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也不忙, 但是也沒怎麽寫,掙的錢不多,就一千塊跟一遝票據。

東西收起來便道:“今天爸媽給打電話了, 趕得還挺湊巧。”

“嗯唄,爸媽說啥了?”

“就是閑嘮嗑, 咱家安了電話機可真是方便了。”

“嗯,方便多了唄!”郝建軍說著一邊熄滅碳火一邊收拾碗筷。

“媳婦兒, 你咋做這些臘腸?咱家不還有挺多?”

“這個是幹腸, 到時候給爹娘爸媽都郵回去點。”

“媳婦兒, 多累呀,下回等我回來我整。”

“我休息多,正好就弄了, 你好好上班!”

生歡想著他一直不能休息, 為了跟自己回家, 若是在給他找活豈不是累壞了。

“那也不行,累壞了我心疼!”

生歡翻個白眼不理他。

烤肉時間長,郝建軍收拾完就回隊上了。

生歡拿著剪刀跑到後院子給家裏果樹梳梳果。

新樹不高但是尖上的果依舊夠不到, 幹脆背上背簍,往樹林裏去。

可能營地這邊人多了,部隊又時不時在周邊打獵, 大型猛獸這邊也沒有了。

尤其是家屬院後邊的山,即使不讓孩子去, 一下孩子也經常出入,但又巡邏的士兵,大部分人也習慣了在這一片找些野菜啥的。

生歡知道有一片灌木叢, 哪裏張滿了酸酸甜甜的樹泡兒, 到這邊發現沒有那麽多了, 但依舊不少,也是小孩子們吃過樹莓蛋撻之後,知道這玩意能吃便過來摘。

生歡就摘了兩個大飯盒,這玩意有些酸,但是拿回去做樹莓果醬很好吃。

記得前邊不遠就有桑葚,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紅的,往前走了走,果然兩顆參天的桑葚樹露出枝丫。

又走了一會這才到了跟前,到了跟前才發現桑葚矮的地方都被薅禿了,地上還有殘留的枝丫。

因為樹大,上邊的還沒人摘,桑葚已經發黑,甜味縈繞在鼻尖,無奈轉身回去,順路挖點菜回家喂雞。

回家生歡把樹莓熬成果醬放進燙過的罐頭瓶裏,之後放進地窖。

生歡看一眼地窖裏的食物,發現是真的多,其中羊肉是最多的。

現在這個季節,天天羊肉指定是上火,也就是烤肉適合些,但依舊覺得自己家男人精力過盛了。

但想想他天天訓練,若是飲食跟不上想必體力也跟不上。

想起今天沒去取昨天要的羊蠍子,生歡穿上鞋拿著筐就去了食堂。

食堂這會兒就都備菜呢,隻有後邊傳來陣陣甜香,想必是做點心呢。

“嫂子你身體咋樣啊?班長說你身體不舒服?”

“好多了,我來拿昨天要的羊脊骨。”

“好嘞,都給您備好了。”說著小夥子放下手裏的活提溜出來三根老長的羊脊骨。

“給您放進框裏,您能拿動嗎?要不給您送回去!”

“能,我力大無窮,放進去就行。”

“好嘞。”小夥子把三根羊蠍子放進去。

生歡背上筐有些吃力:“好家夥,這分類真不小啊。”

“誒誒誒!我來我來!”老黃跑出來把筐接過去。

“生歡啊,你說說這玩意咋做好吃。”

老黃覺得這玩意生歡指定能做到好吃,若是跟別的肉一個味誰還單獨要這骨頭架子啊。

“咱邊走邊說?”聞言生歡把筐給他背,自己屬實是背不動。

看老黃毫不費力的背上筐還依舊腳步輕鬆,生歡不由聞到:“不沉嗎?”

“不沉,哎以前我一個人拉三個人都沒問題。”

生歡感覺老黃突然的沉重,覺得這應該是個不能談起的話題。

老黃隨即像是忽略那個話題似的好奇語氣道:“生歡你快說,這玩意咋做好吃。”

“這羊蠍子可是羊身上最好吃的地方沒有之一。”

“為啥叫羊蠍子?”

“因為把羊脊骨剁斷之後型似蠍子而得名,但主要還是這玩意做完極其好吃。

羊蠍子剁一指寬的斷之後泡水至少一個小時去腥膻味。

羊蠍子白蘿卜加點酒焯水去味,再有就是炒料,鍋裏多加油,蔥薑香菜辣椒跟紅油辣醬一起炒香,把瀝幹水的羊蠍子白蘿卜放進去炒,加點醬油,加點糖提鮮,加桂皮陳皮草果良薑白芷花椒□□小茴香適量,這些咱衛生室就有,跟鹵羊蹄差不多,直接用那個也行,之後燜一個小時。

那肉燉的酥爛,一吸溜那肉嫩的誒!真是又辣又過癮,那蘿卜糯的呦,剩下的湯簡直是精華,再涮點香菜粉皮絕了。”

老黃咬緊後槽牙 跟這丫頭越熟越知道這丫頭的惡趣味,快走兩步把她送家去,晚上就得把這說的羊蠍子給做了!。

回到家的生活也饞了,又斥巨資買了個軋骨刀,避開羊蠍子的骨縫把羊蠍子軋開,羊蠍子沒啥肉,生歡幹脆都給弄了之後泡水裏。

上地窖拿兩根白蘿卜出來打皮切塊,又上院子薅了把香菜跟小白菜,香菜洗幹淨把根掐下來放進不同的盤子裏備用。

想到粉,家裏有粉條,但還是紅薯寬粉肉肉透透的才好吃。

這麽想著把該弄得都準備好,穿上鞋生歡到供銷社買了二斤地瓜澱粉。

回來把地瓜粉跟水調和好之後在鍋裏煎,這可是個力氣活,隻要得把凝結的粉攤平不能太薄粘鍋也不能太厚中間不熟,等到半透明狀用鏟子翻一下煎熟之後拿出來切了寬條。

就做了一斤粉,剩下的留著下回做,一次做完下回就不好吃了。

羊肉泡的差不多,生歡把羊肉做了,與此同時的大食堂正傳來哢哢剁羊肉的聲音。

隻見食堂的一幫人都拿著斧頭正砍羊肉呢,各個身後都放個大鍋。

“班長,這些夠了吧?”

“夠啥呀,你忘了上回羊頭沒夠吃的事了!這玩意還沒啥肉!”

幾人聞言想想點頭之後便接著幹,老黃教兩個掌勺的炒料,三個人來回炒了兩回之後便把料放進大鍋裏,把泡出血水的羊肉跟蘿卜讓兩個嫂子焯水瀝幹之後放進鍋裏炒,最後加水燉。

後來都不管泡水時間不夠了,六口大鍋同時燉起了羊蠍子。

“班長,這蘿卜跟羊骨頭能一起熟嗎,蘿卜爛糊了羊肉還沒爛呢吧?”

“你別擱楞它不就不爛糊了,你還不信小餘?”

大師傅想著我不是不信嫂子,我是不相信您老的記憶力。

郝建軍今天下班晚了點兒,想著家裏媳婦肯定能給做好吃的,但是路過食堂,聞著香味不自覺的就進去了。

整個食堂都傳來的吸溜骨頭的聲音,就連平時不怎麽出衛生室的老軍醫這會兒都不顧形象的吸溜骨頭。

小孩子一邊嘶嘶哈哈的吐著舌頭還不忘往嘴裏送骨頭,邊上還放著水壺時不時喝上一口。

郝建軍好奇的來到窗口:“我家你嫂子今給這了嗎?”

“沒有呢,團長你打菜嗎?”

“嗯,給我來兩盒羊骨頭,就這個。”郝建軍看一眼掛著湯汁的羊骨頭,那味道也是絕了。

“誒?團長?嫂子今天拿回去三根羊蠍子,這就是下午嫂子交給咱班長的。”

說話的是給生歡拿肉的小夥子,今天也就他跟老黃看見過生歡。

“哦?那給我打一盒吧,不知道晚上她做啥呢。”

“好嘞!”

郝建軍也就打一盒羊蠍子便往家走,生歡這邊已經把小鍋放在了泥爐上,又把上午剩下的碳火點燃,小鍋咕嘟咕嘟的沸騰。

小白菜香菜跟煎粉放在搪瓷盤子裏端上桌。

郝建軍沒進院就聞到味了,奈何院子太高進院才看見桌上的菜,鍋裏的羊蠍子比手裏的還香。

生歡把碗筷跟飯盆拿上來正好看著不嫌燙似的提溜著羊蠍子吸溜的郝建軍。

生歡拍了他一下:“大哥,洗手了嗎!”

“這就洗,媳婦兒太香了,你不知道,我給食堂的時候,一個個吃的老香了,我不知道他們吸溜啥呢,我這麽一吃我才知道,這肉太嫩了吧,那裏邊的骨髓絕了!”

“嗯,洗完來吃飯,鍋裏還有老多了,這麽吃一隻也不涼。”

“好嘞。”郝建軍坐下把飯盒打開,飯盒裏的一下子就不香了,主要一路走回來十分鍾也是有些涼了。

生歡嚐了嚐這個,其實主要還是材料問題,自己加了生抽跟老抽,顏色就比這個看著入味,再有可能是食堂做的量大,炒的這步做的不太好,所以吃著不是那麽酥爛。

郝建軍也嚐了嚐這個道:“媳婦兒,這個不那麽辣,沒你做的這個過癮!也沒咱家這個爛糊。”

“咱們家這個量少料多,食堂那個量大,但黃主任聽一遍我說的就能做成這樣也是個天才了。”

“嗯唄,好吃!我看還做了粉條跟香菜我都沒要。”

生歡往過來下點煎粉跟香菜之後撈出來:“你瞧,是不是跟食堂的差不多,這個湯涮火鍋也好吃,就是食堂提供不了涮火鍋的條件。”

“媳婦兒,這個好吃,肉透還入味 。”

“嗯唄,我現煎的紅薯粉,我也喜歡這個。”

有郝建軍在,一小鍋羊蠍子也不少,不一會就見了底,郝建軍進屋去盛,生歡又往裏加塊木炭。

郝建軍揭開鍋蓋看著滿滿一大鍋的羊蠍子,整個人都驚呆了,盛完出來道:“誒媽呀媳婦兒,整這老些啊!”

“嗯唄,這玩意沒啥肉,不是怕你吃不飽!”

“我合計湯拌點飯就能吃飽了,嘿嘿!”郝建軍放下雙耳鍋摸摸耳朵。

“這回我可放開吃了!”郝建軍把飯盒裏的羊蠍子放進鍋裏回鍋。

生歡含笑,剛才壞心思的就告訴他鍋裏還有,沒說多少,看著他慢慢悠悠的一邊給自己摘肉一邊吃粉。

“還來些粉不,我給你下?”

郝建軍手裏拿著骨頭吸溜著搖頭表示不要了不要了!

也是晚上了,也不在乎時間了,郝建軍一直在吃,生歡也陪著他。

最後郝建軍把剩下的一鍋拆了連著湯一起跟米飯和在一起,烤出一層鍋巴之後生歡看著饞吃了兩口,剩下的他都吃了。

生歡再一次對郝建軍的胃口有了新的認知,可以說郝建軍每次都在刷新自己的認知,覺得小說還得寫起來,可不能讓自己男人餓著。

以後若是再生幾個跟他一樣能吃的小崽子自己這點錢好像不夠幹什麽的呢。

生歡突然對日後的生活有些擔憂呢。

郝建軍完全沒有感覺自己吃的多,就是今天吃的有點撐,平時都是七八分飽,但也完全夠一天的運動量。

郝建軍也發現了,自己體質越來越好,運動量越大飯量也越大,少吃也沒影響,但是就能一直吃,好像吃進去的東西都化作了能量。

吃的多,郝建軍越精神,看著媳婦的眼神越發的火熱,生歡眼疾手快的進屋鎖門一氣嗬成。

郝建軍無奈,吃完飯出去負重跑,不少人看見團長半夜背著平時六倍的負重在訓練,平時兩倍都受不了,果然團長這麽年輕當時團長是有道理的。

生歡趁著郝建軍不在家,連忙洗了個淋雨便裹上頭發睡覺了。

郝建軍回來把門鎖好,進屋才發現媳婦把門打開了,看著熟睡的小姑娘,郝建軍沒忍住低頭親了親,高估了自己的自製力,低估了對小姑娘的貪婪接下來便一發不可收拾。

生歡覺得什麽東西在自己身上,便伸手推開,誰知突然的溫熱傳來,猛然挺身驚醒便癱軟下去。

半夢半暈狀態下,生歡想著不然以後該吃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