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泓你!”望著眼前這道人影,血羅睺隻覺得自己的嗓子一瞬間發幹。

恐怖的氣勢,磅礴的魔氣,幾乎將整個龍城遮掩的絲毫不透氣,晝夜顛倒,不見天日,而這個少年卻像是閑庭信步般,負手而立,一步步走上了大雄寶殿。

三十多名生死境大能修士,在楊泓的氣勢威壓下,竟然生不出絲毫反抗的念頭,一個個睜大著眼睛,望著這個明顯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年,充滿了不可置信。

天罰之劫,不容於世。

果然傳說當中的妖孽,不可以用常理來看待。

“血羅睺,沒想到你竟然尋找到如此多的人物來對付我,三十三名生死境大能,果然是大手筆,整個雲夢大陸,恐怕也隻有你血羅睺才有這種能耐找來吧!”

“可惜你也想不到,什麽人在我麵前,都是土雞瓦狗,你說得不錯,隻有自身的戰力,才是最重要的,沒想到堂堂血宗主,還要依仗外人!”楊泓的語氣絲毫沒有怒意,波瀾不驚,仿佛在與相熟的人交談一般,然而就是這墳平靜,卻讓血羅睺心中那份恐怖,更加瘋狂的滋長。

“我恨,放虎歸山!”血羅睺忽然深深吸了口氣,將心中的恐懼,生生了壓製了下去。

畢竟是縱橫了千年的大凶人,在無盡的恐懼之後,還是保留出一份理智,麵對著楊泓,雖然依舊十分畏懼,卻不似其餘三十三人一般,毫無反抗之力。

其餘坐在矮桌後的三十三人,都是血羅睺從雪域大陸上,邀請過來的幫手,此時麵對楊泓的壓迫,連頭都抬不起來。

這並非是他們不濟,隻是因為楊泓太可怕了。

那種戰力,連天地都遮蓋住,晝夜顛倒,不見天日,比血羅睺這個大凶人,還要強橫。

“你不應該恨,應該悔,悔不當初!”楊泓卻麵無波動的搖頭,半眯著眼皮,掃視所有人。

每一個被他目光掠過的修士,不自禁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忽然一尊恐怖的熔爐從楊泓背後掀出來,一簇簇恐怖的混沌魔火,跳動著從中飛竄到楊泓身上。

楊泓竟然說也不說就要動手殺人,渾身繚繞著的魔火,似乎不知什麽時候就會跳出去燒人。

“不錯,我是該悔,該悔啊!”血羅睺微微一怔,隨即苦笑的低垂下頭顱。

當日在莽荒宗時,血羅睺曾經與楊泓達成一個協議,隻不過卻是他因為垂涎楊泓身上的**,而轉身就將協議撕毀。

“你,不能殺我們!”楊泓要殺人的模樣,瞎子都看得出來,立刻就有人貪生怕死的叫了出來。

是那個陰鶩青年,正臉紅脖子粗的喘著大氣,趴伏在地上,盯著楊泓道:“我是雪域大陸寒冰門的人,你如果殺我,就等著遭受我師兄的追殺吧,我承認你的戰力我無法匹敵,可卻不是我師兄的對手!”

“我師兄已經是重生境大能,一百個你也不是對手!”

這個陰鶩青年的話,讓其餘三十二人渾身一震,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隨即又有人開口道:“不錯,我也是雪域大陸的人,有家族支撐,族長也是你招惹不起的人物,放了我們,我們答應你既往不咎!”

“我是雪域大陸韓家的人!”

“殺了我,風火林定然不會饒你,會降臨到這裏,抓你問罪,我是風火林少主的至交好友!”

三十三位生死境大能,在雲夢大陸幾百年都難得一見的人物,此時竟然在麵對楊泓時,一個個爆出自己身後的勢力,隻求一活。

楊泓淡淡的聽著,不言不語,須臾斜眼看著血羅睺道:“你呢,輪回十世,不在雲夢大陸上,恐怕背後也有什麽大勢力吧,說說看,或許我會忌憚你背後的勢力,饒你一命!”

血羅睺卻苦笑的搖了搖頭。

他豈會真正會相信會楊泓饒他一命這種話,隻不過他不相信,其他三十三人卻仿佛看見了曙光一般,一個個竟然承受住楊泓的氣勢壓迫,顫抖著站起來叫道:“你是怕了,還不收回氣勢,我回到雪域大陸,甚至可以引薦你進入我寒冰門,做一個長老,為我宗門效命,享受萬人敬仰!”

依舊是那個陰鶩青年,不停叫囂。

“是麽?”楊泓忽的微微一笑,嘴角劃過一絲詭異的弧度,一揮手,手臂上纏繞的一道魔火,蹭的一聲爬向了那陰鶩青年的身上。

頓時嘶聲裂肺的嘶吼聲傳遍了整座龍城,幾乎是人人可聞。

“啊啊啊!你找死!”陰鶩青年雖然頭腦十分簡單,看似一副陰鶩狡詐的模樣,實在愚蠢到了骨子裏,可畢竟還是生死境大能,楊泓的混沌魔火纏繞到他的身上,立刻就鼓蕩出一層深藍色的光罩,一尊古樸的藍色大鍾,從眉心處迸發出來。

“絕世道器!”楊泓微微一怔,隨即搖了搖頭,屈指一彈,又是一團混沌魔火燒了過去。

啪啪啪!堪稱堅硬無物可損的絕世道器,在楊泓混沌魔火的焚燒下,頓時發出碎裂般的脆響,那陰鶩青年再次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下一刻就痛的昏死過去。

能讓一個生死境大悟境的修士,痛得昏死過去,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你你果然膽大包天,他是寒冰門的長老,雪域大陸二流宗門的人,你竟然敢出手傷他!”一個生死境大能,腦袋發蒙,見到這幕景象,幾乎沒有反應過來。

楊泓實在是太果斷了,說殺人就殺人,一句話不說就損壞了一尊絕世道器,重傷陰鶩青年,這種霸道的手段,在場三十多個生死境大能,一生都沒有遇到過一個。

“諸位,抱歉了,是血某連累各位了,我也萬萬沒想到,短短十個月的時間,他竟然成長到這個地步!”血羅睺滿臉苦笑,到了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他反而看開了,左右不過是一死,心中那份恐懼一時間竟然消失的一幹二淨。

不過他是看開了,可其他人卻不想甘願受死,楊泓出手焚燒一尊絕世道器,像是揮打蒼蠅一般,輕而易舉的重傷一名大悟境修士,讓三十二人的心中,幾乎結了冰。

沒有人不怕死,修為越高越怕死,尤其是不願意死得不明不白,連真正的仇怨都沒有。

“怎麽樣,看來是他背後的勢力,扛不住我的魔火,保不住他的性命,寒冰門,雪域大陸二流宗門,有沒有靠山更硬的,都說出來聽聽吧!”楊泓簡直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一招未發,就重創大能,反而平靜的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的表姐是儒園一個親傳弟子雙修道侶,儒園是雪域大陸真正超一流的勢力!”又有人拿出了背後勢力,竟然是楊泓所知的儒園,雪域大陸四大勢力之一。

“恩,儒園,我是聽說過!”楊泓想了想,露出沉吟的目光,那名修士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然而下一刻,他的眼前就猛地天旋地轉起來。

嗡嗡嗡!地魔之輪,一閃即逝。

那名自稱表姐是儒園一個親傳弟子雙修道侶的修士,頭顱和身軀,被生生分隔開來。

“很可惜,還不夠!”楊泓詭異的微笑。

直到這一刻,要這些人還未看出來楊泓是在戲耍他們的話,恐怕也不可能修煉到這個層次,一個個就成了徹頭徹尾的笨蛋了。

生死境大能雖然在雪域大陸上並不是十分稀少,如同雲夢大陸一般,成為壓箱底的老古董存在,可畢竟還是被稱之為大能,修煉都是一步步來的,自然不是真正的愚蠢。

“你耍我們?”有人不甘心的叫了起來。

楊泓搖頭道:“不是耍你們,而是你們背後的勢力,的確不足以讓我忌憚,恩,一年前,我掀了道盟的一處拍賣行,算了結了怨,我的朋友被妖神殿的人捕捉了去,總有一天,我也會掀了它,還有海濱大陸,那個信奉月神的神秘大陸上最為強大的月家,恐怕再過三個月後,也將會來找我麻煩!”

楊泓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十分平靜,可是話中的內容,卻讓再座所有人,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還有洪荒仙界的洪荒戰將,在幾個月前,再度降下天罰之劫,沒有將我斬殺,警告我在突破生死境時,會降下更加恐怖的雷劫所以說了你們的靠山,還不夠大!”

楊泓是語不驚死人不休,簡直是要生生將這些人給嚇死。

道盟,妖神殿,月神一族,甚至還有洪荒仙人都是他的敵人。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他們口中所依靠的那些勢力,豈不是一個個渣子一般的存在?

“你竟然與這麽多龐然大物結了怨,連洪荒仙人,都記恨上了你!”血羅睺覺得嘴裏發苦,自己這是在與什麽樣的一個人作對。

血羅睺本以為光是自己一個敵人,就足以讓楊泓滿大陸的逃竄,活得如同喪家之犬,可事到如今,他才發現自己與楊泓真正的敵人相比,簡直連根稻草都比不上。

“好了,楊泓,說吧,你究竟打著什麽主意,我不相信以你的為人,說這麽多廢話會沒有其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