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 風和日麗。
4月末的陽光明媚而又絢麗,自由聯邦境內處處都透著一股勃勃生機。
顧君婉今日輪休,身邊並沒有如平時那樣跟著諸多護衛。
她隻帶著沈寒與許昭, 前往自己母親所在的別墅。
許特助今天其實也是輪休的, 但她身邊沒什麽交好的朋友, 也沒有親戚可以走動, 顧君婉便索性叫她一起去母親家吃飯。
對於自家女君的邀請, 許昭自然是非常高興。
又可以蹭吃蹭喝, 又可以看某個alha在丈母娘跟前老實巴交的樣子, 多麽美好的假期呀!
許昭也知道自己這般幸災樂禍的其實挺不好。
但吃瓜是人類的天性,不是想停就能停下來的。
她有時候忍不住會暗戳戳地想:沈狗子跟兩位丈母娘在某些方麵是不是有些犯衝啊?
否則的話,為什麽對方每次跟女君在一起的重要時刻總是會被抓包呢?
許昭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之前兩次跨年夜,自己硬著頭皮接前女帝電話時的情形。
那種如山嶽一般的壓力砸下來, 自己人都快沒了。
另外,半月之前,女君夜裏前往病房那件事兒,她也有所了解。
雖然個中細節她並不是很清楚,但她覺得自己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那略顯尷尬的一幕。
甩了甩腦袋,將雜思拋除。
許昭的目光落向緊跟在自家女君另一側的alha。
沈寒今天穿的是便裝。
少了幾分日常工作時的嚴肅與硬朗, 多了些年輕女子所特有的青春與活力。
單從外表來看,她就像是一名還未畢業的在校大學生。
柔和乖巧, 充滿了朝氣。
顧君婉今天也是一襲休閑打扮。
淺色的t恤搭配一條過膝的百褶裙, 樣式簡潔,是時下自由聯邦年輕女子最常見的穿搭。
但因女君自身的矜貴氣質以及完美的身材比例, 將這麽一套簡單的裙裝也穿出了時尚而迷人的效果。
顧君婉與沈寒雖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但兩人之間的無形氣息卻時刻交融著, 和諧又自然。
許昭瞧瞧這個,又瞅瞅那個,怎麽看怎麽覺得登對!
……
陪兩位母親吃過午飯之後,沈寒就尋思著讓老婆給自己開開小灶,講一講學習克森羅典語的小技巧什麽的。
她曾經聽到過顧君婉以那門語言跟人交流。
當時她還不懂這其中的諸多講究,隻覺得自己老婆在說外語的時候特別流暢,魅力十足。
現在輪到她自己學習這門小語種了,沈寒才明白要將克森羅典語融會貫通的難度究竟有多大。
瞧著兩位丈母娘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沈寒便衝身旁的顧君婉眨了眨眼。
小聲道:“老婆,我們去你的房間吧。”
顧君婉還沒來得及有所回應,唐語材的聲音已是輕飄飄地穿插了過來:“小沈啊,我最近新培育了一種藥材,你想不想去看看?”
沈寒無辜地望向正跟自己說話的alha母親,有心想要拒絕,卻又不敢開口。
於是,她隻好偷偷捏了捏顧君婉的手指,向對方發去了求援的信號。
顧君婉將對方的手掌握住,正準備找個理由將自己alha的陪伴時間給搶回來。
坐在不遠處的顧千秋便率先開了口:“你新培植了什麽藥材?還要專程帶著人去顯擺。”
這句話自然是朝著唐語材所說。
其目的也是不言而喻。
見母親替自己出了手,顧君婉抿唇一笑,趕忙帶著沈寒就朝自己的房間溜去。
直到兩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後,顧千秋這才擰住唐語材的耳朵,沒好氣地說:“都是做母親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孩子氣呢?”
唐語材縮著脖子軟聲求饒:“夫人,我剛才在開玩笑呢,才不是吃兩個小家夥的醋。”
……
顧君婉的房間沈寒之前也來過兩次。
這裏保留著許多對方成長的痕跡。
有顧君婉小時候的照片,曾經看過的書籍,還有一些其少女時期所喜愛的玩偶及工藝品。
沈寒每次過來都像是尋寶似的。
她會愛不釋手地翻看自己老婆小時候的萌照,而後纏著對方講一些自己沒能參與到的那些過往。
但今天沈寒心裏裝著煩惱,也就顧不上再如以往那樣玩鬧了。
顧君婉的房間是個套房,分有客廳、臥室、書房等區域。
沈寒將對方拉進書房,剛剛坐下她就開始撒起了嬌:“老婆,克森羅典語入門真的好難啊!我這都學了半個多月了,但還是掌握不好發音。”
“詞組我倒是硬背了很多,但組合在一起就變成了天書,怎麽辦啊?
我現在隻掌握了一些最基礎的日常問候語,估計有人當麵用克森羅典語罵我,我還以為人家是在跟我打招呼呢!”
沈寒將腦袋埋在顧君婉柔軟的腹部,扭來扭去的同時還不忘吐槽。
顧君婉抬手輕撫著alha的腦袋,一邊替對方順毛,一邊出聲安慰:“克森羅典語最難的就是基礎入門這一塊,往後反而好學多了。”
她以指腹勾勒著alha精致的耳廓,最後停留在對方的側臉處。
她摩挲著對方的一小縷碎發,柔聲道:“我看過護衛隊的學習進程,你已經學得很不錯啦,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我當時學這門語言的時候,花了三個月才勉強入門呢。”
在自己Omega溫柔的安撫下,沈寒的滿腔焦慮漸漸就平複了下來。
她心裏甚至還有些美滋滋的,因為顧君婉鮮少誇讚別人。
如果是對方覺得還不錯的東西,那就是很好了!
在Omega的腿腹處賴了一會兒,沈寒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坐直了身體。
她握著顧君婉的手,貼在自己的咽喉處,認真詢問出聲:“老婆,我聽人說想要快速找準發音的部位,可以用壓喉嚨的方式來找找技巧。”
聞言,顧君婉微微一愣。
她將自己的記憶仔細搜索了一番,也沒有尋找到對方所說的那種技巧。
沈寒卻很興致勃勃,直接拉著對方就開始試驗。
“老婆,我先說兩句給你聽聽,你可千萬不要笑話我啊。”
說完之後,沈寒便用她那蹩腳的克森羅典語開始往外蹦句子。
句式都很簡單,全是一些諸如‘今天天氣不錯’、‘與你會麵我很榮幸’之類的日常用語。
聽著自己alha那生硬的背誦,顧君婉眉眼微彎。
她心裏覺得有些想笑,卻又擔心笑出來會打擊到對方的積極性,於是隻好故作鎮定的忍著。
沈寒說著說著,就發現自己的Omega正以一副聽天書的樣子將自己看著。
對方的瞳眸間,還有著微光閃動。
她挑了挑長眉,歪頭問道:“老婆你是不是在笑我?”
顧君婉趕忙搖頭:“沒有,我怎麽會笑你呢?我”
後麵的辯解之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雙溫熱的唇瓣就已是貼上了她的紅唇。
沈寒鬆開了握住對方纖掌的手,伸臂將顧君婉圈禁在沙發椅背與自己身前的方寸之間。
她溫柔的掠奪著對方的呼吸,品嚐著舌尖之上綻放的香甜。
沈寒突如其來的親吻,讓顧君婉有種莫名的心慌心跳的感覺。
誰能想到一個口口聲聲說要好好學習的人,突然就湊著腦袋過來親熱呢?
顧君婉合上美目,纖長的睫毛不住地輕顫,像是兩片帶著魅惑的鴉羽,拂動著alha的心弦。
隨著親吻的加深,顧君婉的小臂不知何時已是抱住了沈寒的脖子。
她輕柔地回應著對方,汲取著自己喜歡的氣息。
大約吻了10分鍾左右,沈寒這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了對方的紅唇。
她伸手替自己的Omega捋了捋頭發,氣息不穩地出聲:“那那我們,繼續學習。”
帶著鬆香的氣息噴灑在顧君婉的額間,將其瓷白如玉的俏臉染出一片紅暈。
她抬眸輕輕白了對方一眼:“無賴,你還知道要學習啊?”
女君的鳳眸本是偏犀利,其內象征著威嚴的金瞳時常會給人帶去一種深深的壓迫感。
而此時此刻,她那上挑的眼尾以及金眸中隱隱浮動的水霧落在沈寒的眼中,卻是尤為勾人!
沈寒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從喉嚨裏蹦出來了。
她強忍下還想要去親吻對方的念頭,將自己的手掌貼向顧君婉的頸側,輕聲細語地道:“老婆,你也說幾句唄,我來感受感受,咱們倆使用相同語言的時候究竟差別在哪裏?”
見對方態度挺認真,顧君婉也就收起了剛剛被對方引動的旖旎心思。
她稍微平複了一番呼吸,清晰吐詞,將對方先前說的那幾句問候語重新講了一遍。
霎時間,沈寒直接就怔在了原處。
她知道自己與老婆在克森羅典語這事之上有著很大的差距。
但卻沒有料到,差距竟是這樣的雲泥之別!
同樣的一個短句,被自己老婆說出來,竟是那麽的婉轉動聽。
沈寒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懷孕了!
顧君婉將常用的問候語說完之後,見沈寒像是入定了一般毫無反應,便用克森羅典語輕聲笑罵了一句:“你這個呆子。”
沈寒沒有學過這一句,聽著感覺有些像是‘很榮幸見到你’。
於是,她也用克森羅典語磕絆著回了一句:“很高興你能這麽說。”
這一下,顧君婉再也忍不住,掀唇笑出了聲來。
沈寒將剛才對方說的那句話略一琢磨,就發現並不是自己學過的那一句問候語。
再瞧著自己老婆的反應,她哪裏還會不明白對方肯定是逗弄到了自己。
“好哇!老婆,你剛才說的是什麽?快快如實招來。”
說話間,她已是挪過手掌,托住了對方的後腦。
然後整個人貼了上去,將對方撲倒在了沙發上。
柔軟的皮質椅墊微微下陷,承載著熱戀期的ao情侶,奏響著歡愉的樂章。
初夏的午後驕陽正盛。
書房裏的兩人笑鬧成一團,如繁花盛放,芬芳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