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叫軟,先來軟再來硬,估計會比較見成效。劉永強說好是抓回來第二天審問,但到底還是沒有,而是在過了差不多一個禮拜之後,在找不到費德羅他們的蹤跡之後才想到要問他們話的。相比之下,那幾個家夥的情緒比剛開始抓回來的時候好了許多,看人的眼光也不那麽凶巴巴的。

劉永強把米多西麗麗叫到跟前,跟她們商量了一番。“什麽事?”米多西問。“可能需要你幫忙。”“可能需要幫忙?什麽意思?”米多西大惑不解。“我要審問那幾個人。”“我知道,很正常嘛!那你要我們幫什麽忙?”

“嘿嘿,我是害怕首先由我去他們會閉口不言,所以就想請你們……”“美人計?”米多西脫口而出。劉永強笑了笑,然後點點頭。“我不去!”麗麗立馬反對:“我……我……反正我就是不去!”劉永強知道她要想說什麽:“唉!又不是叫你脫-光-光,怕什麽!隻要你對他們笑一笑,他們就會放鬆警惕,到時候我問話也容易些,這叫計謀!更何況,他們幾個都被綁著,是不可能會對你做出某些不良舉動的。”

“好吧。”米多西竟然一口應承下來說:“為了大家的利益,我豁出去了!”“哈哈,看你說的,搞得好像是英勇就義一般!”劉永強大笑一聲說。

既然米多西都同意了,那麗麗也半推半就答應了下來。劉永強讓米多西她們先進去,他自己則躲在外麵偷偷地看。隻見米多西走到其中一個跟前,直勾勾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後才彎腰下去,四目相對,然後用手扒開自己的衣領口,露出深深的ru-溝。

果然,那家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動不動盯著裏麵看。大約過了三秒鍾,米多西及時地直起身來,換了一副嚴肅的口吻:“說吧,費德羅去哪兒了?說出來,不但饒你們不死,而且還能得到一大筆錢!”米多西揚了揚手中的支票說:“這裏是一張限額十萬美元的支票,隻要你們肯說出費德羅下落,以及他經常出現的地點,那你們就可以每人得到一張;要是不肯配合的話,嗬!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沒想到那幾個家夥還當真不是省油的燈,揩完了油翻臉不認人了,徑直轉過頭去,看都不看米多西一眼。也不知麗麗當時是哪兒來的力氣,竟然衝上去“啪”給了他一個耳光。

“叫你偷看!叫你偷看!”麗麗緊接著又給了他幾個耳光,還一邊打一邊叫罵。

劉永強在外麵看著,心裏本來是比較惱火的,但看到麗麗一邊打一邊罵人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豹哥走過來,見劉永強趴在窗戶縫隙上,便問他看啥。“沒什麽,你來得正好,抓回來的這幾個家夥始終不肯說話,你跟我進去,修理修理他們,看來不來點兒硬的是撬不開他們的嘴巴了。”

劉永強帶著豹哥走進去,從米多西手上拿過支票,一手掏出槍來,擺在他麵前說:“那,現在你們隻有兩條路,就是從我手上選擇其一;開口,支票屬於你們,不開口,子彈屬於你們。”說完,劉永強又熟練地把槍轉了兩圈。估計是見劉永強說的如此有魄力,幾個人都一陣猶豫,相互間用眼角瞄了一眼對方。

劉永強見了,知道有戲,於是又直起身子來,放緩了聲音說:“其實你們這又是何苦呢?乖乖說出來,對你們可是一點壞處都沒有!實話跟你們說吧,目前警方已經在著手這件案子,估計要不了多久費德羅就會浮出水麵,你們這些小弟,還跟著他想坐牢麽?反正要被警察抓住,還不如你們先說,豈不是更劃算?”幾個人仍然沉默,看樣子心理已經開始瓦解。

“換一個說法。”劉永強繼續說:“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你認為就是幫了費德羅的忙麽?別忘了,在目前印度這個社會,警察還是老大的!一旦被抓,單單憑那些毒品數量就可以判處死刑!我看,你們還是說了好,為自己,也為別人。”

“你們是不會明白我跟費德羅他們之間關係的!不過事到如今,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們想抓費德羅,並不是想幹掉他,費德羅也隻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棵棋子,就像你們是他手中的一張牌一樣;說出來,我們找到他,但並不一定會要他命!”劉永強這番話可謂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過那幾個家夥仍然隻是沉默,仍然不開口說話。

坐在邊兒上坐鎮觀看的米多西此時也終於忍不住,走上來用槍頂著最右邊那個家夥說:“別以為我們好說話,我們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信不信,如果你們再不說話,我敢保證,一二三之後他腦袋上就會多出一個洞來!”

說完,米多西把子彈扣上了膛,按在那個人腦門上。幾個人仍然不說話,米多西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說:“那就隻好對不起了!”說完就扣動了扳機。

“砰!”槍聲響起,子彈從那個人的左邊太陽穴鑽進去,從他右邊太陽穴鑽了出來,最後,子彈帶著一團血肉,搖搖晃晃地掛在他耳朵上麵。那人甚至還沒來得及慘叫,就已經命歸西天。飛濺出來的血水迸濺到他挨著的那個人臉上,那家夥嚇壞了,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米多西,想不到剛才還那麽性感的一個女人,轉眼之間就成了殺人魔的形象。

“我們不想傷害任何無辜的人。”劉永強適時地說:“隻要你們說出費德羅可能的去向,我們就會放過你們;我劉永強,誰跟我對著幹我跟誰急,至於其它不關事的人,我是不願跟他們計較的,如果大家能想到一塊兒去的話!”

幾個人傻愣愣地沉默了一陣,先前被米多西勾-引的那個家夥終於吞吞吐吐開口說話。“我……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但你們要在我們說完之後……放了我們。”“哈哈哈,你也真不識相!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你認為你還有跟我們討價還價的資格麽?”劉永強把槍口頂在他腦門上說:“隻要我手指一用力,別說放你們走,恐怕到時連命都沒了。”那家夥沉默一陣,終於告訴了劉永強他們,說費德羅在孟買有一幫兄弟,平時有事都會去那裏,估計這一次也不例外。

“放了我們。”那人對劉永強說。“不行。”“怎麽?你反悔了?”“哈哈,當然不是!隻要你們說的情況經過核實後屬實,我劉永強說的話一定兌現!不過,這幾天還是要委屈你們一下,多待會兒,權當休息。”說完劉永強就走了出來。

豹哥跟上來,一邊走一邊問:“強哥,你真打算放掉他們啊?”“嗯。”劉永強回答說:“隻要他們說的是真話,那就放了他們。”“會不會有麻煩?”“不用擔心,這些人都很現實,如今我放了他們,他們自然會知道我劉永強是個什麽樣的人,也不會主動上門挑釁的。”豹哥若有所思。

根據黃毛他們打探到的消息,如今警察對毒品案件的偵查力度正在減少,原因是線索中斷;轉而高度關注起爆炸案件來。費德羅那幫家夥做得當真是幹淨利落,居然沒留下一點兒線索!當然,想要偵查劉永強他們製造的這一起爆炸案件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所以,為了“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就成了當地警察行動的真實寫照。

警察抓捕的對象很明確,那就是凡是混混,一律逃脫不了警察的審問。所以,那段時間整條唐人街上簡直是雞飛狗跳。“再這樣下去不行。”劉永強說:“警察找不到費德羅是好事,但我們要抓緊時間去孟買一趟,隻要找到費德羅,讓他出麵,才能誘使他們背後的‘大哥大’出來。”

但話雖這樣說,實際行動起來還是有一定難度的,一來是劉永強他們去到孟買人生地疏,很容易吃虧;二是劉永強他們的身份,本來就是黑市的,如今又在嚴打,出去恐怕會被抓住。對於這個問題,黃毛倒是給出了一個好的建議。

“說說看。”劉永強說。“強哥,我們不如先花錢請人過去打探打探,等確定之後我們再過去,並讓先頭打探的那些人給我們提供完備的資料,那樣我們就不用擔心人生地疏,就能直接找到費德羅,並且,那樣做還能暫時躲開警察的追捕。”

“花錢不是問題。”劉永強淡淡地說:“關鍵是要有人花,關鍵是要有信得過的人花;不然啊!恐怕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我們自己啊!”劉永強這一番話倒說得在理,並不是他沒想到那一點,關鍵是沒有合適的人選,請雇傭兵吧,人家哪兒會跟你打探那麽仔細,再說,人家是粗人,殺人的事倒挺在行,如果要他們辦事,那恐怕會事倍功半。至於偵探,那就更不用說了,那個行業的家夥,多半都是兩麵倒,黑白道通吃,看見哪方的利益比較大就倒向哪邊,被他們出賣了,都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呢!所以劉永強心裏還在糾結,還在考慮,至少,在他沒考慮成熟之前,動手可不是一件理智的事。

結果還沒等劉永強考慮清楚,費德羅沒事,劉永強他們卻變得麻煩了。事情的起因源於陳川他們。那天,一個黃毛的兄弟慌慌張張跑到劉永強門口,氣喘籲籲地說:“強……強哥,不好……不好了!”“怎麽回事?”劉永強問。“陳川他們被警察包圍住了。”“什麽?”劉永強大吃一驚:“你說清楚點兒!到底怎麽回事?”

“剛才,我們去陳川他們那邊,結果就看見警察裏三層外三層地將他們包圍了起來。”“怎麽會包圍起來呢?那麽多警察?”“強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估計是陳川他們兄弟用了槍的緣故,要不然也不會出動那麽多警察的。”

“操!”劉永強恨恨地罵了一句,然後抓起桌子上的手槍,一邊收拾一邊說:“你!馬上去叫兄弟們準備,三分鍾之後在街道外麵的那個路口集合!”“是!”黃毛兄弟幹脆地應承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跑。

“強哥,,啥事兒?”估計是聽見劉永強大聲說話的緣故,徐風從旁邊房間露出一個腦袋來問。“有麻煩!收拾東西馬上行動!”“怎麽回事?”“陳川他們被警察圍住了,恐怕逃不出來。”徐風一聽,嗖地一聲進到了房間。

“豹哥!起床了!”豹哥同樣嗖一聲從**一躍而起。“出事了!出事了!”徐風嚎叫。當劉永強他們騎車去到唐人街入口處後麵一些的那個路口時,黃毛已經帶著兄弟們守在那裏了。“羅大炮呢?”“他啊,,他早去到陳川那邊了。”

“操!”劉永強恨恨地罵了一句,踩油門。“走!麻煩大了!”說完,呼啦一聲朝前麵開去。經過一條支路,很快就到了出事的那條街。原來,陳川他們並沒在自己住的地方被圍困,而是在他們出來的時候,在路上不小心被警察截住的。果真是裏三層外三層,真的是水泄不通。劉永強招手,叫徐風豹哥他們開到他旁邊來。

“我們三個先衝過去!從警察上麵。”劉永強說。“幹嘛要那樣做?”“我們衝過去,警察勢必會注意到我們,一旦轉移走他們視線,後麵叫黃毛他們開槍,那樣就事半功倍了。”“真是個好主意!”徐風豹哥齊聲說。

米多西坐在劉永強後麵,麗麗坐在豹哥後麵。劉永強本來是沒打算讓她們來的,但她們說什麽也要過來看看,說是在屋裏悶著憋得慌。劉永強開車,從最外麵那輛警車的前蓋上飛去,然後順利衝到了車頂,於是劉永強就看到了被圍困在中央的陳川他們。見半空中突然飛出來一輛摩托車,那些警察全都驚呆了,全都愣愣地看著劉永強他們,目不轉睛。徐風豹哥同樣飛了過來。

摩托車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後平平穩穩降落到陳川他們跟前。劉永強他們都已經落地十多秒鍾了,但那些警察居然還沒反應過來,都還愣愣的。陳川見是劉永強,大吃一驚,很驚訝地問:“強哥?怎麽是你們?”

“操!好意思說!你們怎麽搞成這樣的?”“不好意思啊強哥,都怪我們不小心。”“哎呀!不要說了,拿,這把槍先拿著。”說完劉永強遞給陳川一把手槍。“羅大炮呢?”“還沒過來。”“不是說早到了麽?”

“可能還在路上吧,那家夥是個路癡。”到了這個時候,那些警察才反應過來。“開槍!開槍!”有**喊。但已經晚了,因為緊接著而來的黃毛他們兄弟已經衝到警察後麵開起槍來。

“啪!”“啪!”“啪!”

“砰!”“砰!”“砰!”

“噠噠噠……”的聲音不絕於耳。當那些警察反應到後麵還有人的時候,有警察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反應過來還活著的那些,急忙朝車內鑽去。但豈能是跑得掉的,經過劉永強的策劃,如今是裏應外合,警察反而顯得被動起來。所以,當黃毛他們在外麵開槍,劉永強他們一夥人同時在包圍圈的裏麵開槍,還一邊開槍一邊後退。

“黃毛!撤退!”劉永強朝前麵的方向喊。黃毛還在那裏打得起性,聽得劉永強的喊聲,愣了好大一會兒。“撤退!叫兄弟們撤退!”黃毛這才反應過來,一手開車一手開槍,楞是沒讓警車裏的警察再出來。

畢竟,人家是警察,隻要把人救出來就行,劉永強還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畢竟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刻,他們會不會被警察抓住。等劉永強他們漸漸退下去,那些警察又才有人伸手出來開槍朝劉永強他們射擊,但那對於劉永強他們來說,簡直就沒有一點兒打擊力。呼嘯的車流沿著大街小巷胡亂穿行,最後才到了唐人街與郊區毗鄰的那塊空地上集合起來。

“現在統統回去!不管外麵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出來!”劉永強吩咐大家說:“今天晚上我會去羅大炮那邊,到時候陳川你帶你那些兄弟過去,我有事情跟你們交代,同時也要規劃一下我們今後的行動方案。”“知道了強哥。”陳川回答說。

羅大炮愣了愣說:“強哥,我看……我們那裏不太安全。”“就你們那裏,我們住的那裏更不行,到時候叫兄弟們提前在外麵守著,放哨的位置擴大到三千米之外。”“好吧。”羅大炮回答說。劉永強他們這一次的行動差點兒將整條唐人街都鬧翻了天,無論走到那裏都有人在議論,說是他們這邊駐紮著一個神秘的恐怖組織,連警察都敢碰。“今後叫兄弟們出去的時候千萬小心,沒事別到處亂跑,免得麻煩。”劉永強吩咐黃毛說。

“知道了強哥,我會給兄弟們交代的。”黃毛回答說。當天晚上,八點多鍾的時候,劉永強他們就分成三個小隊依次出發前往羅大炮那邊,雖然出去的時候劉永強他們戴著頭盔,但心裏仍然很虛,因為有警察在路上查車,每過往一輛都要認真檢查,甚至還要下車。幸好,劉永強他們出去還有另外一條路,就是從一個工地上過去,不用經過警察查車那邊。

劉永強和徐風豹哥他們是最後一批到達羅大炮家的,去到的時候全部人都已經坐著等在那裏了,見劉永強進去,大家都站起來打招呼。“坐吧。”劉永強朝大家招招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