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忍村。

自長門死後帶土才走上曉組織的正麵舞台,作為斑的棋子,他倒是效盡了犬馬之勞,為了創建理想鄉和琳女神相遇,不惜與忍界為敵。

帶土這一生委實夠苦逼了,他放棄了所有,在麵具遮擋的黑暗下苦苦掙紮,企圖用那僅存的一隻寫輪眼看穿未來,創造希望,但到頭來隻是鏡花水月罷了。

“琳......”

黑暗中,一聲充滿痛苦與追憶的聲音傳了出來,從聲音聽去此人正是帶土。此刻,帶土並沒有褪下漩渦麵具,他不想也不敢讓人看到他那被木遁完全侵蝕的右臉。

帶土又做夢了,支離破碎的記憶越發虛幻,甚至琳的身影也是,那道倩影更加閃爍,幾乎是要越走越遠再也觸摸不到。帶土很清楚,他在一條扭曲的道路上迷失,就算繼續走下去,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但,帶土的選擇,哪怕被黑暗完全吞噬也要一直前進。愛人沒有了,師傅沒有了,昔日的基友變成了宿命的仇敵,已經將靈魂完全出賣的他還有什麽放不下的東西?

“什麽都沒有了啊,我所失去的......”狹小的囚籠中帶土閉上了眼睛。

帶土不得不相信斑給他許下的諾言,孤立無援的他隻能懷抱著一張空頭支票去舍身賣命,在月之眼計劃降臨後,乞求那個男人能創造出隻屬於他和琳的精神夢境。

宇智波家的孩子總是苦逼,可笑的命運附加給他們的枷鎖。總是在重複相同的錯誤,然後被人們冠以不知所謂的傻逼笑柄,輪回乎?中二乎?作死乎?

那就怪罪於這個操蛋的世界吧。

即將成功的月之眼計劃緩解了帶土心中的悲傷,最近,他又尋得了兩位強大的盟友:兜,還有深不可測的君麻呂。新增的盟友帶來了一次次的成功,八隻尾獸先後被捕獲,接下來隻剩下鳴人體內的九尾。

越是關鍵時刻越不能鬆懈,帶土很清楚他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發動第四次忍界大戰,以抗衡逐漸抱成一團的五大國聯盟,用淩厲的戰事打亂對方陣腳,趁亂奪取九尾力量,最終複活神樹開啟月之眼計劃!

帶土隔著麵具摸了一下那已經換上的輪回眼,他的自信開始上湧,“琳,很快就能和你見麵了!”

今天是曉組織的每周例會,作為領導者,帶土早早來到了會場。

石製的密室內,帶土坐在主位上,沒多久,曉組織的剩餘成員陸續到達。

待諸位來齊,帶土環視了一下在座之人,君麻呂,兜,絕,飛段,角都,整個會場隻有六人。

近一年來,原屬曉組織的另外六位成員先後身死,分別是:蠍,迪達拉,長門,小南,鼬,鬼鮫。

縱然如此,‘曉’現在的實力並不比以前弱,甚至是更加強大。

絕的十萬分身,兜的穢土轉生,帶土的輪回眼,君麻呂的九勾玉,無論哪一個都是至強至霸的力量。至於飛段和角都,他們聽取了佐助的建議行事謹小慎微,終於在和木葉小強們的戰鬥中活了下來,並且通過那半部龍地洞仙術卷軸獲得了強大的肉*體力量,實力上較之以前更為強盛。

帶土得到了輪回眼,便認為現在到了和五大國正麵交鋒的時刻,隨即在會議上提出了作戰策略。

“......這便是真正的月之眼計劃,隻要再得到九尾,忍界中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們的腳步!”

“僅憑白絕大軍可不能完全擺平五大國那幫家夥。”兜扶了扶眼鏡,說道:“分身的力量隻能對付一般忍者,五大國中可是有不少強者存在,縱然是十萬大軍全部進入戰場,也很難在正麵戰鬥中壓製他們。”

“那依你的意思?”帶土看了兜一眼,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這個人不像人蛇不像蛇的家夥。

“我們需要各個擊破,利用白絕牽製戰場,而我穢土出來的寶貝們則負責主戰。”說著兜看著身邊的君麻呂,吊睛蛇眼中閃現出崇敬之色,“當然,我們還有一個秘密武器,君麻呂大人,他的力量已經超過了忍者的範疇,縱然是六道再世也難以抗其鋒芒!”

“哦?”帶土很是好奇,他已經見過了兜的穢土轉生,至於君麻呂的力量,他並不清楚。

“君麻呂大人,還請您向大家展示一下您的力量。”說這句話時,兜揚起了右手,那是一條滿是死氣的臂膀,和布滿白色蛇鱗的其餘體表部位格格不入。

看到那右手,君麻呂的目光波動了一下,仿若被冰封的嘴唇才吐出一個字。

“好。”

話音方落,一股奇異的力量以君麻呂為中心蔓延而開,那光潔的額頭部位竟是開裂出一道口子,緊接著,一枚詭異無比的赤紅之瞳陡然睜開!

“這是!”

除了兜之外,其餘人都被驚的避開目光不敢看那赤紅之瞳,並運轉查克拉抵禦那恐怖異常的瞳力波動。

“九勾玉輪回眼!”

隻見角都臉上發白,見多識廣的他最先認出了君麻呂的九勾玉。

帶土全力運轉寫輪眼,在右眼輪回眼的加持下才勉強可以和那詭異至極的九勾玉對視。

“傳說中的眼睛!十尾之眼竟然真的存在!”

帶土狂喜不已,“有了這等力量,忍界中還有誰是對手!那可是真正的神之眼啊!”帶土感歎著,忙驚喜說道:“好了,可以了,君麻呂,隻要有了你,這場戰鬥必定是我們獲勝!”

見起到了預想中的效果,兜笑了一下,果然是奇貨可居,君麻呂的存在倒是沒讓他失望。

兜擺了一下右手,示意君麻呂合上那恐怖異常的九勾玉。

君麻呂依言照做,那股瞳力威壓這才消失不見。

看到兜用右手命令君麻呂的動作,帶土那麵具下的臉上表現出異色。

“看來那條手臂很不尋常,我也很想得到呢。”

........

雨忍村一處幽靜的住所,這裏是帶土特意給君麻呂安排的。

會議結束後,君麻呂褪下了紅雲袍,換上自己的衣服,和以前一樣,他喜歡清爽的浴衣。

君麻呂靠著天台的門框靜坐在榻榻米上,望著窗外的天空入神。自從大蛇丸死後,他便養成了這種習慣,一個人獨處,什麽也不想,就那樣呆坐著。

不知何時,君麻呂的耳朵動了一下。

“咯吱”,木門的開合聲音打破了沉寂的寧靜,君麻呂沒有回頭,他知道來人是誰。

關上木門,兜恭敬地站在了原地,“君麻呂大人。”

君麻呂沒有說話,僅哼了一聲算作打招呼。

兜訕笑一聲,君麻呂的冷淡他早就見識過了,“君麻呂大人,今天真是抱歉,擅自用大蛇丸的身體對您發號施令。”

對於兜的抱歉君麻呂又一哼,但這次他算是說了一句完整的話,“我不會怪罪你。”

聞言,兜臉上一喜,那吊睛豎眼眯成了一條線,雖然很是喜慶的樣子,不過,配合著他那張蛇臉卻是不敢恭維了,怎麽看都不像好人。

猜想君麻呂今天的心情不錯,兜便開始向前邁步,打算坐在君麻呂的旁邊。

“站住!”

兜剛走到一半,君麻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隻見君麻呂一臉冷色,“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聞言,兜腳下一頓,說道:“我是您的同伴啊,到了現在連我也不相信嗎?”

“不是不相信。”君麻呂的聲音很有嫌惡之色,“你的身體太肮髒了,別以為獲得了大蛇丸大人的力量我就能認可你。記住,你永遠都是一條狗,別妄想能和人一樣。”

兜不說話了,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僵硬,五官幾乎就要糾結在一起。

“我明白了,君麻呂大人,我是您的一條狗。”

兜強忍著屈辱說出這句話,他很想反抗,但卻沒有那份勇氣。縱然學會了龍地洞的仙術,但他依然不敢和君麻呂對視。

兜不得不垂下頭去,他不想讓君麻呂看到自己的表情,更不想激怒後者。

“君麻呂大人,我們下一步該怎麽做?”

兜卑躬屈膝地站在屋內,等待君麻呂發布命令。

“一切按照計劃行事,別讓人看出破綻來。”君麻呂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根本不看兜一眼,“我們已經成功打入了曉組織內部,接下來便是借助他們的力量複活十尾,到時候我也能完成自己的使命。”

說道這裏,君麻呂眼前依稀閃現出那道如同神明一般的身影,正是卯之女神。

“給予我殘體,贈與我力量,女神大人,隻要能複活您,我這卑微的一生便已足夠了。”

......

兜從君麻呂那裏出來,雖然窩了一肚子火,很憋屈,但他卻沒處發泄,就算被打掉了牙齒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說起來,這麽多年來兜一直屈辱的活著,縱然是被別人打得體無完膚,罵得狗血淋頭,他也會強忍下來。兜沒有資格去抱怨其他人,對於命運附加給他的不公平也沒有資格怨恨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正是對兜說的。

兜經曆了第三次忍界大戰,父母雙亡,被人當做棋子利用。從來沒有過自由的人生。他不敢反抗,害怕被殺,害怕就此失去一切。

兜會在地獄中仰望天堂,他羨慕那些能夠掌控自己命運的人,他想要擁有強大的力量,想要能夠像他人那樣風光的活著。

但殘酷的現實扭曲了兜的世界觀,他開始模仿,開始忘卻,他不敢麵對真正的自我,總是想成為他人,不惜披著別人的皮活下去。

苟延殘喘,偽裝,努力像人一樣地活著。在追求力量的崎嶇道路上兜迷失了,拋卻了自我,迎來了虛偽狡詐的一生。

陰暗處,帶土的身體緩緩從異空間浮現,看著兜那踉蹌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就在他準備離開那刻,一股充滿壓力的氣勢陡然傳來。

下意識的,帶土看向君麻呂的房間,透過百葉窗他看到了,那詭異無比的赤紅九勾玉。

“被發現了!”

帶土暗道不妙,身形旋即虛化,跳入異度空間躲開君麻呂的瞳術攻擊。

有些昏暗的空間內,帶土跪坐在地,那麵具已經掉落。

“好險,如果不是輪回眼,唔!”

麵色發白的帶土陡然抱住了頭部,雖然輪回眼抵消了大部分瞳力,但君麻呂剛才的攻擊還是讓他受了傷。

“不愧是九勾玉輪回眼,僅僅是一瞥便能傷害到我......”

帶土喘著粗氣,為了驅散那股入侵身體的瞳力消耗了不少查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