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軍告別首長,拿著大包小包的包裹回了宿舍。

這會宿舍其他三人都裹著被喝薑湯:”連長,薑湯給暖壺裏,你想著喝。”

郝建軍嗯的答應了 ,手上卻小心翼翼的打開第一個包裹,郝建軍是按照小姑娘給郵過來的時間排的。

撕下來白洋布,裏邊居然是麻袋,摸著應該是麥乳精:“小姑娘肯定是想著給自己補充營養,真是的她自己留著喝啊。”

其他人本來沒在意,聞言眼睛紛紛看過了。

“連長!嫂子給你寄的啊!”

“連長!嫂子張的好看不!有照片沒!”

“連長你啥時候結的婚!”

郝建軍心情好美滋滋的回著他們:“嗯,你嫂子寄的,這次回去就結婚,就是照片出來的急沒想著。”

“連長!嫂子給你寄的啥呀!”

“不知道啊,應該是麥乳精。”郝建軍一層層打開麻袋,發現裏邊還有塑料,是自己買的糊窗戶剩下的。

郝建軍把上邊的先打開,發現裏邊居然是一套毛衣跟毛褲!

“媽呀!連長這毛衣也太花了,小姑娘穿的吧!”

“連長你快穿上看看!”

郝建軍把棉襖脫了,心想還好昨天回來洗了澡換了衣服。

套上毛衣,三人不得不承認,這毛衣看著花,但是穿上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好看。

郝建軍看著毛衣,包裹是自己走沒幾天郵過來的,那麽小姑娘那幾天是給自己織毛衣來著。

郝建軍不怕冷把毛褲也套上了,毛褲貼膚舒服還不繃腿,郝建軍覺得太暖和了,比大棉褲都暖和。

“連長,麥乳精包這麽嚴實幹啥?”

郝建軍也疑惑,拆開一看就是舊的,想著小姑娘給郵的什麽,蓋的還挺嚴實。

能不嚴實嗎,生歡怕蓋子開特意用木頭敲實的 。

“連長!這是吃的!這麽多天還能吃嗎?”

郝建軍看著魷魚封在凝了的油下邊,想著就這天什麽都不帶壞的。

為啥郝建軍知道是魷魚呢,因為一條腿支出來了。

“你們懂啥!”郝建軍收起其他三罐,一罐用勺挖出來放進飯盒,飯盒就放在爐子上。

郝建軍越拆越想回去看看小姑娘,看著小姑娘寫的信,娟秀的字跡透露滿滿的委屈。

郝建軍越看越心疼,小姑娘說跟村裏婦女打架的事,郝建軍心都揪起來了,小姑娘小小一個哪是幹慣農活婦女的對手。

看到雪狼給那人嚇尿,郝建軍樂了,真是好樣的。

看完信,郝建軍又給疊回去好好收著,又拆出來一件馬甲,郝建軍給套到毛衣上,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馬甲輕還暖和。

咦!還有封信!

郝建軍拿出紙條:“郝建軍!這是擱咱娘那鴨子身上薅的,毛都薅禿嚕了給你做個馬甲,記得保暖哦!”

看著後邊的可愛小笑臉,郝建軍好像能感覺到小姑娘那時候的心情愉悅。

次次啦啦的聲音想起,香味一股股的飄出來,本來不在意的幾個小子瞬間被香迷糊了。

“我靠!這是啥味!”

“這也太香了!”

“連長,開鍋了!”

郝建軍慢條斯理的換下衣服,把生歡寄過來的衣服仔細的疊起來包上,放到櫃子裏上鎖。

這可給人急壞了,但是又不敢催他。

郝建軍拿著抹布把飯盒拿下來:“走吧,上食堂吃,給你們嚐嚐味兒!”

“連長!我給你拿,燙手!”

“連長我去給你打飯!”

“我我!連長我去給你接水!”

郝建軍一臉黑線的看著三個小子大雪泡天的就往食堂跑,真怕把自己的魷魚給扔了。

郝建軍頂著大雪跟上去,生歡做的魷魚,即使凍了這麽久味道也沒變,艮啾啾的麻辣鮮香,郝建軍連長吃了八個大饅頭。

今年的雪來的又急又大,早上郝大嫂來時還是豔陽高照,中午要走時候就走不了了。

大雪把門擋住了,生歡屋裏燒的暖和,倆大人倆小孩一條狗愣是沒感覺冷。

郝大嫂一推門發現推不動,就開個小門縫:“媽呀,咋下這麽大的雪啊!”

“啊?”生歡過去看了看,大雪都膝蓋那麽高了,還在持續的下著。

“完了!嫂子你困俺家了!”生歡嬉笑著關上門,往灶堂裏添點柴火。

大雪一直下,一直也沒停,中午生歡做了點豆包,甜甜的兩個小家夥喜歡吃 。

“生歡,你這豆餡做這麽多啊!”

郝大嫂第一次擱生歡這吃飯,又一次被生歡的手藝折服了。

“正好大嫂你給這,咱們包點粘豆包凍上。”

“啥是粘豆包?”

“就是苞米麵跟粘麵做的。”吃完飯生歡和麵開始包,郝大嫂看著看著也會了,上手開始包起來。

生歡做的多,包好一屜就上鍋蒸,粘麵時間長就擱屋包下一屜。

“咋蒸這麽多?”

“這玩意凍起來能早上起來就熱點。”

“俺家還有分的粘麵呢,我合計夏天有樹葉給倆孩子做粘耗子吃呢!若是做成豆包能吃到化凍啊!”

“等回家我也給娃們做,你這小豆咋烀的這麽好啊!”

“就是泡一宿再烀,不用燜一宿,不用太多水,沒水了燜一會就掏出來放涼。對了這個給你一包。”

生歡順手拿一張紙,到廚房壇子裏挖幾勺糖精,主要是這玩意真不咋吃,但是做小豆餡味道還不錯。

“大嫂,這是糖精,可不能讓倆孩子吃了,一鍋小豆餡擱一點就有甜味。”

“啊!這玩意你自己留著。”

“不用,我還有挺多。”生歡把小包給她就出屋掀鍋蓋,滿鍋黃澄澄的小豆包一個挨著一個可愛極了。

先夾出來些放進放盤裏,又整了點白糖撒上去。

兩個小家夥剛才給一邊玩,這會兒正坐在桌子邊乖寶寶似的等著。

“小心燙啊,大嫂先吃一會再包。”生歡把那屜順著窗戶拿到柴棚裏的缸上凍著,另一屜下鍋。

進屋就看見兩個小家夥拿著有他們臉大的碗,胳膊長的筷子,撅著小嘴吹豆包,像是想讓快點涼似的。

郝大嫂這一個也沒進嘴,慢慢的吹著,主要是太香,香的郝大嫂第一口就把舌頭燙了,但是她沒好意思說。

生歡也夾一個,豆包黏著豆包還不愛分開,扯出長長的生歡用筷子夾斷。

黏豆包粘豆包,粘牙也喜歡吃,黏糯的皮上撒著砂糖還沒化,吃進嘴裏咬著的口感沙沙的,裏邊是甜甜的餡。

兩個孩子一人吃一個大嫂就不讓他們吃了,粘麵不消化,吃多了晚上該肚子疼了。

生歡也沒吃多,主要剛吃完中午飯吃不下。

又包了兩屜,那點麵那點餡生歡都給用了。

最先擱外邊的已經凍了,可見外邊多冷。

套上大棉襖,生歡跳窗戶到柴棚,就屋裏屋外這溫度得有五十度的溫差。

生歡這邊拿柴火,大嫂給裏邊接著,想著晚上吃點啥,生歡拿出四根凍的邦邦硬的大骨頭。

都是生歡擱買菜係統上買的,不隻是大骨頭,肉也多著呢,肥的很,燉酸菜別提多香了。

主要是給雪狼吃,時不時燉酸菜生歡也整一個,那雪狼看她的眼神別提多幽怨了。

“生歡,這是幹啥啊?”

“晚上咱們大骨頭燉酸菜!前幾天我特意一大清早去屠宰場搶的,都是肉!”

這話生歡說的一點不虛,前一陣生歡真就大早上去了一趟屠宰場,但是人太多根本沒搶上槽,但是那大骨頭肉雖然沒有這麽多,但是也不少。

“你去了啊!你大哥以前去過幾回,都沒搶上,就能帶點下水回來,最好的也就是一桶血,你真厲害。”

“我長得小,他們根本沒把我當回事,我眼疾手快啊。”

生歡這話說的比腎還虛,主要是那都趕上人牆了,別說自己了,估計就是一直鳥擱那人牆上過去都得給打下來。

趁著硬,生歡用斧頭背砰砰幾下就給骨頭敲折了,看的郝大嫂眼皮直跳,這還是自己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妹嗎?

敲完就用水化上,郝大嫂還稀奇:“你家這水缸不凍啊?”

“早上也凍,多燒點火就化開了。”其實生歡這屋哪裏能凍,柴火不要錢似的燒,炕都烙腚,晚上睡覺都得鋪兩層。

但是人和人之間差距不能太大不是麽。

“這外邊越下越大了,今天得多燒點啊!”生歡說著就添了兩根劈材。

“也是,咋下這麽大啊,這還咋回家啊。”

“你今天怎的也得擱著住了,家你是回不去了。”

“想走也走不了了。”郝大嫂無奈笑了。

生歡把屋裏灰擦一遍,把郝建軍留下的褥子鋪上,讓倆孩子跟雪狼上去玩,省著烙的不知道怎麽是好了。

就這樣兩個小家夥還一會抬抬小屁股兩會抱起小腳丫吹吹呢。

但該說不說屋裏是真的暖和,生歡穿著毛衣都有點冒汗,郝大嫂的棉襖都解開了一半的扣。

郝大嫂愛幹淨,給兩個小家夥也整的幹幹淨淨的,即使衣服舊卻也立立整整的,兩個小家夥的襪子永遠是白的。

所以生歡喜歡跟郝大嫂來往,沒有家長裏短,但是倆人坐在一起都覺得是享受。

郝大嫂也喜歡來生歡這,好像在這永遠是悠閑的,喝點茶水,一條狗兩個孩子嬉笑,是向往的生活。

下午,兩個小家夥睡覺了,生歡也躺在邊上眯一會兒,不一會郝大嫂也睡著了。

生歡醒的時候看一家三口正睡的香,輕手輕腳的去廚房把大骨頭燉上回屋拿出一遝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