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四少準備些熱水,拿幹淨的毛巾!”

井藍衣在外麵吩咐小丫頭,這也是給藍熙書聽的,房子醒了。

藍熙書慌忙起身,雖然穩定了情緒,但是心虛無法完全遮掩,手心冰涼的藍熙書挑簾穿過過廳,一進門他的眼神迅速與井藍衣交集而過,井藍衣語笑嫣然跟什麽沒發生過一樣。

“三少來得及時!四少醒了!”

藍熙書一陣臉紅心跳,心虛的左右腿都分不清了,徑直路過井藍衣奔向慢慢惺忪坐起的房子:“房子!呃!雨停了。”

藍熙書的驢唇不對馬嘴自己也驚覺了,他狠狠的掐自己的指頭掩飾心虛:“跟兄弟們喝到現在,哥來接你了。”

“討厭喝酒!”房子嘟著嘴,任藍熙書給她套靴子:“頭有些暈,怎麽會睡著的?迷糊了都!”

“你累了!”井藍衣接口,藍熙書感覺井藍衣像一團火焰在旁邊炙烤著自己,隨著汗就下來了。

做賊心虛一點兒不假,藍熙書還沒這種感覺過。

心裏跟揣著個兔子一樣,密切的觀察著房子的反應,謝天謝地,房子毫無異樣,好像對自己還親昵了些。

借口出來的久了,藍熙書拉著房子匆匆辭別,邁門檻的一瞬間,藍熙書偷眼快速瞄了一眼井藍衣,井藍衣牽著裙子好像知道藍熙書這個動作一樣,正嫵媚的笑眼相迎,藍熙書如遇針芒趕緊避開。

一路房子抱怨的什麽藍熙書都不曾入耳,心亂如麻,深一腳淺一腳專往水窪裏踩。

“以後不要喝酒,你看你!”

房子皺著眉頭做凶凶的樣子。

“下不為例就是。”藍熙書含混其詞,也不知是說自己下不為例不喝酒了,還是給自己說下不為例不酒後亂性了。

天陰沉的烏雲不散,悶噠噠的空氣潮濕粘人,一個胡同口轉出一個蓑衣鬥笠囉嗦的人。

“三少!”

葛亭剛的聲音在滴水的鬥笠下傳過來,藍熙書愣了一下,葛亭剛路人般徑直涉水而過,破草鞋在泥漿裏拖拉,一個扁擔在手低垂著頭路過。

房子訝異了一聲,藍熙書一把拉緊了房子的胳膊,房子溜溜兒著眼睛忍住東張西望的衝動,木訥的不知所謂的望向濃雲密布的西天。

“藍衣繡坊!三少!”葛亭剛的聲音低沉而清晰。

“我知道!”藍熙書快速的接話,沒來由的心一陣撲騰,我靠!葛亭剛看到了?

他幹嘛?當著房子這不是給我後院點火嗎?

藍熙書心思百轉的當口,葛亭剛第二句話沒有就橫穿過泥濘的街麵消失在斜對過的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