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街一個偏僻巷子裏,蚊子光著膀子,帶著昨天那幾人一搖一晃的朝獨自等在巷子裏的謝少塵走來。

“嗨,錢呢?”蚊子走到謝少塵麵前,伸出手來。

謝少塵將手伸進衣兜,掏了一下,然後僵住了,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

“別告訴我你沒有?”蚊子冷冷的道:“我說過,不給錢就送你進醫院躺一段時間!”

謝少塵笑了:“那倒沒有,我確實帶了錢來的!”

“帶了就快拿出來,怎麽,不舍的,難道要老子動手麽,是不是要我們幫你把衣服扒下來找一找啊!”蚊子話音一落,後麵幾人得意的笑了,有一個還吹起了尖銳的口哨。

謝少塵並不生氣:“喔,那倒不用,不過這錢並不是給你們的!”謝少塵一說完,沒等蚊子反應過來,衣兜中的手便迅速抽了出來,一拳揍在蚊子鼻梁上,又狠狠一腳把蚊子踹倒在了地上,鮮血從蚊子鼻孔裏迅速流了出來。

“我**,給我扁他,朝死裏打!”蚊子嘶吼道。

後麵幾人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抽出家夥便欲衝上來。這時從巷子各處岔口衝進來約莫十多二十人,人人手裏都拿著木棍橡膠棒什麽的,領頭的正是刀疤,他們將蚊子幾人團團圍在中央。

“放下,放下!”眾人對蚊子的手下喊道,隻要他們一反抗,手裏的木棍橡膠棒什麽的便會迅速招呼上去。蚊子的手下顯然不肯吃眼前虧,手裏的鐵棒什麽的全都扔在了地上。刀疤撿起一根“報紙圓筒”,拆開裏麵是一根建築上用的麻花鋼筋,足有兩尺長。

“塵哥,看來他們並不打算隻要錢啊!”刀疤道。

蚊子驚恐的環顧四周,又看著謝少塵道:“姓謝的,你想幹什麽,你要敢動我,以後你別想在維特市混了!”

“你嘴巴放幹淨點,到現在了還這麽拽!”刀疤飛出一腳,踢在蚊子下巴,蚊子嘴角頓時沁出一絲鮮血。

謝少塵伸手止住了刀疤,對蚊子手下幾人道:“小六留下,其他幾人可以走了!”

那幾人麵麵相覷,眼內閃過一絲喜色,小六則嚇得渾身哆嗦,竟癱軟在了地上。

“但是,前提是你們必須一人抽蚊子二十個耳光,踢二十腳,若是輕了或者少了一下,一個都別想走,你們不是說要把我手腳打殘嘛,那好,我如數奉還,誰動手慢了,也給我留下!維特市每天莫名其妙死的人多了,不缺你們幾個!”

“謝少塵,我**,嗚,嗚——”蚊子剛罵出口,便被刀疤身邊一人一腳踏在他的臉上,讓他罵不出來,另外幾人迅速踩在了他手腳上,叫他掙紮不得。

蚊子幾名小弟左看又看,見身後謝少塵的人又逼近了,眼中的猶豫頓時一掃而空,一個人帶頭,其他更跟著圍了上去,對著蚊子便是拳打腳踢,外麵的生怕落後,一個勁兒的往裏麵擠。開始蚊子還大聲怒罵,但很快便隻剩下大聲的慘叫和求饒聲了。這些人平時對蚊子唯唯喏喏,此刻為了保全自己,怕待會兒著謝少塵毒手,別說二十個耳光,二十腳,隻怕兩倍三倍都有了。刀疤等人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

“行了!”謝少塵冷聲道:“差不多了,希望你們明白,打蚊子你們也有份兒,出去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們要有分寸,走吧!”

這些人得了謝少塵的話,如獲大赦,連聲道謝,然後匆忙跑了,地上的蚊子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尤其兩邊臉高高腫起,仿佛熟透的桃子一般。

小六對著謝少塵跪了下來:“塵哥,塵哥,放了我吧,找你麻煩不是我的主意啊,是蚊子想從你這兒撈點錢,真的不是我的主意!”

謝少塵道:“行,我很好說話的,你跟他們一樣,不過要加倍,完了還要灑泡尿在他嘴裏!”

此話一出,小六愣了,哭喪著臉看著地上的蚊子。

“快動手啊,我們等得都不耐煩了!”刀疤吼道:“不會要我們幫你吧!”

小六看著蚊子眼裏仇恨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但還是鼓起勇氣走上前去,一腳便朝蚊子踹去,周圍的人頓時大聲吆喝起來。

謝少塵掏出一支紅塔山,到一旁抽去了,抽了一會兒回來,隻見小六正大口大口的喝著一瓶礦泉水,喝完後解開褲子拉鏈開始在蚊子臉上撒起尿來。蚊子本想掙紮,奈何手腳都被人給用力踩著,加上渾身疼痛,根本沒辦法反抗,黃色的尿液淋在蚊子的臉上,衝進他的鼻孔裏,嘴裏,蚊子不斷的扭著頭,口裏發出野獸受傷時的嗚嗚低吼聲。

待小六做完之後,謝少塵揮手讓他離開,然後看著周圍二十多人道:“接下來看你們的了,別傷了他的頭!”

這些人哪還不明白,一擁而上,木棍橡膠棍皮靴雨點般的落在蚊子身上,蚊子本來打的便去了三分命,這一番糟蹋隻剩半條命了。最後刀疤親自動手,喀嚓幾聲,將蚊子的腿和手臂全部打斷。

待打完之後,謝少塵讓人將蚊子按住,把他嘴撬開,從身上掏出二十來顆“嗨藥”,忍住尿騷味,全部塞進了蚊子的嘴裏,用礦泉水將其衝入了蚊子的喉嚨裏,冷冷的道:“哼,竟敢勒索我,你簡直找死!”

一旁的刀疤這才明白謝少塵跟他要的用處,嘴裏直歎道:“浪費,浪費,真是太浪費了!”不過想到等會兒藥力發作時蚊子的情形,痛快的同時也不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謝少塵和刀疤帶著一眾人扔下蚊子躺在地上不管,拐入了旁邊的一個巷子裏。他掏出一疊錢道:“各位兄弟辛苦了,每人五百,算是我的一點小意思!”

眾人笑嘻嘻的從謝少塵手裏領了錢,臨走之前一個個把胸脯拍的震天響:“塵哥夠爽快,夠豪氣,以後有用的著我們兄弟的,盡管開口!”

待人走完了後,刀疤笑著道:“你這手真絕,同樣是給別人錢,這樣花爽快!”

“若是我乖乖給了他錢,在他眼裏我豈不是太好欺負了,有了這次定然有下一次,對付這種人,一定不要心存幻想,一次就把他滅了!”

“蚊子那些人也沒一個講義氣的,生怕自己倒黴,揍蚊子像在揍仇人似的!”

“義氣!”謝少塵不屑的道:“我和你是兄弟,所以我們講義氣!他們算什麽,一個個跟在蚊子後麵,整天受蚊子的氣,為的是錢可不是什麽義氣!你呀,是警匪片看多了,以為那些混混人人都會講義氣!”

刀疤笑笑不答,眉間閃過一絲憂色:“你就不怕以後蚊子的人報複!”

謝少塵搖搖頭:“蚊子剛才那些人已經得罪了蚊子,自然不再會跟他了,而且聽我家那些租客說,蚊子最近在和其他人爭地盤怎麽的,這一下他斷腿斷腳,至少在醫院躺好幾個月,出來的時候哪還有他立足的地方,不用擔心!”

“塵哥,跟你說個事兒!”

“怎麽?”

“你看我們快畢業了,現在也沒課,又找不到工作,幹脆我們出來混吧,以咱們哥倆兒的實力,要不了多久,整個紅花街都是我們的地盤,多風光,比找個破工作,替別人打工受氣好多了,你覺得怎麽樣?”

“出來混不是你想的那麽容易,整天提心吊膽的,躺在那邊那隻蚊子就是榜樣,何況,我也不太喜歡這種生活!”

刀疤嘿嘿一笑道:“塵哥,我知道你的心大,你想要什麽樣的生活?”

謝少塵講煙頭在牆上擰熄:“告訴你也沒什麽,我比較喜歡像比爾.蓋茨,李嘉誠那種人的活法,那樣的人才沒白來這世上一趟!”

刀疤吐了吐舌頭:“我靠,塵哥,你這個心也太大了點,有點好高什麽遠的,誒,那個詞是什麽?”

“好高騖遠!”

“對,就是好高騖遠!”

謝少塵搖了搖頭,轉身便要走。

“誒,我記得香港還有個富豪霍英東,記得麽,霍英東,人家還不是從黑社會幹起的,塵哥,黑社會也能作大然後漂白的!沒聽過一句話麽,世界上最賺錢的行業是政府和黑社會!再比我們維特市的——”

謝少塵抬手打斷他的話,頓了幾秒方答道:“這事以後再說!”

剛轉回紅花街主街上,謝少塵便恍如見鬼一般立即退入了巷子裏,後麵的刀疤奇怪的問道:“怎麽了?”

“是何傑那小子,他出賣我們了!”謝少塵道,何傑正是昨晚買下他們藥的那人。

刀疤探出頭去,便見何傑和那瘦弱青年在一起進入了一個酒吧裏,後麵還跟著幾名氣勢洶洶的家夥,似乎正在找人。

“媽的,這小子答應過不說出去的,說話不算話!”刀疤道。

謝少塵道:“是我想的簡單了,他們都是這個圈子裏的人,有點交情什麽的很正常!”

“那現在怎麽辦?”刀疤問道。

“走,我們馬上去碼頭,我身上還剩幾千塊,出去躲些天,待風聲小了才回來!”

“那我回去拿些衣服!”

謝少塵一把拉住刀疤:“你家附近說不定早有人在等著了,現在我們就走!”

刀疤一跺腳:“走!”

兩人選著專選著偏僻的巷子走,繞到了小西街上,攔了一輛的士便直撲碼頭而去。到了碼頭,買了兩張去珠海的船票,大約十多分鍾後,一艘小客輪駛出了維特市的明珠碼頭,朝珠海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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