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雙手支著床,瞪著丫無雙,一個丫頭都這樣,主子可想而知,藍熙書猜想會不會是哪位顯赫人家的大丫頭,能混進邊關軍營那她的主子會不會是那位將軍侯爺。

藍熙書想到這按下不耐煩,堆了一臉假笑:“既然是房子的朋友,那麽煩勞你喊房子一聲。”

一見藍熙書一團和氣,丫無雙也立馬換了笑臉:“好說,房子就是讓我來看看你醒了沒?”

呃!

居然是順毛驢,藍熙書呲牙陪笑看著丫無雙倒背著手出門,反被氣笑。

一溜煙兒的藍熙文就來了,藍熙書的腿控的難受,正自己慢慢的搬動傷腿往**挪動呢,藍熙書嬉皮笑臉的趕緊跑過來抱住藍熙書的腿慢慢的抬上床:“哥!輕點兒!”

藍熙書一陣高興,看見燭光一暗,丫無雙跟著進來了,立時心情跟燭光一樣被丫無雙遮擋個暗淡。

沒成想,藍熙文居然和丫無雙的錦衣校尉裝扮一摸一樣,簡直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雙胞胎一樣。

但是這樣紅黃相襯圓領滾金邊的華麗校尉服不是錦衣衛的飛魚服也不是大內的親兵服,藍熙書居然看不出來。

藍熙書千言萬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丫無雙杵在當屋就抱著膀子看著兩人。

藍熙書當著丫無雙不能有任何親昵動作這讓他很煩,耷拉著臉任藍熙文擺弄,像個小男人。

“哥!這就是丫無雙!我最好的朋友!”藍熙文還以為藍熙書傷腿痛黑著臉呢。

藍熙書目不斜視的看著藍熙文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他有去抓這隻小手的衝動,他有抱房子的衝動,他有任何衝動,但是那個討厭的丫無雙在,他隻能忍著忍著!

“認識了!”藍熙書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語氣有些兒小慪氣,藍熙文聽出來了,主動來抓藍熙書的手,藍熙書心裏一下子舒服了,但臉色依舊。

“喂!房子!不用緊張,我看你哥的腿傷沒那麽嚴重!你沒見剛才多利索!”丫無雙皺著鼻子,旁觀者清,她覺得藍熙書是故意的讓藍熙文緊張他。

藍熙書一聽,冰著臉推開了藍熙文的小手:“房子!這深更半夜的你怎麽不安排你的朋友歇息去啊!”

藍熙書簡直就是攆人了。

“深更半夜?喂!你睡傻了。”丫無雙不等藍熙文說話就湊上來,她看人的直接勁兒讓藍熙書反感,藍熙書別過頭。

“你沒聽見!皇上頒旨三更造飯五更出關,現在五更了,天馬上亮了。”丫無雙被藍熙文笑著推開還是往前湊,誠心給藍熙書添堵似地抻著脖子說:“房子都守了你一夜了,你倒好睡得跟死豬一樣,醒了就耷拉著臉!”

“丫無雙!你先出去準備,我們今天要走的!”藍熙文見藍熙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硬是把丫無雙推出了屋,丫無雙在外麵又囔嘟了幾句,也不知藍熙文跟她耳語什麽,丫無雙終於咚咚著靴子走了。

藍熙書豎著耳朵聽著呢,聽丫無雙走了,心下一陣高興,黎明前正是最黑暗的時候,屋裏掌著燈根本不知道幾更天了,天快亮了?自己居然睡了一整夜,藍熙書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真睡傻了。

不過藍熙書還是高興因為丫無雙那句房子守了自己一夜。

房子再進來的時候,藍熙書半躺在枕頭上,臉上正在醞釀微笑,礙事的終於走了。

“哥!”藍熙文想蹲在床邊與藍熙書說話,藍熙書一把拉住藍熙文遞過來的手用力把他拉到自己身上,狠狠的抱住藍熙文的脖子:“房子!你個臭丫頭!幹嘛不叫醒我!”

“喜歡你睡覺的樣子!叫你幹嘛!”房子輕搖著腦袋摩擦藍熙書的臉,溫熱的氣息吹熱了藍熙書的耳朵,藍熙書心裏蕩漾著的溫情開始轉變成不可抑製的躁動,他摟緊了藍熙文,讓藍熙文整個貼在他的身上,嘴巴找尋著藍熙文的嘴巴,舌尖泥鰍一樣剛剛滑進藍熙文的嘴巴,外麵腳步聲咚咚,藍熙文趕緊掙脫藍熙書的捆綁,手忙腳亂的站在床邊,快速的摸摸臉,拽拽袍襟,臉上的紅暈背著燭光都看得出來。

藍熙書懷裏一陣空落,他不甘心的狠狠咬唇,心裏剛剛問候了丫無雙的十八輩祖宗,井貌安和胡大疙瘩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了。

這兩不開眼的貨!

藍熙書舔舔自己的唇角,房子的味道還在。

“三少!老大裝殮了,丁啞問何時安葬,地方都選好了,就等你一句話,他來了好幾次你睡著沒敢吵你!”井貌安跟藍熙書回報的時候卻把欠揍的臉給了藍熙文。

藍熙書懊惱的一拍腦門,怎麽把這茬忘了,藍熙書忽的起身,藍熙文趕緊從床側拿出簇新的靴子,井貌安從床腳抖摟出簇新的飛魚袍服。

“入土為安,就今天吧!該死!昨夜誰守著大人來著!”

藍熙書蹬靴子的時候臉上抽搐著,藍熙文緊張的看著藍熙書的臉色慢慢的給他往上提靴子,終於好了,藍熙書和藍熙文同時籲了口氣。

“我們輪流守著來著!你別難過,我們都跟大人念叨了。”胡大疙瘩給藍熙書套袖子,鼻音很重。

藍熙書咬著後槽牙抑製住鼻酸。

藍熙文給藍熙書束帶。

“皇上下旨,我們晉級百戶,我哥千戶,還有那個葛大特別施恩錦衣衛小旗。”井貌安嘴上快馬加鞭交代了個遍。

胡大疙瘩補充皇上對夏十榆等傷亡錦衣衛官兵的褒獎撫恤及詔令他們回京的安排。

藍熙書整理衣領的手停了,心緒複雜,一時間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