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不老酒足飯飽被夏十榆和鄭大腦袋恭送到住所,開始還麵色不愉的斜躺在羅漢**,屋裏加了兩個暖爐,他還嫌冷,罵咧咧的抱怨這鬼地方的寒冷天氣。剛被藍熙書修理過的四六兒低眉順眼的將一件貂皮褥子蓋在徐娘不老身上,又小心的將枕頭塞到了徐娘不老的後腰下,看徐娘不老露出舒服點兒神色才從羅漢**出溜下來,徐娘不老小捏了一下四六兒的小屁股,四六兒撒嬌的扭捏了一下,靠在徐娘不老的腳邊,手指靈活的揉捏著徐娘不老的腿腳。

**的活兒就是比房上的活兒順手!

“藥罐子不在!聽說到下麵收購藥材去了,回程沒準信!”吳令羅鍋著腰在徐娘不老眼神的指揮下端過了桌子上的銀碟,徐娘不老捏了一個葡萄幹衝四六兒一動,四六兒把脖子抻過來,一張嘴,一伸舌頭,甜膩膩的笑著將葡萄幹逗進嘴裏,輕輕咀嚼著眉眼頻頻。

當事人不覺得,連見慣浪蕩風月的吳令都覺得寒磣,不是沒調過情,就覺得男人與男人來這個不對路子!

但吳令可不敢表露出絲毫不屑。

“在這兒不比京城,收斂著點兒!”徐娘不老將抻直了腿,插入四六兒胯間,腳伸到了四六兒的袍子裏,吳令看見四六兒的胯間像窩了隻野兔子,四六兒袖子掩著小白臉吃吃笑,另一隻袖子一搭股間,徐娘不老挺屍一樣臉朝上放倒在了一大摞枕頭上。

挑逗著四六兒,徐娘不老卻老想著藍熙書不斷變換著的型男麵容。這麽好身手好樣貌好心思好年齡的男人真是平生僅見,不,倒不是絕對,還有當今皇太孫呢?

自己身底下就缺這樣的!嘿嘿!徐娘不老心癢癢的,疤瘌頭李舉才和那個武夫張大胸不是一直嘲笑自己自己手底下一窩鳥人嗎?

等咱家網絡了藍熙書氣死你們!

一個藍熙書就足以敵得過他們的一窩熊!

四六兒的腰還不舒服,無脊椎動物一樣扭著腰肢,四六兒這個後悔啊!沒事跑藍熙書房上溜達啥啊!

“六兒!蹬房上樹的那是你幹的活兒嗎?給咱家記住嘍,班門弄斧的事別做!咱用不著玩那個,爺殺人不用刀!別人不知道的還不笑掉了大牙!掉價!”徐娘不老抽回腳側起了身子,四六兒趕緊給掖緊了後麵的貂皮褥子:“六兒記下了,一時著急想驗證一下,沒想到那幾個真不是白給的!三下五除二,哎呦!公公!我的腰啊!”

四六兒嬌滴滴的坐在徐娘不老腳邊那股子膩歪勁兒啊,吳令站在旁邊端著盤子站成了盆架子。

“嘿嘿!”徐娘不老笑的像隻半夜三更**的夜貓子,手指在銀盤裏抓撓半天捏起一個葡萄幹又賞給了四六兒:“咱家的心肝兒呦!”

吳令不明白徐娘不老知道自己的寵物被藍熙書修理何以不惱反而沒脾氣成這樣,在京裏幾個小奉禦偷偷議論四六兒傳到徐娘不老耳朵裏,第二天就不見了。

徐娘不老什麽時候心胸如此大度!

“我還以為老古罩得住呢!”徐娘不老一揮手,吳令撤了銀盤子,吳令鬆了一口氣,哈著腰端著個盤子比抱個美人還累!

徐娘不老掀了褥子坐起來,蘭花指抿抿半邊花白的鬢角,腰一挺腿一抬,目不斜視,吳令領會主子的意圖立刻緊走幾步身形一折,雙腿跪地,雙手前支,徐娘不老的腿平放到了吳令平展展的背上,這默契,真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吳令真後悔出京時沒帶個墊腳凳,徐娘不老離不了的,哎!這滋味還不如端盤子呢!

四六兒又轉到了徐娘不老的後麵,拳頭輕輕起落:“那兄妹兩真是一對人中龍鳳,小丫頭水水嫩嫩的,出手那叫個快!古掌刑比我是強,但看著可是落了下風!”

“咱什麽時候受過這鱉!公公!”吳令真昏了頭了,練就了察言觀色,竟沒修煉的聽聲辨音,還以為徐娘不老合計著要為他的心肝兒出這口氣呢!

“閉上你的臭嘴!”徐娘不老抽腳一蹬,饒是沒怎麽用力,吳令還是被踹到了一邊,吳令腆著臉笑,拍拍屁股又爬過來擺好。

“你呀!就沒六兒知道為咱家著想,我們缺人才啊!你看看人家李舉才和張大胸手底下,有多少高手,單單竹竿狼李九木和鐵刺蝟楊洞庭就讓那兩個家夥鼻孔朝天了,你看看咱,不成器的家夥!不會辦事兒的東西!指望你成嗎?你沒見人家辦事出彩,皇上跟前多露臉,唉!就怕比,咱家這人心裏啊!急啊!在這樣蔫不溜兒的混下去,東廠還有咱的一席之地嗎?吃香的喝辣的,榮華富貴,狗才!你做夢去吧!”徐娘不老也不嫌抻著腰費勁,蘭花指恨鐵不成鋼的點指著吳令的後腦勺,吳令跟著徐娘不老的蘭花指節奏像個大頭的磕頭蟲,吳令不敢回嘴,隻管低著頭嗯著,徐娘不老戳累了,身子往後靠:“學學六兒!長長眼,皮肉之苦算什麽!人各有其能,學著容人!”

四六兒幸災樂禍的看著吳令挨罵,小白臉蹭著徐娘不老的耳朵根兒:“公公教訓的是!要把這個藍熙書挖過來,我們也會有揚眉吐氣讓皇上刮目相看的時候,公公,您說古掌刑這一趟能白跑嗎?”

“公公有請這是給他天大的麵子,小小的錦衣衛總旗他敢不識抬舉!”吳令急著表現,梗著脖子在下麵驢叫。

“你懂什麽?這個小小的錦衣衛總旗可不簡單啊!看得出來夏十榆器重這個人,你沒見宴席上給我不哼不哈的裝傻充呆,場麵話倒說得冠冕堂皇,但擺明了錦衣衛和我們東廠的距離。果然迂腐,完全不上道兒啊!”

“公公回去,那還不是幾句話的事,何不賣白話文一個人情!”四六兒在徐娘不老的肩頭起膩,話語溫柔,卻眼現殺機,此次出京,四六兒沾了白話文的甜頭,:“夏十榆倒了,隻要公公一個鉤指,那個藍熙書感恩戴德的就爬過來了”。

吳令不敢亂發言了,背上一鬆,徐娘不老撤了腿腳,吳令爬過來了,哈巴狗一樣膩歪在徐娘不老腳邊。

“錯!”徐娘不老搖搖頭蘭花指向後一點四六兒的腦門:“夏十榆好好地與我無害,夏十榆放倒了也於我無益,咱家幹嘛幫白話文的忙!你還是眼窩子淺啊!沒有看透藍熙書和夏十榆的關係,藍熙書是個重情義的人,放倒了夏十榆反而逼他投靠白話文!”

徐娘不老向後一靠,老臉都攤開了:“你們以為白話文是好東西!別看表麵的恭維,紀綱當初對他不好嗎?對他不好能死得這麽利索嗎?”

“那夏十榆要是阻攔藍熙書投靠公公呢?”吳令忍不住來一句。

“慢慢來,我看藍熙書是個心眼活的人,跟著咱家,他少奮鬥很多年啊!榮華富貴可是真金白銀啊!他能不動心?”徐娘不老捋著肚子滿腦子湧起另一件事:“吳令!死傷的密雲後衛有準信了嗎?”

“回公公!喘氣的隻有四五個人,看著也夠嗆!彈蹬不了幾天了。”

徐娘不老坐直身子捋著眉毛:“這件事不太好說啊!就怕有人多事兒啊!”

“誰敢!”

吳令像被驢踢爽了,一臉二。

“你以為皇上老大你老二啊!豬腦子得東西!沒指望得上你的時候!”徐娘不老一抬腳,看著吳令不爭氣的苦瓜臉收回了腳,一伸腿,吳令笨手笨腳的學著四六兒錘捏起來。

徐娘不老不耐的一扇手,吳令閃到一邊。

吳令這真是**的活兒不行,房上的活兒也不成,真是個貨真價實的狗材料!就會汪汪!

“那怎麽辦?要不然我消停了他們,遭遇韃匪是他們活該沒命,誰會想多了。”吳令等著徐娘不老的口頭賞。

“狗才!這是龍門所,你以為這是東廠!你怕人不多心啊!”

徐娘不老連罵他的心情都沒了,連連揮手,連看他都懶得看他,罵也不想罵了:“去去!把咱家的金瘡藥什麽的弄些給那些傷兵送去!熱乎點兒!用教嗎?蠢才!”

吳令眨巴眨巴眼睛貌似懂了的猛點頭!

“還不去!”徐娘不老嗓音一拔節,吳令抹身趕緊往外顛。

吳令剛走到門邊,手一搭門,接著就折身回來了,一臉賤笑。

徐娘不老一瞪眼,吳令忙說:“公公!那小子來了!”

噢!

徐娘不老一正身,眼角拐彎溜了一下四六兒,四六兒麻溜兒的下了羅漢床,急急地蹬上靴子,整整壓皺了的月白湖綢袍衫,和吳令站到了一邊。

數人的腳步聲參差不齊的來到門前。

有看門的小奉禦搭腔。

徐娘不老蘭花指理理油光光服服帖帖的雙鬢,桂花油抹多了,八級風都吹不亂。

“駐龍門所錦衣衛總旗藍熙書問安徐公公!”藍熙書聲音不高不低,沉穩有力,藍熙書想著不久的將來,他將報號:駐錦衣衛百戶藍熙書時,那是何等的得意,意氣風發!

“進來吧!”徐娘不老故做懶羊羊的作答。

吳令拉門側身,藍熙書微笑著對吳令拱手致意。

“請!”吳令剛被徐娘不老磨嘰的開了竅,臉上堆了一臉菊花笑紋拱手回禮,待藍熙書進門,怕徐娘不老看他更不順眼,閃身出門順手帶上門,古聽風正一腦門子疙瘩對著吳令,小聲喳喳:“我說,令牌沒找著!”

這事古聽風哪敢告訴徐娘不老,徐娘不老知道了還不罵死他。

“沒沿路仔細找找!”吳令也擰了一腦門子疙瘩。

古聽風搖頭,仔細找找,難不成在到藍熙書房頂上溜達溜達,丟不起這人就。

“得得!回頭我想折再給你弄個,別提這事兒了,等等,不能白弄!”吳令翻白眼,雙手扣腰帶一隻腳得瑟的斜眼看著古聽風。

“那是!你說!”古聽風知道吳令是個雁過拔毛的家夥。

“還沒想好!回京說吧!喂!請個小茴香沒問題吧!”吳令嘿嘿賊笑,他就喜歡敲竹杠的感覺。

小茴香是豔照裏最甜的歌妓,那小嗓子跟百靈鳥似的,把個吳令迷得五迷三道,有錢就那兒跑,沒錢就算了,豔照裏的幕後老板是個他招惹不起的大人物,白泡妞的事在別處行得通,在豔照裏借個膽子給他吳令也不敢。

“成!這不小事一樁嗎?”古聽風家底殷厚家裏是開古玩店的,他不會像吳令他們一樣為了撈點外快大錢小錢都緊著劃拉,他喜歡當官,這不他爹拿錢鋪道在徐娘不老這兒混上了掌刑,功夫比藍熙書差多了但是比吳令強多了,瘸子裏麵拔將軍,在一群窩囊廢裏麵徐娘不老最看好他,現在憑空出來個要摸樣有摸樣要身手有身手的藍熙書,古聽風覺得自己在徐娘不老的心目中的地位已是一落千丈,羨慕嫉妒恨也白搭。

吳令揮揮手,和古聽風下了台階,兩個人接著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