到貨輪上去時,便聽的海麵上氣笛聲響。隨即從兩邊的叢林中衝出了許多身穿黑色防暴服的人,手中端槍,口中大叫“投降!”。

“一群笨蛋,直接用狙擊槍把羅尼奧和幾個手下幹掉不就得了!”謝少塵心中大罵,口說卻裝作驚惶失措的道:“怎麽會有警察!”帶著手下拔腿就朝停車處跑去。

羅尼奧身邊的人立刻反應過來,一邊予以反擊,一邊從容的護送著羅尼奧朝貨輪上退去。槍聲一響,兩邊的人立刻交上了火。春西郎的手下們也掏出武器,尋找隱蔽體反擊起來。

就在這時,一輛大巴的門打了開來,從裏麵衝出十餘名女子,隻是這些女子手上都荷槍實彈,朝春西郎的人開起火來。原來這輛大巴在路上便被人相辦法偷天換日,給警察控製起來,裏麵埋伏了一群特種女警。

幾名保鏢見生出巨變,連忙掩護謝少塵朝叢林而去,幾名伸手矯健的黑衣警察緊跟而來,被兩名保鏢幾槍便撂到四個,嚇得他們不敢過分逼近,欲圖迂回將謝少塵等人包圍起來。

謝少塵一指其中一個中國人保鏢:“你護送我走,其餘的替我幹掉後麵追來的人,小百合你則負責將這些毒品護送到安全的地方!”說完便朝一輛大奔摸去。

酒井小百合見謝少塵下了這個命令,知道他想一個人落跑,但此時戰況激烈,她剛想拉住謝少塵,一個子彈從她臉旁飛過,在後麵的樹上打了一個大洞,樹皮飛濺。酒井小百合心裏一驚,連忙趴了下來。

被謝少塵帶走的那名保鏢果然厲害,在地上幾個翻滾,便到了一輛大奔旁,直接從車窗竄入了駕駛座,將車開到了謝少塵身邊,謝少塵竄上了大奔的後座。那些警察顯然得到了命令,子彈都沒有真往謝少塵這兒招呼,因此,兩人得以順利駕車逃離了現場。

“春西郎先生,去哪兒?”

“回酒店!”

“不行!”這個中國籍的保鏢立馬拒絕:“那些警察能伏擊我們,肯定預先掌握了許多資料,你現在回去肯定會被抓住的,我可以想辦法送你偷渡回日本,一到日本,你就安全了!”

“那你的朋友呢?”

“保護你是我們的任務,若他們沒死,自然會有辦法找到我們的!”

“那就停在前麵岔路口,我們下車離開這兒,這輛車太顯眼了!”

大奔在岔路口停下,車廂裏發出低微的兩聲槍響,坐在駕駛座上的保鏢後腦勺開了兩個洞,趴倒在方向盤上,腦袋後麵鮮血汩汩流出。

謝少塵將裝上了消音器的手槍收了起來,下了車,打開前門,將死人身上的槍取出,然後將扔進了一旁的懸崖,崖下就是大海。

他回到車裏,將方向盤和座位上的血跡擦幹,然後變回原形,將車開往珠海市區。到了九洲港時停了下來,往外一望,刀疤提著一個大皮箱和葉小茜正站在站牌之下。謝少塵招了招手,兩人連忙跑了過來。

“上車!”謝少塵先開口道。兩人上了車後,謝少塵又問:“我的東西取了麽?”

“取了!”刀疤將謝少塵的身份證信用卡等物遞給了他。

謝少塵將車重新啟動,刀疤問道:“塵哥,現在去哪兒?”

葉小茜正撫mo著大奔的真皮沙發,嘖嘖讚歎,也插嘴道:“這車是你的啊,真不錯!”

謝少塵:“我身上的衣服不合身,要連夜回維特市去買身合身的衣服,有問題麽?廢話問題就不要問了!”

葉小茜剛想開口,一看旁邊刀疤冷冷的眼神,忙道:“沒問題!”

“沒問題就好!”謝少塵車子打了一個彎,朝維特市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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