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兜星國的國界之後,水連雲攔住了舒一凡,對他說道:“師弟,大師兄與我商量過了,我們就不去西星國了,我等閑雲野鶴,與你回去實在有些不便,故而我等想在此地與你分手!”

“三位師兄,我知道你們是不想受到打擾,那你們完全可以住在我的府裏,我保證你們不會受到任何的『騷』擾,況且,我們師兄弟們這麽多年都沒見麵了,尤其是三師兄,我想與你們好好聚聚,以盡我這個師弟的情份,望師兄們不要推辭,況且,大師兄和三師兄的傷勢頗重,實在是不宜遠途奔波,小弟的府上雖然不敢自居應有盡有,但是一些常備的療傷之『藥』還是有的,對他們的傷也是不無裨益的,請師兄們還是隨我一同回去吧。”舒一凡對他的這三位師兄可謂是敬重有加,尤其是知道了他們一直不讓他入水玄門,以免他受到束縛的原因之後,他就更加對他的這三位師兄感激和尊敬了。

“這事得要你的大師兄表個態,我是無所謂的!”水連雲也有些為難,舒一凡說得也不無道理。

“連雲休要煩惱,一凡之言不無道理,何況,我等這次還有一件要事要辦,此事還需一凡大力協助,既然他挽留我等,那就一同實在的,我還從來沒有到過我們這位國師師弟的府上造訪呢,於情於理,我等也應該去一趟,隻是希望師弟可不要嫌我們寒酸!嗬嗬,咳咳!”水連波終於開了金口,他的語氣雖然風趣,但是畢竟有傷在身,心中一高興,不小心牽動了舊傷,不禁急咳起來。

“是,多謝師兄,師兄請保重,小弟一定會盡地主之誼的。”舒一凡急忙應答道。“二師兄,剛才大師兄口中所說的大事是什麽,小弟怎麽聽不明白?”舒一凡輕輕地問身邊的水連雲。

“嗬嗬,此事對我們來說是大事,對你而言就未必是什麽大事了,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忘記了曾經跟我們講起過那邊陲國的事情了,那幾個奇怪的少年,還有琚琰聖劍的新主,這些人對我們水玄門是非常重要的,雖然曾經去看過他們的比鬥,可是我們對他們這些人的了解並不深,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如果不是你提及,我等都還以封魔戰神的傳人已經死亡,既然你與他們相識,大師兄的意思就是等他傷好之後,便立即前去尋找他們,也算是了結了我們多年的心願。”

“哦,原來是此事,這倒是不難,這幾個年輕人都曾與我有一麵之緣,要找他們的確是不難,此事包在小弟身上了,隻要大師兄的傷勢一康複,小弟便馬上帶各位師兄去邊陲國。”舒一凡這才突然想起來還有這檔子事,不過,這段時間他可真是有些忙昏了頭,要不是水連雲提醒,他還真的把這件事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嗬嗬,你呀!”

“師兄,如果你們找到了琚琰聖劍的主人,證實他的確是會封魔大九式之後,是否真的要做他的仆人,受他的差譴,聽他的調派,這樣……”

“這是我們的使命,就如同你忠於西星國的國王一樣,隻是我們的效忠的對象不同而已,不過,道理上來說,卻是一樣的,何況我們當年都曾經在師父麵前發過重誓的,現在,冥族蠢蠢欲動,我們身為水玄門之人,誅邪獵魔乃是我等義不容辭之責,如果你所說的那個年輕人真是封魔戰神的傳人的話,我等願意受他的差譴,絕無怨言,如果他是心懷叵測之人,我等將收回他的琚琰聖劍,以免他禍害蒼生。”

“唉,人各有誌,小弟也不能再說什麽,一切等到了邊陲國之後再說吧!”舒一凡知道他是無法勸動他的這些師兄們的,就如他自己現在一樣,都是生在江湖,身不由己!

“嗬嗬,不錯,為人處世當豁達一些,現在想這些實屬多餘,一切都到了之後不就見分曉了嗎,對了師弟,據為兄了解,這些年來,你可謂是風光無限呀,不僅門徒過萬,而且還深得西星國王的信任,並委以重任,西星國上下的官吏都由你一手舉薦,提拔的,你現在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的榮耀已經達到了極點……”

“師兄,你到底想說些什麽,你今天怎麽這麽奇怪呀?”舒一凡不解地問道。

“恕為兄直言,所謂物極必反,花無百日紅,月無夜夜圓,如若……”

“師兄的意思,小弟明白,激流勇退,明哲保身之道,三代為將,世家所忌,窮兵黷武,古有成戒,小弟何嚐又不明白這個道理呢,不過,有些事情又豈是說割舍便可以割舍得下的,為君之臣,當忠君之事,小弟俗人一個,沒有師兄們這般灑脫,何況現在冥族已經蠢蠢欲動,經過了數百年的蟄伏,冥族一旦發難,恐怖無人能攝其鋒芒,而今對付冥之事,又豈能是一兩個人能夠應付得來的,僅僅憑我們水玄門之力,那是遠遠不夠的,以小弟的設想,隻有把空天大陸之上的一切力量全部聚集起來,這樣才能應付冥族的侵入,如果空天大陸之上還是這樣混戰不斷的話,即便是冥族不入侵,我等尚且自顧不暇,何談禦敵,如此的話,將會給冥族以可乘之機,空天大陸將會是血雨腥風,對此,小弟現在是一頭霧水,一片茫然,一切看天意和緣份吧!”

“師弟的意思,我也明白,現在空天大陸之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王者談何容易找,要找一位能夠一統空天大陸的王者就更是難上加難了,現在空天大陸上各自為戰,早已『亂』成一團,不過,以為兄愚見,凡事亦不需太過於強求,也勿需介懷,天下百工,各司其職,隻要能夠盡到本份,便已足矣,道不同,自然心中之所想,便會產生差異,見識與心態自然也就會不同,像我等化外之人,已然與現實不相稱,完全脫離了現實,當然對世間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淡了一些,或許你才是對的,天下之人當以天下而事之,你才是真正的大義之舉吧,我等卻太拘泥於小節了,看來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明,此話說得有理呀。”

“師兄說笑了,以我之能識,又豈能與師兄們的見識相比,真是慚愧。”

“唉,孰對孰錯,連我自己現在都分不清楚了,正如你剛才所言,一切皆是天意,你我就隨緣吧。”

鷹雪的現在的情形如何呢?自從他與截天定下百招之約後,鷹雪每天都要與截天比試一場,雖然說是與截天每天都比試,可是每天截天都隻與鷹雪打一場,說什麽機會對任何人來說都隻有一次,截天可不比小天與螭龍二人,他與鷹雪對招之時所用的招數每天都不相同,而且他臨場經驗豐富,根本就不像小天與螭龍那樣,有著固定的出招方式,讓鷹雪有機可乘,而鷹雪在他的手上根本就難以走滿百招。

山中無甲子,晃眼間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這倒還是歸功於螭龍,他與小天閑著無聊,在觀察截天與鷹雪比試之時,就在石壁上刻下記號,當然,觀察截天這種高手的出招,他們可是受益匪淺,而截天也沒有避開他們,任憑他們觀摩,而石壁上的刻記到了現在已經有了三十個了,那就是說鷹雪失敗的次數已經有三十次,一個月的時間又悄然而逝,而鷹雪最為氣惱,自己雖然有些進步,可是要在截天手下走滿一百招,直到現在還是辦不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截天是在讓自己,還是自己有了明顯的進步,總之,每天總是能多在截天手上多走上一兩招,現在雖然能夠在他手上過滿九十招以上,可是卻難以突破一百招的限製,鷹雪為此真是頭疼,雖然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鷹雪的信心卻是在一點點地流失,隨著失敗次數的增加而慢慢地弱化。

鷹雪雖然心中有些煩悶,但是每天與截天過招還是照常進行,鷹雪當然是會傾盡全力的,而截天亦沒有絲毫的放水,與鷹雪過招當然也是全力以赴。

今天又到了二人過招的時間,鷹雪按照習慣又來到了湖邊,而截天也準時出現,鷹雪知道自己這一仗可能又會輸在截天的手上,不過,他還是鼓起了最大的勇力和充足的信心,擺開了架式,想與截天過招。

“等等,鷹雪!”一旁的截天突然阻止了正想出手的鷹雪。

“什麽事,前輩?”

“鷹雪,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心不在焉似的,這種純粹應付差事『性』的比試,老夫不想奉陪!你以為我真的很有空陪你玩呀,像你的這種態度,別的不談,單單在修為之上,又豈能會有進步!我看今天的比試還是算了吧。”

“前輩教訓得是,可是晚輩這些天來已經傾盡全力,可是依然無法突破你所定下的一百招的限製,看來,晚輩天生資質愚鈍,以我的這種膚淺的修為,是無法與前輩您相比的。”鷹雪被截天說中了心事,神情也不由懊喪起來。

“難道真的是老夫對你的期望太高,或是老夫的心太急,以鷹雪的這種修為,又怎麽能在短時間內達到自己當年的水平,平心而論,鷹雪的修為與截天當年這個年紀相比,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截天自問自己在這個年齡的時候,根本還達不到鷹雪的這種修為境界。真是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嗎?”截天望著滿臉懊喪的鷹雪,不禁有些自責起來,不過,截天這些天不知為何老是覺得心中隱隱不安,莫非是空天大陸之上發生了什麽樣的大事,可是能夠讓他截天都感到不安的事情,放眼整個空天大陸並沒有幾件,這一切又意味著什麽呢!這亦是讓截天暗自心焦的地方,可是截天又不太好催促鷹雪,畢竟自己這樣對待鷹雪,已經是拔苗助長了,如果還急一些,恐怕會功虧一簣,沒想到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一個月來的強化訓練已經讓鷹雪的信心現在已經喪失了一大半!

“前輩,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鷹雪見截天的心情呆滯,以為是自己的無能才讓截天變得這副模樣,一定是自己的無能表現,所以會才讓截天徹底失望。

“哦,沒有,鷹雪,我看你有些想多了,老夫剛才隻是在想,以你的年齡有這種修為已經是相當的了不起了,想當年老夫年輕之時,應該是與你這種年齡差不多大之時吧,與現在的你相比,恐怕,還差你一大截呢!”

“哦,那前輩後來為何會有如此高深的修為呢,是不是得到了什麽奇遇?”鷹雪一聽截天所言,不禁好奇地問道。

“奇遇,人生際遇無常,我的奇遇比起你來,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先是遇到了靈神,然後又陰差陽錯地遇到了老夫,你的際遇不是更加離奇,我想空天大陸之上,恐怕也沒有人有你這般的遭遇了,但僅僅靠奇遇有何用,人生本來就是一種使命,一種責任,更加一種義務,有些事情會把人『逼』入絕境的,而隻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夠從絕境之中擺脫出來,路從絕處開生麵,當你陷入孤立無援的絕境之時,你便會明白,這個世界之上,任何人都無法替代你,幫助你,隻有你自己才能夠救自己,亦隻有自己才能改變自己,要想改變自己,改變命運,你就必須使自己成了一個強者,隻有一個真正的強者才能改變命運,贏得成功,更加重要的是贏得自己。”

“前輩,你的話好像有些太深奧了,我有些不明白,似乎又有些領悟,可是卻什麽也沒能抓住。”鷹雪聽了截天的這番高深的話後,覺得自己似是而非,好像一無所獲,但好像又明白了什麽道理似的,反倒把他自己給弄糊塗了。

“嗬嗬,老夫這隻是一番人生的感悟,你又沒經曆過,怎麽能夠完全明白呢!入世之後才是出世,而出世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卻又要入世修行,經過這樣反反複複的修煉,才能堪悟大道,這樣才是人生的真諦,沒有親身經曆過,便不會有所領悟,沒有領悟過,自身便不會得到提高,老夫的意思是,想讓你出去曆煉一下,或許這樣,你反而能夠更加有利於你的修行!”

“前輩,你是說要讓我出去,離開這裏嗎?”

“不錯,老夫正是這個意思。”

“那太好了!”鷹雪高興得跳了起來,這段時間,真是把他給憋壞了,他身為一國之主,每天在邊陲國就要處理大量的事務,雖然現在情況特殊,可是突然之間讓他閑了下來,鷹雪又怎麽能夠安心地閑下來,而截天把他給困在這個地方更是讓鷹雪無所事事,隻有全心全意地浸『**』於武學之道來逃避這種寂寞,可是,一當這種新鮮感消失之後,尤其是屢戰屢敗之後,鷹雪的心情簡直是苦悶到了極點,一切對他而言都隻是一種極度的無聊,對於截天教他東西,鷹雪亦隻是出於一種應付的心態罷了,不過,剛才截所說的話,他都沒有聽明白,不過,截天決定讓他出去遊曆,這一句話話,鷹雪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終於不需要接下截天一百招的限製,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雖然這裏風景美麗動人,可是這根本就留不住鷹雪,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出去之後的目標渺芒,但是總比呆在這個地方要好上許多倍,鷹雪的心突然之間猶如煥發了青春一般,刹那間覺得整個身體都充滿了活力,人當然也精神起來了。

“唉,你呀,這樣吧,明天大家一早出穀!”截天的話猶如春雷一般,尤其是小天,螭龍,小金和小鳥四個聽了這話後,如獲大赦,這地方他們早就玩膩了,頓時都高興得大聲厲叫起來,他們的吼聲真是厲害,把這穀裏的飛禽走獸都驚動得驚慌失措,連湖中的魚都被嚇得躍出了水麵,也不知道這些動物是高興還是被嚇得驚慌失措,總之,也隻有送走了小天這些家夥後,這穀裏才能夠得到真正的平靜。

截天見他們這副高興的模樣,真不知道自己是聰明還是傻,把他們禁錮在這裏或許原本就是一件錯事,束縛了他們的天『性』,使他們的領悟力和修行能力都停滯不前,難以得到突破,這本來就是一件不明智之事,看到現在這樣,截天隻有夫奈地搖頭而去。

“前輩,等等!”鷹雪突然叫住了截天。

“鷹雪,你還有何事?”截天感到有些納悶。

“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我想再與前輩比試一場,也算是有始有終吧,雖然我辜負了您的厚望,但是,我在這些天的確是得益匪淺!”鷹雪不容截天分說,便擺開了進攻的架式。

“哈哈哈,拋棄了心裏的包袱了,氣勢果然不同,或許現在的你,才是真正的鷹雪,來吧!”截天見到鷹雪突然渾身之間充滿了一種躍躍欲試的蓬勃朝氣,與前些天的鷹雪大相逕庭,不禁心中一動,便沒有同鷹雪客氣,亦全力擺開了迎戰的架式,準備接下鷹雪的攻擊。

鷹雪仍然是五靈步法搶先而動,這些天的訓練成果並不是完全沒用,至少鷹雪的修為就已經得到大幅度的提高,僅從五靈步法上就可以看出,鷹雪已經完全消失了身影,他的五靈步法已經達到了飄字階段的最高境界,即便是在高手眼中,鷹雪亦隻是如同一段若隱若現的輕煙一般,令人難以發覺。

不過這些對截天而言,根本就沒有什麽用處,雖然他不會五靈步法,但是,他卻對靈神的五靈步法做過深入的研究與揣摩,如果鷹雪的五靈步法已經達到“空”“奇”階段,或許截天還會有些頭疼,可是鷹雪卻遠遠沒有達到那個境界,故而,鷹雪的身形雖然難以琢磨,但是以截天的這種超一流的高手,還是可以看出鷹雪攻擊的方位。

鷹雪當然知道僅憑五靈步法就能夠瞞過截天,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就在他催動五靈步法的同時,天衍劍法已經出手,強大的能量結界往截天直擊而去,想把截天困在其中,同時,水火雙龍張牙舞爪地朝著截天凶狠地撲去。

對於天衍劍法,截天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豈能被鷹雪的結界給困住,結界的漏洞他早就了然於胸,而水火雙龍,他根本就是視若無睹,以他的防禦能力,雙龍即使是在近身之時,亦無法對他造成傷害,當然,這得要及時地催開天光盾了,不過,以截天的這等修為,水火雙龍,根本就纏不住他。

在避開了鷹雪用天衍劍法所設下的結界之後,截天身形急轉,同樣地發出一道結界,把水火雙龍困在了結界之中,如此一來,鷹雪的攻勢便完全告負,優勢一失之後,鷹雪豈會坐以待斃,他必須搶住自己的先機,趁截天立足未穩之際,再行發動攻擊,否則截天一旦出手,自己不僅先機盡失,而且還會陷入完全的被動局麵。

天地輪回已經出手,鷹雪現在已經完全卸下了心理包袱,原來籠罩他心中的那種失敗感已經消失不見,現在輸贏完全無所謂,鷹雪動起手來當然也就不會顧及那麽多了。

天衍劍法的確是一種上乘的劍法,雖然鷹雪天衍神劍不在手,但是劍法的威力卻是不可小覷,滅地式帶著強烈的魔法屬『性』朝著截天洶湧而至,雖然截天被鷹雪搶占了先機,但是,鷹雪的攻擊再厲害亦是逃不過截天那雙銳利的眼睛,任憑鷹雪的劍如何厲害,在截天眼中都是有漏洞的,畢竟,鷹雪對天衍劍法的熟悉,是無論如何比不上截天的,他可以隨意地發現鷹雪劍法之中的漏洞,僅憑直覺他便可以輕鬆地避開鷹雪的攻擊。

鷹雪唯一可以恃倚的便是五靈步法和魔法攻擊,當然,他還可以使用封魔大九式和孤戰十二跟冥鬥戰氣,可惜鷹雪對此運用得並不純熟,如果用來對付截天這樣的一等一的高手,那無異於自尋死路。

時間一分分地耗去,截天憑著他那強大的反擊力和深厚的功力,已經將鷹雪『逼』得連連後退,原來占據主動攻擊地位的優勢已經盡失。敗落那是毫無疑問的,隻是鷹雪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落敗,他隻有憑著五靈步法苦苦支撐,截天的天衍劍法猶如洶湧的波濤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朝著鷹雪直壓而來,鷹雪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斷地後退,企圖避開截天那重重的結界,如果被困在結界之中,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鷹雪被截天『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天衍劍法所發出的結界在截天的龐大攻勢之下,已經石沉大海,根本就毫無作用,鷹雪已經沒了退路了,他當然不甘心,突然他停了下來,麵容一整,雙手握住黑劍,朝著緊『逼』而來的截天狠狠地劈出一劍,這可不是天衍劍法,而是冥族的冥動戰氣訣,之後,鷹雪不退反進,一招冥舞九宵,整個人呈螺旋式地朝著截天急攻而去。

截天本以為鷹雪落敗在即,卻沒想到鷹雪竟然動用了冥族的絕招,他當然知道鷹雪的企圖,想憑此衝出一條生路,破開自己的結界,手上樹枝一揮,一道龐大的劍氣朝著鷹雪直擊而去。

鷹雪的冥舞九宵這一招本就是以硬擊硬,而鷹雪當然知道自己的功力是無法與截天的龐大攻擊力相比的,於是便收招順勢一閃,封魔大九勢的神印絕劍配合著五靈步法,以極其怪異的攻擊方向朝著截天攻去。

不管是孤戰十二或是封魔大九式,要對截天造成傷害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鷹雪想『逼』截天放開一條生路亦是不可能的,神印絕劍雖然奇妙無比,但是以截天的能力要擋下鷹雪那是輕而易舉的,不過,截天突然發覺情形有些不妙。

因為鷹雪發出的那道冥動戰氣,此時已經潛擊而至,不僅將截天所發出的結界全部吞噬其中,而且它正緩緩地包圍了截天,這道冥動戰氣雖然強橫,但是以截天的修為,要破開這道結界並不困難,但是如此勢必會讓鷹雪逃出他的攻勢範圍,這樣一來,截天方才所做的全部努力又會告以白費。

鷹雪見截天不肯上當,為今之計隻有背水一戰,於是,便傾盡全身所有的能量,以天地輪回的淨世式,化作重重結界朝著身旁圍去。他知道難以困住截天,但是如果在截天身邊設下結界,至少可以有效地阻止截天的攻勢。

截天倒沒想到鷹雪竟然這樣利用結界來困擾他,剛才鷹雪突然出手用封魔大九式,孤戰十二和冥動戰氣訣,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天天在鷹雪的身體裏,當然知道鷹雪受自己的影響,對於冥族的武學並不留心,隻是稍涉獵而已,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使出了冥族的武學,再加上封魔大九式的困擾,截天的確有些感到意外。

形勢已經不容樂觀,要麽破開冥動戰氣訣,放過鷹雪,要麽截天就以拚著受傷,把鷹雪放倒在地,當然這並不是二選一,至少截天就選擇了第三種可能,他突然閃身急轉,避過了冥鬥戰氣,當然鷹雪的危險也同時被解除。

截天見自己的辛苦竟然是白費工夫,正想乘機而上之時,突然在一旁的小天和螭龍二個大聲地叫道:“鷹雪贏了,已經是一百零一招了,贏了,贏了!”

正想攻擊的截天聽到叫聲後,突然一楞,手下也停了下來,放棄了繼續攻擊的念頭,對鷹雪說道:“行呀,鷹雪,你過關了!”

“這,這……”鷹雪感到有些愕然,他根本就沒有想過今天能夠接下截天的一百招,他剛才連這種意識都沒有,隻是全力以赴地應付截天那暴風驟般的狂猛攻擊,刹那間,他似乎悟出了一個道理,可是靈光卻又在突然之間消失,連個影子也抓不住,他隻有集中所有的精神,回想這一閃而過的靈光,這種靈光對於武者來說是絕對的至寶,這是一種曆練所產生的瞬間靈感,以修行者的際遇而定,並非是會經常出現的,修行者必定是會經過種種的磨煉才會突然出現的靈感,亦是自身經驗的積累,鷹雪身為一個修行者,當然知道這種靈光的可貴之種了,可遇而不可求,如果能夠抓住,細細參詳,便可以立地頓悟,使自身的修為提高到另外一個層次,可惜,鷹雪似乎是一無所獲。

“鷹雪,你在想什麽呢!難道你不高興嗎?”截天見鷹雪兩眼直勾勾地望著天邊,不禁有些疑『惑』。

“剛才似乎有一絲靈光閃過,可惜我卻沒有抓住,拚命回想卻再也沒有它的絲毫影子。”鷹雪懊惱地說道,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很大的損失。

“嗬嗬,你亦不需要心急,靈光這東西,可遇而不求,不過,你既然已經察覺到它的存在,遲早亦會出來的,隻要你刻苦修煉,遲早會悟出來的。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無心而為反而能夠得到出人意料的結果,剛才之事就是最好的證明,無形之中你已經發掘出自己最大的潛能,這比你天天在這裏應付我,所獲得的結果來得更大一些,不是嗎?”截天望著鷹雪微笑地說道。

“多謝前輩指教!鷹雪明白了,凡事也無需太過於強求,否則反而會使自己陷入一種『迷』惘之境,隻會讓人更加地困『惑』其中而無法自拔,而且會讓人產生一種怨天由人,自暴自卑的情緒,心態亦會發生扭曲,如果不及時調整,就會墮入魔道。”鷹雪想起自己這些天來何嚐又不是如此,想想真是有些後怕。

“不錯,難得你有此領悟,這也是修煉者最大的禁忌,所謂千年道行一朝散,指的就是這種情形,在這種心情的影響之下,人會背棄自己原來所有的一切,不僅行為轉向死角,而且連思維都陷入一種極端之中,繼而走入魔道而無法回頭,這就是有許多修煉者為何會在突然之間走向魔道的主要原因。亦是修煉者的大忌,恭喜你,鷹雪,能夠領悟此點,這才是你這些天來最大的收獲,以後無論你遭受到何種挫折與磨難,都會有勇氣去麵對了,這些到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

“多謝前輩指點!”鷹雪感激地說道,突然之間鷹雪覺得自己眼前出現了一條金光大道,修為和領悟都得到了一個大層次的提高,而自己的身體也明顯地感到了與以往有所不同,無形之中,前些天所出現的低『迷』心態亦是一掃而空,連周圍的環境也變得非常和諧起來,自己似乎與環境融合了起來,輕輕一動之下,身形有若輕風一般,似乎要乘風而去。

“好小子,沒想到你竟然已經達到了本命元神的境界,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呀!”一旁的截天竟然在突然之間感應不到了鷹雪的身體,他可是過來人,當然知道鷹雪在刹那間堪悟大道,身體與元神都達到了一種完美和諧的境界,這是本命元神初成的征兆,沒想到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等成蔭。

“真的嗎,前輩,這就是本命元神的境界,怪不得我的感覺竟然如此的舒暢和爽意!”本來就沉浸在好奇之中的鷹雪聽了截天的話後,頓時感到欣喜無比。

鷹雪沉浸在欣喜之中不提,一旁的截天突然也失去了笑容,一時之間,所有的動靜與聲音都消失不見了,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所有的生命跡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切都已經被毀滅,身旁的樹葉都突然之間蔌蔌地落了下來,離他們的最近的湖邊的魚竟然也都翻著白肚,浮了上來,湖中頓時白花花的一片,而一旁的小天、螭龍、小鳥與小金四個也突然感應到一股龐大的精神壓力向他們壓來,這種強大的壓力足以摧毀他們所有的意誌,以致於他們四個竟然連鷹雪都忘記了,像見到了鬼似的,拋棄了平日的夥伴,沒命地朝遠方跑去,想要逃離這個像是一切都要毀滅的地方。

而還在欣喜之中的鷹雪,也似乎感應到了不妥,因為他現在已經感應不到截天的存在,就像是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整個世界靜得可怕,一切生命的跡象在頃刻間全部都消失得無蹤無影,在鷹雪的眼中,感覺中,天地之間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不,應該是他與一把巨大的劍對峙而立,不知為何,鷹雪心裏非常明白,這把劍充滿了殺氣,隨時都可以取了自己的『性』命,而自己在這把劍的麵前,就像是一名剛出生的嬰兒,除了哭與笑之外,其餘的一切都隻能由這把劍來主宰,人為刀咀,我為魚肉,鷹雪現在已經被這股龐大的能量氣息『逼』得喘不過氣,麵對這把劍,他想投降,想放棄所有的一切,任憑這把劍來主宰他的生命,他的一切,然而,這把劍似乎亦是有生命一般,根本就毫不買他的帳,而隻是向鷹雪傳遞著唯一的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必須死在劍下方可解脫,麵對劍的如此要求,鷹雪反而感到一種欣尉,有一種暢快的解脫感,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這把劍把自己來個穿胸而過,這樣,他便可以解脫,解除束縛了,而無需再受到這樣沉重的精神枷鎖的『逼』壓了,他不想思考,一切對鷹雪而言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一切都已經毀滅,一切都已經毫無意義,他寧願選擇放棄生命!

這是怎麽回事?鷹雪剛才的欣喜已經『蕩』漾無存,他現在是心如死灰,在這樣強大的精神壓力和能量『逼』迫之下,他已經喪失了自己,根本就毫無思考的能力,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隻有任人宰割。究竟是何種壓力竟然能夠讓鷹雪自動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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