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心髒散發出一股腐臭味,看大小不像是人類的髒器,倒有些像是雞鴨之類的心髒。

“用新鮮的髒器來喂養小鬼,這醫院深處恐怕還隱藏有其他秘密。”我將幹癟的心髒放在拐角,身體躲入陰影之中。

“光線昏暗的情況下,單看外形這些新鮮的髒器和草莓確實有些相似,我在綜合心理訓練室內看到的了很多幅草莓寫真畫,那些畫作是不是就是在向人暗示些什麽?”水果種類那麽多,偏偏非要去畫草莓,這本身就存在著問題。

我故意把幹癟的心髒扔在身前,沒過多久,那個女人就爬了過來。

她像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奴仆,認真清理小鬼製造出的垃圾,將它們吃過的心髒重新裝進不透明布袋裏。

女人距離我越來越近,等她伸手去抓那心髒時,我從拐角竄出,膝蓋壓住她的身體,一手順勢捂住她的嘴巴。

指肚向下壓,我本不想傷害她,可誰知道這女人發現我後,反應異常激烈。

下顎向上翹起,好像一條食人魚般,錯開牙齒,咬向我的手掌。

情況不秒,我急忙收手,女人一下咬空,隔著半米遠都能聽到她上下牙關碰撞的聲音。

這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啊?想要咬斷我的手指嗎?!

反手一記手刀砍在女人後頸,我抓起她的布包硬塞進她嘴裏。

一手控製住她的雙臂,另一手捂住布包,用身體將她壓在地上:“老實點!”

女人好像一條快要被釣上岸的活魚,拚盡全力掙紮,雙臂**,雙腿亂踢。

我不敢讓她鬧出太大的動靜,隻好動武,十幾秒後她才停止掙紮。

“你、你把她怎麽了?”陳小蒼領著王語也跑了過來,她看著我粗魯的動作,目光中隱含著畏懼,似乎更加肯定了我通緝犯的身份。

“少廢話,去找些結實的繩子過來,如果沒有就用床單、輸液管代替。”別看這瘋女人現在安靜下來了,她剛才差一點就能掙脫,力氣不算小。

“你不是真準備對她做什麽吧?我要幫你豈不是算從犯了?”

“去呀!”

被我一聲嗬斥,陳小蒼從開門的病室裏找出兩條床單,撕成條狀後遞給我。

拿著床單繩條,我才慢慢從她身上起來,近距離打量著她。

這個瘋女人身上穿的不是紅白相間連衣裙,隻是一套很普通的護士製服,因為撕扯變形,所以顯得寬鬆、破舊。

至於上麵的紅色印記則有些古怪,我原本以為是小鬼隨便勾畫塗抹的,仔細一看才發現,紅色條紋的布局特別規律,是按照一定順序故意畫上去的。

“那個誰,你幫我把她衣服扒下來。”我抓住瘋女人雙手,朝陳小蒼說道。

“扒衣服?讓我來?”陳小蒼麵露難色:“高健,收手吧。現在通往外麵的門已經打開,你不要再執迷不悟,越陷越深,犯罪是一條不歸路,我不是不幫你,隻是不忍心看你繼續錯下去。”

“別讓我說第二遍,扒!”

陳小蒼肉眼凡胎,剛才沒有看見滿大廳全是小鬼的場景,她以為我要欺負一個素不相識的瘋女人。勸告無果,她苦著臉將護士外套扒下,站在一邊尷尬的看著我用床單捆綁住女人的雙手:“你這樣遲早會遭報應的。”

將瘋女人捆好,我把她的護士外套平鋪在地麵上,血線勾畫,繁複的條紋在護士製服小腹位置匯聚正好形成了一個繁體的嬰字。

繁體嬰字我看起來總覺得別扭,盯得久了,好像這一個字上下拆分能化作三個鬼一般。

“嬰字做符頭,血紋繪符膽,這是一張畫在衣服上的護身符!”我對符籙一道還算熟悉,簡單的構造一眼就能看出,此符沒有什麽大用處,隻能庇護普通人不受小鬼、嬰靈糾纏。

“以血繪符,以鬼禦鬼,這是邪道煉製出的東西。”剛才女人能在一群小鬼中行走,還沒有被小鬼蠶食盡生機,就是因為這件衣服的存在。

“小鬼以陰煞、陰氣為生,隻要陰氣不散,就不會消失,對方為何要專門派人去采購新鮮的家禽髒器來喂食?血肉對小鬼有特殊功用嗎?”我對養鬼不是太懂,現在隻能憑空猜測。

收起畫有護身符的護士製服,我原本想要給王語披上,但是被那個女孩怨靈攔住,似乎這東西會對人體產生危害一樣。

“女孩鬼魂應該不會害王語,那這件衣服我就先留著吧。”拿起布條徹底纏死女人的嘴巴,我放下心來扭頭看了一眼陳小蒼:“你怎麽還不走?門已經開了。”

“你不跟我一起離開嗎?”陳小蒼說這話的時候,大半注意力都放在哪個瘋女人身上,外衣被扒下,雙手被捆限製了自由,嘴巴還堵得嚴嚴實實,就算是想要求救都沒有辦法。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暫時不能走。”我斷然拒絕,正式直播和考核直播不同,隻要沒有完成任務委托,直播就一直不能結束,我要將這裏發生的一切調查清楚,幫冤死者報仇。

“其他事?”陳小蒼看著失去掙紮能力的女人,又看了一眼女裝打扮的小男孩,眼中驚駭之色漸濃,“那……我先離開了。”

陳小蒼好像是在躲避瘟神般,快步逃出保健院。

“她似乎誤會了什麽,不過無所謂了。”我抓著瘋女人躲進旁邊的一間病室,詢問了很多問題,女人都沒有回答。

“怎麽才能從她的嘴裏撬出有用的信息?”婦幼保健院裏到處都是小鬼,之前百鬼齊聚大廳的場景現在想起來我還頭皮發麻,憑借一張北鬥大神咒根本不可能和所有小鬼對抗,“我不能一間一間房子去尋找,那樣太沒有效率,還容易被小鬼圍攻。”

瘋女人對我不理不睬,但是她的眼神卻總會不經意落到王語身上,這個細節被我捕捉到。

“她跟王語應該認識。”一直僵持也不是辦法,我所幸鬆開雙手,想要看看女人會不會有什麽特別的舉動。

她雙手被捆,跪在地上,嘴裏嗚嗚咽咽也不知道在喊些什麽。

隨後她在地上弓起身體,用腦袋撐地向王語爬去,這動作說著普通,實際上做起來給人的感覺特別恐怖。

看到女人好像大蟲一般爬來,王語的麵部表情第一次發生改變,黑亮的眸子暗淡了下去,十分聽話的低下頭,似乎有些害怕。

“王語為何會害怕這個女人?她是王語的媽媽?不過就算是親生母親,也不可能這麽畏懼。”我腦中漸漸出現一個猜測:“這個女人身穿護士製服,幫助醫院采買新鮮髒器,她有可能本身就是婦幼保健院的護士,能讓先天自閉患者出於本能的感到畏懼,難道她就是對王語進行心理矯正的‘專家’?”

我正要製止瘋女人繼續向前,王語突然後退了一步,說出了跟我見麵以來的第一句話:“媽媽。”

他眼睛看著門外,似乎是在這瘋女人刺激下,想到了很多東西。

“她是你媽媽?還是說你想要我幫你去找媽媽?”

王語避開瘋女人,在那個女孩鬼魂的陪同下跑出房間。

“你要去哪?”我抓起瘋女人,跟在王語身後。

這孩子一路巧妙的避開小鬼,來到了一樓緊挨著安全通道和廁所的一個房間。

“婦科、計劃生育科?”科室的名稱明白標在門上,但是計劃生育科我之前卻從未聽過:“婦幼保健院裏還有這種科室?裏麵是幹什麽了?”

我跟在王語身後,眼看著他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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