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何家的釜底抽薪, 郭氏那棵大樹,很快就迎來了樹倒猢猻散的局麵。
主動權再度回到了女帝手中。
連著加了將近一個月的班,許昭整個人都跑瘦了一圈。
此刻, 她望著同樣滿臉透著倦意的顧君婉,小聲問道:“陛下,我有一個問題沒弄明白。”
“既然您知道何氏手中拿捏著那麽多郭家的黑料,為何您沒有一開始就去跟何正做交易呢?”
顧君婉將身體微微倚在座椅靠背上,微笑著給自己的助理解惑。
“若是我一開始就去找他,所需要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是寥寥幾個權限那麽簡單。”
“搞不好, 咱們辛辛苦苦砍掉的毒枝毒蔓,都會暗中長到何氏那棵大樹上去。”
“我們隻有先擺出自己的實力與決心, 再去找何正,才能有現在這樣的效果, 其實啊,這回他之所以答應得這麽痛快, 是因為他心裏其實也在害怕。”
許昭脫口而出:“他在害怕什麽呢?”
顧君婉鳳眸微微眯起, 金色的瞳仁掠過一絲狡黠:“他怕若是拒絕了我,合作的機會就會落到李氏家族的手上。”
李氏,也是聯邦第四轄區三大財閥之一。
這麽一提點, 許特助立即就融會貫通了。
兩人又談論了一會兒工作。
女帝Omega這才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手機那事兒你辦理的怎麽樣了?”
許昭在心底略一算時間,知道再過兩天就是準護衛隊歸來的日子。
看來自家女君已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某個alha了呀。
心裏想歸想,嘴上她卻絕對不敢調侃出聲。
從自己的公文包裏翻出一部嶄新的手機,而後恭敬遞上:“已經辦好了, 所有信息鏈接都會經過加密處理, 而且這部手機隻能與您私人手機進行聯係。”
顧君婉將電話握在手中, 輕輕撫過那小巧的機身, 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將自家女君這些細小的雀躍全都看在眼中的許昭,正想象著對方將手機交給那位alha的畫麵時。
卻突然聽到顧君婉冷不防地問起了另一件事兒。
“蔚藍酒吧起衝突的那天晚上,她們是在包廂裏遇到那個學生的吧?”
一聽女君突然提起這件事。
許昭頓時在心中替某個alha偷偷捏了把冷汗。
果不其然,顧君婉拋出的下一個問題就是:事件發生之前,她們在包廂裏都在玩什麽呢?
許昭默不作聲地點開平板,調出卷宗,將幾名服務人員的筆錄呈現在了女帝眼前。
屏幕中出現的那些人,赫然便是那晚被寧希點中的那幾名Omega。
這幾個人的筆錄其實並不多,但女君卻看得十分仔細。
過了好一會兒,顧君婉才將平板遞還給自己的助理。
“雖然那晚上的事算作了辦案,但怎麽說Omega也為她辛辛苦苦唱了那麽多首歌曲,不能讓人家白忙活一場。”
“啊?”許昭鏡片下的眼皮跳了跳,試探著問道:“那陛下您的意思是?”
“扣工資吧。”
許昭默然退下。
直到她拿著杯子去茶水間衝泡咖啡的時候,才忍不住捂著唇笑了起來。
簡直沒想到啊!
心懷家國天下的女君,在某些方麵居然這麽記仇!
眼下已快臨近11月。
日頭早已不再猛烈。
集訓歸來的沈寒,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被曬得變了色。
然而,她此刻的眉眼卻有些凝重,這樣就顯得麵色有些黑。
因為就在今天早上,她手機裏突然收到一條扣費通知。
【尊敬的沈女士,您的賬戶於10月24日09:00扣收賬戶變更通知……】
盯著那數千元的扣款,沈寒一時之間有些懵。
她想了好半天,也沒有想出自己究竟是在哪裏消費了這筆錢?
唯一一次出去玩兒,還是在上個月。
而那一晚,拋開事情的特殊性先不談,她記得明明是寧希請的客。
“算了,這卡是許特助幫忙辦的,回頭還是問問她吧。”
一路回了自己的公寓。
沈寒先是把屋子收拾了一番,然後又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心裏期盼著某個Omega的敲門聲。
晚上10點左右。
房門終於被敲響。
當瞧見一襲卡其色風衣出現在自己門口的顧君婉時,沈寒很想直接將她給抱進屋內。
或許是傍晚有著什麽正式的會談,今天的Omega在風衣裏邊穿著一套白色西裝,看上去有著一種優雅的禁欲感。
細長的高跟鞋,將女帝Omega整個嬌軀襯托得更加纖瘦挺拔。
久違的冷梅幽香鑽進alha的鼻間,將她血液的流速帶動得加快了幾分。
明明天氣早已轉涼,但沈寒的掌心卻微微浮起了薄汗。
許昭沒有跟過來,兩人並行著來到客廳沙發坐下。
瞧著沈寒身上居然隻穿著一件長袖t恤。
顧君婉便忍不住抬手去貼了貼對方的手背。
“你不冷嗎?怎麽就穿這麽點?”
話剛說完,她的手就觸到了一片暖烘烘的細膩肌膚。
清冽的雪鬆似乎也染上了一層熱度,熨帖著Omega微涼的指尖。
“那什麽之前一直在訓練,我都還沒來得及去商場裏買秋冬季節的衣服,我倒是沒怎麽覺得冷,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啊?”
說著,沈寒將掌心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而後輕輕握上了眼前Omega的芊芊玉手。
突然間包裹而來的溫暖,讓顧君婉心跳稍稍加了速。
令人安心的雪鬆如同繚繞的雲霧一般飄掠而來,撩撥著Omega的信息素。
顧君婉的發熱期預計就是這兩天,此時被alha這麽一觸碰,她那**在外的瓷白雪肌迅速就被染出了紅意。
“對了,我給你帶了手機。”
顧君婉知道現在的自己不宜跟對方有太多的肌膚接觸。
她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掌,主動逃離了那片溫暖的雪鬆。
但手背熱源的漸漸消散,卻又讓Omega心裏某處突然變得空落落的。
沈寒倒是沒有注意到對方這些細微的變化。
她一聽顧君婉專程給自己帶來了手機,立即就高高興興的問道:“這麽說,以後我可以給你發短信、打電話了嗎?”
炙熱的吐息撲麵而來。
顧君婉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出現的變化。
她也不知道是兩人分隔一月太久的原因,還是眼前那alha的信息素對自己的刺激太大。
她覺得,自己的發熱期好像被對方提前引出來了。
不能在這裏久待。
“嗯,電話經過了加密處理,你可以隨時聯係我,隻是有一點,這手機聯係不到別人,別人也無法打進你的電話。”
“我我得走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顧君婉的氣息已是開始有些不穩。
沈寒這時也看出了Omega的不對勁來。
她盯著對方那微微泛紅的眼尾,有些緊張地問道:“君婉,你怎麽了?”
顧君婉咬著唇,略微搖了搖頭,而後就想撐著沙發枕站起來。
沈寒看著她整個身體好像都在發軟,趕忙起身將她扶住。
馥鬱的梅香微微散開,alha的呼吸驀然就變得粗重了幾分。
犬齒探出,舌尖沾染上了幾分冷梅的味道。
“是不是發熱期到了?!”
沈寒本想沉著冷靜地問出這一句,萬沒料到,出聲之後,嗓音裏竟是透著連她自己也能聽出的興奮。
顧君婉被她正麵扶著,內心湧動而出的依戀與渴望,讓她很想抱住眼前的alha。
想要從對方身上汲取溫暖,汲取安撫。
見對方不說話,沈寒很是著急。
她也在拚命的壓製著自己,不敢讓自己的信息素太過散發,以免讓眼前正處於發熱期的Omega更加難受。
“要不,像第一次在山洞裏那樣?”
聽著alha十分認真的征詢,顧君婉搖了搖頭,拉著對方的手,借力重新坐回了沙發。
“許昭在門外,她帶著抑製劑。”
她哪還敢再如第一次那樣去舔舐對方的腺體。
上一回她心中充斥著堅定。
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沈寒被對方拉著的那隻手,手背上青筯鼓動。
她知道對方是讓自己去門口叫許昭。
可她又不想打破Omega主動向自己尋求安全感的舉動。
一咬牙,她立即俯下身,在顧君婉略帶詫異的目光注視下,把對方背了起來。
然後跑到門外去叫許昭。
彼時,許昭正站在走廊盡頭跟人通電話。
猛然瞧見兩人那副陣仗,第一反應還以為是自家女君暈厥了!
畢竟剛剛過去的這一個月來,自己都累得有些扛不住。
更別提是比自己還要辛苦、費神數倍的女帝Omega了。
她快步朝兩人跑過去,還沒來得及發問。
沈寒已是急道:“快快快,快點進屋給她打抑製針劑!”
許昭當即就愣住了。
她看了看自家將腦袋埋在alha頸間的女君,又將目光落向光著腳就跑出來的沈寒,好奇出聲:“那你幹嘛要背著陛下出來呢?”
沈寒不知道該怎麽回話,索性帶著人又重新跑回了屋內。
許昭利索地從包裏取出抑製劑與注射器,一邊抽取藥劑,一邊說:“你不要亂動了,讓陛下趴在沙發上,我來給她注射。”
“趴在沙發上那多不舒服啊。”沈寒說著,就將身嬌體軟的Omega放了下來,然後輕輕抱住,讓她趴在自己的肩頭。
瞧著兩人突然間就變成正麵擁抱的模樣,許昭看得眼皮直跳:“喂!你不要趁機占陛下的便宜啊!”
雖然她心裏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
但親眼看著那alha將正處於發熱期的女君抱來抱去,衝擊還是非常大的。
沈寒心虛地垂下眸,不去看那個瞪眼數落自己的助理。
她手掌安撫著Omega的背脊,悶聲悶氣地催促:“喂!你不要再扯東扯西了,她現在很難受。”
許昭:“……”那都是誰害的啊?
安安靜靜被alha抱在懷中的顧君婉,感受著對方像是快要撞出胸腔的心跳,偷偷勾起唇角,埋在對方頸間無聲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