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找大家來的目的,一是給大家講解一下平常做事的規矩,二來是今後的打算。”“今天這件事已經扯大了,責任全在陳川你們身上!今後行動,一定要注意目標!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別拿自己當黑社會,別以為一大群人走到一起那很威風!說實話!你們要真那樣想就叫幼稚!幼稚你們懂不?”陳川低下頭不說話。

“我劉永強把醜話說在前頭,今後凡是要從大局出發,不要讓更多的兄弟牽涉進去!如果今後有誰再犯類似的錯誤,那麽對不起,我劉永強是不會帶人去救他們的!到時候,可別說我劉永強不講情義!講情義是要分情況的!如果都像你們這樣為所欲為,哪個有那麽多精力天天去跟警察鬥?”

“強哥,今後我們會注意的。”“不要單單嘴巴上說注意!今天算你們運氣好,要是哪天,警察有支援,恐怕大家都跑不掉!這不是混混!是一個團體,團體最重要的是合作!匹夫之勇,早晚都會被消滅掉!”

“記住了強哥,今後我們出去會跟大家商量一下的。”陳川低著頭說。“當然,我這些話並不單單針對某一個人說的,今後出現類似情況,那麽對不起,也算是給你們一個獨斷獨行的教訓!”大家一陣沉默。

“另外呢,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今後在對於警察對於費德羅兩方麵的事情上有什麽看法。”這好像還是劉永強第一次以詢問的口吻說話,弄得大家都麵麵相覷起來。那種氣氛是很詭異的。劉永強想了想說:“單單靠我一個人的想法是不行的,以前啊,經常都是我一個人拍板,如今,隻要大家又什麽好的方法或者建議都可以說出來,一起商量,集思廣益嘛。”

“強哥,我看啊,還是你說了算,兄弟們雖然有主意,但都是粗人,恐怕說也是Lang費時間。”陳川說:“其實強哥你一個人做決定還比較好些,免得兄弟們之間鬧矛盾。”

“是啊強哥。”羅大炮此時也幫襯說:“強哥你的想法兄弟們都很看好,但恐怕實施起來會有一定難度;叫兄弟們說,那肯定是有說的,不過強哥你也知道,嗬嗬,我們都是些沒文化的人,沒啥思想,根本幫不了什麽忙,如果硬要大家商量,恐怕最後會吵架的啊!”劉永強心裏很清楚,之前他做事在方法上存在很大缺陷,基本上都是手掌一拍,好了,決定下來。雖然很多時候決定都沒造成兄弟們的巨大傷亡,但那種行為是非常不好的,兄弟們表麵不說什麽,但實際在心底估計還是有意見的,要不然這一次陳川他們也不會粗心大意到被警察圍住。如今劉永強醒悟過來,要打破這種心理的束縛,隻得慢慢讓大家都參與到決策中來,那樣才能讓他們感覺到一切行動都是他們自己決定的。

人嘛,都不喜歡被別人指揮,如果換一種語氣說話,得到的效果肯定大不一樣。想了想,劉永強覺得還是應該循循善誘。

“那啥,沒想法肯定是不可能的嘛,隻要心裏對今後行動有一定看法的,都可以說出來,不管多少,不管客觀還是主觀,隻要有一定道理,都是可以融匯到最後的決定中去的嘛!再說,像這種事誰都不是一生下來就會的,不能沒有自己的想法不是?”

劉永強說完這番話,大家又一陣沉默。見陳川、羅大炮他們不願開口,劉永強也明白如果他們不開口說話,那他們底下那些兄弟就更不可能開口說話,於是劉永強就給米多西、麗麗她們使眼色,畢竟在溝通問題上,女人與男人溝通總要比男人與男人溝通容易得多。

米多西會意,隻見她站起來,走到羅大炮旁邊說:“依我看啊,羅大哥對這一帶的情況比較熟悉,就由羅大哥來提出對付警察的辦法,然後大家再一起討論,彌補其中不足;這應該還算合理吧?”

如此一來,羅大炮就果真沒話說了。愣了兩秒鍾,羅大炮終於開口說:“既然強哥你這麽看得起兄弟們,那我就先代表兄弟們說兩句。”“嗯。”劉永強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其實警察這邊我們大可以不理會,對付警察我有一個絕招,那就是無論什麽情況下都裝聾作啞!就我們目前的情況來說就是,要繼續潛伏著,盡量不要去觸動他們敏感的神經,過段時間他們就會鬆懈下來的,隻要他們肯鬆懈下來,那我們的案子就基本過去了,剩下的是智力較量,我相信這一點兒我們還是有把握取勝的,隻要他們不硬來。”

“不錯嘛。”劉永強笑著誇讚說:“但有一點是需要注意的,發生了這麽大一起案子,估計已經引起了地方當局的重點關注;潛伏是沒錯,不過大家可以想想看,那幫警察如果拿不出一點兒業績來,你說他們會善罷甘休麽?放到我們這件事上來說,如今費德羅他們還沒抓到,並且我們也已經銷聲匿跡,相當於把那些警察全都架空了,後麵,其實不用我說大家都想得到,警察一定會著急,著急了就會跳牆,跳牆就會翻來覆去找我們,這是一個非常麻煩的事。”劉永強這叫拋磚引玉,運用得相當不錯。

劉永強轉過頭去看陳川,那家夥很老道,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把腦袋轉了過去。豹哥見氣氛比較僵硬,於是又站起來說了兩句:“針對強哥剛才說的話我隻能說讚同一部分,如果我們繼續潛伏,顯然很被動,並且還有一個費德羅在暗中盯著我們,我們不知他會在什麽時候出現,要真是突然給我們來一個襲擊,恐怕形勢不利;警察那邊呢,就像老羅哥說的,又不能去主動惹他們,甚至還需要避開他們走;目前,是兩座大山壓在我們頭上啊!”

豹哥說完,朝周圍看了一圈,雖然大家都在聽,但看得出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但每個人又都不想輕率說出自己的想法。照舊是沉默,這一次劉永強決定就讓他們繼續沉默下去,總有一個沉默不下去開口說話的,到時候就會有轉機的。

劉永強走到陳川跟前笑著說:“有什麽想法,跟兄弟們交流交流嘛!”陳川看了劉永強一眼,估計迅速劉永強都已經暗示他好幾次了,如今又親自來叫他說,如果再不說點兒什麽,恐怕有失劉永強的臉麵。

陳川想了想說:“其實啊,我倒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說說看嘛。”“如今我們的狀況是很明顯,一邊是警察,一邊是費德羅;而且要命的是,他們一個在明處一個在暗處,我決定可以運用借力打力的功夫。”“什麽意思?”徐風問。“很簡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隻要我們把費德羅引出來,警察自然會瞄上他們,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坐山觀虎鬥,最後來個坐收漁翁之利。”

“好!!!”陳川剛一說完,豹哥就鼓起掌來。“的確是個好主意。”劉永強也笑著說:“看來你是謙虛了,你這辦法,比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人想的都要出色!今後還希望大家踴躍發言啊!這種氛圍豈不是很好?”接下來就是討論如何把費德羅引出來。

這個是比較有難度的,而且毋庸置疑,必須由劉永強他們親自出馬,去一趟孟買,按照費德羅那個兄弟提供出來的地址找到他,隻要找到他,那一切都好說好商量了。

這個動作是需要冒一定危險的,一旦被警察發現,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至於警察嘛,,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幾乎走一步都能碰見一個。

劉永強決定帶四個人去,徐風、豹哥、麗麗、羅大炮。相比之下,在陳川和羅大炮之間,羅大炮還是比較好商量些,說話做事不像陳川那樣生硬;至於麗麗,,當然是要帶她出去見見世麵,要真想在道上混下去,不經曆一些苦難她今後是沒辦法獨當一麵的。

劉永強知道陳川會不滿意,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去的人多了,那勢必會相當招搖,如果去少了,隻去劉永強、徐風、豹哥他們三個人的話,又害怕到時候人手不夠。

米多西本來也要去的,但劉永強考慮到她也算老手,這一次去的主要任務並非是殺人,所以劉永強隻好把她留在班加羅爾這邊,到時候就算有萬一情況發生,米多西還可以替代劉永強的領導作用。

交代過他們一番後劉永強就帶著徐風、豹哥、羅大炮、麗麗他們出發,去的時候是單獨租借的一輛巴車,劉永強特意吩咐司機說:“老哥,專門撿偏僻的路走。”司機是個土包子,一臉愕然地回過頭來,盯著劉永強說:“那樣……很貴的啊!”

估計司機很好奇,人家都要走捷徑,這幾個家夥怎麽專門撿費勁兒的路走?“你不用管。”劉永強對他說:“多少錢,到時候我們一分不少給你就是。”

司機看了他們一眼,雖然仍然好奇,但最後還是一踩油門,呼啦一聲把車開了出去。按照費德羅手下提供的方式,劉永強他們幾個坐車去到了那裏。那是一座類似於小區的房屋群,從大路進去,裏麵被分成了好幾條支路,每一條支路旁邊都是密密麻麻的房子。

“強哥,奇怪啊!找不到!”走在最前麵的徐風回過頭來說:“琳娜街二十號,這裏哪兒來的琳娜街?”麗麗走到徐風跟前,朝前麵看了一眼說:“那!你們隻知道看這邊兒上,後麵還有呢!再說了,你們也不能隻看門牌啊!這名字,差一個字母就相差老遠!進去看看!”果真女人心細,看來這次沒白帶她來一趟。

果真如麗麗所說,很快劉永強劉永強他們就找到了那個正確地址。那是一棟二層樓的廠房,很寬大,下麵的大門敞開著,裏麵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廠房周圍基本都是荒置的土地,上麵雜草叢生,隻有在廠房後麵有一個比較小的工業區,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不可能吧?”徐風發出質疑說。

“什麽不可能?”“費德羅不可能住這種地方吧!”“操!都什麽時候了,還要分地方,有睡覺的地方就足夠啦!你又不是沒體驗過!”豹哥沒好氣地說。“先不要吵了。”劉永強說:“徐風你跟羅大炮兩個先前去看看,我們在外麵給你們把風。”

“好吧。”徐風應承一聲,然後拉上羅大炮,朝對麵走去。二樓有星星點點的燈光,從窗口的位置上照射出來,很深沉的樣子。“退後些。”劉永強對豹哥和麗麗說。徐風、羅大炮跑到那跟前,探頭探腦朝裏麵張望了一下。

“沒啥。”徐風小聲朝劉永強他們喊了一聲。劉永強把手一揮,示意他們進去看看。徐風點頭,東張西望地貓著腰就進去了。

大概三分鍾之後,徐風就朝劉永強他們招手,示意他們裏麵沒人,可以進去。三個人走到門口,果真沒見到一個人,但奇怪都是,仍然有機器在轟鳴著,也看不出來它們到底都在搞些啥。“強哥。”豹哥在那邊輕聲喊。

麗麗跟在劉永強後麵躲躲閃閃,仿佛生拍有人突然從黑暗中鑽出來抓走她似地。“害怕。”麗麗說。“害怕才正常,要是不害怕,恐怕你神經有問題了!”劉永強小聲說。劉永強走到豹哥身邊,豹哥指著前麵一個空大門說:“強哥,剛才我看見一個人影過去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進去看看吧。”

說完,劉永強就帶頭走了進去。“徐風你就在外麵。”走到一半劉永強又回過頭來吩咐徐風說。徐風點點頭,然後跟羅大炮一起站在外麵的門口。走到裏麵劉永強才發現原來天外有天啊,從那扇門一直進去是一條通道,很狹長的樣子,一直通向遠方,看不到盡頭。“徐風你們就一直在那裏,有情況先不要開槍,先通知我們,等我們出來後再說。”

“好的。”徐風點點頭應承說。“走,進去看看。”劉永強把手一揮,接著從屁股後麵掏出槍來,拿在手上,以備不時之需。“你怎麽來了?”豹哥突然開口說話。劉永強回過頭去一看,豹哥是在跟麗麗說。

“我想進來跟你們一起看看。”麗麗說,手裏同樣拿著一把槍。“算了。”劉永強說:“讓她進來見識見識也好,受點兒哭不算啥。”女人真是一種善變的動物,前段時間劉永強他們跟費德羅第一次火拚的時候,劉永強甚至還能記起麗麗那猙獰的麵孔,仿佛要吃人一般,但那之後就又恢複了女兒心態,遇到情況會害怕。

“慢慢就好。”豹哥曾經這樣安慰她說。走到拐彎處,見到了一座小洋樓,兩層,門開著,依稀還能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嘿!”突然有人喊話。劉永強四下裏張望,卻並沒看見一人。“嘿!”聲音再次響起。這回劉永強終於看見喊話的人了,在二樓窗口位置上。“Whoareyou?”那家夥用英語問。劉永強一時不知所措起來。倒是豹哥機靈,朝周圍看了一下,見沒人,於是就果斷地舉起槍來瞄準,然後扣動了扳機。

“啪!”豹哥的槍法果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那一槍正好打中他額頭。那人“哎呀”一聲,然後就撲倒在了窗口上。聽見槍聲,守在外麵的徐風、羅大炮急忙跑了進來:“強哥,什麽事?”

“出去!出去!”劉永強急急地喊:“沒有我命令,你們不許進來!看著外麵點兒!”徐風愣了一會兒,然後果真就出去了。當劉永強轉過頭來的時候,結果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費德羅!沒錯,除了他還有誰呢?那張老臉,化成灰劉永強也是認得的。

跟在費德羅身後的,還有幾個工人模樣的家夥,穿著製服,不過都很凶悍,手上也拿著家夥。“是你們?”費德羅顯得有些驚訝。劉永強放鬆了些,確定周圍沒有埋伏又才往前麵走了兩步。費德羅把手一揮,他身後那幾個打手就迎了上來。

劉永強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我今天來不是要跟你打架的……”“哈哈哈。”劉永強話還沒說完,費德羅就笑起來,很是陰險的樣子。費德羅指著上麵那個已經死掉的家夥說:“那,你自己解釋吧。”

劉永強看了一眼,然後說:“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費德羅同樣是情非得已才派人來追殺我們的,你也是一個當手下的,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隻要你肯把你大哥大的情況告訴我們,我劉永強不但不追究,而且今後大家還是朋友,有好處的地方自然會照顧。”

“哈哈哈,劉永強你盡說鬼話!廢話少說!上一次你差點兒叫我命都沒了,今天你竟然自己找到這裏來,明顯是找死嘛!給我上!”費德羅把手一揮,那幾個壯漢就立馬攻了上來。當劉永強打算反擊的時候,就立馬改變主意了,因為他看見費德羅身後的那扇小門裏,又走出了好些穿著同樣製服的人。

空氣中仍然飄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很刺鼻。“退後!”劉永強小聲喊,然後一步一步往後麵退走。“上!”費德羅大喊一聲。劉永強轉身就跑,跑到外麵房間的時候迎麵碰上了跑進來的徐風。“怎麽了強哥?”

“走!出去!快點兒!”徐風還在**,已經被劉永強一手拉了出來。豹哥在最後麵,舉著槍,護著麗麗,一邊跑一邊回過頭去警惕地張望。跑出去,迅速上車,當費德羅他們追出來的時候豹哥已經將車子發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