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年前沈寒剛進入準護衛隊的時候, 顧君婉曾見過一次對方頭戴止咬器的模樣。

那個時候,她覺得那小小的皮質麵罩賦予了沈寒獨特的吸引力。

對方禁欲而又危險的感覺,讓她的目光久久為之停留。

而此時此刻, 瞧著眼前虛弱無力的心上人, 顧君婉卻是備感心酸。

她無法去怪罪弗裏城堡中給沈寒戴上止咬器的警衛。

因為在alha因信息素紊亂而狂躁的時候,戴上這種麵罩既是對別人的保護, 也能避免alha傷到自己。

“沈寒。”

顧君婉輕聲呼喚, 對方卻隻是稍微動了動,沒有太大的反應。

默了默, 她身體前傾,將沈寒的腦袋輕輕捧住,讓對方靠在了自己的肩頸位置。

Omega纖細而修長的手指繞過alha的脖頸, 摸到其後腦處, 將皮革卡扣緩慢解開。

止咬器被摘除, 沈寒卻依舊沒什麽動靜。

她的下巴抵在顧君婉的肩胛上, 雙目微合, 整個人都顯得極為疲倦。

顧君婉抱著自己的心上人,抬掌輕撫著對方柔軟的發絲。

“沒事了,不要害怕,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過幾天我就帶你回家, 我們可以休個小小的假期, 到時候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

不知是聽見了自己老婆的話語, 還是嗅到了對方的氣息, 沈寒小弧度地轉動著腦袋, 將臉頰埋進顧君婉頸窩, 而後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顧君婉一邊安撫著自己的alha, 一邊將手掌滑進對方的衣內,開始翻找打開手銬的鑰匙。

聽弗裏洛特說,沈寒是自己把自己銬上的。

鑰匙必定就在她身上。

顧君婉知道沈寒放置物品的習慣,但她卻是好半天也沒能將那小小的鑰匙給取出來。

受易感期alha信息素的影響,Omega頸後的抑製貼已是幾乎沒有了效用。

顧君婉四肢軟綿綿的,使不上多少氣力。

她的額間沁出了香汗,連呼吸都帶著灼熱。

alha那充斥著破壞力的信息素令她身軀本能地顫栗。

但記憶深處被雪鬆撫慰的感覺又帶動著她的腺體血液加速流動。

在顧君婉的感知中,現在的沈寒就像是藏在雲層之後的炎陽。

看上去其光芒有所黯淡,可實際上卻蘊含著可怕的勢能。

靠近對方,會令自己真切地感受到灼燒般的痛楚。

但那疼痛之中卻偏又帶著一絲溫暖,一絲酥麻,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擁抱那團火焰。

飛蛾撲火!

顧君婉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這麽一個詞。

鑰匙終於被找到。

顧君婉抬掌扶住對方的肩頭,稍微拉開了一些兩人之間的距離。

緊密相貼的狀態讓她無法給對方解除腕部的鐐銬。

她的動作已是極盡柔緩,沒曾想,還沒等她摸到鎖孔,沈寒已是下意識地蹭了過來。

alha仍是迷迷糊糊的,她本能地不想讓身前的冷梅香息離開自己。

她甚至忘了自己一隻手還被銬在鋼椅處,伸臂想要抱住那熟悉的香源,卻隻成功了一半。

手腕帶動鐐銬,將鋼木摩擦出陣陣細碎又刺耳的聲響。

顧君婉心頭一驚,趕忙重新將對方抱在懷中。

alha對自己的依賴,令她心裏軟成一片,輕飄飄的,如羽毛拂過。

“我沒走,你別亂動。”

Omega的聲音婉轉又動聽,如同優美的旋律,讓沈寒感覺無比受用。

她單臂環著對方,鼻尖微微翕動,捕捉著能讓自己減緩難受的氣息。

顧君婉不敢再做出任何推開對方的舉動,她帶著黏在自己身上的‘大型掛件’向旁側挪了稍許,摸索著打開了金屬鐐銬。

她撫了撫alha的腦袋,柔聲哄著:“可以站起來嗎?這裏亂糟糟的,我帶你去個幹淨些的地方好不好。”

說著,她便摟抱住沈寒的腰側,傳遞出一個要將其抱起的意圖。

顧君婉現在渾身乏力,連拉都拉不動對方。

她的所言所行,是希望對方能感覺到自己的帶動,從而配合著起身。

兩人現在所身處的客廳,之前經曆過一番打鬥,地麵翻倒著好些小家具,還有碎瓷、玻璃片散落在各處。

顧君婉打算把沈寒帶進盥洗室,替對方把手腕處的勒傷處理一下,再為其擦洗一番。

沈寒的信息素雖然有著不受控製的亂飛情況,但卻並沒有表現出絲毫攻擊性。

顧君婉不知道這是因為對方先前跟人動過手消耗了能量,還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讓對方有所安定。

總之,現在看來沒有必要讓醫生進來了。

心裏正這般想著,顧君婉隻覺腰間一緊,雙腳也隨之離開了地麵。

她竟是被沈寒直接托抱了起來。

“老婆~”

沈寒從混沌狀態中清醒了些許。

她先是感覺到了光,而後就感覺到顧君婉來到了自己身邊。

她的雙耳依舊回響著‘嗡嗡’聲,令她隻能聽清一兩個詞組。

她試圖通過讀取唇語來弄明白自己老婆想對自己說什麽,可她在看見對方不斷張合的紅唇時,她的思緒頓時就歪到了別處。

腦海中有聲音讓她去掠奪Omega的雙唇,去占有對方的美好。

沈寒搖了搖腦袋,像是在與那莫名的聲音對抗,又像是要將自己頭腦中的念頭甩出去似的。

見自己的心上人總算是清醒了過來,顧君婉很高興。

但很快她就發現對方的思緒仍然是含混的。

眼前的alha仿佛聽不懂自己說的話,隻仰著臉呆呆地望著自己。

沒法子,顧君婉隻好捧著對方的下頜,將其麵頰輕輕轉動了一些弧度,抬手指了指盥洗室的方向。

沈寒看明白了自己老婆的意思。

她抱著對方,抬腳開始朝顧君婉指示的地方走。

經過碎瓷區域的時候,她還知道小心翼翼地繞開。

從客廳到盥洗室的路途並不遠,但顧君婉卻感覺這段時間非常漫長。

她現在的身體狀態也出現了異樣。

頸後的腺體不再平整,胸腔內的心髒‘怦怦’直跳,像是下一秒就會從嗓子眼裏蹦出。

顧君婉的發熱期原本還有十日左右才會到來。

在她出訪克森羅典之前就已規劃好了時間安排,排除意外情況,她應該是在回到自由聯邦後才會迎來自己的雨露期。

然而眼下,因為沈寒易感期的提前爆發,顧君婉的情熱也被引動而起。

兩人剛剛進入盥洗室,顧君婉就立即拍打著沈寒的肩,示意對方將自己放下來。

她擰開水籠頭,掬著清水,先是往自己麵部略作潑灑,而後才拉過對方的雙手,替對方搓洗。

顧君婉原本還想找找醫藥箱的,但現在她的腳步已是開始虛浮,再加上沈寒也實在黏得緊,她便隻好放棄了這個環節。

她以指腹輕觸著沈寒腕部沒有受傷的肌膚,抬眸問道:“疼嗎?”

沈寒沒有回話,隻是盯著對方眨了眨眼睛。

顧君婉匆匆取過一條新毛巾,浸濕之後,給傻芙芙的某a擦起了臉。

做完這件事後,她便撐在洗手台前努力平複自己越發急促的呼吸。

有光芒從頭頂射燈落下,明澈而又清新。

大理石台麵寬闊厚實,回饋給人的是一種暖玉般的觸感。

半分鍾過去,顧君婉幾乎快要半趴在台麵上。

絲絲縷縷的梅香自其頸後溢出,讓本就失去了效用的抑製貼更是形同虛設。

這時,沈寒挪動腳步,從身後抱住了自己的Omega。

她彎腰前傾,將腦袋埋進對方的發間,以一種討好的語氣小聲說:“君婉,我好難受。”

高濃度的雪鬆鋪天蓋地包裹而來,顧君婉控製不住地開始顫抖。

發熱期的Omega會對alha失去抵抗力。

更何況,此刻從背後貼住她的還是她自己的alha。

這一瞬間,顧君婉腦海中突然就回憶起了剛剛認識沈寒的某個情景。

那個時候,對方也是進入了易感期,也是這樣抱著自己喃喃低語。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

當時顧君婉心中既害怕又委屈,而現在,她卻很喜歡與心上人如膠似漆的感覺。

她微微仰脖,主動去與對方耳鬢廝磨。

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令沈寒得到了極大的鼓舞。

她遵循著自己的本能,以唇探路,叼起Omega的抑製貼,咬往了那梅香四溢的源頭。

以往進行標記的時候,沈寒從來都不會像現在這樣**。

而眼下,受到Omega**的她,卻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顧君婉也原以為對方會如以前那樣流連一會兒才繼續進行下一步。

冷不丁被咬住,讓她頓時輕哼出聲。

那聲音短暫而又輕緩,甚至還沒有盥洗室裏排氣係統的工作聲響大。

但沈寒卻是聽得尤為清晰,她雙耳之中的嗡鳴瞬時消散,神思也被拉回了當下。

她細細回想著顧君婉來到自己跟前的畫麵,略微收緊了下頜。

霎時間,滿齒留香!

顧君婉徹底沒了氣力。

她雙臂交疊,趴在光滑而又溫涼的大理石台麵上,逐漸淪陷在自己alha的攻伐之中。

細碎的嗓音自其紅唇而出,顧君婉自己聽著都覺得有些難為情。

她張口咬住自己的袖角,避免再度發出剛剛那樣令人羞恥的聲音。

然而,她才剛有所動,其雙腕就被沈寒輕輕扣住。

alha將她的雙手拉往身後,禁錮在大理石台邊緣,而後加深了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