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崖知道白宇狂的修為不凡,聞言直接鑽入了帳篷之中,甫一進入,就將他嚇了一跳。偌大一個帳篷,裏麵被密密麻麻的大蟲子給裝滿,特別是當先一隻,渾身金黃,頭顱大小,一雙漆黑而靈動的雙眼正盯著他看。

見到無數的石榴蟲之後,梁君崖再也不敢走上一步,雖然他知道這些蟲子不會傷害他,但是心中的害怕卻怎麽也撇不去。

就在這時,帳篷之外發出戰鬥的響聲,想起外麵的事情,倒也讓梁君崖害怕的心思少了幾分,開始憑著自己的聽覺感受外麵發生的事情。

僅僅片刻功夫,外麵的打鬥聲音消失,卻傳來白宇狂的聲音,“你們將這二人給我丟出去,再來兩個人將這帳篷修好,擠擠一起住吧。”

一舉斬殺兩人,讓白宇狂的凶名更甚,那人個人再次被狠狠的震懾了一把,都不敢在說什麽就展開了行動。

掀起帳簾,忽然看見梁君崖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突然笑道,“哈哈,走吧,放心吧,它們不會進攻你的。”

分別介紹二女和梁君崖之後,四人就一直呆在帳篷裏,直到有人通知到了吃飯的時間,這才依次走了出來。

他們有五個帳篷,就被分了五大桶米飯,至於其他的菜,倒似極為美味,讓人一見就胃口大開的樣子。

就算白宇狂四人已經在帳篷之中用過食物,也忽覺想再吃上一點。

周圍之人圍成一圈眼巴巴的看著白宇狂四人,卻沒有一人敢上前。和遠處搶奪食物的紛鬧相比,這裏簡直就是一個秩序的天堂,當然也可能是地獄。

“你們為何都不吃?”白宇狂有意無意的看著遠處搶奪食物的靈師,問道。

眾人茫然對視,許久才有一人上前說道,“你是首領,你不吃我們不敢動。”

白宇狂冷笑一聲,讓三人隨便吃一些,自己也隨意吃了兩口,終究還是肚子不餓吃不下許多,隨手丟了碗筷,白宇狂道,“你們吃吧,不許打架。”

說完,白宇狂四人又回到了那帳篷之中,過得許久,他們似乎確定白宇狂不會再出來,這才蜂擁而上,開始搶奪食物,不過因為白宇狂的話,他們倒也沒有其他帳篷那樣瘋狂的打鬥。

“今晚我們就行動,到時候你們都小心一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逃得出去。”帳篷之中白宇狂小聲的說道。

梁君崖皺著眉頭還是有些擔憂,這裏麵就屬他的修為最差,萬一出事的話,那麽肯定就是他了。

白宇狂一直將對方的臉色看在眼裏,見狀安慰道,“放心吧,如果我所料不錯,今晚絕對不止我們幾人作此想法,到時候渾水摸魚,逃出去的幾率將會大大增加。”

梁君崖點頭,微微一笑,可是那笑容怎麽看都是擔憂的成分居多。

天色將黑,各處紛紛架起了火堆,將整個帳篷營地照的如同白晝。營地之外,一對對身穿鎧甲的騎兵四處觀望,不時來回走動一番。

更遠的黑幕之中,二人相對而戰,一道沙啞的聲音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另外一人聲音粗狂,雖然壓低了聲音,卻依舊在黑暗中傳出好遠,“大人,放心吧,事情已經辦妥了。”

“這次的事情一定不能出疏漏,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放心大人,這次我們安排的極為精密,每一處都會有一個我們的人,絕對不會出現任何事情的。”

“嗯,很好,這次事成的話,你就是我們翡翠城的最大功臣,到時候嘛,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多謝大人。”

二人經過簡單的交談之後,就各自離開,其中一人朝著翡翠城而去,而另外一人則招出一隻不知名的靈獸坐了上去,朝著帳篷營地而去。

也漸漸的深了,荒野之上傳來蟲子的鳴叫之深,卻將這黑夜襯托的更加詭異。突然,帳篷營地之中的蟲鳴聲頓時停住,鬼一般的靜謐。

“嗖嗖”無數的帳篷之中飛出一道道黑影,隱藏在黑夜之中,仿佛夜中撲食的野獸,久久不動一下。

正在營地外的零散幾個異獸騎兵不知覺一般,三五成群的坐在地上聊天,小小的篝火驅散了黑夜中的濕寒,讓他們頗為舒暢。

過的許久,一個人影輕輕一跳越過營地的柵欄,甫一落地,就拚命也似的狂奔而走。可是沒等他跑出多遠,就聽啊的一聲慘叫,那道身影跌倒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

於此同時,另外一處又有一道黑影跑出,可惜亦是沒有跑出多遠就再次慘叫一聲倒地不起。

“媽的,有埋伏,大家衝出去,老子就不信他還能夠殺光……啊……”話說到一半,那人慘叫一聲,再也沒有說出一個字。借著零星的星光,卻見那人脖子上插著一根精鐵羽箭,箭尾兀自顫抖不已,箭尖卻沾滿了粘稠的血液,一滴滴的落在青青草地之上。

此人雖死,卻也將眾人的心裏話給說了出來,人人都抱著一絲僥幸,從黑夜中閃出,朝著外麵衝了過去。

白宇狂四人依舊呆在帳篷之中,外麵的事情雖然沒看到,但是在穆桑藜的暗能之下,仿佛親眼所見一般。

“怎麽辦,出不去了?”龍妙琴秀眉微蹙,問道。

“哼,他們早有準備,出去就等於送死。”白宇狂冷冷道。

忽然帳外火光衝天,將偌大一個營地照的當真和白晝一般無二,一道粗獷的笑聲傳來過來,“哈哈,你們這群家夥,竟然想趁著黑夜逃跑,敢逃跑的人,都給我死吧,哈哈……給我殺了他們。”

“是!”萬千聲音響徹全場,接下來就是無數的羽箭飛射而出,和無數的慘叫聲,求饒聲,叫罵聲交雜在一起。

隻片刻功夫,所有的聲音都消失,那粗獷的聲音繼續說道,“都是一群垃圾,哼,所有人都給我出來。”

“怎麽辦?”梁君崖擔憂的問道。

“出去,看看他到底想如何。”白宇狂站起身來,就要走去,卻被龍妙琴拉了住,“如果他們要殺我們,那怎麽辦?”

“這應該不會,他們如果為了殺我們,那麽何必如此費事將我們帶到這裏,好吃好喝的供著。”

眾人一想,自覺白宇狂說的話有道理,各自點頭,跟了出來。

出得帳篷,早就有騎兵指揮著他們前往一處,聚集在一起,一個半丈來高的木台之上,坐著一名身穿黑色鎧甲的中年男子。

見人到的差不多,那人叫道,“給我將那群垃圾給帶上來!”

此話一出,眾人方才知曉,這鎧甲中年男子正是先前叫喊的那粗獷之人。

一隊隊騎兵騎著異獸狂奔了過來,而那些異獸的身後都用繩子拴著一個個血肉模糊的屍體,屍體上插著一根根羽箭,箭尖之處依舊緩緩的流出鮮紅的血液。

白宇狂眼尖,竟然看出一人正是他這個隊伍中的一個,不由眯起了雙眼,冷視那一隊隊的騎兵。

“在你們來的時候,應該提醒過你們吧,可是竟然有人不聽話,嗬嗬,看到了吧,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台上那黑甲男子來回走動,台下卻鴉雀無聲,沒有一人敢說話,甚至連大聲喘氣都是不敢。

“本來嘛,你們都不會死的,大不了就是為我翡翠城做一些事情罷了。可是呢,誰讓你們不聽話呢,所以為了讓你們聽話,我就特地讓人在飯菜中下了毒。”

這下再也沒有人保持鎮定,臉色巨變之時,不忘運轉靈力探查一番。

卻見那黑甲男子冷笑一聲,“怎麽樣感受到了嗎?靈力運轉至心脈之時,是否感受到了一絲酸麻疼痛?”

不少靈師血色全無,因為他們感受到的情況,正是和那人說的一樣。白宇狂幾人見對方說的是真的,也趕忙試探一番,可是除了梁君崖的臉色變了變,其餘三人竟然絲毫沒有異狀。

白宇狂略覺驚訝之餘,卻對二人搖了搖頭,故作疼痛的捂著胸口位置,二女有樣學樣。至於梁君崖那是不用裝了,他確實中毒了。

“哈哈……這毒藥名為醉心散,平時看不出什麽,可是一旦毒法將會如同醉酒一般,腳下不穩,當然如果僅僅這樣還不算什麽。”那人說到這裏,故意停了一下,才接著說道,“與此同時,你們會感到心髒之處如同被蟲蟻噬心一般的痛苦。”

這黑甲男子說的不疼不癢,眾人心中雖然略微擔心,卻因為沒有親身體驗,倒也不會太過害怕,隻是怒視那黑甲男子。

“算一算時間,應該差不多到毒法的時候了吧。”黑甲男子一說,就有人忍不住的慘叫而出,當場滾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抓在心口位置,慘叫不已。

眾人臉色紛紛變化不定,不多時又有一人到底慘叫,漸漸的所有人都倒了下來,包括白宇狂幾人。隻不過其他人是真的疼痛,而他和二女是裝出來的罷了。

“哈哈……怎麽樣,那滋味好受嗎?”黑甲男子兀自大笑,根本就不管地上眾人的死活。

要知道,這裏的靈師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如此多的人一起發出慘叫,那是多麽讓人心寒的一個場景,可是那人竟然大笑,可見此人要麽平時殺人無算,要麽就是心裏不正常。無論哪一種,他都是一個不可招惹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