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許昭電話的時候, 沈寒正坐在營房裏耐心的等待著。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簡潔又清新。

柔順的長發在腦後紮作高馬尾,發梢輕輕掃在肩背部, 帶出一股子的青春活力。

房門口的位置, 還擺放著沈寒特意準備好的新年禮物。

電話中, 許昭盡量保持著與以往無異的語氣。

“陛下身體有些不舒服, 你先過來一趟, 現在是非常時期, 為了避人耳目, 你找身醫生的行頭換上,然後我現在開車來接你。”

說著, 許昭又補問了一句:“白大褂、醫藥箱什麽的你能找到嗎?”

沈寒:“沒問題,營地特種訓練室能找到這些。”

“對了,君婉她怎麽樣了?是不是下午的時候受涼了?醫生請來看過了嗎?”

許昭一邊朝外走, 一邊說:“可能是有一點著涼,但不嚴重,先不和你說了, 你換好衣服,在營房大門外左側第二條道路旁等著。”

“哦哦,我現在就出發。”

沈寒將呢子大衣穿上,又將準備好的禮物盒提起,急急出門朝著營地特種訓練室跑。

她心裏擔心著自己Omega的身體狀況,在忙碌的同時, 給對方撥去了電話。

卻並沒有被接通。

緊接著,她又接連發了好幾條信息給對方。

【君婉, 別擔心, 我這就過來。】

【如果實在不舒服, 阿媽那邊我們就晚點再過去。】

【早知道今天的行動比想象之中順利那麽多,你就不用一同去啦,肯定是被風雪吹著了】

女君別墅,臥室。

看著自己alha發來的信息,顧君婉心跳不受控製地就加起了速。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對方發來的文字明明每一句都那麽正經。

但一想到屏幕那頭的人正朝自己這邊趕來,她就有些緊張,還很是羞赧。

顧君婉沒有回複對方的消息,而是從床邊起身,走到另一區域的沙發上坐下。

她平複著自己的呼吸,有些無力地倚在靠背間,閉目等待。

……

許昭接到沈寒後,什麽也沒有多說,直接開著車載著對方就朝女君居所駛去。

最近這幾日,和平宮內防衛森嚴。

四處都有著荷槍實彈的兵士巡邏。

就連許昭所駕駛的那輛車都被攔停過兩次。

不過,檢查倒也很迅速。

在沈寒上車之後,行駛了15分鍾,兩人就來到女君所屬的別墅前。

沈寒身著一襲白大褂,麵上戴著口罩,手裏提著醫藥箱,急急吼吼地跟著許昭朝裏走。

她原本還想著將新年禮物也悄悄拎著的,結果卻被許特助給阻止了。

許昭心說:這會兒是惦記新年禮物的時候嗎?!

上樓的時候,沈寒回想起剛剛許昭看自己的眼神,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來不及多想,兩人已是來到二樓。

許昭帶著對方走到女君的臥房門邊,就頓住了腳步。

“你自己進去吧。”

沈寒不疑有他,衝著許昭點了點頭後,就推門走了進去。

許昭關好門,扶著眼鏡直接下了樓。

她還得去跟這別墅裏的傭人們打打招呼,讓所有人都不許前往二層。

還有前女帝那邊,自己也得幫忙先應付著。

女君臥室。

沈寒進門之後就將醫藥箱放在了腳邊。

她取下口罩,目光好奇地打量著自己Omega的這處私人領域。

臥室很大,分有衣帽區、梳妝區,休閑區,以及洗浴間。

柔和的燈光掩映在沈寒黑白分明的眸間,透著別樣的明澈。

“君婉。”

沈寒在取下口罩之後,就聞到了流淌在空氣裏的淡淡梅香。

她尋著暗香前行,在拐過一排櫃體之後,找到了自己現在迫切想見到的人。

這片區域的燈光比較暗,沈寒抬眸,隻能瞧見沙發上斜倚著的一道輪廓。

聽到輕喚聲,那輪廓也隻是微有所動,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沈寒三兩步走到沙發前,蹲下身,抬掌去觸摸顧君婉的麵頰。

“君婉,你”

掌心處傳來的熱度,以及近距離之下那更為明顯的冷梅香,無不刺激著沈寒的神經。

喉間似乎竄出一團烈火,燒得她一時之間無法再繼續往下說。

顧君婉原本撐著肘閉眼靠在沙發扶手處,感覺到自己alha的到來,她這才緩緩睜開了美眸。

暗金色的瞳,蓄著瀲灩,像是最為神秘的星辰,看人一眼,似乎就能將對方的魂魄給吸走。

沈寒用力地甩了甩腦袋,舌尖抵著嘴中已然探出的犬齒,湊近對方,柔聲道:“是發熱期到了嗎?要不要讓許特助拿針劑進來?”

話音剛落,她的唇瓣就貼上來一抹帶著熱度的柔軟。

Omega又香又甜的氣息湧入唇舌,直接將alha那竭力保持的最後一點克製抹滅。

沈寒雙掌按著沙發墊,略微起身,將對方輕輕圈在自己懷中,加深了兩人之間的這一記親吻。

她感覺自己後頸的腺體中似乎長出了一個心髒,突突跳動著,漲得有些疼。

下午的時候她才爆過信息素,現下被正處於發熱期的Omega這麽撩撥,根本收不住。

雪鬆大軍爭先恐後地奔湧而出,橫衝直撞間,朝著近前的冷梅大肆侵略。

沈寒以前沒有過標記的經驗,感覺著自己控製不住信息素,生怕傷到自己的Omega,她慌忙鬆開對方的唇,按著自己的後頸,顫抖著嗓音低喃道:“君婉,我我”

顧君婉眼尾挑著一抹紅,眸間氤氳著霧氣。

她伸臂環住自己alha的脖子,軟軟地將對方勾到自己近前,紅唇貼著其耳畔,吐氣如蘭:“傻a,標記我。”

短短五個字,直令沈寒腺體血液盡數沸騰。

顧君婉那略微帶著媚氣的嗓音,宛如開啟某種閘門的鑰匙,將沈寒此前種種壓抑全都釋放了出來。

alha的占有欲在此時此刻濃烈到了極致。

沈寒抬掌,握住對方軟腰,抱著Omega趴在了沙發上。

她伸手拂開Omega頸後長發,埋首,吻上了那顆散發著誘人香氣的腺體。

顧君婉一雙纖掌緊緊抓著柔軟的沙發皮革,腺體處似有電流傳導而來。

她的大腦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有的感官都被調集於頸後一處。

那是她從來都不曾體會到過的陌生感覺。

一種前所未有的撫慰。

彌漫在兩人之間的冷梅香息變得更加濃鬱。

在情熱的刺激下,Omega本能地釋放出信息素,引誘著自己的alha。

沈寒眸底早已變得暗沉無比。

犬齒刺破薄薄的腺體皮膚,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似乎與顧君婉融為了一體。

咬住顧君婉的脖子後,沈寒的呼吸變得更加炙熱。

她咬得有些深,似要將所觸及到的所有冷梅都染上自己的氣息。

顧君婉趴在沙發上,嗚嗚低泣。

難以言喻的極致感覺,如海嘯一般席卷至她的四肢百骸。

她想呼喚沈寒的名字,可發出的卻全是支離破碎的聲音。

將近十分鍾過去,沈寒這才緩緩鬆開了對方的脖子。

顧君婉如溺水之人重新找回了賴以生存的空氣,含淚喘息。

她不知道剛才過去了多久,隻覺得這段時間好像無比漫長。

垂眸瞧著那白皙肌膚上多出來的深刻牙印,沈寒很是憐惜。

她也不敢再去觸碰對方的腺體。

她怕自己忍不住再咬一次。

“疼嗎?”

耳畔傳來alha的輕聲詢問,顧君婉卻沒氣力去回答。

她身體輕顫著,心髒跳動得極快。

沈寒起身,伸臂將自己的Omega打橫抱起。

“沙發太窄了,我們去**。”

……

許昭坐在一樓的客廳裏,眼瞧著時間已是來到晚上8點半,心裏不由得就開始緊張了起來。

原本,這個時間點,她們應該已是到達前女帝的居所一起用晚餐的。

現在看起來,估計晚飯是不會再吃了吧。

許昭雖然是個beta,卻也知道,如果僅是咬個臨時標記的話,根本不需要用這麽久。

或許是應了那句怕什麽來什麽。

她還正想著前女帝那邊的事,對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接通之後,唐語材的聲音率先響起:“小婉和沈寒都沒有接我電話,這是怎麽回事啊?之前在半路上的時候不是說好的要過來吃飯嗎?”

一聽這話,許昭隻覺自己頭皮有些發麻。

對方都這麽問了,她也不敢隨便亂撒謊。

於是,許昭便斟酌著言語出聲道:“唐老師,是這樣的,陛下她身體有些不太舒服。”

唐語材:“啊?醫生看過了嗎?要不要我過來一趟?”

唐語材醫術精湛,她提出這樣的建議一點也不突兀。

但許昭哪裏敢將她請過來,隻得硬著頭皮道:“不用不用,唐老師,陛下她沒有大礙,她待會應該就能回你電話。”

唐語材又不笨,聽著許昭的回複,就知道對方在跟自己打馬虎眼。

她在電話那頭輕歎出聲:“許昭啊,這大過年的,你是要惹我生氣嗎?”

許昭都快要哭了。

她心說:我哪敢惹您啊?我就一個小助理,我也很難啊。

如果電話那頭是顧千秋,許昭倒也不會這麽捂著藏著。

但唐老師是alha,她與對方提及女君發熱期的事就不太合適。

主要這事還扯著一個沈寒,許昭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

這時,另一頭的電話被顧千秋接了過去。

前女帝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狐疑:“許昭,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昭左右看了看,確認傭人們都沒有在附近,這才抬掌遮著手機聽筒,小聲說:“夫人,是陛下發熱期到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鍾。

而後,許昭就聽見對方直接發問:“沈寒是不是在?”

許昭小心翼翼地回道:“是的。”

顧千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