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聞其詳。訪問:。”我啞然失笑,古怪的看著陳小蒼,想要探一下這個‘女’人的底,看看她對修道、鬼物之事究竟懂多少。

“瞅你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是不是不相信?別把我說的話當做耳旁風,這個世界水很深。”蒼姐手持自拍杆,對著自己的直播間擺出各種讓人“‘欲’罷不能”的姿勢。

她伸手從挎包裏抓住兩張符籙遞給我:“拿著防身,別說姐沒照顧你。”

看著她遞來的兩張符紙,我並沒有接下,其中一張乃五畜退病符,功用是幫助家畜治療瘟病;還有一張是遊子符,能夠錄入親人氣息,遠遊在外,隻需將此符放在身上,就如同親人陪伴一般。

這兩張符全出自天師之手,是正兒八經的妙真符法,可惜隻是不入流符籙,連下乘都算不上。

“你這兩張符裝在身上確實能帶來好運,但要想驅除厲鬼還差的遠。”對方真誠待我,我自然也不會刻意隱瞞,萬一等會真遇到了什麽鬼物,她拿著五畜符去防身,肯定要出大‘亂’子。

“切,愛要不要。”陳小蒼誤會了我,以為我不相信她所說,將符紙塞進包中:“到了後半夜,各路妖怪出來的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保持鎮定。”

陳小蒼說話、做事,行為舉止完全不像是道‘門’中人,但是卻有正宗天師符防身,來曆應該不簡單。

“符籙使用需要配套的步法、印訣、咒語,你確定自己能發揮出這些符籙的真正作用?還是說你以為隻要將符籙扔出去就可以降妖除魔?”陳小蒼挎包裏的符籙讓我有些好奇,她一個完全不了解修道的人,如何能從妙真道裏購買到這麽多天師符籙:“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包裏的其他符籙,放心,我隻看看不會搶奪的。”

陳小蒼半信半疑將包裏的一遝符籙拿了出來,我快速翻動:“五畜符、淨塵符、小兒夜啼符、賭運亨通符、姻緣和合符……”

大部分符籙都沒有什麽用處,直到我放棄,準備將手中符籙還給對方時,一張材質有些特殊的符紙出現了。

此符神紋複雜程度是其他符紙的百倍,符頭乃北鬥七星,符膽坐鎮天罡大聖,目光一掃,神念就好似要被吸入符中一樣。

“好熟悉的神紋、道蘊,這是……”我絞盡腦汁,猛然想起妙真詳解上的一種符籙來:“北鬥大神咒!”

此符乘雲而升,可斷絕邪源,能降臨真氣,穿水入煙,是小乘符籙裏威力最大的神符。

當初在新滬高中突破到吐納之境時,我有幸能夠學習這種符籙,隻可惜我底子太差又沒有時間,隻好作罷,沒想到今夜它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我的麵前。

手持符籙,我心有所感:“你這張符是從何處得來的?”

“賣的啊,這麽一遝,全套購買還有優惠。”陳小蒼撇撇嘴:“一驚一乍的,看上哪張直接拿走,符紙姐多得是。”

我搖了搖頭,這個陳小蒼要不沒說實話,要不就是另有奇遇,其他符紙確實有可能是購買得來的,但是那張北鬥大神咒妙真觀絕對不可能隨意出售。

北鬥大神咒製作難度極大,從符籙材質到繪符者修為,都有很高要求,想要成符,至少也有七七四十九天。

通過當時陸謹下山的種種表現看,妙真觀絕對不會缺錢,就算經濟一時窘迫,也絕不會淪落到去販賣北鬥大神咒的地步,要知道換一個稍小點的道觀,一張北鬥大神咒應該都已經算是鎮觀之寶了,誰會舍得販賣?而且是賣給一個完全不懂得道法的‘女’主播手裏,這不是明珠暗投,讓寶物‘蒙’塵嗎?

“你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強求,這張符借我一用,今夜我會救你一命作為報酬。”

“救我一命?兄弟,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行吧,符紙借你了,不,姐姐我直接送你了。”陳小蒼的注意力根本沒在我身上,她也不看看周圍的環境,一直在跟自己直播間裏的土豪們瘋聊。

“多謝。”我‘抽’出北鬥大神咒,回憶這張符的用法,將其他符紙還給陳小蒼。

得到一張攻擊力極強的小乘符籙,對我來說是意外之喜,這‘女’主播看起來大大咧咧,相處起來感覺還不錯。

收好北鬥大神咒,我拿著‘陰’間秀場手機在前麵探路,我雖然之前沒有在醫院直播過,但是類似於醫院的地方倒是去過不少。

恨山‘精’神病院,還有遊樂園的醫院鬼屋,不過相比較這兩個地方,齊村‘婦’幼保健院就顯得正常多了。

過道裏既沒有‘亂’七八糟的雜物,也沒有隨處可見的血跡,明麵上來看,這隻是一家很正常的醫院。

手機燈光是整棟建築裏唯一的光源,能見度隻有幾米,牆壁粉刷著白漆,地板磚上落了一層灰塵,可是不管是從白漆,還是灰塵都看不出有外人進來的痕跡,上麵沒有任何腳印和手印。

“如果那人的孩子失蹤是跑到了‘婦’幼保健院裏,應該會留下線索才對。”‘陰’間秀場讓我尋找的孩子是活人,醫院被封停,我剛才繞著外麵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入口,‘門’窗也全部鎖好。假設那個孩子沒有保健院的‘門’鎖鑰匙,那麽很可能他在保健院沒有被封停時就已經被關在這裏,當然也不排除是他被其他人綁架到這裏。

“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失蹤孩子的身份,或者盡可能快的找到他。”我會想起電話裏‘女’人的語氣,她十分平和,那聲音根本不像是一個丟了孩子的母親發出的,而且她還說她‘床’邊站著一堆小孩,這種詭異的情況隻是想一下就覺得詭異:“慢慢來吧。”

跟在我身後的陳小蒼還沒有意識到這次直播可能存在的危險,但是我從她和水友的‘交’流中,也感覺到她心中的恐懼。

厚厚的妝容隱藏了她略有蒼白的臉,偶爾無意識中斷談話,眼睛不時看向我的背影等等,這些細小的舉動都已經將她的不安和緊張暴‘露’。

正因為她潛意識中的害怕,所以才選擇將符籙給我,滿足我的要求,為的就是能有人陪同她一起進入這棟‘陰’森的建築。

一個人獨自在陌生的環境中‘摸’索,對於‘女’生來說應該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可如果有個人陪同,恐懼感就會大大降低。

她的想法我明白,隻是在很多時候,相比較鬼怪來說,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所以我寧願獨自一人探索,也不願和她一起。

“快要十二點了,你我分頭行動吧。看在剛才那張符紙的份上,你遇到危險隻要大喊一聲,我立刻就會趕過去幫你。另外給你個忠告,這地方真的有問題,十二點以後,你最好離開。”帶著這個‘女’人明顯會拖延我的進度,所以說完我就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解開謎題才是今夜致勝脫險的關鍵。

陳小蒼舉著自拍杆站在走廊中間,黑暗中一陣冷風吹過她光潔緊致的大‘腿’:“喂!你就這樣把我扔這了?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擦!別走那麽快啊!你還是個處男吧?!”

身後的‘女’聲讓我一腳踩滑,好懸沒有摔倒。

發現她隻是嚷嚷並沒有跟來,我也就不去計較這些了。

齊村‘婦’幼保健院一共四層樓,我來到會診大廳,也就是醫院正‘門’,很快就找到了醫院內部區域劃分圖。

一樓是新生兒護理搶救中心、產前診斷檢測中心、遺傳病診療中心,二樓是‘婦’科、產科、新生兒科,我要找的院長辦公室則是在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