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婆娑一個人影忽的竄出來,藍熙書和房子淬不及防,藍熙書拉住了房子的手靠牆躲閃,但是居近的房子出手了,手指擦著黑影子的衣角而過。

匆忙忙越牆而出的黑影子也沒料到牆外有人,而且出手這麽快!

黑影子並不想戀戰,抬手撩腳,寒光迫退了房子,腳下虛晃,藍熙書退到了牆根護住了下檔。

我靠!手腳這麽快!

等藍熙書和房子拉開架勢,黑影子竄上了胡同對過的牆頭,徑直攀房越脊,倉皇如驚弓之鳥。

房子先於藍熙書跟上了牆頭,藍熙書剛跟進,嗖嗖!利刃破空之聲,房子閃身倒下來,被藍熙書接了個正著。

安園裏竹葉刷刷!

我靠!還有?

房子翻轉掙脫藍熙書的懷抱,被藍熙書一拉也不知跟逃脫的那位還是攔截後麵的這位。

“老安?”藍熙書忽然開了口,竄出牆頭作勢攻擊的人影一呆,悶聲蹲在了牆頭上。

“安伯!”

房子喜出望外,歡歡喜喜躍身上了牆頭。

我靠!怪不得黑影子跑這麽快,原來被安之錢攆的!

就這麽一耽誤,黑影子無影無蹤了。

藍熙書也放棄了追蹤跟著上了牆頭。

“你可算回來了!”藍熙書是真歡喜!口氣裏的輕鬆顯而易見。

安之錢抹身落入安園,藍熙書房子隨後跟下。

“我要是再晚些,安園就被兜了底了。”安之錢捏著房子肩膀借著幽幽夜色看,看不清楚,房子的精神狀態不錯,安之錢心裏踏實了很多:“丫頭!你沒事吧!”

“沒事!”房子心裏堵了一下,但是說話一點兒不磕絆,她不想現在告訴安之錢自己桃花劫成形的事,安之錢回來了,不差一時半會兒。

但是藍熙書關心這個,他就指望安之錢呢。

“老安!怎麽樣?先說說解毒的事!”房子拉藍熙書的胳膊,藍熙書不理,他覺得還是指望安之錢靠譜,那個白話文老狗萬一撬不開呢!

“說來話長!”安之錢一開口藍熙書就不耐煩了:“老安!長話短說!”

“藥帶回來了,就是麻煩些!”

“不怕麻煩!”藍熙書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

三個人穿過叢竹往假山走,藍熙書知道安之錢一定進入密室看到白話文了,也幸虧安之錢到的及時,要不然黑影子就鑽了空子了。

藍熙書現在無從推斷黑影子來曆,但是藍熙書就想知道密室是不是暴露了,這很重要!

“小小安?”還沒到假山,小安忽然從甬道轉過來,懷裏白花花的一堆,房子睜大眼睛使勁看,啊了一聲鑽到藍熙書懷裏。

一條白光光粗如兒臂的蟒蛇盤繞在小安的懷裏,舌頭就搭在小安的肩膀,嘶嘶吐信子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小安!”藍熙書等小安近前也頭皮炸了一下:“你哪兒弄得這個!這個!拿遠點兒,房子害怕!”

“不會吧!”一心想給驚喜的小安沒想到驚嚇了房子,退了一步抱緊了懷裏慢慢蠕動的一物:“四少會怕這個?”

房子把頭紮進藍熙書懷裏一個勁兒的撥楞腦袋。

“小安!”安之錢喝了一句,小安又退了兩步:“這是我從雲南帶回來的藥引子,這種蛇是雲南專產,它的皮做藥引子的!”

藍熙書哦了聲,倒是對這條大蛇不反感了,房子一聽豎起了眼睛看了一眼又低下去。

“我管它叫白娘子!很漂亮的,而且無毒的也不咬人!”小安撫摸白娘子的樣子很母性,這讓房子十分佩服。

為什麽不管她叫白蝶衣!

藍熙書心裏話!

“小安!把它放回前麵籠子裏!不許進安園!給我記住!”安之錢有很多話要和藍熙書說,藍熙書也正有此意:“小安!記住大晚上不要帶這個到處溜達!而且,放籠子裏關好了。”

哦!小安不高興,但是老爹剛回來再加上她超喜歡懷裏的白娘子,也就不黏糊了,但是她很想跟誰分享,就打起了房子的主意。

“四少!我教你認識白娘子!認識了你就不害怕了,你會喜歡它的。”小安一湊頭,房子頂著藍熙書後退不止。

“好好!我不動!”小安妥協。

“房子!跟小安去玩玩,白娘子是你的救星呢!”藍熙書願意房子跟小安到前麵,他想單獨跟安之錢聊。

“我不!”房子揪住藍熙書的領子不撒手。

“房子!不用怕!小安什麽蛇都玩過,沒事的!”安之錢拍房子的肩膀,房子偷眼瞄小安,小安嘻嘻的抱緊了白娘子,在白娘子滑溜溜的頭頂親了一個。

我那個娘哎!

房子立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小安!你先走!不許嚇房子!”藍熙書吆喝小安,小安嘻嘻笑著應聲轉身扭臉看著房子:“我在前麵先走,你看我把它關起來好不好?”

“房子!讓小安笑話了,去吧!我跟老安有事!”藍熙書鬆開了懷抱,房子撅了一下嘴巴嗯了聲,看著小安走出五六步了才小碎步挪動腳步跟著。

藍熙書和安之錢看兩人嘰嘰咕咕一前一後進了前門。

“你怎麽把白話文弄了?”安之錢和藍熙書閃身在假山石陰影裏,安之錢的聲音很低。

“沒辦法!葛亭剛和閆七都被他黑了!顧不得許多,隻好把他弄到這兒了。耗子和房子弄來的,我才騰出功夫來!”

藍熙書咳聲歎氣把經過說了個大概,完事安之錢說了一句:“他的人你沒挖幹淨,這是後患,安園被注意了怎麽辦?”

藍熙書也正鬱悶這個:“天亮之後我派專人防範這一帶!”

“她是個女人!”安之錢身上也不知幾天沒洗澡,汗臭味很大,藍熙書跟他挨得近,覺得頂鼻子咕噥了一句:“老安!那個女人怕了你了!”

“臭小子!”老安順手給了藍熙書一記。

女人?安之錢眼刁沒錯,瘦瘦的像個女人,但好像比女刺客還伶仃了些!

兩人在假山後麵又呆了一會兒,確定黑影子不會去而複返才進了密室。

密室裏的草藥味蓋過了血腥味,黑咕隆咚的,下麵傳來咳嗽,聽咳嗽聽的出白話文的有氣無力。

安之錢點亮了壁上的桐油燈,昏黃的燈光照著兩人婉轉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