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熾驚訝萬分,他總算想起戟布的身分││與那兩個老壞蛋齊名的十大道仙! 聽說,戟布當年還曾教授武神技藝,沒想到竟然還活著,那他現在豈不是一百餘歲?看上去竟才七、八十歲! 「唉,自己怎麽沒早想起來是他呢?真是的……」 想到自己竟與傳說中的強者長談一夜,赤熾心潮澎湃。wWW、QUaNbEn-xIAoShUO、CoM既然連戟布也活著,看來武神也必然活在世上,若是異族入侵,武神會不會順應天時出現呢?真讓人期待! 落鳳峽口的左側高地有處觀日岩,是山腰突出的一塊大平台,可以看到峽口以東的所有景致。藤忍領著部下狂奔三百裏,在黎明時分趕到了此處,稍加休息後,待到破曉才來峽邊巡視災情。 最初聽說冰潮出現時,他們沒有太在意,想像中的冰潮與冰雹相若,最多隻是程度強烈一時,但隨著奔走的時間漸長,遇到逃難者眾多,才意識到這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劫難,殺傷力遠勝那場雪暴。 如今站在觀日岩上朝東方眺望,眼前的景象遠遠超乎他們的想像,東方之地大都被冰層覆蓋,幾乎沒有一處平地,成千上萬、大大小小的冰刺,或直立、或斜插,組合成天下難得一見的奇觀。 然而,這地形的險惡,別說常人,就算高明的武士,要想在這樣的地形活動也極為困難,簡直就像是死亡之地。 「真壯觀!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景象,我喜歡!」藤騎在笑,慶幸著自己沒有成為這場浩劫的犧牲品。 邢烙深深看著藤騎的背影。也許藤騎有他的優點,但他的冷漠與殘酷很容易讓人感到不快。如此巨大的災難,東海之地被夷為平地,至少數十萬人死去,人類文明的遺跡蕩然無存,經濟上的損失更不用說了。 「我喜歡」這三個字,實在是一種褻瀆。 藤忍也感覺到族弟不太像話,瞪了他一眼,卻依然沉默不語,思緒電轉。 冰潮之鋒竟來到此處,深入內陸一千多裏,衝擊之猛非人類所能抗拒,這股力量的源頭實在讓人恐懼。如果同樣的力量在人類大地的中心釋放,恐怕整個人界立時會變成死域。 「館主大人,是那場地震的力量嗎?」 「應該有關係,不過……」藤忍相信,地震的破壞遠不如這場冰潮。 「這是一場浩劫,青龍國的大浩劫!」邢烙挺著肚子,喃喃自語。 自從那一夜之後,他在龍館中聲音極隆,藤忍順應人心,推舉他成為參議,並委以重任,希望利用他的商業管理法,讓龍館有振興的一天。 藤忍早意識到這場浩劫之後,青龍國武門的勢力將會重新調整,西部武門將會站在領導者的位置上,至於東部武門恐怕沒有百年之功,很難再與西部抗衡,然而在他的眼中,被削弱的東部卻是極好的發展機會。 武門羸弱,權力真空,正是龍館插手的好時機。既然朝廷的文官們對龍館虎視眈眈,做事多加掣肘,不如再建立一個新龍館,介乎皇族與平民之間,隻要運作得當,十年之內必然可以成為東方霸主。 清晨的朝陽下,冰麵上突然閃出不少人影,從觀日台上看去,感覺就像螞蟻在動。 「看來還有不少人生存下來。」 邢烙忽道:「逃生的野武士必然大舉湧到樂華城,經曆如此宏大的冷潮還能存活,這些武士必然都是精英,說不定鎮東督帥會招攏這些喪家之犬,我們是不是要……」 藤忍眼中寒光一閃。昨天他便去拜會鎮東督帥,沒想到鎮東督帥找了一堆藉口,把他們晾在大廳足足兩個時辰才出來,然後三言兩語又推說有事先行離開,分明就是給他這個新任龍館館主一個下馬威。 「邢烙,這件事就由你去辦,想辦法攏絡這些野武士。」 「我?」邢烙雖然不介意與野武士打交道,但這個事情卻違反龍館一直以來的慣例,多少有些忐忑。 「運用我們的財力,把樂華城的旅舍都租下來,然後安排野武士入住,就說……」 邢烙一聽便心領神會,嘻嘻笑道:「就說藤大人替朝廷安撫難民,軍方負責平民,龍館負責野武士,想必這種時候他們不會想太多。」 藤忍深深看了他一眼。人的確不可貌相,半年前,誰又會想到這個沒樣貌、沒氣度的商人氣質小武士,竟然能進入龍館的核心,而且還做得非常好。 「去吧!」 邢烙撥轉馬頭,策馬衝下觀日台,先到官道上看了看,峽穀口的大斜坡果然有人影晃動。他心裏又想到了曹騎所托,既然有人能夠生存下來,赤熾那樣的高手,存活率應該極高。 思緒正起,卻聽西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邢烙轉眼望去,西方大道塵土飛揚,宛如一條黃龍升天,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黃塵之下出現一票軍騎,大概有二百餘人,一員將軍跨坐黑馬衝在最前,見到邢烙便伸手高叫。 「邢兄!」 邢烙認出曹騎,臉色微微一變,曹騎是上林一帶的將領,手下隻有親兵,如今他來此處,定是鎮東督帥已派出軍力,藤忍的計劃隻怕未必能成。 曹騎衝到邢烙麵前勒住馬韁,急切問道:「可有消息?」 「暫時沒有,不過正有大批人往西方逃來,我想應該都是武士,或許會有些收獲。」 曹騎眼神一亮,目光伸向東方,這才第一次看到冰潮的壯觀景象,頓時驚得目瞪口呆。而他身後也是鴉雀無聲,所有騎士都被浩劫給震撼了。 「這……還是青龍國嗎?這還是人界嗎?感覺就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 邢烙歎了口氣,這樣的景象換成是誰都無法平靜。 曹騎喃喃地問道:「這樣的災難,真有人能生存嗎?」 「能!」邢烙回身朝斜坡下方一指。 曹騎縱馬向前走,視線的角度突然下傾,清楚看到大斜坡上蹣跚走來的數個身影。個個衣衫襤褸,甚至衣不蔽體,可以想像通過冰刺之原是何等艱難。 看到生命的存在,騎士們都露出笑容,但很快便收斂了。難民的慘狀,讓他們對冰潮的強大又有了更新的認識。 「好慘啊!」 「是啊,好慘。」 曹騎和邢烙對視了一眼,心裏都知道,這些衣著破爛的難民都是武藝高強之人,遇難之前甚至是名動一方的霸主,落得如此窘境隻能說天威難測。 若不是鎮東督帥召見,若不是藤忍突然轉移大部隊,他們兩個無一例外要麵對這場災難,或許他們連眼前這些人都不如。 「到了,我們到了!」 「有人,軍隊!我們得救了!」 第一批武士終於踏上了峽穀高地,曹騎手下的二百餘人立即迎了上去。 看著麵前整齊的軍隊,一行人頓時坐倒在地,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終於安全了。 曹騎跳下馬背,慷慨激昂地道:「大家不用怕,這裏已經安全了。」 邢烙本也想迎上去,卻見騎士們如此積極,心中大震。這分明是軍方的籠絡之計,若是野武士與軍方聯合,勢力被大大削弱的龍館隻怕再難翻身,可偏偏是曹騎出麵,雖說交往不深,但也算是朋友,實在不便搶功,心裏一陣犯難。 曹騎倒沒想太多,瞪著部下叮囑道:「小心點,把人都安置好,帶來的食物和水也分給他們一些。李顯,你回去通報一聲,多派援兵過來,告訴督帥大人開始有……」 看著曹騎有條不紊地布置一切,邢烙心裏暗讚了一聲「將才」,不禁對龍館的計劃感到擔心,待一切穩定後忍不住問道:「曹老弟,是鎮東督帥讓你們來的?」 「我又不是此處將領,督帥大人不發令怎敢來此?」 邢烙心中大致明白了鎮東督帥的用意,心裏越發不安。他雖然升為參議,但地方聲望不足,隻怕很難改變野武士對龍館的成見,而且曹騎也在,他不好直接插手,沉吟了一陣跳下坐騎,朝難民們慢慢踱去。 難民們漸漸平靜下來,有了希望後精神狀況明顯提升,吃了點東西、喝了幾口水後,臉色越發紅潤,甚至開始有說有笑。 「運氣真好……」 「想不到還能活下來。」 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邢烙耳中,不禁愣住了,他目光在「難民」的臉上掃了一遍,臉色突然大變,驚呼道:「羅青掌門?霍不同莊主?怎麽是你們?」 被叫到名字的二人猛地抬頭,立時認出邢烙,神色一陣激動,身子騰地站起,張大嘴巴半天沒說話,竟全都失了聲。 「兩位老哥不要激動,這裏很安全,我替龍館在此接待武門弟子。請兩人放心,下麵的事都包在我身上。」 邢烙心中長歎,這兩人都是東海之地的武門領袖,霍不同是鬼紋莊莊主,羅青是桃源派掌門,竟落到這種地步,真令人不勝唏噓。 曹騎沒有與龍館爭功的念頭,來此無非是為了赤熾、伐越等人,見邢烙把事攬上身不但不見怪,反而鬆了口氣,含笑道:「原來是邢老弟的舊識,在下有禮了。」 羅青和霍不同出身不同,對龍館和軍方的態度也不盡相同。霍不同是一莊之主,擁有不少財富,因此兩方都不便得罪,而羅青是桃源派掌門,純粹的武夫,對龍館地位素來不滿,隻與邢烙個人交往而已。 二人一親一疏,形成鮮明的對比。 踏上山坡的人越來越多,清晨時分,人們都開始脫離冰原。距離最近的如羅青等人,很快就能到達,而後麵的人速度更快,許多冰刺間的小道被前人開辟出來,他們可以更順利地通過冰原,進入大斜坡。 鎮東督帥似乎早料到天亮過後,是難民湧入的高峰,在曹騎出發之後又派了數批人馬,以步軍為主,攜帶了大斧等工具準備開路救人,隻是速度稍慢,因此仍在路上。 羅青這一批到達的一個時辰後,藤忍等人已經從觀日台上回到官道,赫然發現大斜坡上已經建立了臨時的難民收容所,路邊甚至用木材、石頭和便攜式的帳蓬,搭建了臨時救援站和指揮中心,曹騎和邢烙都赫然在內。 見到上司,邢烙幾個縱步便衝了過來。 「你不是去了樂華城嗎?」 「屬下在此遇到曹騎將軍,聞知軍方已派援兵,若按原定計劃前往樂華,隻怕於事無補,軍隊會把難民送到軍營暫時居住,如此一來,我們縱使通天之能也無計可施,因此屬下鬥膽留了下來,與曹騎將軍一起安置難民,免得所有功績都讓軍方得了。」 藤忍微微點頭,心中越發欣賞這個憨態可掬的部下,判斷力和決斷力都非常出色,若換了其他人,恐怕隻知道遵令而行,完全不知變通。 「來了多少難民?」 「目前有二百六十七人,全都是有名望的武門,江湖中的影響力非同小可,我觀此次龍館主動出手協助,他們對龍館的態度已不似以往那般敵視,隻是屬下人單勢孤,還望館主派人召喚所有龍館弟子,分赴各處道口,否則時間一長,等軍方主力救援部隊到了,再想插手實屬不易。」 藤忍點點頭,轉身喚了藤騎,小聲吩咐兩句,便讓他飛馬往樂華而去,自己則帶著三名部下往指揮中心去了。 藤忍的地位遠非邢烙可比,他一出現,整個臨時救援站都沸騰了。 尤其是「難民」們,無人不識藤忍之威,又聽說他接任了龍館館主,敬畏之心更重。 藤忍老謀深算,極擅把握人心,不但屏棄以往的高傲,降低身分與武門之人有說有笑,還親自為許多受傷的人療傷,此舉大大提升龍館的親和力。 邢烙倒是閑了下來,隻是從旁協助藤忍,忽然聽到身邊有人高喊「邢兄」,隻見伐越和盛宣誠滿臉疲倦的走來,臉上淚跡斑斑,眼中還有哀色。 伐越和盛宣誠眼見赤熾和織魚被卷入冰塵之中,再也不見蹤影,都以為二人已經身亡。兩人心中大悲,淚水也湧了出來,然而再想救人已經遲了,留下也沒有任何意義,隻能加快速度擺脫冰刺的追擊。 「伐大人,盛兄弟,你們活著回來實在太好了!」邢烙情真意切,一把抱住兩人,激動之情絕不亞於重獲新生,頗讓二人感動。 伐越、盛宣誠都有死裏逃生之感,望著同門兄弟都是一聲長歎。這一場浩劫就像夢境一樣,至今依然有不真實的感覺。 「二位兄弟!」曹騎激動的聲音從側麵傳來,聲未落,人影先至,竟不顧眾目睽睽一把抱住二人,真摯之情讓二人大為感動,三人抱頭相擁,兄弟之情讓周圍的人一陣感慨。 邢烙看著三人,心裏說不出的羨慕,人生在世能有這樣的友情,定然不枉此生。 三人半晌才平靜下來,赤熾立時成了議論的話題。聽到赤熾和織魚被冰塵籠罩、不知所蹤的消息後,邢烙和曹騎都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 「熾兄弟竟然……」 看著曹騎捶胸頓足的樣子,邢烙心裏也是一樣傷感,但他更相信那樣的人物絕不會輕易敗給冰潮。他伸手拿出腰間的水壺遞向曹騎,「喝口水定定神,吉人自然天相,既然有這麽多人能活下來,我們也不必太擔心。」 曹騎、伐越和盛宣誠都點點頭,他們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伐兄,你們是災區何處而來?」 「嗯,靖安府。」 「路途著實不近,能生存下來實在是大喜事,走,進城!我給你們接風洗塵。」 二人現在也沒有精神想事情,一切都聽從邢烙的安排。 邢烙想了想,覺得城中之事不急,武士們剛剛逃出生天,一定會就地休息,或許會去尋找同門,未必會直接跑到三百餘裏外的樂華城,因此便牽著馬與二人同行。 聽伐越細細描述赤熾和織魚被卷入冰層的過程後,邢烙心中卻生起了希望。那一夜若是沒有赤熾斷後,他們根本逃不過屍人軍團的圍剿,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功。 況且邢烙與伐越二人不同,沒有看到真實的場麵,全憑那一夜赤熾留下的印象做為判斷,聽到火鳳重生、烈焰翻滾的場麵,直覺告訴他,赤熾已經找到了破冰之法,停下腳步反擊冰潮並不是無奈之舉,反而是進取之策。 「既然冰塵遮住了視線,未必便是遇害。憑我那一夜對他的觀察,此子實力強大,更重要的是他身手靈巧,即便是滿天冰刺,他也必然有存活的本事,或許他隻是在冰塊中鑿了個洞,躲了進去,那樣豈不是更安全?」 伐越、盛宣誠和曹騎對視了一眼,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 以赤熾的腦袋,極有可能做出一些別人不敢做的大膽舉動,冰潮雖然如狂暴之龍,卻未必沒有弱點。 「希望如此吧!」 「你們不要太杞人憂天,先回樂華城休息幾天,再慢慢打聽,龍館的弟兄都在那裏。」 如此巨大的自然災害,數百裏的土地淪為冰域,使得原本東海之濱的大片區域變成死地,無論朝野都大為震動,誰也無法為失去數百裏國土而無動於衷。 軍方倒是沒有閑著,大軍封鎖了所有通往冰域的通道,同時開始讓士兵掃冰,速度卻極為緩慢。如今人們最希望的便是天氣溫和一些,讓冰自己融化。 就在大部分青龍國人認為無法生還的死絕之地,依然上演著眾多可歌可泣的求生故事,事實上在冰潮中生存的人並不少,尤其是輕功卓越的武士。 冰潮不比雪暴,隻是在地麵橫移,受到地形的影響很大,但由於衝力太強,許多地形都被冰潮改變了,但更多地方抵抗住了冰潮的衝力,而定陽便是其中之一。 冰潮前鋒雖然衝擊了通往定陽的山道,然而山路實在太崎嶇,而且起伏不定,冰潮的前推力隻能把冰體推上半空,然後又從懸崖邊墜回底處,因此定陽東麵基本上沒受到任何衝擊。 倒是西北麵通往平穀和靖安府的路段,受到一定的衝擊,所以冰潮過後,定陽便陷入孤立狀態,東麵、北麵被冰域所阻,到處可見的冰刺阻隔了與外界聯係的通道,而南麵、西麵則是山,雖然沒有受到冰潮的影響,但懸崖絕壁也不是可走之路。 困守在一縣之地,恐慌的氣氛並不算太濃,畢竟能在這樣的自然災害中活下來,已屬難能可貴。 定陽位於高地,糧產頗低,平素都是依靠外麵運來糧食,由於道路不便,因此定陽有存糧的習慣,官倉和民倉之內都有大批存糧,人們看到活下去的希望,才漸漸平靜下來。 然而,冰域中的孤島並不等於桃源,這裏並沒有足夠的耕地,滿山的礦石也運不出去,此刻的定陽不過是大海中小小的島嶼,隻能讓人爭取到喘息的時間。 沒有人影的冰刺之原上一陣寒風吹過,掀起的不隻是冰屑,還有讓人恐懼的死亡氣息。 盡管大地不再顫動,盡管冰潮不再洶湧,但大變革的腳步卻越來越近了。遙遠的東海深處,冰潮的衝擊遠遠比內陸要強烈萬倍,厚重的冰層就像一條冰龍,昂起它高傲的頭,一頭紮進了黑暗之中…… 七天,對於樂華城而言,就像是閃電劃破天空一樣轉眼流逝。東麵受災的難民大都進入了這座東方大城,氣氛漸漸平靜下來。 隨著二十萬大軍駐守整條冰潮邊界,青龍國徹底把東方領土拱手送給了蒼天,東麵的國界便以冰潮邊緣為線。 青龍國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國,因地震而受損的建築很快就被修複了,充分體現出高效的工作能力,以及豐富的材料儲備。 同時,樂華城周邊出現了許多新屋,都是為了安置難民而建。更難得的是,這些新屋是龍館所建,讓這個一直高高在上的皇家組織聲望漸高,有了更多人性化的氣質。 當然,最需要修複的還是人心,尤其是經曆了災難、死裏逃生的人們,失去朋友和親人的痛楚並不是住進新家就能抹平的,需要時間來平複。 但曹騎等人卻討厭時間,因為他們期待的身影,竟然一直都沒有出現。 「七天了!」 盛宣誠像瘋牛一樣在居所踱步,新建的小房還飄散著木材的清香,可他卻視若無睹。 靜靜坐著的人也未必平靜,伐越和曹騎眼中的憂色不比盛宣誠少一分一毫,更讓他們煩躁的在於自己的無能為力,隻能坐著等待消息。 「他們不會真的……哎!」 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三人都沒有在意,以為是邢烙。這幾天邢烙進進出出,與他們都混熟了,如同兄弟一般。 「怎麽都這表情?沒人歡迎我?」 (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