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強哥。”徐風豹哥應承了一聲,然後招呼他們身後的那些小弟把裝在箱子裏的家夥一箱一箱搬過去。

但意外的事發生了,當那些兄弟把箱子搬到田中惠他們身邊的時候就被司機攔截下來了,所有人都回過頭來朝劉永強張望。

劉永強感到很奇怪,他媽的先前不是都已經說好的麽,現如今又怎麽了?於是劉永強就朝那邊走去。

“咋啦?”老遠劉永強的開問。

“強哥,有點兒麻煩。”

“咋啦?”

“錢不夠。”

“啥?錢不夠?”

“是啊,我們隻付了十萬塊訂金。”

“怎麽?難不成還得提前全部付完?”劉永強走到那司機跟前問話說。終於看得比較清楚一點兒了,司機整個人顯得很黝黑,除去眼鏡耳塞遮住的地方,暴露在外麵的都顯得很有立體感,說得不好聽一點呢就是給人的感覺很粗狂。

“沒錯,你們必須先付清所有款項才能上去,實在抱歉,這是我們老板的意思。”

“操!不早說?”劉永強聽了立馬惱火起來,因為先前劉永強就曾說過,他們手上的資金是不夠的。

更讓劉永強惱火的是,對方說要一次性付清,但現在又把直升機開了過來,那到底是什麽意思?

“強哥,這同樣是我們老板的意思;老板說為了表示誠意,所以才叫我開過來當麵跟你們說的。”

“操!誠意?老子不管那麽多!先前你們怎麽談的必須怎樣執行,還拿我劉永強說的當話不?”

說完劉永強就轉向田中惠,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這件事是田中惠一手執行的,所以當劉永強看田中惠的時候田中惠就顯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這樣吧。”田中惠開口對司機說:“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們老板,再商議商議,畢竟我們現在確實有難處,要不然一次付清也不是難事。”

“哦,那樣最好,說實話,我隻不過是按照老板的意思做罷了,畢竟拿人錢財替人做事是天經地義的。”

田中惠看了劉永強一眼,然後就掏出手機走到邊兒上打起電話來。

大概兩分鍾之後田中惠又走了回來。

“成了。”田中惠說。

“到底怎麽回事?”劉永強問。

“沒啥強哥,他們大哥是害怕我們賴賬,但聽說是強哥你後就又答應了。”

“操!原來你的信用度這麽差啊?”劉永強忍不住說。

“哈哈,看強哥你說的,這些隻不過是我一個朋友幫忙牽線搭橋的,人家不放心也情有可原啊……”

田中惠還沒說完,司機腦袋上戴著的耳塞裏就傳出了說話的聲音,司機走到一邊去嘀咕了兩句,原來是基地發來的信息,說是叫他先帶他們一幫人過去。

“這就對了。”劉永強招呼,示意那些田中惠的兄弟把箱子都搬進貨艙去。

“你們這種直升機最大航程是多少?”在飛機上的時候劉永強問。

“800節。”

“啊?”這回劉永強有點兒聽不懂了。

“強哥,一節大概等於1.8公裏。”

“哦!”劉永強恍然大悟,以前這些知識他都是不知道的。

“強哥,一般直升機的航程是沒有這麽大的,不過它這上麵加了副油箱,所以能跑這麽遠,一般直升機都隻能跑幾百公裏。”

“操,那中間得換乘多少次啊?”

“強哥,這也是沒辦法的嘛,隻要安全,其它也就不那麽重要了。”田中惠開導他說。

劉永強想想也是那麽回事,於是也就不再說話。

當劉永強他們到達美國紐約一個私人機場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並且田中惠已經跟他那些兄弟聯係上,那些家夥都已經到達很久了,畢竟劉永強他們中途換乘了好些次。

“他人呢?”劉永強問。“強哥,兄弟們已經把他關在屋子裏了。”一個田中惠兄弟走上來說。

“強哥,這些家夥怎麽辦?”

“還要我教啊?不會叫車是不?”劉永強惱火地說。

跟著一群人到他們臨時的住所,那是一棟郊區的居民樓,據說已經很長時間沒住過人了,雖然破敗不堪,但到底還是比較安全的。

“強哥,要不要現在就打電話給路易斯手下的人?”

“不用。”劉永強回答說。

“為什麽?”

“為什麽?人家早就知道啦!肯定的嘛!再說了,我還打算休息兩天,順便再打探打探他們的底細。”

豹哥想想也是,空間上產生了移動,仿佛都變了個人似地。

田中惠招呼他那些兄弟把家夥都搬到屋裏去,幸好這裏人煙稀少,行動起來方便不少。

田中惠一直都坐在邊上抽煙,仿佛有很多心事。

“咋啦惠哥?”劉永強走過去,挨著他蹲下來,同樣點燃了一支煙。

劉永強平常是不大喜歡抽煙的,不過有的時候為了遷就對方,抽兩口會給人一種誌同道合的感覺。所以劉永強仍然點燃了一支煙。

“沒啥。”田中惠盡量用輕鬆的口吻說。

“哈哈,惠哥你就別瞞我了,大家都在道上混,啥反應我劉永強看不出來?”

田中惠愣了愣然後才說:“唉,習慣啊!”

“習慣?什麽習慣?”劉永強很好奇,仿佛田中惠說他發呆是一種習慣似地。

“沒錯。”田中惠一本正經地說:“每次出發之前都會患這個毛病,心神不靈。”

“惠哥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咋想的,你不就擔心你那些兄弟麽?沒事,我們會打探清楚再行動的,盡量確保萬無一失。”

田中惠仿佛根本就沒聽見劉永強說話,等劉永強說完之後田中惠並沒接茬,而是自顧自地說:“我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每次行動前如果順利的話會異常興奮,如果不太順利的話之前就會感到心神不靈。”

劉永強看了田中惠一眼,不像說謊的樣子,於是又壓低聲音說:“惠哥你是說你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嗯。”田中惠點點頭回答說,然後又繼續看著遠方。

劉永強想不到用什麽話來安慰他,隻好拍了拍他肩膀。

“惠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並肩作戰的,就算死了也要拉上他們。”說完劉永強就進到了房間裏。

因為聽田中惠說了那些話劉永強心裏也感覺不安起來,情緒是可以傳遞的,如今田中惠那種憂鬱的情緒就果真傳到劉永強身上來了。

不過那並不完全是壞事,畢竟提前預警多少會做些防患措施,又或者說會做得更完善一些。

豹哥探進一個腦袋,見劉永強悶悶不樂在抽煙,於是就很好奇。

“強哥,咋啦?”

“沒事。”劉永強回答說。

到達之後劉永強就跟田中惠商量著派出去了兩個兄弟打探情報,預計會在晚上的時候回來。

劉永強他們住的地方距離路易斯老巢已經不算太遠了,根據他們事先掌握的情報來看路易斯他們平時接頭的地點就在那附近。

正當劉永強打算閉目養神的時候,外麵突然傳進來一聲慘叫。

“哇哇哇!”

劉永強一驚,急忙爬起來出去看個究竟,剛一出房間結果就撞見了迎麵進來的豹哥。

“什麽事?”劉永強問,顯得有點兒惱火。

“強哥,沒事,是路易斯。”豹哥回答說。

“他咋啦?”

“哦,徐風在審問他。”

“操!”劉永強又不禁罵了一句,接著迅速朝那邊走去。豹哥見了稍微愣了一下,然後也跟了上來。

“強哥,徐風也是想問個清楚嘛!”豹哥一邊跟上來一邊說。

走到旁邊那個房間,正好看見徐風掄圓了膀子準備打路易斯耳光。

“住手!”劉永強大喊一聲。

徐風回頭見是劉永強,果真就把手放了下來。

“強哥?”

“操!你想幹嘛啊?想打死人啊?”

“強哥,我這不是著急,想問個明白嘛!”

“著急?他媽的就算你打死他他也是不會說的!有個卵用?白費力氣不是?”

“強哥,你看你,說變臉就變臉,隻不過打了他幾下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徐風不滿地說。

劉永強也感覺自己說的話有點兒過火,於是又壓低聲音說:“這家夥嘴巴硬得很,打死他都是沒用的!現在他的價值已經不在打探情報上了!”

“強哥,既然留著他沒用還不如一槍把他甭了!”豹哥在旁邊說。

路易斯臉上還有點點血跡,聽到劉永強他們說打算甭掉他他仍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仍然冷冷地看著劉永強他們。

“打死他?那算便宜了!再說我們現在手上的唯一王牌就是這個家夥,有他在估計那幫手下也不敢輕舉妄動的。”劉永強說。

“哈哈哈。”路易斯突然放聲大笑:“劉永強你他媽想得美,想用老子做人質?門兒都沒有!實話告訴你吧!隻要老子一聲令下,保管你們馬上飛灰湮滅!大不了老子不要這條命了!換你們這些狗日的也算綽綽有餘!”

路易斯這番話把劉永強他們幾個徹底激怒了,徐風最先衝上去,然後左右開弓“啪啪啪”一連串耳光打過去,路易斯的腦袋立馬就像個破Lang鼓似地左右搖擺起來。

停下來才終於看清楚了,路易斯的兩個臉頰已經浮腫起來。

劉永強也有些控製不住,本來打算上去修理修理的,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劉永強轉身的時候豹哥卻衝了上去,然後噗通一拳打在他麵門上。

這一拳力道非同小可,路易斯的牙齒都被打落下來了,和著一灘鮮血。

“好了。”劉永強招呼說:“先不要動他,等過幾天老子再看看他還能囂張不!”

田中惠從遠處走了過來,看上去精神好了許多。

“幹嘛呢?”田中惠問。

“沒。”劉永強回答說,接著就走進了屋裏。

晚上的時候出去打探消息的田中惠兄弟就回來報告說已經以買家的名義聯係上了路易斯在美國的一個下線,估計根據他能找到路易斯在美國的大本營。

“操!這回來自看你還敢囂張不?”劉永強恨恨地說。

從路易斯驚慌失措的眼神中劉永強捕捉到了一絲有用的信息。

休息了一天劉永強感覺精神好了許多,所以當第三天起床之後劉永強就要求田中惠再次派出兄弟去打聽一下,不出意外的話第二天就行動。

沒想到這一次輪到田中惠不說話了,隻是坐在那裏抽悶煙。

“咋啦?”劉永強走過去警惕地問道。田中惠還是不說話,低頭一動不動。

徐風豹哥也覺察出來了,也都圍了上來。

劉永強感覺到不對勁兒,於是也挨著田中惠坐了下來。

劉永強點燃一支煙,吸兩口,然後吐出一股嫋繞的煙霧。

“惠哥,有啥話跟兄弟們幾個說說就是,畢竟這一次行動非同小可,要真是你這個當大哥的都萎靡不振的話,估計你底下的那些兄弟情緒也好不到哪去。”劉永強說,說完就用眼角瞄了徐風豹哥他們一眼。

徐風豹哥會意,於是也勸說道:“是啊惠哥,有啥話大家都說出來聽聽,坦誠布公還是比較有好處的。”田中惠聽了這才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強哥,實不相瞞,我每次行動的時候都要安靜下來感受一下自己有沒有把握,以前都很有信心的,但不知為什麽這次感覺一點兒把握都沒有;我是害怕出去後萬一發生不測,我對兄弟們沒有交代啊!”

“哈哈哈。”田中惠剛一說完,被劉永強他們綁在旁邊椅子上的路易斯就放聲大笑:“劉永強,我勸你們還是乖乖地滾回去!你要搞清楚!這裏是美國,不是你們中國大陸,你不可能像以前在大陸那樣為所欲為的!哈哈哈!”

說完之後路易斯再次放聲大笑。

徐風聽了很是惱火,走過去“啪啪啪”幾個巴掌,路易斯的腦袋就又歪了下來。

劉永強轉過頭去看了他們一眼,並沒說話。

沉默了一下倒是豹哥先開口了:“惠哥,我知道你的預感,因為以前你們行動的時候多半都是在越南那邊,有種主場的感覺,心裏有底,這一次到了美國,估計是因為陌生環境的緣故才會起了那種心理吧?說實話,我心裏同樣有點兒擔心,不過你放心好了,隻要我們小心行事,不會出什麽大問題的,再說了,你那些兄弟都是身經百戰的**,估計新型的環境對他們來說都是小CASE。”

豹哥說這些話的確有一定道理,畢竟在美國他們人生地疏,心裏沒底那也很正常,因為劉永強同樣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不是,以前我們也到過其他一些國家,都沒出現過如今這種情況。”田中惠說。

劉永強想不到什麽安慰的話,畢竟田中惠這屬於他的心理活動,要真想解開這道心理枷鎖,必須他自己完成,外人是幫不上任何忙的。

所以最後,劉永強就隻好站起來,拍了拍田中惠的肩膀說:“惠哥,我是看好你的,我也相信這一次能取勝,我希望你能盡快地調整過來,畢竟時間不等人,要真是拖延久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說完後劉永強就一個人進了房間。

豹哥走到田中惠身邊輕聲說道:“是啊惠哥,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後退的路了,唯有放手一搏,車到山前必有路啊!”

說完豹哥也進到了房間。劉永強進去的時候剛好碰見一個田中惠兄弟從裏麵搬家夥出來。

“那些兄弟呢?”

“強哥?他們都在做準備呢!”田中惠那個兄弟回答說。

豹哥跟著劉永強進到了房間。

“強哥,我看田中惠是多慮了,你看看他這些兄弟,都好像屁事沒有的樣子,根本不像他那樣。”

“話不能那樣說,說什麽人家都是老大,關鍵時刻還得靠他指揮才行,要是連他都鎮靜不下來,估計我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劉永強回答說。

徐風跟上來,打算說話,但終究還是什麽也沒說。

幸好下午的時候田中惠就主動找上門來了:“強哥,你看什麽時候行動吧;你說的很對,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劉永強看了田中惠一眼,之後就走到他跟前笑著說:“這就對了惠哥,你放心好了,隻要我們配合地好,不管路易斯這邊有多少人馬都能給他幹得一幹二淨,隻要好好布置,一切都會沒問題的。”

“但願吧。”田中惠回答說:“對了,強哥你打算什麽時候進攻。”

“快了,等你那些打探消息的兄弟回來後我們就開始行動,拖得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快一點兒的話今天晚上就能行動,最遲也會在明天早上。”

“那好,我這就去準備一下,回頭見。”

“回頭見。”劉永強朝田中惠揮揮手說。

出去打探消息的田中惠兄弟是在下午三點鍾的時候回來的,滿臉疲憊的樣子。

“怎樣?打探清楚了沒?”

“強哥,我們已經約好了路易斯手下一個叫胖墩的家夥今天晚上在貨運碼頭交易,不過需要一些錢做掩護。”

“錢不是問題,拿些去應付應付就成,關鍵不要露餡,後麵的行動我們會安排好的。”

“知道了強哥,那你看什麽時候去碼頭看看環境?”

“當然是現在就去。”劉永強回答說,之後劉永強就回過頭去對徐風豹哥他們說:“你們跟我一起去;對了,惠哥待會兒出來後叫後麵的兄弟們通知他一聲,就說我們在外麵的車上等他。”

“好的強哥。”有田中惠的兄弟回答說。

三分鍾之後田中惠就從另外那個房間裏走了出來,全副武裝上了車。

“哈哈。”看到田中惠打打扮劉永強不禁笑出聲來。

“咋啦?”田中惠順手拉上車門,一邊往裏麵挪動身子一邊好奇地問。

“哈哈,我是好奇惠哥你真有一套,現在隻不過是查看環境,用得著這樣全副武裝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