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不能再聽下去了,聽人家私房話不地道是一個,每每拿自己說事這讓藍熙書窩火。

更生氣胡大疙瘩見色忘義竟然不幫自己說說好話,這小安氣順了她就不會給房子火上澆油,這好歹也是拐著彎幫兄弟一把。

藍熙書雖然這麽想著,但是還是覺得心虛。

捧著念珠藍熙書找貞姐去了,貞姐正在配藥,給房子洗澡用的。

一條蛇皮正被貞姐小心收好,藍熙書覺得是白娘子褪的皮,想想小安對房子的好,想想所有人對房子的好,心裏愧疚,房子那麽好的女孩子,認識她熟悉她的都喜歡她,甚至丫無雙都保留底線不與房子正麵交鋒,她出手殺了白蝶衣就是為房子出氣,反倒是自己……

“斷了?”貞姐回身看見傻愣愣的藍熙書傻乎乎的捧著房子的念珠,房子隨身的東西除了回力鏢就是這念珠,回力鏢被白蝶衣收繳不知所蹤了,這念珠因為是經石姑姑自小給房子的,意義不意義的別人不在乎,房子在乎,倒不是虔誠佛祖,而是帶著念珠姑姑心安。

貞姐接過念珠,開始忙活著把它重新穿起來。

藍熙書悶悶的坐下來,在貞姐跟前就像長姐,藍熙書心裏安定又有想訴說的衝動。

“貞姐!怎麽樣才能讓房子不生氣了,快成親了,我怕她身體氣壞了。”藍熙書其實是怕房子賭氣悔婚,天啊!那就不好收拾了,經石一怒之下閹了自己的心都有,這還其次,經石要是一怒之下帶房子出家就完了。

貞姐本想說他要知今日何必當初,看看藍熙書六神無主的樣子忍住了,這一夜,藍熙書跟換了個人似得,那個心思敏銳意氣風發的藍熙書一下子變了,雖然貞姐和小安一樣覺得活該,但是貞姐還是心軟了。

犯了錯的弟弟自己不幫他誰幫他?

“我會開導她的,主要看你。”貞姐歎氣。

“我真是喝多了糊塗一回,我心裏真是離不開房子的。”還能怎麽說,藍熙書眼圈也紅了。

“我知道你沒撒謊,再說,白蝶衣接近你接近房子都是居心叵測,她蓄謀勾引你……”貞姐也不好說的太直白,她把穿好的佛珠放到藍熙書手心:“我也會讓小安不要亂說的。”

藍熙書也是這麽想的,藍熙書忽然覺得自己應該被原諒,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偶爾的一次失誤值得原諒一次啊!

他先原諒自己了。

藍熙書心情好了大半。

王百草進來笑嗬嗬的說胡大疙瘩有門兒了。

窗戶也有了,小安都騎到胡大疙瘩脖子上了什麽都有了,藍熙書想起小安背後說自己的壞話就惱得慌。

貞姐偷眼看藍熙書麵部表情糾結也偷偷的抿唇笑了。

磨蹭著等房子喝完藥洗完澡,藍熙書剛想軟磨硬泡一番,貞姐慌慌張張來說,經石來了。

藍熙書一愣,這天剛擦亮,經石怎麽就來了,一般經石沒來過王記藥鋪,往新宅去的多。

藍熙書一下子頭發根都豎起來了。

別是聽到什麽興師問罪來了吧!

藍熙書看著也是一愣的房子,房子接著橫了藍熙書一眼。

“貞姐!”藍熙書草雞了,他對經石的脾氣太了解了,經石的反應可想而知。

“你躲躲。”貞姐推藍熙書:“我把小安支出去。”

藍熙書一聽好主意,等風頭過了再說,藍熙書心裏還是感覺房子不會主動跟經石哭訴自己的罪行的,在經石跟前,房子一貫的維護自己。

希望這個一貫房子能堅持。

藍熙書倉皇之際小安龍卷風一樣跑進來,瞪眼看著打算跑路的藍熙書:“男人要敢作敢當,三哥……”小安沒說完貞姐上去就把她的櫻桃小口堵上了:“小祖宗,你想毀了房子嗎?你想讓她姑姑帶她出家啊?”

被貞姐捂著隻露出烏溜溜大眼睛的小安連連眨眼,貞姐鬆了手,藍熙書黑臉說:“這不是節骨眼,我……”

“行了。”貞姐不知道什麽時候藍熙書這麽優柔寡斷磨磨唧唧了,今晚!

藍熙書趕緊閃人,小安追了一句:“我爹耗子哥正找你呢?後麵!”

也許貞姐的話嚇到小安了,出家?腦袋光光?然後整天敲木魚,張嘴閉嘴阿彌陀佛,除了各種版本的佛像跟誰也不親……

房子後半生就過這樣的生活?

小安打了個寒戰,想想都恐怖,算了,還是覺得藍熙書比佛像靠譜!

房子低頭想著心事!

自覺對經石的板麵不能對抗的都閃了,包括大話旦旦什麽敢作敢當的小安。

一時間王記藥鋪前後院隻剩下王百草和房子!

老將出馬一個頂仨,這是小安臨跑路說的!

安園的存在經石是不知道的。

其實,藍熙書真是草木皆兵了,大清早的趕來經石確實是聽說了藍衣繡坊的事兒,井藍衣爆死街頭,天麻麻亮楊宅的人就聽說了,消息長了腿兒二娘知道了,想當然經石也知道了,小道消息就這個,內幕真相還就有數的那幾個人知道,柯大俠不會八卦,丫無雙會八卦也到不了民間小胡同,耗子和安之錢等不會八卦,手底下人耗子都挨個交代了,誰敢嚼上司的舌頭?

所以,經石來就是看看房子是不是沒事,井藍衣的事別嚇著房子!

經石也是帶著二娘的囑托來的,被來福領著一進王記藥鋪,裏外沒人,一個據說紅紅火火的藥鋪讓人感覺荒涼,豈不知,她一來,藍熙書他們鳥獸散了。

夥計都是天亮才來,現在早。

王百草解釋著把經石讓進後院,房子紅著睛聽經石說完囫圇半片的關於井藍衣的死。

房子心裏針紮似得疼,她不想提井藍衣,這輩子都不想。

“你沒事就好!人有旦夕禍福,哎!”經石看見房子沒事早鬆了口氣,出家人早看透生死了,雖然對井藍衣這麽個俊俏丫頭的死感到惋惜,事不關己也就淡了。

“姑姑!就為這你老早的就起來了,以後不要提她,欽犯之女死有餘辜,是房子交友不慎。”

房子的紅眼睛經石理解為被井藍衣欺騙外加傷心搞得,其實也沒錯。

一旁負責監聽的王百草大舒了口氣。

小安將這個消息及時傳到安園,身在安園心在前麵的藍熙書虛脫了般卸下防備。

事辦妥了,落鳳居關門閉戶,裏三層外三層加了守衛,裏麵的嚴陣以待可想而知。

藍熙書恢複了精氣神,把丁啞的事提到了桌麵上。

安之錢倒沒什麽,耗子沉默了,畢竟是兄弟,心理上的別扭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