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才轉眼朝門口望去,一眼便看到遙獵嬉皮笑臉的神情,不禁喜出望外。wWW。QuAnBen-XIaoShuo。cOM 「你怎麽現在才來?」 「沒辦法,手臂傷得有點重,養好了傷再……咦?紅毛猴子到哪去了?還有我的魚兒妹妹呢?」遙獵晃著腦袋左顧右盼,臉上盡是興奮之色。 三人麵麵相覷,隻好把冰潮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知道遙獵對織魚有點意思,正想著如何安慰,忽見遙獵撇嘴一笑,不屑地道:「那個家夥不出現,肯定不是被冰潮吃了。那個色鬼一定是故意帶著魚兒妹妹到處亂逛,不肯出現。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小子的花花腸子,你們都被他騙了!」 「騙?」三人都哭笑不得,不知如何麵對這番古怪的解釋。 遙獵卻是振振有辭,晃著手指道:「那家夥連屍人都不怕,又怎麽會死在冰潮之下?」 「冰潮之勢……」 「那又如何?活著回來的成千上百人,難道都有對付冰潮的能力?當然不可能,他們無非都是取巧而已。當時我雖然離得遠,卻也看到一些,那小子敢回身迎擊冰潮,絕不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雖然有些強辭奪理,但三人都信了,而且深信不已。 「那個魅幽羽呢?」 遙獵撇撇嘴,神色略顯沉重,眼神在桌麵上定了片刻,喃喃地道:「那家夥居然……難怪……」 「你在說什麽?」 「魅幽羽不是人,他是個鬼人!」 樂華城西南的丘陵,赤熾正如遙獵所說,帶著織魚在山野亂晃。 不過,他當然不是為了好色,隻不過走的路徑不同而已。在數百裏的冰刺之原想準確找到落鳳峽穀,實在不容易。 走了七天,他們終於平安離開了冰刺之原,進入樂華城東南部及孝悌城北方的丘陵地帶。 當綠色開始出現在西方的地平線上時,他們都長長地舒了口氣。 「總算過來了。」 「七天沒洗澡,都臭死了!我一定要找個最好最好的客棧,好好洗個熱水澡,可惡的冰潮!」離開了危險,織魚變回大小姐本色,看著自己的衣服渾身不自在。 赤熾嘿嘿一笑,調笑道:「小魚兒,沒有冰潮,你能得到這麽好的水漩大法嗎?」 織魚吐了吐舌頭,心裏卻是十分高興。得到水漩大法,最讓她興奮的是水克火,赤熾就再也欺負不了她了。 赤熾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卻沒再說什麽,心裏也在慶幸昨天留在冰原上,遇上那位高手,還得到重要的修煉指引。 跳過最後一根冰刺,雙腳平穩地落在草地上,赤熾抬眼眺望,前方是一片斜坡,一直往高處伸展,剛才在冰上清清楚楚地看到這是一片丘陸地帶,隻是沒有發現任何道路。 他穿越樹林一直爬到坡頂,前方山巒疊翠,連綿不絕,看不到任何人類居住的痕跡,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織魚卻像是重獲新生一樣充滿了活力,從他背上跳回地麵,笑吟吟地左右張望一陣,指著正前方道:「就那個方向吧!」 「為什麽?」 「女人的直覺!」 赤熾無言地翻了個白眼,活得簡單就是不一樣。 黃昏,夕陽的紅光把人影拉長。雲荷鎮南方的入口處,兩個長長的影子輕輕移來,寧靜的小鎮讓他們感覺到格外的舒適與安詳。 鎮內氣氛相當寧靜,黃昏正是做晚飯的時候,到處都可以看到嫋嫋炊煙,街上的行人神色輕鬆,慢悠悠地走向各自家門,與山巒之東的千裏冰海相比,實在是天堂。 「我餓了!」織魚道。 赤熾也餓了,雖然還有不少烤好的肉乾,但空氣中那新鮮食物的香味更加誘人。 走在鎮上唯一的大街,所有店鋪都可以清晰落入眼中,兩人很快就看到掛著「棧」字的客棧布幌。 客棧不大,隻是一幢二層小樓,樓下是酒肆,而樓上是客房,此時下層隻有掌櫃一人,木桌都是空著的,顯得格外悠閑。 「您要住店嗎?」掌櫃探頭望了一眼。一張沒有任何特色的臉,透著老實憨厚,臉上的皺紋書寫了歲月滄桑,褐黃的臉色似乎顯示身上有病。 看到織魚那張俏麗可愛的身影後,他的臉上多了幾分和藹可親的笑容。 門口很窄,明顯是掌櫃疏懶沒有把門板都卸下來,隻開了兩條門板,感覺就像狗洞一般,赤熾看著變回無鋒之型的冷巨皺了皺眉,就算折疊了也未必能進入如此狹小的門。 掌櫃看到兵器,這才走了出來,讚歎道:「好大的兵器,客官一定是位大力士,還帶著這麽大的弓,是打算進山打獵嗎?」 「沒什麽好東西,隻有一張虎皮。」赤熾拍了拍纏在腰間的虎皮,如此漂亮的虎皮到任何城鎮都很值錢,但在生命都無法保障時,卻一錢不值。 「虎皮!」原本無心的一句卻讓掌櫃受了驚,他臉上突然泛起喜色,但隨即隱去,眉間又露出憂色。 「有什麽事?」赤熾一直在市井中打混,對平民的好感更甚於武士,又是愛惹是生非之人,見掌櫃如此神色,便被挑起了好奇心。 「算了,我隻有這不值錢的小店。」 「說吧,就算幫不上忙,也可以出出主意。」 掌櫃麵有難色,猶豫了很久才拿著兩碗茶送到桌上,然後坐了下來,從腰間抽出旱煙袋抽了起來,邊抽邊將心中煩事說了一遍。 原來掌櫃有個獨子,今年二十二歲,在三十裏外高遠城中的一家貨場做事。 半個月前,那兒子巡夜之時不小心把酒燈打翻,把一張價值連城的虎皮燒了洞,東家要他賠,可家裏隻有這一間小客棧,而且平時客人不多,還不如一張虎皮的錢,正愁著如何賠償。 聽了此事,赤熾忽然哈哈一笑,拿出虎皮往掌櫃手中一放,「這算什麽大事?拿去就是,不過頭上被穿了洞,不知道能不能抵上那一張。」 掌櫃呆了呆,低頭摸了摸斑斕的虎皮,毛皮極軟,他在山中多年,出入客棧的又多是獵戶,對於皮毛十分熟悉,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虎皮。他心中又驚又喜,身子哆嗦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不用客氣,就當是房錢吧!」赤熾生性豪爽,對魅幽羽的金葉子尚且不屑一顧,何況區區一張虎皮,笑了笑便帶著織魚上了二樓。 掌櫃自然是千恩萬謝,感動地差點跪倒磕頭,隻道是上天派來搭救的神人。 赤熾和織魚舒服地洗了澡,睡了一個好覺,清晨起床,梳洗完畢便欲起程,剛下樓梯卻見掌櫃托著虎皮走了出來,臂彎處還有一個包袱。 「客官,您的大恩小人沒齒難忘,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報答。這個包袱是點山貨,不值什麽,您就拿著用吧!」 赤熾爽快地收下了。 掌櫃又托著虎皮道:「您往西去必經高遠,小老兒腿腳不方便,能不能請您代小老兒,把這張虎板送到城北的龍華商棧找張大寶?」 「這有何難?小魚兒拿著。」 織魚接下虎皮後,跳上赤熾背後的冷巨表麵,像以前一樣坐在冷巨上。 出了小鎮,二人依掌櫃所指,很快就來到高遠城。 高遠城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山城,城池不大,卻是很重要的關口,數條山道在此匯集,其中南北向的山路尤為重要,是連接南方海灣與樂華城最短的通道。 雖然山路難行,但比起多繞二百餘裏還是簡單多了,因此山路上的馬隊、商隊絡驛不絕,高遠城便成了南北貨物的中轉之地,城內的居民有七成都從事與商貿有關的活動,城雖小,卻是極富。 踏入城中,赤熾二人已經感受到此城的繁華,道路極寬,可以容下兩駕馬車並行,地麵都是用整塊青石板鋪成,堅固耐壓,雖然經曆數百年,卻極少見到裂痕。 放眼望去幾乎沒有平房,都是清一色的三層小石樓,樓體也是又細又高,大概是為了給道路讓出空間。樓下都是商鋪,貨物可以說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叫賣聲更是不絕於耳,單看這小小的角度,熱鬧程度絕不亞於赤熾所見過的大城。 「好熱鬧啊!」織魚出身富豪之家,這樣的大場麵自然見怪不怪,左看右看,到處都充滿新奇。 赤熾心中記掛著同伴是否逃出冰潮,又記掛著鷹莊的事情,一心想把事快點了結,因此拉著織魚直往城北。 城北與其他區域沒什麽區別,都是寬廣的青石板路,狹小高聳的民居,還有一片片的貨場,無數人來回奔走,揮汗如雨。 二人很快便找到客棧掌櫃兒子的工作地點││龍華商棧。 看到高高掛在商棧門口的銅錢大旗,織魚突然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 赤熾對她的怪異舉動見怪不怪,見她不動也沒有催她,逕自一人朝商棧的入口走去,邊走邊打量這座龍華商棧,車馬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張大寶在嗎?」 聲音剛起便被一陣急促的馬車聲壓住,赤熾皺眉回頭看了一眼,一輛相當漂亮的馬車正由西麵街道往商棧飛奔而來。 見馬車來得急,絲毫沒有避讓的意圖,他不禁又皺了下眉頭,車夫如此囂張,可見主人的勢力。 赤熾的性格遇剛則剛,車夫既然不讓,他也不讓,手中的冷巨輕輕一滑便落到背後的地上,彷佛一扇門把商棧入口關了起來。 「唷」的一聲,兩匹駿馬前蹄飛起,便往冷巨踢去,卻見車內飛出一人,騰的一下跳到車夫的位置,雙手朝兩匹馬的馬背一按,原本衝勢極猛的雙馬,竟然硬生生被按在地上。 赤熾聽到馬嘶聲便準備出手,忽然發現身後氣勢全無,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赫然看到一名中年男人雙掌按住馬背,意態從容地跳回地麵,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撫掌讚道:「好身手。」 中年男子眉尖一挑,雙目電芒直射赤熾,似乎以為此人有意挑釁,又見冷巨碩大,倒也多幾分謹慎。 就在此刻,織魚突然大叫一聲,從冷巨上飛撲而下,飛快地奔向中年男子,「爹!」 一聲之下,緊張的氣氛驟然消失,中年男子樂嗬嗬反手抱住女兒,笑得合不攏嘴。 赤熾吃了一驚。織魚從未說過自己的出身,因此隻知道她出身豪門富貴之家,正想著先把她平安送回家,再辦自己的事情,沒想到竟在此處遇上她的家人,心中倒是一喜。 「死丫頭,跑哪去了?快把你娘急死了,快快,快跟我回家去!」 「我也想回家了,好想念我的床啊,快累死我了。」 「累了?快到裏麵休息。」 龍華商棧是東海有名的商棧,在這高遠城中也有商館,就是商棧旁的一座院子,由於城中的住所都很狹小,而且都是二層小樓,因此院落式建築就顯得格外氣派,龍華商棧這座院落在北門的東北角,位置極佳,許多人都想進去參觀。 赤熾也參觀了商館,但沒有人像他這麽後悔,因為織魚一開口就叫了一句「相公」,結果他就在無數吃人的目光下被送到這裏,麵對一堆正義凜然的表情,幾乎覺得自己是拐賣兒童入青樓的不良男人。 在他正麵,改了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如閃電般的目光足足打量了赤熾半個時辰,一句話都沒說,看得赤熾滿身汗毛豎了倒,倒了又豎,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他們父女相見,我就該跑了,這下可好,真被人當成拐帶小女孩的大色狼了!」 「你叫赤熾?」中年男子終於開了口。 「算是吧。」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似乎在猶豫什麽,倒是他身邊的織魚嬉皮笑臉地看著赤熾,似乎很享受他此刻的尷尬與無奈。 「我叫織昭晟,是織魚的父親,龍華商棧的二東主兼大掌櫃。」 赤熾愣了愣,看織魚的作風,家族必是豪門,可織昭晟竟然隻是二東主,不禁有些狐疑。 「不用懷疑,龍華商棧是織家產業,大東主是我大哥。」 赤熾初來青龍國,對武門尚且不熟,更別說從不涉及的商圈,隻得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 「你和小女的親事……」 「沒!」赤熾嚇得一哆嗦,騰地站了起來,擺動雙手急忙辯解:「沒啥親事,我沒碰過她……」 織昭晟根本不理他,轉頭朝立在側後方的一名瘦削男子道:「派人去查一查他的來曆。」 「是!」瘦削男子躬身一禮,快步離開了正堂。 赤熾眼前一亮,這瘦削男子走路的步法雄健有力,分明就是一個武士。 這個龍華商棧似乎並不簡單,再次打量織魚的父親,這個中年男子身上不但有商人的精明幹練,還有一種銳利的氣勢,簡直就像是一把刀抵住了自己的胸口。 「請問……我能走了嗎?我還有事……」 「請你再等一等,等我查明你的來曆身世,才能答應你織家女婿的身分。」 「鬼才想要什麽織家女婿的身分!」赤熾在心裏抗議。 他雖然喜歡漂亮女人,但這樣成了別人女婿實在不甘,何況與織魚相比,悠檸充滿智慧的身影更讓他舒服。 「我說,你們為什麽就認定我做了啥呢?」 織昭晟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碗,輕輕地捏起碗蓋吹了口氣,慢慢抿了一口,冷笑道:「我女兒在眾人麵前親口稱你為相公,就算你沒做啥,也隻能做我織家的女婿。」 赤熾遇到的蠻橫人不少,卻從未遇過這樣的。言下之意,若自己身家清白就要強招為婿,雖然織魚這樣的老婆沒什麽不好,但這樣被人強迫,卻是他平生最恨之事。 「當然,你也可以不做!」中年男子忽然話鋒一轉,讓正想爆發的赤熾愣住了。 「可以?」 「隻要你死了就行。」 赤熾差點氣得趴下,世上居然有這種蠻橫不講理的人,實在是豈有此理,他自身還有一堆事情要做,東方的危機也在一天天加深,火焰的修煉也才剛剛開始,哪有時間鬧這種事情。 他站起了身便道:「我平生從不受人脅迫強逼……」 「那就由不得你了││拿下!」 隨著織昭晟一聲冷笑,廳外突然竄出四人,赤熾原以為是護院武師,正想硬闖,沒想到卻是四個嬌滴滴的女孩,長得眉清目秀、齒白唇紅,以四方形把他包圍在中央,讓他不禁愣住了。 「公子,請留步。」 赤熾尷尬地笑了笑,正想著如何是好,忽然頭一暈,撲通一聲倒地不醒人事,耳邊傳來織昭晟得意的笑聲…… 「頭好昏啊!」一陣酒醉後的昏沉感從大腦傳來,赤熾是嗜酒之人,感覺尤為深刻,眼縫微微張大,一片粉紅映入眼簾,「嘻嘻,這次,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了。」 織魚銀鈴般的聲音傳入耳中,赤熾的腦子就像被針刺了一下,猛地清醒,一睜眼便是織魚那張滿是得意之色的俏臉,四目幾乎貼在一起。 「這回,看你還跑不跑得掉?」織魚有些尷尬,臉色一紅便縮床邊,但眼中的得意之色絲毫未減,笑嘻嘻地看著赤熾,擺出一副得勝者的姿態。 赤熾搖了搖腦袋,腦子依然昏昏沉沉,渾身上下都感覺到乏力,隱隱意識到織魚父女在茶水中下了藥,心中卻並不驚慌。知道自己身分的不多,織魚這小丫頭雖然聽過黃龍山的名字,卻不知道是什麽,因此不用太擔心。 他左右張望了一眼,溫床粉帳,綠色絲綢大被,上麵還繡著鴛鴦戲水圖,一看知道是精工細做,隻有富豪之家才會用這種東西,再望向床外,古木圓桌、梳妝鏡,完全是少女閨房的裝飾。 「這是做什麽?難不成你要逼我洞房?」 織魚畢竟年輕,臉皮薄,臉色刷的紅了,啐了一口,嬌嗔道:「人家才不是呢!」 赤熾眼見如此,索性也不急了,側身臥在**,笑咪咪地看著織魚。 一邊等待體力恢複,一邊戲弄這個小丫頭,他一世英明,竟然被她父親擺了一道,心裏多少有些不爽。 「那你把我弄來,又是為什麽?」 「那是……父親的意思,沒有查明你的身分來曆之前不能成親,可又不能放你離開,怕天下之大,再也找不到你。」 赤熾雙眼一翻,差點又暈過去,心道,這分明就是逼婚! 他好歹也算是英俊瀟灑、風靡四方的人物,怎麽能就此敗在這個小丫頭的手裏? 「對了,有件事我好像沒告訴你。」 「什麽事?」 「我這輩子有兩個心願,一是找到武神,二是收集百名美女集成百花譜,你想做什麽花?」赤熾豎起兩根手指,挑逗織魚。 織魚一聽果然急了,她認為自己喜歡的人就應該喜歡自己一個才對。 她一下撲到床邊,急切地問道:「什麽百花譜,不行,絕對不行……」 「什麽不行,這種事我說了算,你隻能選擇做百花譜的其中一個,或者幹脆拉倒。」 織魚的嘴高高噘了起來,眼角垂著,牙齒輕咬著唇,像是被人欠了一輩子債似的。 赤熾突然一個翻身坐起,道:「你這小丫頭,什麽都不知道就想急著出嫁,我可沒工夫陪你玩。」 「你……壞蛋!」 「小丫頭,天底下除了成親,還有很多事可以做的,例如……」赤熾微微一笑,隨手一掌把織魚劈暈,看了看自己的衣著,又掃了掃屋內,見冷巨不在,側身破窗,躍出庭院。 院內早有布置,立即飛來一張大網要把他罩下,卻見赤熾身子一貼,化入影子地遁而走,巨網落下時已經不見了人影。 青龍國都城。 東海的大災劫已經到了再也不能無視的程度,壞消息像雪片一樣送到了這座繁華之都。 數百裏之地被冰潮侵吞,數十萬居民不知所蹤,青龍國自建國以來,就從未發生過如此巨大的自然災害。 然而,百姓之間也僅僅是議論,畢竟誰也沒有想過東海發生的事情與自己有關,倒是那一場大地震震倒了都城一些建築,官府正緊張地四處修繕,確保都城無險,所以氣氛還算平和。 與東海不同,都城的早晨卻是晴空萬裏,沐浴在陽光中的人都在讚頌著春天的美麗,隻有一個人感覺到寒風陣陣,如履薄冰。 藤忍身為皇家血脈,又領著公爵爵位兼龍館館主,勢力不比旁人,但一入京城,他便感覺到撲麵而來的勁風正由朝廷吹來。 朝日城一役,龍館損失慘重,如今隻能守好有限的勢力再圖發展,可朝廷內那些人,哪一個不是洞若觀火。所謂一沉百踩,他如今便是此等境遇,周圍如此之多的同僚,竟沒有一個人走近,最多隻是打聲招呼,人情冷暖一至如斯。 「藤忍大人,好久沒見你來上朝了!」 藤忍被打斷思緒,回頭一看,來者是名文官,仔細打量了半天,才認出是大學士杞山,兩鬢已經花白,精神倒是不錯,隻是眉宇間的那股傲氣讓他不爽,但他也沒有說什麽,淡淡道:「杞大人早。」 「老夫也很久沒有來了。」 「今日為何?」 杞山笑而不答,身邊忽然閃出一個美麗到極點的身影,織錦百花繡袍豔麗至極,粉麵細眉,在太陽的光暈中有些朦朧之感,彷佛女神一般綽約不凡,見者心動。 藤忍微微一愣,皺著眉頭問道:「杞大人莫非要帶一女子上朝?」 女神再次綻放出迷倒千萬人的微笑。 杞山撚著花白胡須哈哈大笑,指著身後道:「藤大人,你眼花了,他可是十足的男人,天下第一美男。」 男的? 藤忍吃了一驚,上下打量「女神」,直到陽光被身影擋住,才看清楚對方的麵貌,乍看之下還是十足的美人,但細細觀察才改變了這種印象。 「在下魅幽羽,來自鬼界,奉鬼王之命出使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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