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震怒

江留兒說完放出一縷堂堂正正的裂天劍意。裂天戮神劍憑空出現在手中,三大至高劍意衝天而起,攪散一天風雲。

那駝背白發老者一見戮神劍立刻拜倒顫聲道:“裂天孔雀分壇右護法孔炎拜見戮神劍主!”

江留兒揮身發出一道氣勁托起孔炎,沉聲道:“此處不是敘話之地,孔老隨我客房一敘。”

客房之中,江留兒,玉琉璃,孔炎和小女孩圍坐在一處。

江留打出隔音陣法後向著孔炎介紹道:“我乃北海天一傳人,久傳承裂天戮神劍,我身邊這位乃是我的妹妹玉琉璃,她乃是誅仙劍主,所以孔老有些話可以直說,不用顧忌。我想知道裂天十八處分壇在被總部調去絕大部分兵力鎮壓封印魔頭時出了什麽事?為何十八處分壇一夜之間慘遭滅門?”

孔炎雙目通紅,突然間嚎啕大哭,濁淚滾滾而落,堂堂七尺漢子,哭的象個淚人孩子,一代寧折不彎的劍者得有多大的傷心事才會如此!

玉琉璃玄然欲泣,那小女孩直接嚇壞了,緊緊抓住孔炎的胳膊,小臉蒼白,不禁心下惻然。

片刻後,孔炎恢複冷靜,抹去淚水,揉了揉小女孩的頭發,讓她安心後對著訊二人一拱手道:“突然得遇兩位劍主出世,孔炎實是心中激蕩,讓二位見笑了。”

江留兒擺了擺手,靜靜的看著孔炎,等他說下去。

孔炎眼中閃過刻骨的仇恨,一雙渾濁的眸子有絲絲殺氣在溢出,恨聲道:“那天突然接到祖庭傳訊,壇主盡起高手火速趕去,臨行前把分壇事務全權交付於我,在大隊人馬離去的第三個夜晚,那天月白風清,我正在巡視,突然天邊飄來一朵烏雲,刹那間遮天蔽月。我覺得有異,立刻敲響警訊,啟動防禦陣法。一眾百餘黑衣蒙麵的高手降臨,他們動用了禁器,子母陰雷直接轟穿了大陣殺了進來。為首的三人乃是地地王境高手,其餘的最低也是真神,戰鬥一開始便是一邊倒的屠殺,他們不是人,是一群魔鬼,就連老幼婦孺全不放過啊!整個孔雀壇血流成河!碎屍遍地!我正好不久前剛剛突破地王,見事不可為,拚死重創了一位黑衣分神境,並從其胸口抓下一件東西,自暴道果,衝破了他們布下的隔阻大陣,逃了出來,並向祖庭和其他分壇傳訊,隻是毫無回音。被我逃了出來之後,黑衣人瘋了一般的追殺於我,這躲躲藏藏,追追逃逃,由於我不停的動用禁忌之術,境界一路倒退,現在更是跌出了真神境,本源到現在已是油盡燈枯!”

孔炎眼中極盡哀傷,喘了口氣繼續道:“十一年前,我利用假死終於脫了身,同時也在一處荒野之地撿到了這孩子,起名孔雀,以寄托我孔雀壇之意。”孔炎指了指身邊的小女孩孔雀接著道:“這朝夕不保的日子,我本是不該帶著她,隻是始終處於荒蕪之地,實在沒有辦法把她交托個好人家。這次我感覺大限將至,便出山想把孔雀交托一下。誰知剛剛出山就暴露了,這也讓我知道自己手中的那件飾物絕對牽扯到一個知名人物,怕拔出蘿卜帶出泥,他們找不回和不見我屍體是絕不罷休的。”

“那到底是什麽飾物?”江留兒有點凝重的道。

孔炎從懷中掏出一件似玉非玉,似金非金的一枚半月形吊墜,上麵鍍有一字。

以江留兒的心境修為亦不禁大吃了一驚。

半月形的吊墜充滿了古意,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上麵鍍上一個金色錯字十分顯眼。

“錯!花千錯?還是別的?”江留兒凝重的喃喃道。

室內一股沉重的氣氛在蔓延。

孔炎沉聲道:“以時間和資質修為來說最有可能的便是花千錯,加之近二三十年來花千錯悄無聲息,與讓我重創實是吻合,而花家也是有能力做這件事的,裂天劍宗有七成勢力範圍落入了花家之手。正好我餘生無多,花千錯又挾劍西來,便讓我好好確認一下。那人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的!”

江留兒點了點頭道:“真是花家的話那問題大了,裂天封魔一事本就事發突然,而花家又如何剛剛好把握住這段時機?是巧合還是預謀?這其中的玄機天淵之別,巧合還好,要是預謀則我北海危矣!”

孔炎臉色亦是極為難看!

就在這時有人觸動傳音陣法,江留兒眉頭一皺,心中很是不悅,沉聲道:“什麽事?”

燕南極小心的道:“少爺,後麵有幾艘小船在尾隨著我們,發出警告後依然故我!虎王傳來訊息,上麵疑似有地王高手坐鎮,虎王不敢過於太近盯著,所以不能確認。”

“劍主,看情形是衝著我來的啊。孔雀和這墜子就交給劍主了,我去引開他們,等劍主神功大成之日為我們報仇,讓我等可以含笑九泉!拜托了!”孔炎霍然起身,對著江留兒二人深深一禮。

江留兒淡淡的道:“引什麽引,雖說你就快要死了,但也不能急著去送死吧!”

“額!”本來正沉痛悲憤的孔炎不禁被噎的一愣。

江留兒伸手虛按,示意他坐下,淡淡的道:“本少爺本來想低調點,可有人偏偏不讓,那我就看看這北海天一的天下到底是誰敢如此橫行!”

江留兒唰的一聲拿出一杆大旗,左手一拂,弦窗洞開,右手一甩,呼的一聲,大旗穿窗而過,直直立插在大船桅杆之上。忽啦一聲,血色戰旗如烈焰升騰,鬥大的金色淩字迎風招展!

大船之上,燕北鬥燕青浦一眾人同時高呼:“北海天一,鬥地戰天,開疆守土,熱血兒男,戰旗所至,令出如山!凡我族人,皆須為戰!”

孔炎聽著外麵震天的呼聲,臉色巨變,立刻長身而起,一整衣擺,手拉孔雀,行叩禮,肅容口呼道:“族人孔炎拜見殿下!”

江留兒揮手道:“孔護法免禮!孔雀免禮!”

“謝殿下!”

禮不可廢,既然江留兒堂堂正正的亮出了身份即使孔炎是裂天孔雀壇護法也必須以禮數拜見!這就是法度。

江留兒起身道:“你們在這安心坐著,我和二位淩將軍去看看,他們究竟是何許人也,正好趁機拿下審問一番。”

“拜見殿下!”外麵眾人高呼著嘩啦拜倒一片。

“諸位免禮,燕青浦傳訊大船停船調頭,燕北鬥,你去喊話,讓後方之人前來說話!”江留兒揮了揮手道。

“謝殿下!”

“謹遵殿下諭令!”

早在淩天戰旗出現之時,後方小船之上一眾黑衣蒙麵人心中同時叫遭!

為首之人沉聲道:“立刻返航!走!

就在這時傳來燕北鬥的怪叫聲道:“北海天一殿下當麵,後麵的人立刻上前敘話,否則則被視為挑釁,格殺勿論!戰旗所至,令出如山,凡我族人,皆須為戰!”

“棄舟,逃,死也不能暴露身份!”小船之上,為首的黑衣人沉重的道!

江留兒三人身形一閃,出現在半空虎王的身上,瞬息之間攔在小船後方!

一道道衝天而起的劍光載著一個個黑衣蒙麵人出現在半空之中。

為首一人拱手道:“我等無意與殿下為敵,還請殿下賞出一條路來!”

江留兒站在虎王背上,雙手負後,迎風而立,淡淡的道:“不是本殿下不給你們一條活路,隻要你們亮出身份,本殿下就放行。”

“殿下你身嬌肉貴,別和我們一般見識,還請賞出一條活路,我們既然這身打扮自然是有苦衷,逼急了,不然有個好歹那後果誰都難以承受!”

“大膽,竟敢威脅我家殿下!當我天一好欺?”淩西平二人雖然傷勢未能全愈,但畢竟是地王般的存在,當然自己二人的麵威脅自家小主,二人怎麽忍得了怒火?

“好膽!敢威脅本殿下!告訴你,我不是三歲孩童,我已經十六歲了,豈是你三言兩句能威脅得了的?看來八千裏染血水域還是讓你們記不住教訓啊!”江留兒怒道。

“你不是三歲孩童,難道你十六歲就不是孩童了!”一眾黑衣人心中無語的道。

眼看著大船之上一道道劍光急速掠來,為首黑衣人一聲令下道:“最好不要傷人,走!”

忽啦一聲,一眾人欲繞過江留兒三人離去!

江留兒伸出右手,大拇指中指相扣一彈,一道道驚雷憑空咋響,水麵上電光閃動,虛空處驚雷滾滾直直朝著一眾黑衣人劈落。

“虛空生電,彈指驚雷,陣法大宗師!”一眾黑衣人驚叫道。

“幹掉他,死了也值了,這種陣道資質太過於逆天,幾年之後那還了得!”為首的黑衣人眼中厲色一閃道。同時身為地王境的威勢全開,向著江留兒三人鋪天蓋地湧來。

隻是空中驚雷密布,仿佛處身於一片雷海之中,任憑黑衣人如何躲閃總是避不了,一把把飛劍就象一根根引雷針,幾乎是喘息之間便有一半大宗師境的黑衣人被劈了個外焦裏嫩,渾身冒著黑煙跌了下去!

淩西平二人卻是收了飛劍,縱身其中連下狠手。

又是一輪驚雷,黑衣人如下餃子般落下,也不知道是遭了二淩的黑手,還是被雷霆所劈,看似咫尺的距離仿佛成了天涯!

那地王境的黑衣人終於突破雷海,近到江留兒身前,眼中閃爍著驚喜,憤恨和殺氣,狠狠的道:“都是你逼的!死吧!”

看著笑盈盈的江留兒,和那頭眼中閃著不屑的老虎,他心裏有些不解,但是手下毫不停留,運盡畢生功力向著江留兒狠狠一掌擊去。

隻見江留兒在虎王背上紮馬,對著他一拳搗出。

淩西平二人一聲怒吼,雙雙飛劍出鞘,直刺黑衣人後背

黑衣人隻感到一座大山迎麵撞來,一道拳罡撞碎他的掌勁,狠狠的擊在他肩上,打了個透明窟窿,身形倒飛,此時雙劍襲至,從後背而入,前胸而出,道道罡勁瞬息入體,攪碎了他全身經脈,並上行識海轟滅了神魂,跌了下去。

“其實我最強的不隻是陣法,還有我的肉身,早說過了我不是三歲孩童,你偏不信,在我的世界裏一歲之差便是天地之別!”江留兒淡淡的道。

可惜這些話黑衣人卻是再也聽不見了。

江留兒手指又一彈,收了法陣。

雷海起時,燕北鬥一眾人就收起飛劍,抱頭鼠竄而去!見到法陣消失,這才圍攏過來。

大船之上,江留兒收了戰旗,看著苦思的孔炎道:“別白費力氣了,肯定找不到可以確認身份的東西。”

孔炎猶自不死心,一遍遍翻著如同黑木碳般的屍體。

“燕南極,傳令天下就說花家賊心不死,出動大批高手襲擊本殿下。”江留兒沉聲道。

“花家想幹什麽?真想與我天一淩家全麵開戰不成,如此一而再的針對我淩家小主?來人,立刻將此事報於族長,另外傳訊給宋家,寧家!”

淩天戰城城主府中淩青河大怒道。

北海大寧寧丹城,寧中葉看著手中的訊息,一掌拍在桌子之上,堪比玄鐵堅硬的棗梨木桌瞬間化為齏粉。

“中葉,注意克製,怒易傷身!何事又讓你如此動怒?莫不是北海戰局失利?”關流霜看著由於日夜操勞兩鬢已微微泛白的丈夫心疼的道。

以寧中葉道果境的修為本是修行中人,卻在短短十年之間漸生華發,可見心力是如何的憔悴。

寧中葉長出了口氣道:“花家到底想幹什麽?又一次動用數十人對天一淩家小主發動襲擊,這次已經出動了地王了。我們在和異族打的天崩地裂,血流成河,屍骨如山,他們在後方都幹了什麽?出手對付我們的後輩子侄,這讓前線流血的將士情何以堪?守疆衛土得到的就是這麽一個結果?”

“宋展,你給老子滾進來!”西北邊陲之地席遮戰城之中老爺子宋天王一聲怒喝震驚全城。

宋展神情匆忙的來到宋天王的獨院,神情恭敬。

“你好厲害啊,出了這麽檔子事居然叫人瞞著我,是不是當了族長了,膽子就見長了,淩家與我宋家乃是一脈同枝,現在居然被人連續欺負,雖然天一失了聖人,可我宋家還在,那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蹬鼻子上臉的!”

宋展低著頭心道:“花家可不是阿貓阿狗啊!”

“這事花家必須給我老宋家一個交待,不然老子就駕著戰城去花家轉轉!”最後宋天王冷冷的道。

宋家當代族長宋展神情微凜看著下方一眾將領恨聲道:“不是叫你們封鎖消息嗎?這事怎麽又叫老爺子知道的?是誰走露的風聲,被我查出來打斷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