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狂假裝中毒,看似痛苦卻是時時刻刻關注著黑甲男子和其他的騎兵動向,這個時候被困的靈師極多,所以現場很是混亂,一旦出現機會,他就準備帶著二女和梁君崖逃跑。

不多時,一群士兵抬著數個大水缸走了過來,放在地上沉低三分,可見大缸沉重異常。

“看到沒,這就是解藥,想要活命的,自己過來喝上一口吧,哈哈……”黑甲男子又是大聲笑道。

一聽大缸之中裝的是解藥,眾人看到了希望,距離近的,掙紮一下,就朝著大缸爬了過去。離得遠的,生怕去的晚了,就沒有解藥,一個個強忍著身體的痛苦,齜牙咧嘴的朝前跑。

這種非人的痛苦,他們一時一刻再也不願意承受了,恐怕他們這輩子受到的最大的痛苦就是此次了。

成千上萬的人蜂擁而至,整個場麵變得極為的混亂,可是那些守在周圍的騎兵們個個神情輕鬆,仿佛再看戲一般。特別是那黑甲男子,粗獷的笑聲不時傳入眾人耳中,可是無論怎麽聽,那笑聲都是刺耳的狠。

白宇狂三人混在人群之中,小心的保護著自己之餘,也隨著人群朝著前方湧去。人的潛力畢竟還是大,隻得片刻功夫,無數的靈師就將那大缸圍得嚴嚴實實的,缸內的解藥似乎是涼茶,各個鯨吞牛飲。

人力終究有限,哪怕長大了嘴巴喝,也不過喝那幾大碗了事,更多的情況則是嘴唇剛剛碰到水就被身後之人拉扯了出去。

一個個片撲後繼,好不壯觀。

身處後方的靈師哪裏能夠擠得進去,隻好聚起殘留的靈力,也不顧的前方是否有人,一記靈術激發而出。

一道火光****而出,越過無數人頭,狠狠的砸在了最前方。那大缸本是普通貨色,哪裏經受的住這猛烈的一擊,當場就化為碎片,不少靠的近的靈師都因此而受傷。

一大缸解藥,也隨之流淌在地上,很快就滲入了地麵之中,不少還沒有喝道解藥的人發出一聲慘烈的吼叫,趴在地上不顧身份的舔了起來。

最後的魔靈師見狀,各個施展靈術朝著前方轟去。而那些武靈師,雖然無法施展遠距離是攻擊,但是也奮起餘勇,似蠻牛一般的衝了進去。

這樣一來,場麵更加的混亂,黑甲男子不僅沒有讓人阻攔,反而捧腹大笑不止。

“這人怎麽這麽喜歡笑啊,難道一輩子都沒有笑過?”龍妙琴一邊擠在人群中,一邊小聲嘀咕道。

白宇狂二人聞言,一邊要裝著痛苦的表情,一邊還要強忍著笑意,當真有點哭笑不得。

混亂的場麵一直持續到天明,方才漸漸結束。無數的靈師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喝道解藥的還好一些,那些個沒有搶到解藥的,幾乎都是口吐白沫,四肢不受控製的**,整個場麵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白宇狂心中暗恨,可是那黑甲男子雖然可惡,可是修為卻是不凡,白宇狂能夠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險,所以也隻能將這恨意藏在心中。

黑甲男子摘下頭盔,看了滿地的靈師,叫道,“能動的,都給我回自己的帳篷中去,再次警告你們,那毒藥並沒有徹底去除,所以不要想有任何的小動作。”

一聽這話,那些還能動的靈師,各自站起朝著帳篷走去,而那些喝過解藥的但是受傷的,也咬著牙齒掙紮而起,不願再呆在這裏了。

白宇狂幾人自然不會留下,裝模作樣一番,帶著幾乎昏迷過去的梁君崖走了回去。

梁君崖修為不高,早就不醒人事,將之安置妥當之後,白宇狂皺眉陷入了沉思,穆桑藜雖不說話,卻也兀自皺眉。隻有龍妙琴雙眉微挑,來回看著二人,看不出一點擔心之意。

“我們這次恐怕麻煩了。”白宇狂突然道,二女見狀紛紛走過,圍在一處,疑惑的看著白宇狂。

看著二女,白宇狂皺眉說道,“一次性將數千靈師拉進來,而且為了方便控製,更是直接使用毒藥。”看向門外,白宇狂又道,“說他們圖謀甚小,恐怕不會有人相信。”

“那怎麽辦啊?”穆桑藜擔憂道。

“確實麻煩,當初沒有意識到會這麽嚴重,若是早知如此,當初剛剛出城就應該設法逃跑的。”白宇狂用力一捶大腿,憤然道。

“我們現在也可也逃走啊,憑借那些靈獸,不說殺人,逃跑應該沒有問題吧。”龍妙琴天真想到。

白宇狂苦笑一聲,道,“這個想想也就罷了,今天那個站在台上的男子修為遠超我們,就是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夠他殺的,更不要說逃走了。”

三人各自沉默,半晌之後,白宇狂歎道,“算了,先將他救醒解毒再說吧。”

說完,白宇狂掏出翡翠石,輸入靈力,一道精光隨著白宇狂的控製來到梁君崖的身體之上,片刻功夫,梁君崖的臉色就變得紅潤起來,不多時,一股黑氣從其體內冒出又等片刻,沒有出現異狀,白宇狂認為差不多就隨手將翡翠石給收了起來。

未及午時,梁君崖幽幽而醒,經過他自己試探過後,發現毒已經完全被祛除了,感激之餘,不免覺得白宇狂三人多了幾分神秘。

時至中午,自有騎兵送來飯菜,白宇狂幾人自然不會再吃,假裝囫圇一番,但是真正入口的食物卻沒有一絲。

當其抬頭看去,發現周圍之人隻有三十來人,足足少了十幾個,不由唏噓一聲,道,“你們吃吧。”頭也不回的進入了帳篷之中。

是夜,白宇狂這群人再也沒有被人喊出去,可是外邊淒慘的叫聲響徹全營,讓人無法入眠的同時,不免生起兔死狐悲之意。

如此晃晃悠悠又過去了數天的時間,每夜都是如此,如若不是靈師身體和心理遠超常人,說不定整夜的聽這些聲音都會被嚇死。

足足在這帳篷營地中度過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眾人再次被騎兵押著來到了那木台之前。

這次來到這裏的人比第一次要多上很多,白宇狂一眼望去,皆是人頭,根本就不知有多人被逼來到這裏。

這次那黑甲男子到沒有肆無忌憚的大笑,而是一臉凝重的說道,“我宣布,你們所有人並入翡翠城,從此成為翡翠城的一份子。”

眾人默然,他們在這些日子裏,已經被折磨的有些麻木了。

“我們翡翠城要和羊脂城發生戰鬥,羊脂城比我們翡翠城強大的多,所以為了翡翠城,我們隻好征用你們來為我翡翠城效力。當然,也許我們征用的方式有些過分了,但是我們也是被逼的。”

白宇狂疑惑的盯著那黑甲男子看去,心中暗自奇怪,“怎麽此人說話的語氣和那次完全不一樣了?難道不是同一個人?”

“隻要度過這次危機,我們翡翠城自然會重謝各位,不僅會解毒,到時候按照功勞的大小還會給予你們一定的補償。”

“你們可以懷疑,但是要知道,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們,也會死,但是相信了我們,不僅有活著的希望,更有可能得到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東西。我們翡翠城的富有,可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

說到此處,有不少人已經開始心動,開始抬起垂喪著的腦袋,看向台上那黑甲男子。

黑甲男子見狀,心中暗自得意之餘,更加奮力的叫喊,他久居上位,自是知道什麽叫恩威並重。在沒有得到這群靈師的認可之時,他就使用毒藥。現在,更是采用心裏攻勢,將他們的心理防線徹底的打垮而不自知,這樣一來,他將會擁有一批強大的靈師來為他戰鬥。

白宇狂在聽到這裏的時候,已經陷入沉思之中,後麵的話,那是一句都沒有聽到。

“打仗?”白宇狂喃喃道,這個詞語當真很是陌生,已經十萬年沒有城市發生戰鬥了,偶有摩擦,也隻是靈師之間各自解決,從來沒有人想到盡全城之力朝對方展開進攻。

而且也沒有必要那麽去做,一個頂級的靈師可以抵得上無數個低級靈師,所以一般來說兩個城市之間的戰爭比的是頂級靈師的修為。何曾如此召集無數中低靈師,就為了一次戰鬥。

白宇狂心中有疑惑,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何處,半晌也想不出一個原因,正在糾結之際,穆桑藜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卻聽那黑甲男子此時道,“現如今,你們一共有四萬餘人,我會讓人將你們分成八個隊伍,分別交由我的八個手下帶領。”

四萬這個是數字一出,當真將眾人嚇了一跳,如此多的人,而且還全都是靈師,場麵可不是壯觀二字能夠表達的。

也不知那黑甲男子采用何種手段,指揮著一群騎兵在人群之中狂奔而過,分別用繩子將人群給隔成了八個部分。然後就轉頭道,“你們各自選擇一隊,剩餘之事,交給你們了。”

八人一抱拳,跪在地上,喝道,“是!”分別走向分開的八個隊伍,而白宇狂這個隊伍之前那人,分明就是有過一麵之緣的軒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