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生歡在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中醒來,郝母已經煮完了餃子。

郝建軍洗了個熱毛巾給生歡擦臉,生歡洗完發現郝建軍把自己東西都拿過來了。

生歡看大哥大嫂給爹娘拜年, 便跟郝建軍一起給大家夥半年。

“生歡,快拿著紅包!呦呦呦兩個小家夥也有!”

兩個小家夥有樣學樣, 也給拜年,生歡得了四個大紅包。

吃了餃子, 就要出門拜年, 生歡穿上衣服化好了妝, 看兩個小家夥抱著自己。

生歡拿口紅給兩個小家夥額頭點了兩個紅點。

之後郝家就由大哥帶著出去拜年,郝父郝母擱家待客。

郝大哥先帶著往郝老太太那邊去,不管咋樣禮數不能忘。

郝奶奶家, 郝大伯跟二伯兩家都在這, 看進來一堆小孩子就把郝建軍他們圍住, 討要紅包。

郝大哥把兩個孩子跟老三老四退出去,這才偃旗息鼓。

不管他們什麽眼神,郝建軍一行人也不樂意給這呆, 站一站便出來了。

第二站馬上去了赤腳大夫那邊,劉叔給大嫂探脈之後便知道郝大嫂懷了。

郝大哥時隔兩年又要當爹,依舊激動又忐忑。

郝建軍幹脆讓大哥回去, 自己帶著一家子去拜年,路上滑, 正好帶著大嫂回去。

郝大哥一想也是便扶著媳婦給家裏報喜了。

拜年結束就各回各家補覺了,大年初二,郝外公要去上班了, 便順路拉著郝建國一家回娘家。l

中午, 郵遞員開年第一天便來送信。

郝建軍去開門, 倆人都互相道過年好。

郝建軍接了三個大包裹,想來是這些日子攢下來的,還有幾封信。

郝建軍都拿進屋給生歡,生歡看了一眼:“兩封報社寄來的,剩下都是家裏寄來的。”

生歡先拆開報社的,就發現裏邊是匯款單跟票,還有慰問新年的信。

之後就是爸媽爺奶的信,爸爸說結婚了今年錢會貶值,讓她不夠花就給家裏寄信,爸爸媽媽爺爺的工資都漲了。

還有就是見到郝建軍的照片了,小夥子很好,收到了郝建軍寄的信,有一封是回給他的。

生歡把信給郝建軍,打開另一封最近的,是知道自己結婚,家人不在身邊,但是生歡已經成年,他們相信並支持她的一切決定,並表示沒參加歡歡的婚禮,沒見證她最美時刻很遺憾。

郵寄過來些東西是給女婿家裏人的,快遞肯定會慢。

生歡看一起被送來的包裹跟信,給爸媽回信說一起接到了。

看著給外公外婆拿完還剩一多半的幹腸,生歡給打包,這東西到燕都也不會壞。

想著郝建軍早上的不舍,生歡想想還是說道:“這個幹腸明天再給你做。”

“媳婦兒,都給爸媽拿去,還有那個奶酪給爺爺拿一罐。”郝建軍溜了一圈發現還真沒有啥能郵寄的。

“到時候多灌點幹腸給咱爸媽拿去。”郝建軍看嶽父嶽母給拿那麽三大包東西,自己就能給一小包就覺得無力。

生歡到櫃裏拿出盒子來,把小鎖頭打開,露出裏邊的存折跟票據。

“老公,你看你有什麽用的沒,咱家有糧食,糧票太多該過期了,我想著給爸媽寄回去點。”

郝建軍拿過一遝票,瞬間有種自己傍上富婆的感覺。

郝建軍把要過期的票挑出來,之後把各種票挑出來。

“媳婦兒,這個三大件票可以給我嗎?”

“行啊,編輯知道我要結婚給我弄的,但是咱家都有了,你拿去吧,不然白瞎了。”

“這些要過期的糧票我一會兒給咱家換點細糧,剩下的都給爸媽。”

生歡一看各種票,白了他一眼:“我爸媽也用不了這些,就是怕他們把票省下來給我,一半給爸媽就行,副食品不給,爺爺那邊供應的多著呢。”

“媳婦兒,以後別讓爸媽寄錢票過來了,我能養你的。”

“早就說了,他們也不聽。”生歡拿信紙包裹好票,跟信塞進一個口袋。

之後把票收回去,郝建軍要的給他,存折跟匯款單也給他:“去銀行把錢存進去,東西寄了,然後買腸子。”

“好嘞媳婦兒,給家乖乖的啊!”

“對了,買點菜籽,我看娘已經要育苗了。”

“好。”

郝建軍先是去了爹娘那邊,問爹娘要票不,生歡的。

郝母要了張自行車票,想著給老三老四買自行車到時候上學。

郝母要給郝建軍塞錢,被郝建軍溜了,說是生歡不許收。

之後去了郝大哥家,大哥兩張票都要了,郝建軍也沒要錢,就讓大哥時不時給自己媳婦幹點苦力去。

到了縣裏給生歡買點小玩意,郝建軍就回來了。

生歡肉還沒化完,郝建軍就回來了。

“媳婦看,冰糖葫蘆!”

“哇!好大!”

“吃吧,我去收拾。”郝建軍把存折給生歡就去收拾豬腸子,再有就是剁肉餡,生歡調料把肉醃上。

這次郝建軍買的腸多,生歡就多做點,這玩意也不壞,到時候給郝建軍帶回去點。

想到給他帶回去,生歡想到家裏還有魷魚跟帶魚呢。

拿出來兩條帶魚就夠他們倆人吃了,郝建軍收拾,生歡給邊上坐著:“老公,你想吃紅燒還是幹炸?”

這兩天吃的太油膩,郝建軍想著便說吃紅燒,還想喝個湯。

生歡當然答應,這邊剛做完湯要吃飯,就有人推門而入,喊道:“建軍!你奶要不行了!”

郝建軍一看是二伯,生歡疑惑看向郝建軍,想著該不是什麽陰謀吧?

郝建軍看二伯也不悲傷,便問道:“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今天突然就倒下了。”

生歡想再怎麽也是他奶,拽了郝建軍衣服推了推。

“行,那我去找我爸。”

郝建軍最疑惑的就是奶要不行二伯不找自己爹,找自己幹什麽。

郝建軍說著便去找了自己爹,倒是自己爹有點激動,嘴裏說著明明挺厲害的,咋就要沒了。

腳上穿鞋就要走,郝建軍忙跟著,郝母給拿著大棉襖也跟著去。

到這邊一看,郝家人都在邊上抹眼淚,郝老太太給**趴著,狀態看著好像沒那麽差。

生歡悄悄跟郝建軍說送醫院或者把劉叔叫來,估計老太太能沒事。

郝建軍想也是,他眼神比較好,都看見老太太聽見他們來轉的眼珠了。

就聽大娘期期艾艾的說道:“老三,娘要不行了,俺們不求你伺候,娘生你養你這麽多年,你不出力拿點錢行不行!”

“大嫂,你說要多少。”郝父想著拿點就拿點給老太太伺候走。

“不多,你家倆孩子一個月給你倆十塊錢,給媽八塊就行,你倆也沒有花錢的地。”

郝母也合計過味來了,這一家又要扒在自己家吸血,還不知道擱哪得知自己倆兒子給零花錢的。

“送醫院吧,到時候醫藥費咱們三家平攤,爹你說呢?”

“對對對,送醫院,肯定能治!”郝父想著老太太雖然壞,但是好歹活著。

“建軍你去借車。”

“老三!醫院那地方是能去的嗎?,那得多少錢!”

“對對對,俺們沒錢!”

“沒錢你們就出力。”

不一會郝建軍就把馬車借來了,郝父背著老娘就上了馬車,郝母跟後邊給拿著被子。

生歡也跟著,郝家人生怕花錢,化作鳥獸散了。

到了醫院,一看這麽嚴重送來趕緊給檢查,一套下來發現是低血糖,沒啥事這時候都有這毛病,按理說早就該醒了。

醫生說拉回去吧,沒啥事,下回昏倒就吃點糖。

生歡聞言出去買了一斤冰糖一斤水果糖。

“奶,這糖是救命的,你得自己留著吃。”

老太太這會已經好了,聞言諾諾的點點頭,思考自己這一輩子,是不是沒有老三一家自己就要被埋了。

郝母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這老太太就是當時千般好萬般好,到時候又被攛掇。

郝母也不管那個,反正再活能活多少年。

“娘,生活費我們給你一個月兩塊,你自己收著。”

“不用不用,一塊我就夠花。”

郝父也不上趕子勸,主要是心寒,現在再好也隻是盡到責任而已。

郝老太太要沒全村都知道了,這送一趟醫院好樣的回來了,一時間所有人都把醫院神化了。

一套下來已經是後半夜,生歡跟郝建軍回家飯菜都涼了,炕還有餘溫。

郝建軍把被拿下來讓生歡進被窩,自己去熱飯,之後就讓生歡給被窩裏吃。

紅燒帶魚這會味入的足足的就是吃不出來鮮味了,肉丸子素燴湯依舊好喝,生歡喝了一碗,剩下的郝建軍都喝了。

收拾完,郝建軍難道沒動生歡,而是抱著小姑娘入睡。

生歡手涼腳涼,郝建軍像個大火爐似的,生歡樂意往他身上貼。

第二天一早生歡起晚了,郝建軍已經把幹腸蒸完了。

二月的天別的地方已經開化了,這邊卻是萬裏冰封,天又飄起了大雪,看樣子已經下了很久了。

“媳婦兒!下雪天咱們幹點有意義的事。”

“幹啥?”

“你 ~ 猜~”說著郝建軍就不由分說的親上小姑娘的唇瓣。

外邊下著鵝毛大雪,屋裏火熱的不行。

郝建軍昨天在醫院,忙裏偷閑要了那東西,以前的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