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講的繪聲繪色,聽得我脊背發冷,這故事裏麵雖然沒有鬼怪妖魔,但帶給我的感覺卻要比邪魅作祟可怕許多。1357924?6810ggggggggggd

“後來呢?”

“朋友的男友報了警,當時張佳琪和她的朋友都暈倒在地,這件事很多老師都知道,隻不過沒有向外界透露。”矮個保安說起當年的事情好似曆曆在目:“經過檢查,張佳琪本人有嚴重的夢遊症狀,至於她的朋友那晚到底看到了什麽,我們就不知道了,反正離那個張佳琪太近對你沒好處。”

兩個保安雖然偷竊屍體,但本質上不算是什麽特別壞的人。

“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了。”我搖了搖頭看向漆黑的地道口,想起自己用手機照向裏麵時,反射過一道光亮,於是好心提醒了一下:“死人的錢不是那麽好掙的,這地道裏不安全,你們自己小心吧。”

“有什麽不安全的?又不是第一次走……”

“老宋。”矮個保安拍了拍高個的肩膀:“幹活幹活,別廢話。”

高個保安也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趕緊閉口。

“等等。”我看著準備跳入地道的兩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能不能再麻煩你們一件事?”

“我說你屁事好多啊?咱們之間不是兩清了嗎?趕緊的,一次說完。”兩個保安有些不耐煩。

“能不能讓我看一下你們的舌頭?”

“舌頭?”兩個保安覺得莫名其妙,看我的目光都變得有些奇怪:“看舌頭幹什麽?”

其實我也是臨時起意,總覺得那個小孩說的舌頭有其他含義:“這你們不用管,讓我看一眼就放你們走,絕不阻攔。”

兩個保安依言照做,伸出舌頭,全都是紅色和正常人一樣。

“神經病。”看完過後那兩個保安就罵罵咧咧的跳入地道當中,他們抬著屍體在通道中走遠。

“死人的東西哪有那麽好拿?”我把陰間秀場手機放在胸前,正準備離開去其他兩棟實驗樓查看,腳下的地道裏忽然傳出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高個保安刺耳的慘叫。

“發生了什麽?”我翻身跳入運屍通道,用手機照明,黑暗之中看不太清楚:“喂,你們兩個沒事吧!”

我彎著腰在狹窄的地道裏前行,小心翼翼走到兩人旁邊才看清楚。

高個保安不小心踩到了一具死貓屍體,滑倒後,小腹被牆邊**的鋼筋穿了個口子。

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他臉色發白,疼的額頭全是汗珠。

“屈膝平躺,別亂動,趕緊打120。”傷口很深,鋼筋直接穿了進去,我對於腹部外傷急救有些常識,高個保安內髒破損,引起了腹腫脹,大出血,這種情況很嚴重必須馬上就醫。

“不能打,先把屍體背出去。”高個保安咬著牙站起,捂著冒血的肚子:“打了電話就全完了,我閨女剛上學,我縫針也要花銷,不屍體到哪弄那麽多錢?猴子,咱倆先把屍體拖出去。”

“錢沒了能再掙,犯錯了也可以改,如果命沒了,那就真的什麽都沒了。”我想要勸阻:“你叫猴子是吧,趕緊打電話,別一會真鬧出人命。”

矮個保安有些猶豫:“這標本非常完整,很少見,聽人說能兩三萬。”

“兩三萬能一條命嗎?趕緊打電話!”

“我想打也沒辦法,身上沒帶手機。”矮個保安掏了掏幹癟的口袋:“你來打吧。”

“我?”陰間秀場手機並沒有撥打120的功能,我自己的手機則被張佳琪拿走:“算了,先把他扶出去。”

腹部嚴重外傷切忌走動,最好的辦法是屈膝平躺等待救援,可現在別無辦法,這封禁校區之內想見個正常的活人都難,更別說等待救助了。

“記得背上大體老師。”

“知道了,快走。”我攙扶著高個保安走在前麵,矮個保安背著屍體走在後麵。

漆黑的地下通道裏就這樣前行了幾分鍾,我感覺手掌上傳來溫熱,低頭一看,高個保安肚子上的血已經完全浸濕了衣褲,他扶著我的胳膊都哆哆嗦嗦,一步步更像是挪動。

“這條通道還有多久才能走出去?”我感覺高個保安已經到了身體極限,再走下去,他估計會死在路上。

矮個保安看了眼手表:“估計還要兩三分鍾,要不咱先把屍體送走,外麵有運屍的小車,一會推一輛進來用車子載老宋出去。”

“隻能這樣做了。”我把高個保安攙扶到旁邊:“你在這裏等著,別用摸過屍體的手觸碰傷口,我們一會就回來。”說完我就和矮個保安抬著屍體快步離開。

漆黑的地下通道,非常壓抑,一想到這曾經運送過無數屍體就感覺更加難受。

“到了沒,我怎麽感覺不太對勁啊?”因為職業特殊,我對於時間的把握非常準確:“應該已經超過三分鍾了。”

“再走會就能出去。”矮個保安緊了緊手中的麻布,屍體頭部對著他的方向,一走起來,屍體頭顱總會若有若無的露出,看的他心裏發毛:“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這具大體老師好像變重了一點?”

“變重?”我可能是剛搬,所以並沒有感覺,被矮個保安一說立刻停手:“掀開麻布看看,別是屍變什麽的。”

“你別嚇我啊。”矮個保安猶豫著去掀蓋住屍體的麻布袋,我則取出一張鎮壓符藏在掌心。

麻布掀開,這具體型完整、優良的標本呈現在我的麵前,很真實,和死去很久的人不同,除了皮膚顏色外並沒有太多差異。

“有變化嗎?”我詢問矮個保安,他看了半天後搖了搖頭。

“沒變化就可能是心理作用,先出去再說,多耽誤一秒,你那個兄弟就離死亡更進一步。”

我和矮個保安蓋上麻布袋又走了幾步,他突然大叫了一聲。

“又怎麽了?”我剛才嚇得差點把屍體扔他臉上。

“有東西爬到我身上了,像絲線一樣。”矮個保安苦著一張臉:“還有就是,這大體老師眼珠子好像動了一下。”

“動了?!”我朝他招手:“你走前麵,我來搬屍體的腦袋。”

互換位置後,我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屍體的臉上,並沒有發現它有任何異動。

本以為這次能夠順順利利的走出去,結果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大約十幾秒後,通道那邊有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朝我們走來。

“是人是鬼?”剛換過位置,矮個保安走在前麵嚇得不敢動,等他用手電照過後才鬆了口氣:“沒事,是老陶來接咱們了,他估計也是不放心。”

我看著那有些蹣跚的人影,心裏沒來由的感到不安:“你們一共幾個人?”

“就我們仨,我和老宋負責搬屍體,老陶家,開車在外麵等。拿了錢我和老宋拿大頭,老陶分兩成。”

這三個保安分工明確,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

“陶哥,你跟這哥們先把屍體送出去,我回去看看老宋,他受傷了。”矮個保安朝老陶喊話,可是對方並沒有回答。

“有些奇怪。”我眉頭一皺,正常來說一個大活人進入黑漆漆的地下通道肯定會攜帶照明工具,可是這老陶晃晃悠悠的就走了進來,連個手電也沒有。

“陶哥,我們在這!”矮個保安還沒有意識到異常,直到那個老陶越走越快,最後好像是在通道裏飛奔一樣他才感覺到不對。

“陶哥?”他晃動手電,光束無意間照到了陶姓保安臉上。

“不好!”我瞬間後退一步,一把抓住矮個保安:“快跑!”

“怎麽了?”

“那家夥長著一條死白色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