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被房子強行拉著進了王記藥鋪前門臉,胡大疙瘩和葛大在,因為王記藥鋪對於藍熙書的重要性,胡大疙瘩一直坐鎮保護王百草和貞姐小安的安全,葛大是胡大疙瘩拉來的,葛大還是老樣子,隻不過這一趟外差穩當了不少,看來是跟麗姑如魚的水,整個人透著精神,例行公事匯報完了就開口請假等藍熙書的婚事過去他也帶著麗姑回老家成親。

藍熙書提議一起辦得了,熱鬧!葛大骨子裏傳統,他要帶麗姑回老家辦,一方麵說明他娶麗姑的態度另一方麵覺得混的有臉了,雖說不上衣錦還鄉光宗耀祖但也能顯擺顯擺了,藍熙書準了。

梧桐樹下的一幕藍熙書看在眼裏,心裏說不出的別扭,他覺得耗子鬼鬼祟祟的,跟出來卻沒想到這樣的狀況。

就是葛大讓他覺得順心,其他事情的發展總是擰著勁兒,丁啞如此,井貌安如此,現在又是老實巴交的耗子,這都怎麽了?

耗子跟任何女人他都沒什麽,唯獨貞姐,貞姐是夏十榆的女人,藍熙書心理上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這一幫兄弟都是夏十榆帶出來的,耗子怎麽能和夏十榆的女人曖昧,這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夏十榆。

胡大疙瘩正和葛大討論剛才應該到後麵支援藍熙書,那樣的話白蝶衣就不會漏網了,胡大疙瘩強調王老爹的安危更重要。

看見藍熙書黑著臉穿過王記藥鋪奔後麵,葛大看看胡大疙瘩,胡大疙瘩呲牙搖搖頭表示不知狀況。

剛才都沒見藍熙書這幅德行,出門撞邪了?

王百草藥碾子咕嚕咕嚕的響在西屋,房子拉住藍熙書不讓他進去,藍熙書甩手奔後麵,藍熙書覺得房子早知情,所有人早知情,就他被蒙在鼓裏,這種念頭讓他火大。

房子拎了熱水跟著藍熙書又到小樓,安之錢還悶在密室,他這個人怪癖,熱衷於療傷治病,特別是他造成的重傷再親手醫治,樂此不疲。

房子讓藍熙書脫了衣服泡在木桶裏。

“你們都知道耗子和貞姐的事,竟然沒一個告訴我的。”藍熙書責怪房子:“這像什麽話?貞姐是夏老大的女人……”

“那又怎麽樣?”房子繞道藍熙書後麵給他擦背,探頭檢查肩膀上的傷,傷口裂開,血口子張著,這是打鬥撕裂的,房子用幹淨的布慢慢擦,撒上金瘡藥:“貞姐還年輕,你就忍心讓她孤苦到老嗎?”

“但是耗子……”藍熙書明知道這個理兒但是就是不能接受。

“耗子哥也是真心想照顧貞姐,你都不知道貞姐心裏多苦,她常常半夜哭醒,小安有時候都害怕貞姐會想不開。”房子落了眼淚:“小安偷偷跟我說了好幾回了,貞姐經常精神恍惚的抱著夏大人的牌位一坐就是半夜,常常說一些傻話。”

藍熙書不語了,心裏擰。

“人好好活著才重要,你想想,王老爹怕貞姐出事,對這件事裝傻,你憑什麽不高興,你有什麽權利不讓他們在一起,這不是公事用不著你擺官架子為夏大人出頭。”

房子略帶生氣的數落藍熙書。

是啊!自己憑什麽生氣?

藍熙書心理上把王百草和貞姐當成了自己的負擔,他在替夏十榆盡孝,他在替夏十榆背負責任,包括安之錢和小安,這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就是不得勁,也許是男人的心理作祟,他以為貞姐會給夏十榆守一輩子,但是藍熙書也明白說說容易做起來難,苦楚不在自己身上都會說輕巧話。

夏十榆和貞姐的感情一直在影響著藍熙書。

“但是,貞姐比耗子大啊!”在藍熙書的觀念中,男大女小很正常,女大就覺得不妥了,大個三兩歲很普遍,大個六七歲除了童養媳這就少見了。

藍熙書知道這是找理由,反對的理由。

說完這句話藍熙書忽然想起在漠北,耗子和花奴的那一次,耗子竟然負疚讓自己放了花奴一馬,耗子也許就是喜歡年長自己的女子,耗子除了跟花奴那一次,很少出入花街柳巷,對於貌美的女子也少有見他雙眼放光,他坐到這一步就是證明他認定了貞姐。

藍熙書替耗子著想還是心裏擰。

“大幾歲而已!”房子擦洗藍熙書的下麵,藍熙書摁住房子的手在小弟弟上,房子抓撓一下:“你要替耗子哥想想,他難得有喜歡的女子,我願意他們幸福,我想夏大人也不想貞姐這麽苦。”

房子噙了眼淚笑著蹭著藍熙書的脖子哀求:“貞姐和耗子哥也都怕你知道,王老爹也擔心你擋著,你看你,別這樣好不好?”

藍熙書默不作聲,反手揉搓著房子的後腦勺。

藍熙書歎氣,房子知道他默認了繼續煽情:“你要是拿夏大人說事,那就跟掌摑貞姐無疑,貞姐臉皮薄,她就不活了,你說,你於心何忍?”

藍熙書嗤鼻,知道房子誇大其詞給他施壓。

“你別不信,貞姐心裏也難過著呢,感情是說不清的,也控製不了。”

這個藍熙書有體會。

“你要答應我,求你了哥!”房子搖晃藍熙書,藍熙書回頭勾著房子的脖子啄了一下她的下巴:“好吧!這件事說起來跟我沒什麽相幹,唉!最近也不知咋了?”

“我再跟你說件事,不知你咋想?”房子蹲下來扒著桶沿笑意很濃,藍熙書很高興看見房子這麽陽光明媚的笑臉:“比這還糟糕?”

“不能說糟糕。”房子撩水想到藍熙書肩膀有傷就放下了,藍熙書抓住她的手啃著:“說說我們的事!”

“你不招惹丫無雙我們就沒事!”房子扁扁嘴巴嘟嘟唇,一點也不掩飾醋意:“小安都說耗子哥這樣的才放心。”

藍熙書嗬嗬笑了:“我說小安最近看我橫挑鼻子豎挑眼愛答不理的,我這樣的也沒招誰惹誰了。”

藍熙書轉念想到井藍衣,想想酒醉是真,但是井藍衣的投懷送抱是主要原因,太憋了是次要原因……

藍熙書心虛,心虛就會想跟房子親熱。

房子咯咯笑:“哎!說說小安吧!你連小安的變化也沒察覺到嗎?”

變化?

小安的變化?

每個人都在變,那顧得過來。

房子夾眼睛,這麽好心情!

藍熙書做使勁兒想狀,小安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不崇拜黏糊自己了,這多少讓男人的虛榮心受損,不過,藍熙書真覺得輕鬆,小安在他眼裏是個孩子。

“你想把小安的紅線往誰身上栓?”藍熙書就預見到這點,女孩子就對這個終身大事感興趣。

“我又不是月老。”房子嬌憨的白了一眼藍熙書,這讓她想起她給丁啞和井藍衣事與願違的紅線,自己不是當媒婆的料:“你沒發現胡大疙瘩最近老膩在藥鋪嗎?”

房子唧唧咕咕故作神秘的說。

藍熙書歪頭撇嘴:“是我安排他護衛王老爹的,怕老安顧不過來有什麽閃失。”

“不是,是胡大疙瘩喜歡上小安了。”房子認真的說。

這哪跟哪兒?

這豈不是給胡大疙瘩安排了公私兼顧的美差,怪不得在藥鋪前麵寸步不離……

藍熙書眼睛圓了:“小安多大?胡大疙瘩跟我同歲。”

“你看看你,耗子哥和貞姐你就嫌大,小安你就說小,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懂不懂?”

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但是……

藍熙書覺得匪夷所思,胡大疙瘩居然也愛吃嫩草,嗯!藍熙書摸摸鼻子無語。

“跟我一樣就是老姑娘了。”房子又笑:“本來也快水到渠成了,這不胡大疙瘩弄出那檔子事,小安就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就不理他了。”房子又說:“我知道是井貌安使壞,故意的,胡大疙瘩有色心也沒色膽,誤會而已,我跟小安解釋了,今天小安才給胡大疙瘩好模樣。”

房子有些洋洋得意,好像做了大好事。

藍熙書又無語!

“安伯不知情,他看不看得上胡大疙瘩另說呢,不過小安喜歡問題不大,為兄弟你要多美言幾句啊!”

藍熙書楞無語!

房子獎勵藍熙書抱著他的頭親個沒完。

藍熙書抓住房子的手就往下麵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