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他的眼裏隻有她
“嗯好，你也早點休息，顧顏今晚就在這裏睡吧，樓上客房的櫃子裏有新的棉被之類的。”
莫百合揉著還在發疼的太陽穴，略帶歉意的看著顧顏，這次明明是為了感謝顧顏才出來玩的，結果因為自己的事情讓顧顏和許邵邪弄得不愉快。
雖然她不記得自己跑出酒吧之後發生了什麽，但是顧顏臉上的傷口……
莫百合猶豫一下，看著顧顏還是微笑著點頭，忍不住歎一口氣，開口道。
“你臉上的傷，我……對不起……”
“沒事，你快去睡吧。”
顧顏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如果不是莫百合提醒的話，他幾乎都要忘記了自己臉上的傷口。
莫百合也不是矯情的人，點了點頭，勉強站起來，在王舒嫣和顧顏擔憂的眼神中走進屋裏，客廳裏就隻剩下了慢慢擦著自己頭發的王舒嫣和沉默的顧顏。
“咳……那個，你腳底還是處理一下吧，別感染了。”
顧顏率先打破尷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事情的原因，顧顏總覺得麵對王舒嫣的時候，總有一種無法拉進的距離感。
“……嗯。”
見王舒嫣應下，顧顏把桌下的急救箱拿出來，看著王舒嫣挑了酒精和鑷子，還有一些棉簽和紗布。
“在這裏看女士處理腳底下的傷口可不是什麽紳士的行為。”
顧顏還在發呆的時候，王舒嫣突然笑起來，顧顏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尷尬的輕咳一聲，挪開了自己的視線。
“去洗個澡吧，樓上有男士的睡衣，也有新的浴巾，你去拿吧。”
顧顏點點頭，起身離開，看著顧顏上樓之後，才皺著眉開始慢慢的清理自己腳底的傷。
莫百合在**來回翻滾，頭疼越來越強烈，隻要她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許邵邪和阿莫相視而笑的場景。
“許邵邪……”
莫百合喃喃出聲，閉上眼睛，淚珠從眼角滾落，慢慢的，就算不閉上眼睛，莫百合也總是能夠想到那兩個人的樣子。
最後莫百合還是直接坐起來，粗暴的拽了自己的包包，從裏麵找出兩個藥劑管，一飲而盡……
“許邵邪，我莫百合，這輩子都不要再你身上投入一絲一毫了！”
像是發誓一般的，莫百合低聲的喃喃自語，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被單上，暈出一片暗色的水花。
門外響起了吹風機的聲音，莫百合把空了的管子放在包裏，把自己丟在**，閉上眼睛，聽著細微的嗡嗡聲，藥效漸漸的上來，莫百合很快就陷入沉睡。
終於吹幹頭發了的王舒嫣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莫百合蜷成一團的樣子，看了一眼莫百合並不安穩的睡覺，王舒嫣直接走到莫百合的包包那裏，伸手摸索兩下，掏出兩個空了的試管，盯了一會之後又不動聲色的放了回去。
此時的許邵邪，還在酒吧裏喝著悶酒，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正是火熱的時候，舞台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勾人，許邵邪卻一丁點都看不進去。
腦海裏全都是莫百合帶著麵具誘人的樣子，還有那時候在巷子裏的大哭大笑。
“邵邪哥，你怎麽了？”
一直坐在一邊的阿莫中午還是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先前因為得到項鏈而喜悅的心情因為許邵邪的心不在焉而被衝淡了不少。
或許是因為出於女人的直覺，阿莫總感覺許邵邪這時候的煩悶，和當時的莫百合，以及後來出去的那一段時間有什麽關係。
“沒事，工作的事情而已。”
許邵邪摟過惴惴不安的阿莫，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淡淡的發香鑽入鼻孔，原本許邵邪最為喜歡的味道，卻讓許邵邪莫名的想到了另一個女人身上的味道，帶點世俗，卻讓人分外上癮。
“邵邪哥，你少喝點。”
纖纖玉指抓過了許邵邪手裏的酒杯，阿莫水靈靈的眼睛中帶了點惱怒和擔憂，小嘴撅著。
可能是因為喝多了酒的關係，有那麽一瞬間，許邵邪以為，坐在自己身邊的是季冰荷。
“冰荷。”
許邵邪突然吐出了這個名字，阿莫一愣，沒有聽清，扭頭看著許邵邪的側臉，張了張嘴，但還是什麽都沒問，扭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許邵邪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輕咳一聲，繼續喝酒。
最後許邵邪還是喝著爛醉如泥，看著阿莫有些不情願的上了出租車，然後自己隨意的開了一間房，倒在**，揉著因為酒精而發疼的太陽穴，眼前浮現的，還是莫百合的樣子。
甚至她很清楚的能夠想起在，即使是在自己念出季冰荷的名字的時候，那一瞬間，莫百合的樣子輕而易舉的占領了他的腦海。
“莫百合，你這女人……”
許邵邪歎息一聲，他現在實在是沒有什麽力氣去做什麽了。
眼睛閉上，在柔和的燈光下，許邵邪昏昏欲睡，朦朧中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不斷的前行，他拚了命的追趕卻拉進不了一絲一毫的距離。
恍惚之間，那個人似乎是打算轉頭的樣子，卻在許邵邪看清楚的前一秒，桌子上的手機響起來，刺耳的聲音響亮的，回蕩在許邵邪的耳邊，一下子將許邵邪驚醒。
“說。”
來電話的人是顧顏，許邵邪的臉色陰沉下來，聽著那邊報出的一個地名之後，也顧不得自己還陣陣作痛的腦袋，起身洗了個冷水澡，感覺清醒了一些之後，直接駕車離開自己剛剛躺了不到一個小時的地方。
而顧顏，早就已經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天空發呆了，許邵邪到的時候，顧顏正靜靜地抽著一根煙。
“你來了。”
顧顏看了許邵邪一眼，說了一句話之後卻不知道如何開始下文。
“嗯。”
許邵邪應了一聲之後在顧顏的旁邊坐下來，看著天空上洗刷的星星，兩個人就這樣陷入沉默。
香煙慢慢燃盡，顧顏臉上的傷口也已經姐姐了，偶爾會有一點刺痛的感覺。
“莫百合之前的樣子……你看到了吧。”
顧顏說的很肯定，其實他並沒有看到許邵邪，也隻不過是憑著感覺說出這句話而已。
“……嗯。”
許邵邪自己也掉了一根煙，所有的煩躁似乎都可以隨著尼古丁進入肺裏的時候消散開來。
“放過她吧。”
“……”
許邵邪閉了閉眼睛，似乎是在忍耐什麽一樣，過了一會之後，嘴角勾出了一個諷刺的笑意。
“你喜歡她？”
“對，我喜歡她。”
幹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反倒是許邵邪不知道說什麽了。
隻是隨著話音落下，許邵邪的拳頭已經不受控製的跟著揮了出去，顧顏被毫無防備的打中了一圈，稍微呆愣片刻之後，毫不示弱的回擊。
許邵邪自然也是不可能站著挨打，兩個人沒多大會就扭成一團，全然沒了白日裏的風範。