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井貌安漸遠但是怒氣不息的腳步聲,內堂裏再無聲息,藍熙書回身坐回椅子上無聲的,耗子垂下頭咬了一下下唇沒言語。

房子拳頭在發抖她目不轉睛的看著藍熙書在平靜情緒在掩飾情緒,然後房子忽的跟進:“哥!怎麽回事?”

房子一腔火藥對著藍熙書,藍熙書感覺到逼迫,情不自禁的仰了下頭。

“等會兒我會調查……現在要緊的事一大把……”藍熙書盡管能裝但是他麵對的是對他一舉一動了解很深的房子,心虛再怎麽掩飾也有痕跡。

“不對!胡大哥不會做這樣的事!即使他喝的爛醉了也不會做這等下三濫的事!”房子這句話在藍熙書聽來像是狠狠的來了一個大耳光,藍熙書一下子整個腦袋都麻木了,房子了解他的兄弟們,了解他們每一個的性格脾氣,房子看透了什麽嗎?

耗子也察覺了,咕嚕咽唾沫。

“四少你先別急!”耗子貫會打圓場,耗子拉房子,房子甩開耗子的手:“耗子哥!你也知道的胡大哥根本不是色狼,他怎麽會對藍衣見色起意還用下流手段逼迫就範……”

耗子當然知道,知道也得裝不知道:“井貌安定是誤會了,你沒見最近他五迷三道的,嗯,不止一個人跟我說!”

“房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你不要多想,我會調查的,……”

藍熙書拉房子也碰了釘子,正這時,胡大疙瘩去而複返,剛鬆了一口氣的藍熙書一下子又繃緊了,他狠狠的瞪著胡大疙瘩,恨不能用眼神把他打成無形。

你說熊瞎子笨到家了,你還回來幹嘛!

“那個!真的要八百裏加急招井老大?”胡大疙瘩自有胡大疙瘩的害怕,一個井貌安就夠嗆了,萬一井老大來了,上陣親兄弟,那自己甭活了,想想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雖然誇大了些,但是井貌安迷戀井藍衣眾所周知,自己黑燈瞎火的夜闖藍衣繡坊強奸未遂井藍衣……我靠,井貌安做夢都會想著把自己大卸八塊啊!

胡大疙瘩以為八百裏急招井運水這是藍熙書隨口給他走開的借口,想想不放心,看井貌安走了他又回來請示一下,更重要是,在這兒安全,井貌安翻臉了說不定那會兒就拎刀相向。

“你認為我是在玩笑嗎?”藍熙書臉黑了又綠了,他簡直要忍不住抽胡大疙瘩了,聲線飆升:“還不快去!”

“是!”胡大疙瘩挺了下腰板扭頭就要出去,房子心頭火氣,抬腳就給了胡大疙瘩一下,胡大疙瘩也不敢哎呦,瘸拉著一條腿無比冤枉的回頭看了一眼藍熙書走了。

耗子和藍熙書都沒出聲。

房子餘怒不息!

現在藍熙書無法處置井貌安了,他要井運水借扈從皇太孫之便帶走井貌安,真相不能跟井貌安說,就隻有調虎離山了。

井貌安公然違令,這讓藍熙書大為光火,但是井貌安畢竟還不同於丁啞,再者井運水在,藍熙書處置起來頗費心思。

何不將這個燙手的井貌安交給井運水!

井貌安一向怕井運水的!

“哥!你要幹嘛?”房子質問藍熙書,她從來沒當著別人用這種口氣跟藍熙書說話過,房子忍不住了。

“有些事現在不便說,我讓井運水帶走井貌安也是無奈之舉,挖了白話文並沒有徹底解除危機。”藍熙書捏著繡花針終於決定透露,要不然這誤會更大了,房子急眼了。

“這和胡大疙瘩到藍衣繡坊為非作歹有關係嗎?”房子以為藍熙書又想著轉移話題,語氣咄咄逼人,清淩淩的眼睛鋒芒閃亮,藍熙書不敢逼視。

“葛亭剛和閆七臨死都用這個東西向我示警!”藍熙書把繡花針捏緊了在房子眼前一豎,房子就覺得自己的肩頭刺了一下,耗子過來接了過去,耗子眼睛豎起來了:“女刺客沒死?”

“怎麽可能?”房子發了一下呆:“你懷疑井藍衣?”

藍熙書咽了口唾沫沒接房子質疑的眼睛。

“怎麽可能?我知道藍衣沒有武功。”房子氣咻咻的跺腳:“你也清楚的!”

“我也是懷疑,很多線索都圍著藍衣繡坊打轉,你讓我怎能不懷疑?”藍熙書柔軟了口氣,要是耗子不在,藍熙書都打算親親我我一番軟化房子的戾氣。

“什麽樣的女子這麽厲害,讓井貌安這樣!”耗子皺起了小眼睛撚著手裏的繡花針。

“一個苦命的女子而已!”房子負氣的看著藍熙書:“即使懷疑也不該用這麽卑鄙的手段,你還讓胡大疙瘩……你!你怎麽不去啊!”

藍熙書的臉騰一下燒了,心虛的啞口無言。

“不用這樣!回頭我探一下!”耗子一說完看見房子瞪圓的眼睛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說:“你可別亂想,我不是那意思,不就是幫你證實一下那個什麽井藍衣的清白嗎?井藍衣?姓井?巧了!”

“可不!”藍熙書趕緊接口轉移話題。

“我會證實的!不勞你們操心!”房子咕嚕著眼睛從耗子看到藍熙書,耗子心說完了,房子把自己和胡大疙瘩看成一丘之貉了,這回可惹著房子了。

“房子!不要亂來!”藍熙書拉房子,房子甩胳膊走了。

耗子想跟著藍熙書叫住他。

“什麽女子啊?井貌安和四少都被迷成這樣?”耗子簡直對這個井藍衣好奇死了,他這麽一說,藍熙書後背汗濕了脊背。

藍熙書捂著肩胛在耗子的扶持下坐到板**:“說來也是個普通女子,弱不經風的。”藍熙書忽然想起自己酒醉那夜與這個女子的纏綿,心裏不得勁了一下,他一直回避那晚的事,但是沒印象那是騙人的。

那是個銷魂的女子,藍熙書不敢說。

藍熙書給耗子說了葛亭剛閆七示警的大概,最後說:“奇了怪了,白話文一直未曾露麵的女兒叫白蝶衣,我一聽這個名字忽然就跟井藍衣這個名字撞了一下,哦!還有,白話文唯一的兒子跟這個女兒一起漏網,說巧不巧,這個井藍衣也有個弟弟年紀也是十來歲。”

藍熙書細細梳理說給耗子聽:“我讓胡大疙瘩試探一下,誰成想這個笨蛋……”

耗子拳頭堵嘴咳了一下,藍熙書覺得這是自己最餿的一個主意。

耗子要去藍衣繡坊,藍熙書忽然對自己最初靈光展現的懷疑質疑了,決定先放下回安園突審白話文跟耗子同去,他要親自證實一下才放心,更重要的是房子,隔閡不能過夜,成親在即,最重要要讓房子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