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李雨的嫉妒
我收拾完了之後，從廚房裏出來，媽媽和李雨在客廳裏說話。
媽媽說：”小強聽話倒是聽話，也很懂事，就是有時候要出點格，不說吧不行，說吧他又嬉皮笑臉的，拿他沒有辦法。”
李雨安慰媽媽：”男孩子就是這樣，太老實了不行的，隻要他自己不太過分，就沒什麽。”
”你給他當老師，你給我好好管管，不許他不好好學，該罵的就要罵，別慣著他。”
李雨笑著不說話，就把我看著，有點有趣的樣子。
我過去坐在媽媽身邊，拉著她的手說，”媽媽，我學習好著呢啊，不信你問阿姨，我的舞蹈本行學得可以的，阿姨說我優秀呢，對吧阿姨？”
以前我一直把李雨叫”阿姨”，但在昨晚就叫她”姐”了，因為她是我的女人了。可當著媽媽的麵，我還是叫她”阿姨”，目的是不讓媽媽察覺到我和她的關係已經有了本質的變化。
李雨笑了笑沒有說話，顯然，我叫她”阿姨”，她有點尷尬。
媽媽說：”你就哄媽媽吧，我還不知道你麽，就隻知道貪玩。”
”我真的學的很好的啊，不信，我和阿姨當麵跳一個舞給媽媽看，接受媽媽的檢驗，好不好？”
媽媽說：”好啊，我一直忙，還沒認真仔細看過你跳舞呢，也不知道阿姨教會了你什麽。”
我就對李雨說：”阿姨，媽媽不信，我們跳一個給她看。”我拉著李雨的手，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客廳中間，要給媽媽表演。
李雨笑了：”姐，那我就和小強表演一個給你看。”
我也不換舞襪和軟底鞋，她也就穿著連衣裙和高跟涼鞋，我們就在客廳中間跳起了吉賽爾裏的婚禮的雙人舞。我們都很隨便的跳著，媽媽坐在那裏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扶著李雨蹁躚起舞，跳到驚險處，媽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等我們跳完了這一段後，媽媽看得呆了。
”媽媽，我們跳得怎麽樣？”我問。
媽媽說：”你阿姨是芭蕾圈子裏有名氣的，她的水平媽媽知道的，不用多說，倒是你，讓媽媽有點意外，能跳到這樣地步，真的是進步很多！”
”這是阿姨教得好，媽媽，你知道麽，自從阿姨來了之後，我的水平進了一大步了呢。”
媽媽很開心地笑了，”這還用說麽，你阿姨的學生，自然不會差的。”
我也很開心，一手摟著媽媽，一手摟著李雨，親一下媽媽，然後說：”我回房間了，媽媽和阿姨你們在。”說完我回到自己房間裏去。
我回房間裏去上了會網，出來去衛生間的時候，看見媽媽和李雨在客廳裏跳舞，她們跳的是交誼舞。媽媽摟著李雨一邊旋轉一邊說，”剛我看你和小強跳舞，你真的是風采依舊呢，能跳舞跳到你這地步不容易，離開舞台，真是可惜了。”
李雨說：”姐你的國標舞，跳得比芭蕾更好呢！”
媽媽說：”我知道你跳舞有癮，你是發自內心喜歡跳舞的，每次跳舞的時候，你都很投入，很快活，享受跳舞的樂趣。這也是你跳得好的原因。”
”是呀，我就是喜歡跳。其實，姐你的條件不比我差，你就是不喜歡，記得小時候練功，你都能偷懶就偷懶，能滑過就滑過，不像我，傻傻的跳啊跳啊。有一次，老師讓大家自己練功，要練到出汗，誰不出汗就罰多練，大家都拚命練到出汗，你呢，穿上厚衣服，跑暖氣跟前烤出汗來，哈哈。”李雨說著笑了起來。
媽媽也笑了：”這些事你都還記得啊，那時候的事，今天說起來好笑死了！”
”我現在也當了老師，我也要折騰一下這些學生，讓他們也嚐嚐咱們當年嚐過的那種滋味！”李雨的笑聲中有點惡狠狠的語氣。
媽媽和李雨都是專業舞蹈演員出身，身材容貌沒得說，看她們跳舞是一種享受，可她們說的話真的讓我感覺不中聽。我睜著怪眼向她們說：”阿姨你說什麽呢？公報私仇呀！”
她們有點吃驚，相互看看，然後都笑了。李雨笑對我說，”後天就罰你們站樁，不信你等著看！”
果然，周一上課後，例行的集體練功一結束，李雨就命令我們九個男生站樁，要紋絲不動站整整一節課。我們從武打片裏看到過站樁動作，沒想到今天也被命令學這個，大家都乖乖的紮個馬步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耗著。張大海老師本來還想讓我們學別的，但李雨先說了站樁，他也不好說什麽了，就坐在那裏看著我們，誰要一動就他就指誰。
隻是，大頭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是我們在為李雨老師的老師當年的嚴厲付出代價，是李雨老師以懲罰我們來報複當年的老師。
想到這點我就笑了，一笑就身體晃動，張大海看見就指著我瞪眼，我趕緊站穩了，心裏卻忍不住地笑。
在那邊，李雨帶領女士們在進行舞步訓練，看誰動作不到位就指誰，女士們都很認真地跳著，生怕她的手指到自己身上。
下一節課，我們不必站樁了。張大海老師讓我們一起練海盜裏的變奏。這本是獨舞，但他要求我們一起練，動作要整齊劃一，完全一致。最後大頭和老庫被叫出去單獨練，因為他們的動作達不到張大海的要求，張大海一次次地要求他們重新來過。他們一連被命令做了七八次，累得張開嘴巴喘氣，張大海還是不放過他們，又命令他們去進行體能訓練。他們就圍著教室跑步。
我們看見張大海這麽嚴厲，也不敢偷懶，就各自拿著啞鈴或者杠鈴訓練，免得挨罵。
我拿著一對啞鈴練著，張大海看了一會，就走開了。這時候我們才敢停下來放鬆一下。我看大廳那邊，李雨正在對楊蘭蘭進行單獨訓練，她讓楊蘭蘭跳海盜裏米多拉的女變奏，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女生們都在旁邊看，楊蘭蘭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老師這樣特殊對待，有點委屈也有點得意，更不肯服輸，一直在堅強地跳著。但到了下課後，李雨走了，大家也都走了，我看見楊蘭蘭一個人在更衣室裏沒出來，就進去看。她看見我就過來撲到我懷裏哭了起來。
我摟著她說，”哭什麽呀，你跳得最好，李老師對你特殊要求，是想培養你，你該高興才是。”
”什麽培養呀，李老師今天莫名其妙的對我凶，我都不知道怎麽了。”楊蘭蘭委屈地哭著。
”就是要嚴格要求呀，沒見今天張老師把大頭和老庫也特殊訓練了的麽？”
”反正她不是好意！”楊蘭蘭哭著說。
”別胡思『亂』想，李老師是不想讓大家學得敷衍了事，是不想讓大家得過且過，是想讓咱們真的有出息，成才。”因為我和李雨的關係，我自然要幫著李雨說話，所以我隻能一邊安慰楊蘭蘭，一邊護著李雨。
在我的安慰下，楊蘭蘭才好些了，她親了我，然後離開，走到門口她回過身來對我說，”小強，我喜歡你。”
”那你就笑一個！”
她愣了一下，然後就真的笑了，像韓劇裏的女主角一樣，帶著一種無比浪漫嫵媚的表情，跑過來再一次地擁抱了我。
我是和楊蘭蘭一起考進舞蹈係芭蕾班的，那時候才十一歲；記得頭一次見到她，她很膽小地躲在她媽媽的身後，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我；她頭發有點黃，是麻栗『色』的，皮膚鮮『奶』一樣白，卻總是吊著條鼻涕蟲，這讓我有些瞧不起她，從入學到三年級，雖然有時候老師讓我和她一起排練，學習扶著她旋轉，也幫她壓腿壓腳背，但我和她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她總是躲著我，好像有點怕我，因為那時候我很淘氣，經常把別人欺負哭。
在前年冬天，我們這裏意外地下了一場大雪，地上積雪有一尺厚，我們一下課衝出來，都驚喜地大聲地喊叫，我抓起一個雪球朝大家打過去，這一下我觸犯眾怒，就成了全班男女同學的目標，大家都拿雪球打我，我狼狽萬分抱頭鼠竄，被大家窮追猛打，這時候楊蘭蘭剛好過來，我就抓住她，把她托舉起來擋在麵前，讓她做我的盾牌，抵擋同學們的雪球彈雨。楊蘭蘭大聲尖叫，替我挨了幾個雪球，就哭了起來，她一哭大家就都住了手，過來看著我們哈哈地笑，楊蘭蘭這時候也笑了，手一抹臉上，滿臉都花了，大家就更笑起來。從那以後，楊蘭蘭就和我的關係好了起來，見麵老遠就喊”小強小強”，然後跑過來和我在一起，有什麽好吃的，也拿出來和我分享。
到了五年級，楊蘭蘭和班上所有女生一樣，一下子長高了一大截，女大十八變，原來的黃『毛』丫頭，一轉眼就出落得亭亭玉立，體型更好了，氣質也變了，自由自在中帶著幾分矜持和高貴，皮膚白裏透紅，胸脯也挺翹了起來，特別是她課堂上穿著緊身練功服的時候，那種剛剛發育成熟的女孩特有的『迷』人之處，就更加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