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沈寒原本的想法, 等到顧君婉給自己抹完藥,兩人就討論討論當前的局勢。

比如,顧雨微、俞驍等人應該怎麽來處置。

比如, 武田建業所帶給聯邦的諸多隱患如何去消除。

但一管藥膏擦到最後, 沈寒身上的傷痛倒是得到了緩解, 她後頸處的腺體卻又腫了起來。

曖昧的雪鬆如同繚繞的雲霧, 裹挾著顧君婉, 將其拖拽入**的深淵。

被標記過後的Omega, 根本抵擋不住自己alha信息素的撩撥。

顧君婉前一刻還平靜自持的金色瞳眸, 很快就被染上了瀲灩。

眼波流轉間,竟是牽動出一絲媚意。

當空氣中交纏著的信息素達到一定的濃度後。

兩人也從沙發輾轉到了**。

意亂情迷的時候, 顧君婉還惦記著沈寒的傷。

她不敢再伸手去撓對方,隻好緊緊抓著身下的床單。

沈寒卻偏要使壞。

她握著對方的纖掌非要往自己身上放,還叼著對方發燙的耳垂,輕聲哄道:“老婆, 我喜歡你撓我, 抓得最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快要到了”

顧君婉哪裏招架得住她的這些話。

一顆心不斷的在雲端飄浮,而後墜入湖中, 引得水波**漾。

她張口咬住alha的肩頭,思維混沌,不知今夕何夕。

一夜魘足。

……

第二天, 兩人不敢再在臥室裏久待,早早的就起了床。

除了顧君婉得現身主持大局的原因之外,還因為前女帝接近淩晨發來的一條短信。

【明日早上10點, 你們來02號搏擊室見我。】

在許昭的幫助下, 沈寒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離開了女君別墅。

她回到營房換上護衛隊長的工作服, 而後又馬不停蹄地前往行政辦公樓執勤。

顧君婉渾身都攜帶著alha的氣息,她在頸間、腕間、手肘以及膝彎處都塗抹上了特製香水,這才與許昭一同前往辦公室。

走到路上的時候,女君神色一如往常般淡然。

可實際上,她的心底卻七上八下地打著鼓。

因為她也不太確定,那特製的香水能否掩蓋住沈寒留在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直到她工作到了上午9:30的時候,心頭懸起的石塊才總算是放了下來。

在之前的半小時內,她召見了好幾名辦公區域的工作人員,有a有b有o,而所有人的表現都很正常,並沒有任何類似狐疑的舉動。

顧君婉對別人情緒以及神態的變化非常敏感。

她沒能看出的異樣,那大概率就能說明事情沒有異樣。

到得早上9:45,顧君婉便帶著許昭往辦公樓外走。

同行的還有沈寒。

她們得前往距這裏有著一段距離的02號搏擊室,去見顧千秋。

路途中,顧君婉略有些忐忑。

她知道自己與沈寒的事肯定瞞不過母親,她也知道自己其實保持平常心就好,沒什麽可擔心的。

但理論是一回事,實踐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想到自己與alha之前那昏天暗地的行歡,然後還要在這種時候去見母親,她就心慌心跳得厲害。

社死的感覺!

沈寒卻是沒有了以往見家長時的不安與緊張。

車輛後排,她輕輕握住自己Omega的手,以氣音朝著對方道:“別擔心,有我呢。”

顧君婉轉動手掌,主動與對方十指相扣。

熟悉的體溫熨帖著她的掌心,進而連帶著四肢百骸也跟著溫暖了起來。

將近10分鍾的車程,女君一行在顧千秋要求的時間來到了02號搏擊室外。

一想到自己怕是要踏入可怕的‘修羅場’,許昭心裏就非常忐忑。

她破天荒地朝著顧君婉小聲道:“陛下,要不,我還是在外麵等您吧。”

說著,她又以最小的音量補了一句:“我怕。”

顧君婉頗有些好笑地側頭看向自己的助理:“怕什麽,今天這把火,燒不到你的頭上。”

一聽自家女君這麽說,許昭瞬間就輕鬆了不少。

她以餘光打量著走在顧君婉另一側的沈寒,心中暗自點頭:對啊!我完全都不用擔心,夫人的火力輸出,對準的肯定是沈狗子!

我不過隻是區區一名接線員外加送餐員罷遼!

02號搏擊室位於護衛隊專用訓練區域之中。

室內麵積挺大,除了擺放著的各式訓練器材,中央還有著一個正方形的拳擊台。

當顧君婉帶著沈寒、許昭進入搏擊室的時候,二十多道目光立即齊齊朝著她們匯聚而來。

這些目光皆都來源於前女帝昔日的護衛隊成員,並沒有攻擊性,更多的隻是一種好奇。

顧千秋穿著一身麵料及款式都偏硬朗的便裝,坐在拳擊台旁邊的教練椅上。

見到自己想見的人已經來了,她卻並沒有起身,隻抬眸在自己女兒身上淡淡一掃,便看向了沈寒。

前女帝的眸光沉靜如深潭,當她凝神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所帶出的無形壓力,往往會讓人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沈寒並沒有躲避顧千秋的目光,反而眨著自己那黑白分明的眸,與對方對視著。

上一回初次見家長時,沈寒在對方身上隻看到了溫婉與柔和。

此時此刻,她卻切實地感覺到了一種銳利!

而這,才是前女帝最為真實的威嚴與氣勢。

神聖不可觸犯!

沈寒與顧千秋兩人這般明顯的目光對峙,自然沒有逃過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許昭一瞧著這個架勢,頓時就開始暗自後悔自己剛才沒有堅持留在門外等候。

這氛圍可太嚇人了,直達冰點!

以孫麗英為首的前女帝護衛隊成員,心中除了好奇,現在還多出一絲滿意。

她們雖然拒絕去給顧君婉當護衛,但所有人卻皆是發自心底喜歡與尊敬對方的。

她們知道女君身旁那個高挑的alha就是現任護衛隊長,自然不希望對方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慫包。

現在看來麽,人家不僅有膽色,還是個小狼崽子啊!

能夠經得住前女帝這樣無聲施壓的,從過去到現在,還真沒多少。

前方的母親與身旁的伴侶都是顧君婉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此刻她的心緒起伏,從某種程度而言,一點也不比身後的助理小。

但顧君婉卻並沒有任何打破氣氛的舉止。

她知道,自己Omega母親這裏的關卡,沈寒遲早都得過。

自己若是幫忙,對她反而不好。

至於alha母親那邊,可以直接忽略。

唐老師對自己老婆千依百順,大事小事都不敢唱反調來著。

三人走到顧千秋跟前後,顧君婉才開始出聲:“母親,您找我。”

用的是陳述句。

顧千秋為何找她們過來,母女兩人皆是心照不宣。

“我聽說前兩天你身體不舒服,現在好些了嗎?”

聽著母親這樣的問話,顧君婉耳根微紅,麵上卻是一派平靜。

“好很多了,辛苦母親替我操持政務。”

顧千秋略微擺手:“沒大礙就行,良好的體魄有助於讓思維保持靈活與敏捷。”

說到這裏,她話鋒一轉:“據說你的護衛隊長此前跟俞驍戰鬥,打到一半就跑了,這可不行。”

似沒料到母親竟會莫名提起這事,顧君婉略有所愣,旋即就猜到了對方的用意。

見麵地點選在搏擊室,一水的前女帝護衛隊員都在場。

現成的拳擊台、現成的打手,想要敲打傻a的目的可以說是很明顯了。

顧君婉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立在母親左右的那二十多個alha,心中歎了口氣,而後出聲:“那母親的意思是?”

沒法子,就算是猜出對方心思的女君,也不得不將台階遞出去。

顧千秋掀唇一笑,側頭問向自己的護衛:“外邊的人都在說,君婉身邊現在的護衛,是最強的一屆,我卻覺得有點誇大其詞了。”

“你們誰願意站出來跟沈隊長切磋切磋?”

一聽這話,前女帝左右的alha們頓時就躁動了起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有人居然敢妄稱最強,那必須得練練!

二十多人個個都很踴躍,甚至還小聲討論起了出場順序的問題。

許昭瞧著前方那些虎視眈眈的護衛們,腦海中突然就想起了之前俞驍的軍士爭相挑戰沈寒的畫麵。

當時,沈寒還戲弄了對方一番來著。

現在麽,那人又會怎麽做呢?

想到這時,許昭立即就將視線移到了沈寒身上。

卻見,那個梳著高馬尾、身形高挑的女子,在女君耳邊輕聲低語了兩句,直接脫去外套,走向了拳擊台。

拳擊台麵長寬皆有5米,四角安有角柱。

粗實的繩子在角柱上固定,將台麵圍作獨立的戰鬥區域。

沈寒抬手壓著圍繩,翻身進場。

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活動關節熱身。

那宣戰的姿態表達得十分明顯:我就在台上,等著你們來挑戰!

沈寒今天穿的是工作服,短幫軍靴、灰色迷彩長褲外加製式黑色毛衣的搭配,將其身材比例凸顯得極為完美。

流暢而飽滿的曲線,彰顯著年輕女子所特有的青春與柔美。

s級 alha的屬性,又令她渾身充滿了蓄勢待發的張力。

沈寒站在拳擊台上,在一眾護衛隊員都沒有注意到的角度,偷偷衝立於台下的顧君婉眨了眨眼。

‘老婆,看我英勇不英勇!’

讀懂了自己alha眼神示意的顧君婉,略作嗔怪地白了對方一眼,可她的紅唇卻勾起了一絲動人的弧度。

顧千秋坐在椅間,將自己女兒與台上那alha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中隻覺一陣好笑:自己都還沒完全消氣呢,狗糧就已經撒到台下來了!

思忖幾秒後,顧千秋直接出聲點名:“麗英,你去。”

“讓我好好看看,兩屆護衛隊長,究竟是誰更厲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