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約會
此時校園裏麵陽光正好，初秋的風帶著絲絲涼爽，將白冰耳畔的一縷頭發吹得飄舞起來。她和陳皓軒並肩走著，一個嬌小一個修長，陳皓軒挺拔的肩膀上麵背著白冰淡粉色的雙肩包。而白冰卻顯得有些局促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白色帆布鞋微微泛黃的鞋尖。
“想我了嗎？”陳皓軒低下頭去看白冰。
當暖暖的陽光灑在白冰原本就白皙的臉上，她細長的睫毛在微微抖動著，棕色的瞳孔在隱隱約約泛著光芒，白冰沒有說話，卻上下點了點頭，今天紮得有些馬虎的馬尾辮在後腦勺搖搖晃晃，未施粉黛也如此美好。
“我也想你，所以以完成任務便連忙來找你了。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在上課，可是我又實在是等不及要見你，所以隻能去教室。”陳皓軒伸出手臂來輕輕摟住白冰的肩膀，隻是這一個動作卻代表了占有欲。
就在這個時候，白冰看到了陳皓軒右手腕不經意間露出來的淤青，她心頭一揪，連忙一把拉了過來查看個仔細：“這是怎麽回事？！”
陳皓軒將自己的手腕縮回來，他有些不自然地將襯衣袖口往下拉了拉，盡可能用淡淡的語氣說：“沒事，就是抓犯人的時候不小心受了點傷，很正常的事情。”對於白冰的愛，他總是表現得如此輕描淡寫的樣子。陳皓軒絕對不會告訴她，他連傷口都忘記處理，連一口水都沒有來得及喝，便馬不停蹄迫不及待地趕回學校，就是為了能夠早點見到白冰，和她多相處一會兒。
白冰臉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真的算不上什麽大事！”陳皓軒笑了，他說：“就連運動員在平時訓練的時候也會受點傷，更別提我是去抓犯人了！放心吧，如果真的很嚴重的話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麽帥這麽瀟灑倜儻地站在你麵前。”
聽到後麵，白冰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可是她還是很擔心地將陳皓軒上下仔仔細細觀察一番：“你確定你沒有別的地方受傷嗎？”
“那要不要找個地方，讓你好好檢查一下？”陳皓軒突然靠近她，在白冰耳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陳皓軒美膩的臉龐近在咫尺，白冰的心跳都停頓了一下，她怔怔地望著陳皓軒的眼睛。就在他笑著打算直起身體的時候，卻被白冰伸出胳膊來一把勾住脖子，她小聲地說：“好啊！”
說完，白冰便主動地將軟糯的嘴唇送了上去。她就像是蜻蜓點水一般輕輕在陳皓軒的嘴唇上親吻了一下，隻是這一下，便羞紅了臉。她的雙手在陳皓軒的胸膛上麵用力推了一下，本想著可以借此機會逃跑，卻沒想陳皓軒早有預料，他健壯有力的手臂將白冰的腰身緊緊地摟住。
因為身高實在是有差距，每一次陳皓軒想要和白冰接吻都要彎著腰，這樣的姿勢就不能將白冰緊緊地摟在懷裏，所以他更加喜歡直接將瘦小的白冰抱起來，這樣就能完美解決身高差的問題了。
可偏偏這種接吻的姿勢實在是太令人注目，每一次白冰都恨不能將自己的臉遮住，可是陳皓軒的顏值其實更加吸引人的眼球，所以白冰總是在遮住自己的臉之前，會先伸出手來將陳皓軒的臉捂住……
“真的，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麽慢。”陳皓軒和白冰兩個人坐在學校門口的咖啡店裏麵，他這樣對她說：“我恨不得一眨眼就畢業了，然後就可以娶你了。”
此時白冰的嘴唇有些紅腫，她說：“我可還沒有說要嫁給你呢！”
“你不想嫁給我？”陳皓軒看著白冰，他的眼眸中的傷心就像是個想要吃糖卻被媽媽拒絕了的孩子一樣。
白冰的身體往前探了探，她認真地看著陳皓軒，說道：“我已經想好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所指的不僅僅是感情上生活上，還包括工作。我想知道你平時都在做些什麽，會遇到什麽樣的人……我更加想在你受傷的時候，也和你在一起。”
陳皓軒被白冰的一翻話語震驚了，他深深地望著她，在這一瞬間，陳皓軒心裏比誰都明白，眼前人便是心上人，她便是他對的人。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麽，他絕不會辜負這樣一個女孩子。
……另一邊，張輝了解了案子的基本信息之後，便將審訊曼珠沙華的任務分配給了宋洛。原因有兩點，第一，根據現有的資料，曼珠沙華並沒有直接或者間接參與販毒組織；第二，她是個女性，女性和女性之間更加容易敞開心扉。
而張輝自己便去審歐陽修治，兩邊審訊同時進行。至於方倩倩，便先留著給陳皓軒約會回來了再親自去審。
“你叫什麽名字？”宋洛在漫不經心地翻看她的資料。
“曼珠沙華。”女子白發蒼蒼，她的聲音無比沙啞。
聽完，宋洛感到有些好笑，她看著曼珠沙華，毫不留情地表示懷疑道：“我知道你們都有代號，你的代號叫曼珠沙華這個我也知道，我是問你的真實姓名！你姓什麽叫什麽，出生地在哪裏？”
話語擲地有聲，可是接下來審訊室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曼珠沙華毫無神采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宋洛，她似乎在很努力地回想著什麽，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我不知道。”曼珠沙華幹涸的眼睛裏麵流淌出眼淚來，她確實什麽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叫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出生的。一個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可憐，她甚至不知道有關於自己的一切，每天就像行屍走肉一般就這樣用漫長的時光活到了24歲。
嘴巴是可以騙人的，可是眼睛絕對不會說謊。
宋洛看著曼珠沙華的眼睛，在這一瞬間，宋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說：“那你的頭發呢？我不相信你是個傻女人，你還會去染頭發。”
“不是染的。”曼珠沙華的聲音在顫抖，她伸出慘白骨節分明的手指來，將那幾縷遮蓋住她左半邊臉的白發撩開，一時間，她巨大的蝴蝶胎記就這樣完完整整地呈現在宋洛的眼眸中。
在宋洛震驚的目光下，曼珠沙華卻顯得格外平靜了，她說：“可是我還有小時候的記憶，我記得最初的生活在一個很貧窮很落後的地方，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那是哪裏。”
“我好像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家裏總是臭烘烘的。村子裏麵的每一個人隻要見到我就會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他們都說我是妖怪。可是那個時候我連妖怪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
曼珠沙華將一雙空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看著宋洛，說道：“我沒有名字，我的父母沒有給我起名字。我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也不知道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便稀裏糊塗地成為了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我跟著修羅從很遠的地方一路走到另一個很遠的地方，用了很長時間。”
“修羅是誰？”宋洛忍不住打斷道。
可是曼珠沙華卻毫不在意，她解釋道：“修羅就是歐陽修治，他也在這裏。我不記得是什麽時候遇見的他，總之是在很小的時候，我便和他一起一路要飯走到了這裏。後來，他被人看中收為學徒，而我……我天資愚鈍，所以隻能一個人繼續流浪。”
“但是我是個懶惰的人，從前和修羅一起的時候，總是他去討飯回來吃。所以沒有了他，我連流浪都不會。”曼珠沙華說：“於是我便靠著記憶原路返回，我回到了修羅被人收養的那個地方，我手裏麵捧著一個髒兮兮的飯碗在那裏足足站了五天，一口飯也沒吃，一口水也沒有喝。就在我覺得我要死了的時候，那個人終於同意收我為徒。”
另一邊，歐陽修治和張輝坐在審訊室裏麵。
“如果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些什麽，先得答應我兩個條件！”歐陽修治的雙拳緊握，就連張輝都可以輕而易舉看出來此時他很著急。
從來都沒有見過犯罪嫌疑人竟然敢在警察麵前提條件，張輝感到挺好笑的，於是一時興起說道：“你先說吧，如果不是太過分的話沒準我會同意。”
一向聰明的歐陽修治顧不上理會張輝的玩笑態度，他現在隻想要救自己最上心的人：“第一，方倩倩是我的病人，是我利用心理暗示和催眠的技術使她失控，從而殺人！還有，也是我讓她接觸毒品的，她根本就沒有罪！第二，曼珠沙華是我的小師妹，她從小到大除了吸過毒之外什麽壞事都沒有做過，不怕你們調查！但是我想請你，如果調查過她是無辜的，請一定要放了她！”
張輝聽完，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麵前坐著的這個人，這個傳說中全世界最牛逼的心理師催眠大師的唯一的徒弟，此時坐在審訊室裏麵表現出來的智商完全不怎麽樣！
“那我也告訴你兩件事。第一，方倩倩殺人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完全有自我行動能力，所以不可能隻憑你一麵之詞便判定她無罪！第二，曼珠沙華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由我們警察去調查，輪不上你來當英雄！”張輝一字一句地斬釘截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