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風起白崖118 戰鬥與酒

顧春風再如何神勇,終究還是難敵這千軍萬馬。他想也沒想,直接施展身法潛入了大胡子家。

唐衣見他匆匆忙忙的歸來,問道:“怎麽回事?”

“西城門已破!”

“什麽?”唐衣驚道。

就在這時,幾隻陰兵嘶吼著衝進了院子。

顧春風指了指剛剛被自己撞破的牆壁,沉聲道:“你守好那個缺口,這邊的我解決。”

唐衣沒有回答,直接輕輕一飄,用碧玉笛將洞口處的一個陰兵殺死。

顧春風則飄向院落,野草劍法化作了一道道劍影,將湧上來的陰兵一一刺死。

這些陰兵沒有靈智,殺起來沒有什麽難度,但是數量著實太過驚人。

很多東西多了都是災難,比如老鼠,比如教授。而陰兵顯然比老鼠要凶狠得多,比之教授就說不準了。

就這樣不停的殺,顧春風腳邊已經堆滿了陰兵化作的厚厚灰燼,陰兵仍然不停湧來。他握劍的右臂已經發麻,換成了左手,可是陰兵卻越來越多。

這些陰兵撞破了院牆,拖著長長的馬臉,嘶吼著衝了過來。

顧春風一刻也不敢大意,因為這些陰兵隻能一劍斃命,如果刺破了頭部以外的肌膚,陰兵的鮮血含有劇毒。

殺!殺!殺!

刺!刺!刺!

顧春風已經不知道自己揮了多少次劍,但他依然不能停下。因為一旦停下,他和唐衣有機會逃命,而大胡子一家就隻能死於非命。

他喜歡大胡子一家的飯菜,喜歡他們一家的好客,更喜歡他們一家的溫馨,所以他不能忍受這份美好被毀滅。

“就一起戰死在鹹陽城吧。”顧春風一邊說著話,一邊疲憊地劃出了一道劍符。

唐衣這邊壓力雖然要比顧春風小得多,但她重傷在身,現在也算強弩之末。

她聽到顧春風話,笑著道:“好啊!那就先看誰先死,肯定不是我。”

顧春風將身旁的陰兵刺殺,將雪蒲劍換回了右手,回應道:“我覺得是墨十八。”

“哈哈......墨十八知道的話,一定要和你拚命。”

“拚命我就跑,拚酒我就留下。”

大胡子一家見兩人一邊殺著陰兵,一邊大笑著聊著天,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這樣聊天更帶勁?”大胡子心道。

顧春風突然問道:“大胡子,你家酒窖還有酒沒?”

“有!還有六壇清酒,兩壇燒刀子。”大胡子將妻女抱在懷中,答吼道。

“唐衣,接著!”顧春風說完,手一甩,將一壇酒扔進了屋內。

酒壇帶著勁風,卻飛得很慢,就像一根飄然而至的羽毛。

唐衣接住酒壇,開始對著壇子猛灌了一口酒,道:“這一壇是存了七年的清酒,不錯,不錯!”

聽到這句話,大胡子兩眼放光,道:“算下來還真的剛剛七年。”

窗外傳來一陣“噗嗤”聲,仿佛是顧春風吐血的聲音。大胡子嚇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這時顧春風的聲音傳來:“他奶奶的,這燒刀子怎麽這麽辣!”

大胡子堵在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胸口,道:“那是我治跌打損傷的。”

顧春風聽到這一句,嚇得將酒壇一扔,砸在了陰兵的身體上。

酒壇破碎,酒水四濺,顧春風一邊高呼著“他奶奶的你不早說”,一邊將丹田裏的真元灌入了雪蒲劍中。

雪蒲劍的光芒大盛,跳躍出來的符文變成了燦爛的火花,瞬間將四散的酒水點燃。

空氣仿佛都瞬間灼燒了起來,陰兵瞬間被這一道火劍燒倒一片。

顧春風還來不及喘息,就感覺背後一道陰風襲來。他就勢一滾,堪堪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一隻綠眼陰兵握著一把腐爛的長刀,再次撲了過來。

如果殺平常的陰兵就是切菜,而這些綠眼陰兵明顯難纏得多。

顧春風側身,剛要一劍刺穿這陰兵的頭顱,身後又一道勁風傳來。

他硬生生地將身體拔高了兩丈,躲過了另一隻綠毛陰兵的陰險一擊。

顧春風回轉,橫劍護著胸膛落下地來,發現牆上又多了一隻綠眼陰兵。

三隻陰兵弓著身體,分散著站立,仿佛三隻猿猴。

如果前大半夜的廝殺主要是體力的考驗,那這三隻陰兵才是真正的危險。

顧春風沒有回頭,一腳將身後的普通陰兵踢飛了出去,人也趁勢猛攻向了離他最近的綠眼陰兵。

那綠眼陰兵好像知道顧春風的厲害,跳躍後側。而顧春風早就料到了對方這一步,將長劍直接擲了出去。

長劍化作了一道閃亮的光線,比離弦的劍還快。

往後躍的陰兵還在半空中,就被長劍刺穿了頭顱。

顧春風踏步向前,想抽回雪蒲劍,卻遭遇了另兩隻綠眼陰兵的猛撲。這兩隻陰兵行動敏捷,配合默契,顧春風居然沒有機會去拔出插入牆壁的長劍。

兩隻陰兵一隻拿著長矛,一隻拿著短劍,拿短劍的貼身進攻,拿長矛的後方呼應,攻守間居然自成章法。

顧春風一時間被逼得手忙腳亂,好幾次差點被那帶有劇毒的武器割破肌膚,但是他偏偏不能施展身法逃離。

逃離就意味著他這道防線失守,大胡子一家將丟掉性命。

烈酒帶起了的火線湮滅,那些街道上的普通陰兵又湧了進來。顧春風咆哮一聲,藏在體內竅穴的真元噴薄而出,化作了護體罡氣,讓他身體仿佛附上了一層寒霜。

顧春風一拳轟爆了一隻剛要鑽入屋裏的陰兵腦袋。這一拳過後,氣力不竭,勁風湧動,將院子裏陰兵化作的灰燼吹起。

煙塵之中,拿短劍的綠眼陰兵已經嘶吼著衝了過來。這一衝勢大力沉,而且速度極快,顧春風隻能硬撼。

隻見顧春風右腳後撤,全身化作了一道弓形,正是兵家的鯊魚絞。他當初在白崖鎮捉那瘋子時,差點就被對方的鯊魚絞弄成殘廢,事後自然對其研究極深。

在和墨十八演戲了無數次後,他終於掌握了這一兵家技藝。隻是他一直用劍,沒有機會施展。

此刻,鯊魚絞終於等到了露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