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最艱難的抉擇
這是美國紐約當地的警察對陳皓軒說出的第一句話——整個城市都飄滿了罌粟花瓣。這也正是這次聯合抓捕罪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根據當地警察的敘述，陳皓軒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深意。
事情大體是這樣的，就在今天早晨，當地巡邏的警察迎著清爽的晨露，嘴巴裏麵吹著口哨，手裏麵牽著戰功卓越的警犬在這城市的街道上慢悠悠地閑逛。由於是早晨不到六點鍾，整個城市的人們大多還沉浸在睡夢之中。巡警也張大了嘴巴打了個哈欠，幹燥的喉嚨被清爽的風嗆了一下，忍不住幹咳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大胡子巡警手中牽著的警犬卻顯得有些躁動不安，四肢張狂著想要往前衝，脖子勒得繩子緊巴巴的，警犬的眼珠子往外凸著，呲牙咧嘴的模樣把巡警給看懵了。
“What is wrong，hey,good boy!”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鬼事情，但是大胡子為了不勒住警犬的脖子，隻能拔腿跟著狗跑。
警犬喘著粗氣吐著舌頭生生拽著一個大男人跑了五十多米，最終停在路旁的下水道上麵，低著腦袋用它敏銳嗅覺的鼻子隔著漏網朝著裏麵聞了兩下，繼而抬起頭來，衝著大胡子狂吠。
警犬帕斯卡是參加過緝毒戰役的英雄，它的上一個主人就是在和毒販子的打鬥中犧牲的。麵對著帕斯卡如此異常的舉動，大胡子也不敢當作什麽事都不知道，他心下一驚，還以為是警犬發現了屍體，連忙跪在地上，將身體匍匐在下水道漏網的上麵朝著裏麵看去。
——可是裏麵什麽也沒有，被清理得幹幹靜靜的，就連一片垃圾都沒有。
大胡子坐起來，他迷茫地看著仍然在狂吠的警犬，不禁問道：“嘿，好男孩，你究竟發現了什麽？”
帕斯卡仿佛很著急的樣子，它繞著下水道團團轉，怎麽也不肯走。
“好吧好吧！那麽我們就來看個明白！”大胡子也沒招，他有些憤怒地使用工具將下水道上麵沉重的漏網移開，警犬一下子就縱身跳了進去。
再出來的時候，帕斯卡嘴巴裏麵仿佛叼著什麽東西，當它將東西吐在地上，大胡子巡警這才發現，原來就隻是一片紫紅色的花瓣。
他彎腰將花瓣撿起來，用兩根手指頭捏住，放在眼前觀察一會兒，不禁問道：“嘿，帕斯卡，難道你這麽激動就隻是為了一個花瓣？”
警犬仰著頭衝著大胡子狂吠。
巡警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雖然在心裏麵對這花瓣不以為然，可是他暫時不能當著帕斯卡的麵把它丟掉，隻能任命的樣子將花瓣收起來：“好吧好吧，這下你滿意了嗎？我們走吧！”
這一次，帕斯卡倒是乖乖跟著大胡子走了。可是當他們走到了下一個街道，帕斯卡又做出了和剛才一模一樣緊張地樣子。警犬跑得飛快最終在垃圾桶旁邊又叼了出來一片紫紅色的花瓣。
“……難道今天是情人節嗎？”迎著帕斯卡灼灼的目光，巡警隻能將花瓣再次收起來。可是緊接著，帕斯卡又在不同的地方找到了更多的相同的花瓣，共同點是，帕斯卡情緒非常激動。
要知道，這是一條經曆過很多次大戰役的警犬，它的膽色驚人，從來都不會像現在這樣表現得焦躁不安——除非是真的發現了什麽要緊的情報！
大胡子低頭看了看情緒激動的警犬，又看了看自己收起來的一小堆紫紅色形狀有些奇怪的花瓣，他終於警覺起來，連忙帶著警犬和這些花瓣一起回到了警局。
通過檢驗，他們最終能夠確認，這些全部都是罌粟花的花瓣！在紐約這樣繁華的城市，罌粟花是堅決禁止出現的，那麽，這些紛紛散落在城市街道上麵的花瓣又是從哪裏來的？
一旁的警犬帕斯卡在衝著這些花狂吠，呲牙咧嘴表現出一副極為凶惡的模樣，簡直片刻不能安寧，仿佛永遠也忘不掉自己原本的主人正是被這些花害死的。
警察們安頓好情緒激動的警犬，就在這個時候，他們便收到了上級傳達下來的合作辦案指令，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一次是真的有國際罪犯潛伏在這座繁華的城市裏麵。
“全城的街道上都散落著零零星星的罌粟花瓣……”陳皓軒了解了事情之後，不禁念叨了一聲。
可這是為什麽呢？如果按照老頭子那樣謹慎的行事作風，他絕對不會留下半點破綻，又怎麽會容許罌粟花瓣飄滿整個城市呢，這豈不是等同於自首？
誰又最期望他能夠落網呢……
順著這個思路捋下來，陳皓軒額頭已經冒出一層細汗，心底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真相，他有些焦躁地轉頭詢問：“罌粟花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當地警察問號臉，他們搖搖頭：“除了我們，估計也就隻有環衛工們知道了，況且他們也絕對不會猜到這些花瓣的真實身份。”
陳皓軒長舒一口氣，他終於能夠稍微放下心來。隻要不打草驚蛇，白冰就能多一份安全。
……另一邊，李明哲手裏麵緊握著一張小小的紙條，漸漸出了手汗，將紙條濕潤，上麵用黑色簽字筆寫下的“SOS”此時已經有些模糊。
還記得上一次他們相見，也是在華人集團裏麵。當他路過會議室的時候，透過明亮的玻璃門，李明哲竟然看到了那天晚上國際酒店外麵站著的白裙子女孩。
一時間，李明哲就像是魂魄被人勾走了一樣，他的心跳加快，卻一動不動地站在會議室門外望著裏麵坐著的女孩兒。李明哲瞪大了雙眼情不自禁的站在原地深深注視著女孩兒渺小的背影，在她的身上，仿佛天生就有一種吸引力。
李明哲慢慢走進來，他的心髒在急速跳動，他傻笑著撓了撓後腦勺，又滿臉尷尬地將手不自然地垂在身體兩側，語無倫次道：“你……啊不，Hello，nice to meet you ！”
女孩眨眨眼睛，她的一雙眼睛仿佛會說話：“我會說漢語。”
“啊！你好，我、我是這家公司的少公子，我……”李明哲身體僵直地站在原地，有些局促地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Mingel Lee。”
從小到道，李明哲都生活在別人的瞻仰中。有太多的女孩兒拜倒在他帥氣的外表和爽朗的性格下，所以在愛情這方麵，李明哲一直都以為自己一定會很有自信地掌握住主動權。
可是當他遇到了眼前這個女孩兒，李明哲渾身上下都泛起一種自卑，在他的眼裏，女孩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神一樣，無論他本身有多麽優秀，女神的光輝永遠都是高不可攀的。如果能有幸得到女神的垂愛，那麽將會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此時的他，順應了發自內心的衝動，早已將那遙不可及的白冰給遺忘在腦後。李明哲甚至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愛情要來了。
女孩兒卻淡淡地指了指身旁的座椅：“先坐下吧。”
——女神竟然恩準他坐在她的身邊！
李明哲嘿嘿傻笑一聲，卻迅速地拉開椅子坐在上麵，他望著女孩白皙的麵孔，說：“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的呢？”
女孩兒仿佛並不像李明哲如此激動，她將身子微微往後傾斜，說：“彼岸花，我叫彼岸花。”
聽完李明哲愣了一下，他疑惑道：“中國的姓氏，還有彼？”
女孩兒有些冷冷的樣子說：“嗯，你不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我的姓氏真的很少見。”
“哦……”李明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接著，他又問：“你是誰家的大小姐呢？”
這時候，女孩兒才抬眼望著李明哲，她說：“那是我爺爺。”
那時候李明哲覺得很不可思議，他無法相信自己一心愛慕的女神竟然和父親那些肮髒的交易有關！
李明哲是落荒而逃的，可是這一次相見，女孩兒竟然向他發出了求救信號！這一切都完全不像是惡作劇，女孩兒眼中給予的期望是真實可見的。
……可是他該怎麽幫助她呢？上一次，女孩兒明明告訴過他那個瘦小的老人是她的爺爺！而這一次卻又偷偷在他手裏麵塞了求救的小紙條！李明哲越發迷茫，可是他又做不到將女孩的紙條撕碎丟掉，隻能呆呆地攥在手心裏麵，不知所措。
李明哲太需要找個清靜一點的地方理一理思路了，他從華人集團裏麵跑出來，坐在自己的豪車裏麵將車門反鎖起來，喝了一口礦泉水，這才能夠勉強使自己鎮定下來。
……首先，那個身材矮小的老人一定不是什麽好人。理由很簡單，李明哲心裏麵最清楚凡是和自家做生意的人都不會是什麽好人。再加上之前陳皓軒的刑偵檔案上麵資料特征都十分吻合這個老人的形象，由此看來，這絕對不會是巧合。
其次，女孩兒到底是不是受人控製這還不是很好說。他一定要冷靜，堅決不能僅僅因為一張求救紙條就出賣自己的父母。
想到這裏，李明哲終於算是理清了思路，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即不出賣父母，還能解救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