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鴻一起的人名為馬銳,是王龍髯的直係下屬,這次被指派帶著王鴻心裏本就有些不願意。

而這王鴻的脾氣還很壞,一路上對馬銳指手畫腳,那是想罵就罵,當然打這王鴻還是不敢的。馬銳好歹也是一名將級的靈師,讓王鴻雙手雙腳,他都不是對手。

二人按照記號來到海邊之時,卻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可是偏偏到了這裏記號再也沒有了。

二人疑惑的朝著前方慢慢走去,馬銳眼尖,突然看到地上躺著一具屍體,趕忙走上前。

這人正是王賜,這一看馬銳幾乎嚇得元神出竅。王賜可是王龍髯的頭號心腹,就這麽死在這裏,要是被王龍髯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可惜的是,王龍髯已經在冥界的路上陪伴著王賜,他就是想發火,也是隻能找冥神大人了。隻是不知道見到冥神他老人家之後,王龍髯還能不能發出火來。

王鴻漫步上前,也看到躺在地上的王賜,開心不已。心想,“王賜死了,太好了,這下三叔公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二人了。哼,和我作對,這就是下場。隻是可惜了那個漂亮的小娘子啊。”

馬銳厭惡的看了一眼王鴻,也不說話,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這一下沒走多遠,就看到另外一具屍體,還不等他仔細檢查,眼中又看到另外一具。一具具屍體呈現在了馬銳眼前,每一具都是想王賜那樣,喉嚨被利器割開。

馬銳也顧不上檢查地上的屍體,皺著眉頭繼續朝前方走去。

當他看到王龍髯的屍體之時,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猛的撲過去,果然如他所想,王龍髯的喉嚨也是一道傷口,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馬銳頓時癱倒在了地上,自己的老大都死了,那他再回到飛鴻城還有什麽用。說不定還會被城主責罰,然後被其他人看不起。從此以後在飛鴻城,他再也抬不起頭來。

確實,是王龍髯讓他帶著王鴻在後麵,可是其他人可不會這麽想,隻會認為這人貪生怕死,拋棄他人獨自逃跑。

想到這裏,馬銳本就不平靜的心,再次翻起來波浪。看了看了還在遠處悠然自在的王鴻,馬銳咬咬牙在王龍髯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看著手中的一枚玉佩,一把短刃、一枚看不出作用的圓珠和一些銀票。馬銳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更加的確定了不再回飛鴻城。

丟下了玉佩,馬銳將其他東西收好,頭也不回的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王鴻正在優哉遊哉,突然見到馬銳快速的朝著一個方向跑去,也不知道對方發什麽神經。疑惑的朝著前方而去,然後他就看到了先前馬銳看到的場景。

“三叔公!”王鴻看到王龍髯的屍體也是大吃一驚。

不過轉眼一想,死了也就死了,這王龍髯平時對王鴻也不是很好,王鴻吃驚之餘倒也沒有傷心的意思。

隻是看那枚玉佩質地不錯,也不顧是不是殺死王龍髯的人留下的,往自己口袋一放,這才想到該回辭傾城去報信。

馬銳、王鴻二人所做之事按下不提,此時白宇狂昏迷在一個幽暗的洞窟之內,洞窟之中一枚枚夜光明珠閃著微弱的光芒,照耀著這個洞窟。

白宇狂躺在地上,朱唇微張,一滴滴不知名的**緩慢的滴入他的嘴中。而他胸前那被王龍髯貫穿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複原過來,不多時連一絲傷疤都是看不到,如同初生嬰兒般白嫩。

洞中昏暗如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宇狂才幽幽醒來。

“這是哪裏,我怎麽會這裏?”白宇狂掙紮著起來,看著四周,喃喃道。

“我先前不是那老不死的重傷了嗎,對了,傷口呢。”白宇狂打開殘破的衣服,卻沒有發現傷口。

白宇狂呆呆的坐在地上,慢慢的回憶起整件事情的經過。

先前白宇狂跌入大海的時候,還保持著清醒,隨後被一股海底暗流卷入,還沒等他掙脫這股暗流,一股更大的力量將他吸入了這個洞窟,而他也昏死了過去。

白宇狂的記憶到了此處就沒有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傷口是怎麽複原的。也不知道這裏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不管了,隨便看看吧。”想不明白的白宇狂,站起身來,從血鳳之戒中拿出一套衣服重新換上,這才開始審視這個洞窟。

這個洞窟並不大,一眼就能夠看完,奇怪的是四周都是岩石,並沒有連接大海,白宇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麽進來的。

洞窟的一邊,有著一個石質的大門,上麵刀削斧刻著四個大字——奴主之墓。

這四個字很是奇怪,好像每一筆都是一個人寫的一樣,造成了這四個大字就像是被人分別從別處搬來逗在一起,組合而成的。

白宇狂剛剛靠近大門,那些夜明珠突然放出光線將他罩在裏麵。白宇狂隻感覺腦袋一暈,等他在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在另外的一個地方了。

“歡迎來到奴主之墓,親愛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任考驗者。”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白宇狂的耳邊響起。

“你是誰?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任考驗者又是什麽意思?”白宇狂將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問拋了出去。

“我是不死奴,偉大的奴主手下最偉大的心奴。而你,是因為體質相符,被擇奴靈陣給傳送過來的。”

一個青袍男子突兀的出現在了白宇狂的麵前,這個男子外形很年輕,可是聲音之蒼老,就是王龍髯都比不上。

他的這種蒼老似乎是看透了世間萬物,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打動的了他的心。這是一種由內而外的蒼老,無關身體的原因。

白宇狂一肚子的疑問,正要開口的,被不死奴給攔住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都會一一為你解答的,但是在這之前,請上到那個靈陣之中。”

白宇狂順著不死奴的指向,看到了一個小型的靈陣。不過他可不想上去,誰知道那是什麽玩意。

可是不死奴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單手一揮,白宇狂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到了靈陣中央。

白宇狂站上去的一瞬間,靈陣就啟動了,白宇狂感覺到自己似乎被看穿了一樣,一絲秘密都不在保留,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好在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半柱香的時間都沒到,靈陣就停下來。

不死奴微笑的看著白宇狂,“不錯,元神強大,經脈強健。你先天資質之好,似乎還在當年的奴主之上,看來你最有希望得到傳承了。”

“好了,小家夥別急,我會馬上告訴你的。”不死奴看到白宇狂的資質之後,臉上充滿了笑意。

奴主,是上古最神秘,最強大的一個靈師,沒有之一。但是奴主往往是數萬年,乃至數十萬年才會出現那麽一次。

每一次出現,就會在大陸之上惹出腥風血雨。仿佛他們不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就無法修煉到最高境界一樣。

按照不死奴所說,奴主至今為止一共也隻是出現了四任。而他則是第一任奴主的第一心奴,獲得一種特殊的能力,造成他現在幾乎不死的場景。

聽到不死奴如此說的時候,白宇狂驚訝的牙齒都要掉了。這個不死奴竟然是上古時期的人,那個年代,遠到白宇狂都不敢去想的年代。白帝在他麵前就像是一個還未長齊牙齒的幼童。

讓白宇狂驚訝的不僅僅是不死奴活的時間長久,而是奴主特殊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出,為何奴主出世就會造成大陸的震蕩。

白宇狂很想大聲說,實在是太他媽的牛比了。

奴主修煉的是一種特殊的功法——《奴經》。

《奴經》修煉元神,然後將元神通過一種特殊的方式,轉換成元靈之力進入經脈。

元靈之力是一種淩駕於靈力的強大能量,所以非強健的經脈不可駕馭。經脈稍弱之人,隻要承受不住,就會經脈盡數爆炸而亡。

萬物皆有陰陽,經脈亦然。相對於普通的經脈而言,每個人還有一種特殊的暗脈。

奴主用元靈之力打入所選之人暗脈之中,將其暗脈盡數打通,從此陰陽相同,靈力源源不絕。

奇怪的是暗脈的貫穿必定會經過心髒的部位,就像是明脈必定會經過丹田一樣。

不過這樣做的後果就是,那人從此臣服於奴主,不再生有二心,而那人則被稱之為心奴。

至於這樣的原因到底是元靈之力還是因為暗脈經過心髒就不是不死奴能夠知曉的了,這一切也許隻有第一任奴主才能夠知曉。

煉人為奴,看似很邪惡,但是在貫通暗脈的那一刻,被選中之人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能夠頃刻間的恢複如初。而且還會得到一個奇特的能力,這種能力被第一任奴主稱之為暗能。

這種特殊的好處,使得每當奴主出現之時,有很多自覺沒有前途之人,想要主動的成為心奴。

而不死奴,他的得到的能力就是元神之能,能夠將一個人的肉身精華盡數轉化為自己的元神。他正是憑借這項能力在奴主之墓活了這麽久,每次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亡之時,就會通過靈陣拉一個靈師進來,施展暗能補充自己的元神。

這麽久的時間過去,不死奴的元神幾乎凝聚的和真實的一般。如此強大的元神,簡直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